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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秦老师好。”工作人员上前打招呼,一双双眼睛却忍不住放在了秦祁身后的陆纨素身上。

      涉及到本剧组,昨晚上剧组几乎所有人都在吃瓜。已经很清楚了,人家是师兄师妹,今天陆纨素又是坐秦影帝的车一起来片场的,心思活络的已经扬着笑脸对陆纨素打招呼:“陆老师下午好。”

      陆纨素有些受宠若惊,跟在秦祁身后,迎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回复了,“下午好。”
      她才刚迈步过去,隐约听见后面有人说:“看见没?坐秦老师车来的,姚雨涵都碰瓷不了的车……幸好我没在群里说过她坏话。”
      “你是没说她坏话,可没少说姚雨涵好话吧!快看快看,她来了!”
      “老天,她这房车得大几百万吧。”
      “……”

      片场外驶来一辆长约九米的房车,姚雨涵已经在车里做好了头发,带着墨镜款款下来。
      大家伙儿的目光终于从陆纨素身上转移了。陆纨素心底松了口气,快步向前方走去。

      姚雨涵来到这个剧组之后第一次这样高调,昨晚发生了那种事,她的脸都丢尽了,没法像往常那般平易近人地同剧组工作人员招呼说笑,今天特意开着房车到剧组——她好歹是S市姚家的大小姐。

      但还有几人上前问了句姚老师好,看表情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姚雨涵心中冷笑对方虚伪,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她,于是理都不理,在对方开口说话之前轻嗤一声,越过几人离开了。
      一时间众人面色各异。

      陆纨素没留意身后发生的事情,范鸣已经迎上来,先对着秦祁说道:“秦老师,麻烦你送纨素过来了。”

      许跃看了眼秦祁,吹了声口哨,有些乐。

      陆纨素轻轻一怔,因范鸣这毫不生分的口吻。她尬然,奇怪地瞅了他眼,但当着秦祁,没多说什么。
      范鸣心里也打鼓呢,怕自己冒犯到她,但见她似乎是默认了,面对秦祁时便莫名有了足足的底气,眉眼间露出些得意。

      秦祁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似是哂笑,但没如范鸣预料的那般出言针锋相对,反倒好脾气地作了解释,“今天上午我和师妹一同去拜访了老师,午饭过后都要来片场,顺路的事,就让师妹坐着我的车来了。”
      他声音不高不低,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也算是对陆纨素为什么坐着他的车一同前来片场作了解释。

      范鸣心中暗道他倒是端得住,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似的。
      憋住那口闷气,他抬手正要拉住陆纨素的手臂离开,这时却见秦祁朝他身后投去一眼,忽然笑了,张口道:“刚谈上的女朋友?这么黏糊,一刻都分不开么?都带到片场来了。”

      范鸣一怔,转头去望,便见姚雨洁正凝望着这里,眼神依恋。
      他立即皱眉否认道:“她不是我女朋友!”转头又对陆纨素说,“你别误会啊,她你也见过的,就昨晚那姑娘,她是听说姚雨涵和我们在一个剧组,非得跟过来。好像挺有演技的,上午李导让她试了个镜,给了她一个角色。”

      秦祁听他们又在说他不知情的事情,恍若将他隔绝在外,目光闪了闪。
      许跃在一旁看戏看得要乐死了。

      “哦哦,是她啊,她还好吗?”陆纨素对姚雨洁笑了笑,算打招呼,姚雨洁好像没看到似的,只管盯着范鸣。
      范鸣似乎有些心烦,敷衍说:“挺好的吧,我没怎么注意。”

      姚雨洁没理她,陆纨素只好转回视线,心道只看她看范鸣的眼神,不怪秦祁会误会,她隐约感受到气氛有些僵持,有意打圆场,便道:“我误会什么呀?倒是师哥,他先前不知道昨晚的事,你可别在意他说的话啊。”

      听她为他说话,秦祁闻言心中郁气散了些,总算有些称心了,便笑道:“之前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渊源,如果知道就不会那么说了。”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可不是,因为不知情,想上眼药没上成,若是知情,那该换另外一种方式上眼药了。
      他端地一副清和朗然的模样,与往常没什么差别,任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这些。

      陆纨素是完全看不出的,见他自觉下了她给的台阶,松了口气。
      范鸣有些狐疑,正想再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尖刻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霎时,片场所有人都被姚雨涵吸去了注意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将目光集中到了姚雨洁身上。

      姚雨洁被那一声吓得身子轻轻一颤,湿润的眼眸从范鸣身上转移开,看向姚雨涵时,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紧接着似乎害怕姚雨涵生气,她又连忙收了笑容,微垂着头,怯怯地说着:“姐姐,你果然在这里,你昨晚没有回家,我和爸爸都很担心你。我…我想亲自给你道歉,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姚雨涵抬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对用遮瑕膏遮不住的红肿的眼皮,用那双眼睛狠狠瞪着姚雨洁,“你个小三生的小贱人,喊谁姐姐呢?少把你在爸面前那一套那到我跟前来,让人作呕!”

      “什么鬼?同父异母?好大的信息量……”
      “我敲,这两天怎么回事?瓜神降临咱们剧组了?每天都有这么多瓜吃。”
      有人窃窃。

      没承想姚雨涵在外丝毫不给姚爸和她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顾形象地大骂她和她妈妈,姚雨洁脸色变得煞白,眼底闪过缕缕恼怒。

      “姐姐,你不要再说气话了,昨晚的事……昨晚的事爸爸没有打算计较,我知道姐姐你不是故意的,爸爸只是话说得难听,不管你做了什么,他心里总是疼你的。不信你问范鸣,他昨晚把我从派出所送回家后,亲耳听见爸爸说不怪你的。”都闹到派出所去了?这几句话说得让现场众人脑洞大开。

      姚雨洁怯怯低着头,却朝着范鸣的方向迈步走来,眼睛也依依看着他。
      于是范鸣也被拉入了战局,成为众人行注目礼的焦点之一。
      陆纨素和他站在一处,头皮微微发麻,真想一走了之。但把范鸣一人留在这里,似乎太不厚道了。

      秦祁也在这里,姚雨涵见此回想起前世,生怕重蹈前世覆辙,她甚至顾不得姚雨洁说的那些话,连忙大步迈上前死死掐住姚雨洁的手腕,挡在了她的前面,又气又怕,越发口不择言起来,“和你那下贱妈一样,见着个男人就忍不住上前贴,要不要脸啊!”

      就这当口,范鸣的衣角已被姚雨洁拉住,她脸色惨白,眼中含着泪对他摇着头,哭得可怜,“不是的…你不要相信姐姐说的话,妈妈和爸爸是真心相爱的,我和妈妈、我们都不下贱……”

      姚雨涵看着姚雨洁那副作态,心中直作呕,前世,她就是凭着这副作态将她害得那副下场!姚雨涵怒气涌上心头,冲得大脑都发昏了,扬起手臂举起巴掌,照着姚雨洁那张脸正要打下去。

      “够了!”范鸣忽然吼道,在那个巴掌降下落下去时,他及时抓住了姚雨涵的手臂,“姚雨涵,你别太过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打人吗!这么喜欢打人巴掌吗?!现在可不是演戏!”

      说着另一只手拉住姚雨洁,将她从姚雨涵那里拽了过来。
      姚雨洁顺势躲在了范鸣的身后,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啜泣着。
      姚雨涵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真是擅长让男人钻裙底的好本事,和你妈学的吧!”
      范鸣被这话说得额角直跳,脸色涨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见范鸣彻底加入了“战场”,“战况”越来越激烈,陆纨素现在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为难地看着眼前这三人,还有些担忧范鸣。

      忽然,她的目光微顿——就在姚雨洁那双泛着水光的惹人怜惜的眼睛与她对上时。
      陆纨素愣了一愣,很确定自己与她对视了,但对方若无其事移开目光的动作和神态,似乎表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下陆纨素只得装作同样没有注意到她,更加没理由开口说话了。

      只是那目光仍旧若有若无地投过来,陆纨素一不小心再次三次又与她对上眼神,心中开始犹疑,暗想这姑娘哭得这么可怜,她是不是要主动开口说点什么呢?还是仍旧装作没注意到她投来的视线?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咳,陆纨素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试着偏了偏身体,将秦祁暴露了出来,自己则站到边儿上去了,就是许跃一开始站的位置,她现在挤过去,和许跃并肩站着。
      许跃碰了碰她的手臂,低声说:“诶小师妹,你是不是也发现了,这是个绝赞的看戏吃瓜位置。”

      果然,从这个视角看过去,能看清楚姚雨涵气得涨红的脸和范鸣英雄救美的动作,还能看清楚躲在范鸣身后的姚雨洁的目光若有若无流转在秦祁身上。

      陆纨素恍然,认同般缓缓点了点头。
      她很容易有一种置身事外的看戏的姿态,自以为身在局外地和许跃嘟囔了一句,“气氛好微妙啊……许哥,你看我现在离开是不是不太厚道啊?可是我待会儿还有戏要拍,我现在好像也说不上什么话……对了!我去找王导过来劝架吧!”陆纨素终于想到一个现在离开也不会显得不厚道的借口。

      “不用你去找了,王导已经过来了。”秦祁偏头看她,语调平淡,语气……似乎有些凉?
      陆纨素眨了眨眼,还没说什么,秦祁已经拉起她的手,“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情,我不想待在这里。走了。”

      她被拽着,一路上往化妆间的方向去。
      秦祁迈的步子大,陆纨素快步着、小跑着跟上,身后的那些嘈杂、吵闹和争执皆被抛掷身后,渐渐地,变得愈来愈遥远,就像一格漫画中被模糊了的背景图。
      陆纨素抬头,忽然只能看得到他的背影,忽然只能听到她与他的脚步声了,间或,似乎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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