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 宁静午后 ...
-
“这是什么？”
时间，中午11:35；地点，星海食堂；人物：不知名食堂蜀黍and手指指着餐盘中绿色未知物体一脸“你妹的赶紧给我解释清楚啊混蛋”的叶某人一只。
“青椒炒肉……小朋友你饭卡拿来。”食堂大叔表示他兢兢业业为星海努力了十几天第一次看到来初中食堂吃饭的小学生，当然他不知道那句话踩了叶若攸这辈子最大的雷顺便在那脆弱的玻璃心上再狠狠敲上一记。
炸毛的叶若攸表示很火大，眉头一挑双手一抱拎出林月可平时宠辱不惊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度奈何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幼|齿完全没有部长大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美丽冻人：“青椒炒什么？”
“肉。”
怒气指数上升：“炒什么？”饭卡攥在手心说什么都不肯交过去。
“肉。”
怒气指数持续up：“炒什么？”
“肉！”
怒气指数破表：“混蛋到底炒什么！？”
“肉！………………”
终于醒悟过来的大叔默默地拿勺子舀了一勺颜色深红的肉块。
哼哼小样还整不死你。
叶若攸很happy地把饭卡丢过去，在看到刷掉的金额时瞬间暴走：“喂一份青椒炒肉总共4块5你收我9块这是为毛？”
大叔很淡定：“因为青椒和肉都是双份的。”
“……去你的双份菜单上没标明是500g一份谁知道双份是多少啊250g吗？”
“…………”
当叶若攸终于纠结完的时候，回头一看原本排她后面的人早就老实换了窗口打了饭菜乖乖找地儿坐好，放眼望去整个食堂满满的都是人。
——话说计划生育都计划到哪个凤梨星了啊混蛋！
就在叶若攸考虑直接站着吃还是端着餐盘跑到纪检部办公室吃的时候，一个悠远清澈的声音就这么突兀地闯进耳膜，重重地敲打在心脏上。捂住胸口，本应是熙熙攘攘的周围在此刻不可思议地归为沉寂，只是偷偷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干净清朗的声线成为世界的唯一。
“这里有位置，一起坐吧。”
满心的喜悦荡漾在唇边瞬间又定格般僵硬下来，只因帅气少年身边的两个女孩子。
“阿阳，叫她做什么。”叉起一块布丁充当饭后甜点，沙碧的语调中鲜明的不满。
沙阳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姐，若攸她一个人……”
“谁说她只有一个人了。她愿意的话，纪检部办公室都是她的天下，找谁吃饭都可以。”漫不经心地KO掉嫩牛里脊，水杨花懒洋洋地道，眼线挑起漂亮的瞳孔暗含一丝不忿。
叶若攸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要—淡—定—”
任蒸你就熟了！跟脑容量只有核桃大的那货认真你的智商就被拉低了要忍耐啊叶若攸！
于是叶若攸就很淡定地露齿微笑：“多谢提醒，我去办公室蹭空调。”
“……”——BY被秋老虎整苦逼在没有空调的食堂里吃饭的水杨花和沙碧。
迈起传说中的小莲步，叶若攸和沙阳擦肩而过。
那瞬间叶某人心里流下两条宽面泪。
呜呜暗恋中的少女你伤不起啊混蛋。
*
纪检部办公室。
一脚踏进的感觉如何？
此刻的叶若攸能斩钉截铁地告诉你这答案。
一半身子置于空调间，一半身子的温度至少高上10度，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同意的举手，想歪的面壁。
“坐。”林月可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这个时间段是纪检部部长的工作时间。敢来打扰的，全世界也就只有叶若攸一个。
黑色的水笔留下清晰的痕迹。字体丰润、笔划搭配匀称，看似信手拈来，但是每一个字都精致到堪称艺术品的地步。
林月可偏执起来，是可以把人逼疯的。
叶若攸端着餐盘大喇喇地在除了办公椅外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翘起。
“青椒炒肉，培根土豆沙拉，虾仁蒸蛋，还真是你的风格。”
鼻子动动便准确地报出了菜名，写下最后一笔，林月可果断地摔笔，揉揉酸疼的手臂：“我饿了。”
叶若攸扶额：“你的储备粮？”
“过期了。”理所当然的口气，“不过冰箱里还有新鲜的果蔬……”
沉默三秒后，叶若攸捂脸：“我去给你做饭……”
“蛋包饭，约夏克布丁，冰镇酸梅汤……”
“蛋包饭不要番茄沙司要沙拉酱，约夏克布丁三颗蛋，酸梅汤放甘草，OK？”叶若攸一脸“受不了你”的表情。
“NO。”
“……好吧不是沙拉酱是蛋黄酱……混蛋不都是一种东西吗你这么纠结为毛！”哦该死的这句式同“不是菠萝是凤梨”是何等的相似其实小可你的真正身份是土方十X郎麾下蛋黄酱新人69号吧混蛋！
叶若攸气呼呼地走向厨房——啥你说不就是个办公室么怎么会有厨房这种逆天的东西？
擦，回去把《星海学生手册》抄个百来十遍，没抄成杨过别说你在星海读书。
都说了林月可是星海一霸办公室里有个厨房算个毛，左拐右拐还有个门，一拉开尼玛电视空调床衣柜卫生间洗浴室啥都有分明就是一屋子而且还是真·80平米·林月可之家。
现窝在15平米小房间码字的作者默默捂脸……啊不行，捂脸了就不能码字……好吧头捶桌子算了，附带咆哮马上身——我恨有钱人。
咳咳，把九曲十八弯的话题转回来。现在请跟随我们的镜头转向林大部长专属的厨房，观赏精彩节目——人|妻是怎么炼成的。
请别问镜头是什么，也请忽略部长大人嘴角上扬的十五度。
*
取米，淘净，入锅，盖盖，插上插头，按下煮饭档。
自冰箱里取出一个鸡蛋，一盒火腿肉，两个番茄，一个洋葱。鸡蛋磕开，用打蛋器搅拌，加少许料酒和水后接着搅拌，直至均匀。火腿切丁，番茄切十字刀，至开水中稍烫一下，剥皮切丁。接一盆水，在水中将洋葱切成碎丁，捞上。顺手再将方才洗净的乌梅和甘草浸泡在水中。正巧，此时电饭锅跳到了保温档。
打开抽油烟机，在灶上架一炒锅，放油；另一灶上架上不锈钢锅，放适量清水，待水微开后将乌梅和甘草放入，转小火，盖上盖子。
看看油已经烧热，叶若攸咽了咽唾沫，身子微微后倾，将一勺刚出锅的米饭尽数倒入铁锅中。
嗤啦——溅起的油花噼里啪啦跳舞跳得欢快。
叶若攸手持铲子在一旁待命，等到锅里稍稍平静点后开始炒饭。5分钟后将火腿番茄洋葱丁均放入锅中翻炒，左手打开调料盒，加入小半勺盐，继续炒。
看一眼手表，掀开不锈锅锅盖，右手抓了块冰糖扔进去，待糖溶化后搅拌，关火，放凉。
铲子按按锅中的米饭，微硬的感觉让叶若攸点了点头，一小勺鸡精【白兰氏】甩下，翻炒至鸡精化开，果断出锅。
拿校服袖擦擦额头上的汗，叶若攸果断撤下炒锅，扔到水槽，换上平底锅。酸梅汤倒在青花瓷碗中，送进冰箱。
在平底锅上倒上些许油，手握着柄将油摊平，点火，油烧热后倒入蛋液，小心地转动着锅，意图摊成蛋饼。
要是有玻璃刮刀该多好，叶若攸默默想着。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只要一想到玻璃刮刀是专门刮大肠杆菌酵母菌乳酸菌等等各种细菌真菌就有点反胃，虽然只要她一开口林月可绝对会奉上崭新天然无污染无公害的用具。
眼看蛋饼逐渐成形，叶若攸拿起锅铲小心地将蛋饼翻转，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关火。将炒饭搁在蛋饼中央，小心翼翼地包裹，叶若攸把沙拉酱倒进保鲜袋中，手逐渐挤压着沙拉酱至一个小角落，再用剪刀剪出一个小口子【这货很眼熟是吧？就是蛋糕店里裱花的玩意儿，作者本人做过】，在包裹着炒饭的蛋皮上画了个笑脸。
OK，接下来就是布丁！
倒少许蔬菜油淋在杯状烤盘上，送入已经预热到220℃的烤箱，同时叶若攸将面粉，盐，三个蛋的蛋液，牛奶，冰啤酒混合拌匀成糊，在烤盘冒烟时将混合物倒入烤盘，30分钟后，等到表面酥脆时再取出。
【除了约夏克布丁以外的其他吾辈都做过。卖相不保证，味道还成……下次大家都试着做做看？】
“做好了？”林月可神出鬼没般从叶若攸的身后出现。
“擦小可你属猫的吗，走路没声音的？”被吓了一跳的叶若攸拍拍没多少货的胸口，没好气地瞪了林月可一眼，把酸梅汤从冰箱里拿出来，同布丁和炒饭一起端到一耳光大盘子上，“空调开了没？”
“27℃。”
叶若攸瞬间眉开眼笑——这是她最喜欢的温度。
林月可接过叶若攸手上的盘子，一脚踢开卧室门，一股冷气便迎面而来。
真舒服！
在厨房里熏了很久油烟的叶若攸深深地吸了口气。
林月可早在之前便在床边支起了桌子，把手上的盘子放好，打开电视。
叶若攸往桌子上一瞟，她的饭菜早就被装在了瓷碗里，还是热乎的。
“……用微波炉热过了？”顺便坐到床上，屁股弹了弹。
“……嗯。”林月可坐在椅子上，蹲下，自长靴旁取下两把匕首。
叶若攸嘴一抽：“喂喂清祀不是被你用来吃饭的。”
“反正都是刀，有什么不一样。”
匕首出鞘，寒光四射。
叶若攸捂脸，然后从指缝中围观林月可拿手中两把一看就知道是神兵的匕首……将蛋包饭切成小块。
“小可你一定会遭天谴的。”
“无所谓。”将切割工作完毕的匕首放在一旁，林月可看了看叶若攸的脸，难得眉宇间一抹疑问，“昨天你熬夜了？”
“……啊？”
“有黑眼圈。”
叶若攸默默低头。
总不能说昨天晚上两根筋没搭对和死凤梨对战切水果结果69战69败，还是在死凤梨秉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原则没有切凤梨的情况下。
想毕轻咳一声：“玩游戏……”
林月可轻轻挑了眉，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吃着属于自己的食物，唯一的声音就是电视机里的喧哗。
不过奇异的，没有人感到尴尬。
这是一贯的相处方式，也是彼此不想改变的相处方式。恬淡得像空气，看似平凡，却不可缺失。
如果生活没有了林月可，那么会怎么样？
这个念头，叶若攸想都不敢想。
若有谁将小可从我的身边夺走，那么我会拉着那个人进地狱，不得翻身。
这是不久之后，撑着叶若攸走过修罗炼狱的唯一信念。
当然现在林月可还在身边，叶若攸还是现在这个乐天的叶若攸，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真是的，刚吃完就睡。”
对着躺床上睡得正舒服的叶若攸，林月可怎么都不忍心把她从床上揪下来。
世界上，能让林月可不忍心的，也就只有叶若攸一个人而已。
叹口气，扯来毯子给熟睡中的人盖好，将空调调到28℃，林月可心里暗想：反正上课是一点钟，小睡会来得及。
无意中抬头望见桌子上的课程表，清楚地看到了下午的课程：第一节地理，第二节历史，第三节政治。
于是林月可纠结了——就算叫这货去上课没听五分钟铁定倒头睡还不如让她在这里睡着至少不会落枕……
打定主意，于是林月可也跟着躺下——昨天晚上一直在纠结学园祭运动会第X届初中生篮球大赛诸如此类很困啊！
阖眼，不久便有轻轻的鼾声。
叶若攸一个翻身，抱着林月可的胳膊，嘴角的笑意甜甜。
谁都没有看到，前方即将下雨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 宁静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