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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第 256 章 ...

  •   第一场平局让人心生感叹,而第二场平局让大家由衷佩服。可是就今天的比赛看来,接下来的三场对战局面很严峻,而且,谁也不希望再看到一场平局了。
      “我是一名御兽师……”比赛开始后,祁情又开始了耳熟的自我介绍,刀山队的修士,跟熊一般高大雄壮,敦实强健的,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的高大壮伸手拦住他,“不用多说了,你有多少战兽都尽管召唤出来,洒家不怕。”
      于是祁情拿出笛子,比赛至此结束,高大壮自己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擂台,他的一些同门还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对他当即理当的赞同。结果台上的祁情只是挥了下笛子,召唤出他的第一只战兽准备以一个常见的御兽师形态,本打算老老实实用三只战兽与对方战一场。
      可是,对方草木皆兵的选择认输了。
      一开始看到高大壮用最快速度放弃比赛,有无数修士(受害者)纷纷激动的表示高大壮反应迅速、当即理当、勇于牺牲。结果看到祁情只召唤出一只战兽后,这群人纷纷倒戈,强力谴责高大壮的胆小如鼠、惊弓之鸟、畏首畏尾、不堪一击。
      他们是在谴责高大壮吗?不,他们是在谴责当初如果换到站在高大壮位置上的自己,也同样会义无反顾选择认输。
      这一局,凌霄宗赢了,赢得让人无语。
      祁情继笛神的称号后又多了个口口相传的花名——诈胡王。
      感觉还挺形神兼备的。
      下面一场比赛同时成为局点和赛点,就看比赛是至此结束还是继续拖入下一场了。而这场比赛将出场的凌霄宗这边的是陆飞,凌霄战阵研发者之一,在学峰期间一直在阵法甲班,成绩从未跌落过前五名的学神。
      但是,在经历过同为凌霄战阵的研发者祁情和魏卫后,大家对于小小年纪就能创造出凌霄战阵的这么一群少年才没有了天才的滤镜光环,反而多少带出几分谨慎。而陆飞,在创造出凌霄战阵后的这些年里,再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传出。他出了一直保持阵法甲班前五名的学神名气外,再没有新的成就传出来,所以,仙门百家对于他准备先看看吧。
      你们啊,真是对于学峰的严苛了解的太少了,光是这个甲班前五名你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对于陆飞,你们绝对小看他了。
      阵法甲班的陆飞和邹衍一直是同班,邹衍主攻爆破法阵,陆飞也是选择其中一项去专精,至于是哪一项呢?等到这场比赛正式开启的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
      阵法和符箓相似,都是利用外物辅助战斗。
      符箓起效快速、使用方便、便于携带,且灵活多变等有点,哪怕是普通的修士也会随身带上一些。甚至有些符箓可以用于改善、调节周围环境,比如在火焰山的时候,云安之等人一直在使用的降温符。但万物有利也有弊,符箓的缺点就在于,它的威力相对较小,作用时间也比较短暂。遇到那种血高防厚的修士,人家不怕受伤硬是冲过来对战的时候,符箓修士一旦不能拉开距离,就会陷入他最想避免的贴身肉搏战,到时候就容易落败了。
      所以以丁明庭为首的一众修士正在研究的主要项目就在于,以增加灵力储备的方法增加符箓的威力,比如换成什么样的符纸或笔墨才能在小小一张符箓里存储更多的灵力,好释放出更大的威力。只是目前尚未有进展。
      阵法如果提前布置,当作暗招使用的话,能够弥补阵法最大的缺点,前期布置的时间。但前期的布置对于敌人的判断需要极为精准的情报才能换取最大的攻击伤害,否则你布置好最强的火焰阵,结果对战的修士忽然换成本身就擅长火法术的修士,那威力就大幅下降了。但阵法的最大优势依然是效果强劲,一旦阵法布置成功,使用起来的效果比肉搏对战强的不是一星半点。遇到兽潮时最常见的用上阵法,效果从来不让修士失望。但还是同样的问题,布置阵法需要的时间都是前锋修士用生命在拖延出来的,阵法修士的主要研究一直都是如何才能更快的布置阵法。
      凌霄宗学峰的邹衍作为一名阵法修士,他选择了一种更简单的方法,以量取胜。比如邹衍带在身上的爆破符箓一直是以千为计数单位,然后,他用大量的符箓来制造阵法,而不是用传统的灵石或法器的。邹衍这样的做法使阵法的布置更为快速,但威力并没有增加反而减弱,可是邹衍的选择是,迅速布置下更多的小威力的爆破阵法,试图用量变来换取质变。只是他这个尝试目前尚未有进展,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但邹衍的这个做法给了丁明庭一个提示,丁明庭正在研究这里面的转换关系,如何两者结合,相互辅助,从而加大威力。不过这些研究都是需要时间的事情,慢慢来吧。
      现在,陆飞站到擂台上,比赛一开始,他和刀山队的陆路就象传统修士一样开始对战,战着战着,场外的观众议论声忽然大了起来。
      陆飞和陆路这两人的五官骨相相似度还是比较高的,尤其是一些近距离对战的时候,就能看出两人的相像之处。而且他们都姓陆,年龄也差不多,所以,他二人是亲戚吗?
      是的,他们同一个爷爷,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陆飞和陆路其实就是一个家族的堂兄弟。只是,陆路的父亲留在家族里继承了爷爷的长老之位,而陆飞的父亲则带着他的妻子孩子离开北域来到西域。然后陆路长大后加入到山海宗,陆飞加入凌霄宗。当年就相差一年前后脚出生的这对堂兄弟曾经既是好兄弟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他们都曾经一次次问过彼此的父母,“哥哥(弟弟)呢?为什么忽然走了呢?”
      他们的父母只能沉默,慢慢的,他们也就不再继续问了。小孩子的世界更新还是比较快的,所以刚开始对战的时候,他们也没认出彼此,但现在,认出来了又怎么样?对战的时候不能闲聊,哪怕他们有满肚子的话,在擂台上,尤其是对刀山队的陆路而言,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刀山队已经到了这场比赛最关键的一场了。
      两人的心态一旦发生转变,陆路更坚决,所以胜负局面也就在向着陆路方面倾斜。陆飞开始被陆路压着打,陆飞一退再退,然后陆飞的眼睛看向擂台下他们这支队伍的队友,队友依然毫无芥蒂的看着他,眼神清澈坦荡,仿佛在告诉陆飞,随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们不介意。
      陆飞闭了闭眼,发动了他早已准备妥当的法阵。他早就借着战斗的机会布置好阵法,只是迟迟一直没有发动,但是现在他还是决定先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结局如何,堂兄之后还会不会生气,就不是最重要的了,他要对得起信任自己的同门,而且他自己也是想赢的。
      陆飞布置好的阵法是——繁花入梦。
      繁花入梦是一个幻术的阵法,陆路甚至还没开始运用灵力抵抗就已经心神入梦,被阵法牵扯到幻术中。繁花入梦的名字虽然还挺好听,但是这个梦境可不是美梦,是噩梦,是入梦者最害怕的情景或事务。就比如此刻在陆路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蜂巢正从树上落下,而陆路的眼睛越睁越大,他知道蜂巢落地的瞬间,会有密集如云层般的马蜂从蜂巢中涌出,扑向最近的人。
      当年堂弟离开后,父亲找了几个家仆的孩子陪他玩,他很快就忘记了曾经形影不离的弟弟。那天在后山,一个巨大的蜂巢被他们这群不过七八岁的皮猴子发现,他不顾劝阻非要扔一块石头过去,他以为自己能跑得很快。但最后,是那几个仆人的孩子用身体形成盾牌把他护在身下。等父母等人找过来的时候,那几个孩子的身体早就冰冷了,他们临死前嚎哭着也坚持对陆路说,“不要动,不要推开他们,直到大人找过来再喊,在这之前就缩在里面,千万不要推开。”
      这几个孩子用生命护下了陆路,也给他们的家人换了一条出路。
      只是陆路从那以后再看不得蜂巢,听不得蜂鸣,尤其是在寂静无声的地方听见蜂鸣,那如同要了他的命。当年被护在身下的那片黑暗里,一开始还能听见哀嚎声、哭泣声、求救声、心跳声、呼吸声,到最后只剩下黑暗和不曾停歇的蜂鸣声,无休无止,无尽的纠缠着他。
      那是陆路家人被视为最高等级的机密,当年陆路也是下一任陆家少主,但是因为这个弱点,他父母再又生下一个孩子后,把他送去山海宗。这么多年,陆路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忘了他的恐惧和被家人放弃的痛苦,但是陆飞的繁花入梦再次把他拖入地狱里,他的噩梦再次回来了。
      从心慌恐惧到拼命反击到挣扎无果到认命,陆路在黑暗里扔掉手中的利剑,任由巨大的蜂鸣越来越近,他闭上眼睛,一串泪珠滚落,死就死吧,他如果当年一起跟着死了,这些年的痛苦是不是就不会有了?是不是能更轻松点?如果,更早的时候,他听劝放下手中的石头,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如果时光能倒流……
      然后陆路再次被抱紧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个声音在耳边对他说,“那件事不全是你的错,当时你年纪也不大,想不到那许多,不全是你的错,你也是个孩子,不用你担负起这么大的责任。”
      陆路的眼睛猛地睁开,泪水泉涌而出,在他眼前再不是浓浓的黑暗,而是一片光明。在那片光明的世界里,他的堂弟陆飞紧紧抱着他,然后陆飞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又说了一遍,“陆路,那次不是全部都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然后陆飞在他眼前吐出一大口血后,缓缓倒下,比赛结束的钟声响起,刀山队取得胜利。
      攻心为上的陆飞自己抗拒不了心灵的暴击,作为阵法的主人,他仅凭几个画面猜到陆路当时的遭遇,强行破开阵法导致反噬,他成为倒下的那一个,也就是把胜利送到陆路手里。但是倒在地上迷迷茫茫快要失去意识的陆飞依然努力睁着眼睛看向陆路,“你当时也不大,不全是你的错,不要太苛刻自己。”
      然后陆飞被他的队友抱下擂台,一颗颗的灵药被他们灌进陆飞的嘴里,他们这支队伍的队长祁情一掌击在陆飞的后颈让他别硬撑着了,祁情还不忘吐糟,“可以了,接下来你先好好料理自己的内伤吧,光是这强行破开阵法的反噬就能要你大半条命。”
      从队员们上来带走陆飞这一路上,凌霄宗没有一个人责怪陆飞,胜负而已,能有人命重要?如果真要怪,也只能怪陆飞太着急。他要不是想用最快速度破开阵法放过陆路,他原本不用受这么重的伤的。
      所以目前的战局是两场平局后,双方队伍又各自胜了一场,五场比赛来到最后一场,双方的队友都站上了擂台。这场比赛将决定最后的胜负,说真的,凌霄宗的这支“我们的名字都是两个字”队多少改变了在大家眼中的口碑,怎么说呢,他们虽然出阴招,但也不会没人性,所以,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了对不对。
      算了,不想了,就赶紧开始最后一场比赛吧。不知不觉中,如果这场比赛还是凌霄宗的这支队伍获胜,下一轮,好像也不会有太多修士希望他们输了,这支队伍,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当”的一声钟响,最后一场比赛正式开始,由两个字队的郎砚对战刀山队的徐洹,到底由哪支队伍进入下一轮,就看这两人谁能胜出了。
      结果,比赛现场的观众和裁判先崩溃了,两个纯血奶妈之间的比赛,比的是时间和耐心,就像很久以前在凌霄宗学峰的第五季与丁明庭的对战,毫无丝毫观赏价值可言。场上的两名修士还在慢条斯理、谨慎小心的以防守的状态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相互试探,擂台下的观众从期待到无语到无聊到愤怒到现在在问裁判,“我们能上去把他们打一顿吗?”
      这场比赛已经持续了三个多时辰了,有部分修士选择退场,他们的耐心耗尽,实在不想再等了。
      如果按凌霄宗的说法,第五季和丁明庭的那场对决持续了三天,最后是以裁判扛不住,冲过去把他们两人暴揍一顿而告终,那么目前的三个时辰算得了什么,况且第五季和丁明庭那时候不过是金丹期,这次的两个人可是元婴期啊。
      反正两个字队的除了陆飞被送出去治疗,这个队其他的修士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打坐,各个都很淡定。而刀山队的队员则很纠结,就此放弃吧,心有不甘,继续战斗(消磨)下去吧,他们耐心有限,刀山队的队长数次张开嘴又数次闭上嘴,得了,你要也学着对面那支队伍去睡觉吧。
      到这天深夜的时候这两人的比赛依然还是那样,但是在争得两队队员的意见后,天蘅宗的当值裁判宣布另外一种方式判断胜负。郎砚和徐洹都是元婴初期,但是郎砚比徐洹晚一年多才进入元婴期,所以郎砚在修为较弱的情况下依然和徐洹取得平手,所以郎砚被判定为胜利的那一方。
      至此,我们的名字都是两个字队以两平两胜一负的成绩取得最终的胜利,而刀山队对此毫无意见,也就是说,祁情带领的这支队伍将进到下一轮。
      在场所剩无几的观众可能有不同的意见,但是他们也懒得提了,总算是看到结果,至于这个结果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也就不是最重要的了。反正刀山队淡定接受了失败的结局,祁情本人被摇醒过来告知胜利的消息,祁情半耷拉着眼睛点点头,他只想问一句,“那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作为队长他只能留下来,他们队其他人早回去该干嘛干嘛了,至于凌霄宗其他四支参赛队伍早在发现这又是一场纯血奶妈的对决后,他们是所有修士中第一个推出赛场了,他们曾经看过一次纯血奶妈的对决,谢谢,不用再第二次了。
      过了一天就轮到云安之所在的“你说什么都”队上场了,这天,比赛场却只出现这支队伍的三名队员:沈之媛、丁明庭和云安之,等到比赛队伍进场的截至钟声响起,这支队伍的三名主攻手依然都没能出现,场上的沈之媛、丁明庭和云安之神色都很严肃,云安之向着台下观战的其他四支队使了个颜色,同时她走向今天的轮值裁判申请连战。
      连战的意思是,上场比赛的这名队员就算赢了,也不用下场,只要这名队员觉得自己可以,就可以和下一场比赛的对手继续交战。这么一来,即使是三人对战五人,但三人那支小队既然提出连战,那么这场比赛就继续,而不用直接被淘汰。
      云安之这边申请连战的请求刚通过,沈之媛就站上擂台,他的速度比丁明庭更快,丁明庭只能留在台下了。云安之面无表情的在台下与沈之媛插身而过,只有沈之媛听到云安之声音压得很低的那句“小心为上”,沈之媛笑了一下,他是一定会小心的,放心吧。
      同时,在场下观战的凌霄宗其他四支队伍,每支队伍只留下一人观战,其他人都离开赛场。宫商角、宫徵羽和左汐汐都不会无缘无故缺席比赛的,所以,他们去了哪里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呢?他们需要去调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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