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穿越》东河之上

25、神赐

　　快睡着的人当然没有什么反应。
　　龙安禾徒劳地看着宋霜，一时没有动弹。

　　龙安禾这人，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把自己的生活过红红火火，事实上遇到让她抓心挠肺的人，只想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域。奈何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人，甚至在宋霜眼中，她和其他人并无其它差别。
　　龙安禾又感到牙痒痒，很像叼着身下人的一块肉啃食，但是不能咬坏了，只能用牙齿虚张声势又不放开地咬着。

　　没下去嘴。她缓缓将那人绕在自己脑后的胳膊拉开，拉到一半她顿住。
　　拿个回报不过分吧。龙安禾犹豫许久，俯身，极其小心地在宋霜嘴角印了一下，不带一丝旖旎和冒犯，似乎只是皮肤间的简单接触。
　　龙安禾低低笑了一声：“真的，没法子了。”

　　龙安禾出了一身汗，终于把人安顿好了，获得的回报是：
　　一个偷来的轻吻；
　　一个深深的牙印；
　　失眠的一夜。

　　第二天眼底的青黑让阿草吓了一跳：“队长，你这是昨天偷偷训练呢？之前都没看你有过黑眼圈。”
　　龙安禾没好气道：“一边去！”

　　还是一样的训练日常和安排，但是众人都莫名觉得多了一种紧迫性，这种紧迫性来自宋霜。她开始以比之前更高的频率关心案子的进展。

　　“最近总感觉有什么压在身上。”阿草一边吃饭，一边沉思发言。
　　龙安禾倒是门清，但是一声不吭。
　　肩膀被撞了一下：“你说为什么呢？我现在就有一种冲动，那什么大典赶紧开始吧，赶紧抓到人回去得了。”
　　龙安禾挪开几步：“不知道。”

　　祭神大典前几天，众人如常。
　　无人打扰宋小姐的晚间休息。于是当两个黑影离开这栋小楼时，没有人立即发现。

　　“小姐，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风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闷闷出声。
　　“祭神大典马上就会开始，太多人去会打草惊蛇。”宋霜在风刺背上冷冷出声。精神力和身体双修的风刺背着一个人也行进飞快，风快地像刀，大部分被风刺挡住，一部分刮在宋霜身上。两人全身都包裹着黑色的衣物。
　　“敢问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去海灵教的基地？等祭神大典之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再去不是安全许多吗？”风刺不解问道。
　　“我们成功的概率并非百分之百，那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对我很重要，我不想赌那一点失败的可能性。”宋霜沉沉出声。

　　风刺没吭声。他想说，小姐自己的安全才最重要。不过想到小姐之前对他的承诺，他识相地没多说话。
　　“风刺，我有把握进去，不被任何人发现。”宋霜声音沉静，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去看一些东西，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风刺：“我听小姐的，我也相信您。”向野派他到宋霜身边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之后要效忠的对象是谁。

　　两人来到陶星星消息里标注的地方，没有引起任何警戒。风刺停在了离房屋两百米远的地方。
　　宋霜盘腿坐下，瞬间进入精神力状态，开始布置之前几天设计的精神力阵。
　　宋霜的精神力就像大海，但是只能使用一条河的量，超过了这个限度，她的身体就仿佛绝地的大坝，被冲得七零八碎。她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线，一条条莹白线条悄无声息潜伏进入小屋，巡逻过一个个房间，将每一个看见的人缠上。
　　不一会儿，宋霜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她眨眼，无机质的眼睛变回原样：“好了，一楼进门左转，左边第二个房间。”话毕变控制不住闭上眼睛，缓解大脑针刺般的疼痛。这次的使用几近危险的边缘。
　　风刺带着她几乎无声地潜入。

　　一楼有一个小前台，后面坐着一个人。她的眼睛照常睁开，然而却仿佛没哟看见面前走过的两个陌生人。风刺心中闪过一丝敬慕和惊叹，脚步不停，很快到了那个房间。
　　“一个小时，”宋霜语气有些虚弱，“到了时间就把我带出来。”
　　风刺应好。

　　或许是因为那个叫“白”的女人地位高，一进门有关她的内容就很明显得被标注出来，足足有一面书架。
　　宋霜手颤抖着抽出一本，打开，是长长的文字。那个叫“白”的女人一生的一部分逐渐展现在宋霜面前。
　　“……洛川二十五年选择下一任海灵教主任，于海滨失踪。”

　　空气中充满了陈旧的灰尘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叫人平静下来。
　　“白”的真正的名字没有资料提到，但是宋霜有一种很强的直觉——那就是她。
　　洛川二十五年到洛川一百二十年，足足将近一百年的时间。

　　宋霜怀着心思，提前出去。
　　她和风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在两人离开这栋楼房几杯米之后，那些缠绕在屋子里的人身上的精神力就消失了，有人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继续了自己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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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凛，这是获得神赐的前提，所有希望被神选择的人都要喝下它。”黛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面是莹白色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旁边的桌子的箱子垫着血多柔软的布料，里面是很多个这样的瓶子。
　　向凛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黛大人。”如果有人问起，工作人员就会微笑地告知这是部分人得到了奖品，没有领到“奖品”的只好悻悻而归。

　　在新剧目上演的那天在蒙烟中心街的剧院围满了人。
　　今天是领票的时间。蒙烟附近许多居民听说剧院有新剧目要上演，都赶来领票。这正合背后的人之意。一部分拿着某种信物可以换来一种饮料。

　　蒙烟的中心街的久负盛名的剧院今天晚上要上演一场大戏。
　　今天晚上的剧本是著名喜剧学家艾斯的著名作品之一，尽管蒙烟城的人们并不热衷于艺术，但是仍然冲着艾斯的名头去看剧。因此这一天剧院内少有地坐满了人。
　　话说剧院的老板并不热衷于他自己的事业。在此之前，他从未主动想过人们喜欢看什么，只是照着最老旧的剧目日复一日地在自己的剧院排剧。这么久以来，附近的居民甚至全城的居民都知道剧院的底细了，他们并不喜欢一直看同样的东西。只有在发生什么事情需要庆祝，而他们又去无可去的时候，才会选择剧院。
　　但是这次引入新剧目可是一件博眼球的大事。附近的人都很愿意来看看，那个有名剧作家的作品到底如何。他们可是抱着看新东西的心态来的。

　　开头只能说差强人意。一条人鱼被人类抓到了——这有什么可看的呢。人们早就听说过许多海灵族的传说了，尽管近几十年似乎从没有人真正看见过他们。
　　况且被抓到的人鱼是一个男性，并且长得并不俊美。人们总是喜欢看一条美丽的女性人鱼被人类抓住，似乎这样接下来就可以发展成为一个缠绵悱恻又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了。观众并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故事，但是他们总是知道自己喜欢看的。
　　或者是一条男性人鱼，但是很俊美——然而这个演员也并不俊美，甚至过于粗犷了，和人类中干粗活的男性别无两样。
　　观众们立即大气哈欠来。不过他们仍然很有耐心，打算等到剧目演完再离开，谁叫他们都来了呢？

　　接着这条人鱼和人类打了起来。舞台上的打斗场面让众人提起了一些兴趣。
　　接着那条人鱼开始用一种像血一样的东西在地上画画。
　　诶，观众人同时叹一口气，哀怨地忍受着剧情的无聊。
　　不过人鱼的口中正在念叨一些咒语，好吧，这也勉强算是让观众们屁股不离开自己椅子的安慰。

　　“神明，信众愿献出忠诚，换取您的赐予……”
　　场内有人开始打哈欠。

　　舞台上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众人微微睁大眼睛，以为这是剧院的小把戏。舞台上经常出现这种异于平常的效果。

　　然而光芒愈亮愈甚，终于开始让观众惊讶。
　　“天哪，这可真神奇，仿佛神迹降临……”有人惊叹道。

　　剧院内零星地出现欢呼声。
　　“耶——”突然站起一个高大的夫人举起双手欢呼，然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倒在了座位上。好在她只站起了半个身子，因此她倒下去之后还和之前坐着的姿势一样。
　　不过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了，因为剧院内几乎所有人，都脑袋一歪，仿佛真的遭受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陷入沉睡之中。
　　场内零星分布的还清醒着的人正坐着，此时格外显眼，他们沉默地离开自己的座位，跨过沉睡的人群，而后汇聚到中间的走廊，排成一排，最后聚集在舞台前的一块空地上。

　　舞台上画着一个诡异的复杂团，而之前扮演的人鱼的男子跪在图案一遍，低头祷告，他的声音依旧非常洪亮，经过舞台和剧院的设计可以到达剧院内每一个观众的耳朵。
　　舞台前的人微微低头，和舞台上男子一样，声音汇聚成祷告。

　　“神明，信众愿献出忠诚，换取您的的赐予……”

　　祷告声音不断，不知从何时起，众多信徒的眼睛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呈现出淡蓝色的透明状。
　　一种神奇的召唤让众人抬起头，看向舞台上血红色图案上面不知何时凝成的半透明人影。人影是透明的，面容悲悯，身上只着简单的白袍，他双手合十抱在胸前，眼睛朝下，似乎在他的视线下方，然而信徒们知道祂并不是在看他们。

　　“众信徒，吾将赐予你们力量，但它只眷恋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