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西方悬疑）》财高八斗

2、疯人院探案

　　最近克里斯汀小镇总是下雨，大雨连绵不绝，将小镇的路都堵满了水。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克里斯汀警局的组长——彼得·奥兰多，他已经四十多岁。挺着啤酒肚，天呐，如果他不是一个男人。那别人一定会觉得他怀孕了。

　　彼得警长脾气急躁，他坐在办公椅上，手不停地翻着备案录。他的力气用的很大，书页发出刷刷声响。

　　这位警长嘴里念叨着：“噢！真是可恶啊！那个变态的恶魔——少女开膛手布鲁斯。真是太嚣张了！我一定要抓到你！畜生布鲁斯。”

　　彼得警长越想越气，手一拍桌子，连茶杯都被震倒了。茶水洒在备案录上。

　　彼得警长忙手忙脚的把备案录拿起来，放在窗台处。

　　“可恶，该死的布鲁斯，别让我逮到你！”彼得警长又在自言自语，他一摘帽子，露出大光头，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想到：

　　“我们新来的那个警员瑞安怎么不见人影？该死的，去哪儿摸鱼了？”

　　彼得警长越想越气，他已经想好要狠狠地痛骂，那位年轻的警员一顿。

　　这时，警务室的电话响起，彼得警长一接通，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又严肃。

　　“彼得·奥兰多，你接手的案件有进展了没有？天啊，你知道我等你的消息，等的多难受吗？”

　　彼得警长一改刚才的恼怒，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对不起，长官，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现在每天都在努力破案。”

　　“彼得·奥兰多，上层发了最后的通告，如果你在这一年里还没能拿到关键证据，他们将对你进行停职的处法。”

　　彼得警长咽了一口唾沫，神色忧郁。

　　“是，长官。”

　　电话那头的人叹息一声，

　　“彼得·奥兰多，你也知道开膛手布鲁斯足足残忍杀害了十五名无辜的少女，她们生前被万恶的布鲁斯折磨，而警方始终没有抓到开膛手。上层和人民表示非常失望。”

　　彼得警长连连道：“长官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以爱罗兰蒂斯公民发誓，彼得·奥兰多一定会揪出杀人犯，不然我天打雷劈，到了上帝跟前也无法超度。”

　　“好——彼得·奥兰多，我相信你们。”

　　只听滴的一声，电话那头就挂掉了。

　　彼得警长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满是汗珠，现在他焦急万分。

　　长官给了他们最后期限，可他们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确定凶手。

　　“背案录干了，真是倒霉的一天。我要在日记里狠狠地记一笔。”彼得警长自言自语道。

　　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位年轻男人的声音：“警长，您找我吗？”

　　门外的年轻男人正是新来的警员——瑞安

　　瑞安是个模样清秀的男子，身材高挑，总是笔直的站着。如同石像一样，他脸上有些雀斑，最好看的是他那头柔顺的金发。

　　瑞安心提到嗓子眼，他非常惧怕彼得警长，彼得警长脾气急躁。总是大发雷霆，经常狠狠训斥他一顿。

　　“瑞安？进来吧！”

　　瑞安轻轻推门而入。

　　只见彼得警长端坐在椅子上，他紧锁眉头，目不转睛盯着手中文件。

　　瑞安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过了很久。

　　彼得警长才叹气：“瑞安，你觉得这些个【布鲁斯】嫌疑人，谁最有可能是真正的布鲁斯？”

　　瑞安听见彼得警长没有训斥自己，缓缓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推理道：

　　“如果警长想要知道我的意见，我认为二十六个嫌犯中，最大嫌疑的是六个。”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们六个是重大嫌疑犯！我问你谁最有可能是真凶。”

　　瑞安吓得眼神飘离，低着头扣手。

　　接着他说：“布鲁斯根本不是一个人，或许是团伙作案。第一个被发现的尸体，被凶手残忍的肢解，内脏被挖出。法医鉴定生前受过虐打和xingqin。”

　　彼得警长手扶着大脑门，看着背案录若有所思：“是的，我们一直都猜测布鲁斯不是一个人。第一个至第十个被发现的尸体，临死前都受到过惨绝人寰的虐待。几乎死无全尸。”

　　“但第十一个到十五个尸体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她们都身穿圣女白袍，双手交叉于胸前，面容安详。法医鉴定出来，这些少女临死前没有受过任何虐待或侵害。皮肤乃至毛发都没有损伤。”

　　“就像在睡梦中一样，尸体的旁边都摆放着鲜花和圣女果。美丽动人的少女在鲜花中，如同宫廷画师笔下的圣女图。圣洁美丽，惊心动魄。”

　　瑞安想了想说：“这些嫌犯都是些农夫或者屠户。看起来就不像是审美级高的变态布鲁斯！”

　　彼得警长看着现场采集的照片。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图像。

　　彼得警长道：“这个布鲁斯每杀害一个人都会留下一朵白色蔷薇花，我们暂且称为蔷薇花布鲁斯。另一个布鲁斯残忍杀害少女后，会拿走女孩的内脏。就像神书中的地狱恶犬，喜欢人类内脏。”

　　“我们暂且称为地狱犬布鲁斯。”

　　瑞安紧锁眉头，那头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伙子一脸认真道：“无论是蔷薇花，还是地狱犬，都是杀人犯，是上天不可饶恕的恶棍。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彼得警长嘴角抽搐，他不想和这个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多说什么。

　　此时警务室的电话铃声又响起了，这次是瑞安去接听。

　　“喂？你好？”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响，只听见滋滋的声音。便被挂断了。

　　“瑞安是谁打来的电话。”

　　瑞安一脸懵逼，他呆呆望着警长，茫然的摇摇头。

　　警长不在意的说：“或许是别人打错了。”

　　彼得警长被上层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几个晚上都整夜失眠，每天焦虑。只能依靠安眠药物才能入睡，

　　22号这天下午，天气晴朗的不得了，彼得警长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这是彼得警长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但好事总是不长久，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彼得警长紧锁眉头，气的咬牙切齿，重重一声拿起电话怒吼道：“喂，谁啊？打扰别人睡觉。”

　　“彼得·奥兰多，你居然还有心思睡觉，你再次令我失望了。”

　　长官低沉缓慢的说道。他的声音一出，彼得警长浑身颤抖一下，他结结巴巴解释。

　　“不，不不不，我没有，长官 ”

　　“罢了，彼得·奥兰多，我们又接收到一起受害者家庭的报案。这次被谋杀的少女是来自西泽塔的农户，她的死法和【地狱犬】一贯作风一样，死的惨烈。”

　　由于天气实在闷热，彼得警长光秃秃的大脑门冒出许多汗珠，他皱眉听着，一手擦擦满头大汗。

　　“地狱犬这次却露出了破绽，之前所有受害者都是在半夜时被地狱犬拖到隐秘角落，再进行犯罪。连带着少女的皮也一并用硫酸破坏，使法医无法提取完整指纹。”

　　彼得警长若有所思道：“地狱犬是个非常狡猾的【猎手】，恶臭、卑鄙、丧心病狂。他拥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根据十处现场提取出的脚印来看。他做了非常精心的处理，每处脚印都不一样，甚至用小孩一样的脚印来迷惑我们。”

　　“是的，我们假设了很多种犯罪现场推理，他既然能携带着这么多硫酸，肯定是和化学方面有关系的人物。他懂得很多化学知识。还拥有惊人的解剖能力。”长官语重心长的说道。

　　当彼得警长听到【地狱犬】露出破绽，心下狂喜。他立马将话题转回去：“长官，这次的凶杀案地狱犬现身了吗？被抓住了吗？”

　　“根据法医鉴定，受害者后脑处有钝器殴打痕迹，并且脖子处有几道抓痕，在她死前还被迫吞了精神药物——似乎是可kayin。她的指缝有皮屑，很显然受害者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她的脚被磨破出血，”

　　“根据我们的推断，她可能是独自出门后，突然遭到袭击，并被拖到树林里。地狱犬给她喂了精神药物，似乎是为了xing刺激，我们由此推断。地狱犬很有可能是瘾君子或者是精神病。”

　　彼得警长道：“地狱犬想要侵害她，却因为什么被打断没能得逞，少女拼命地挣扎找到机会逃出魔掌。”

　　长官的语气似乎是肯定还有些赞许：“是的，女孩逃出魔掌，跌跌撞撞的跑到树林旁的小溪边，根据现场勘查。少女脚底板被磨破出血，她赤脚在小石子路上奔跑。想想都觉得非常绝望，她的身后有恶魔在索命。”

　　“哪怕脚底再多么痛也不能停下来，或许是生存的本能，受害者靠着极强的求生欲，跑到附近公路上。向路人求助——”

　　彼得警长连忙问：“那她怎么最后死了？不应该啊！”

　　长官叹息着说：“是的，所以这次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年仅十八岁的少女，一具是年轻男性。”

　　彼得警长：“！！！！”

　　彼得警长咬紧牙关，肉乎乎的手紧攥成拳。他的心无比的沉痛。作为人民警察，却无法揪出这两个布鲁斯。他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狡猾的恶魔，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尽情的挥舞着血刃。

　　长官继续道：“不过我们这次发现，那具男性尸体是位疯人院的医生，而且地狱犬似乎认识他。少女尸体被肢解，但那位医生不仅没有被肢解，还被换上一身干净的礼服。”

　　“根据医生同事描述的，他是出门寻找逃跑的病人，临走前并未换衣服，穿的是白大褂里面是普通衬衫。很难想象这是嗜血成性的地狱犬做的事。”

　　彼得警长恍然大悟说：“难怪，这么变态的人却对这位医生与众不同，很显然地狱犬是与他认识的，或者是有某种关系。而且他给医生换上礼服，似乎是在惋惜，如果他还有点人性。也可能是悲伤（变态的悲伤）”

　　长官的语气透露出高兴：“这次发现对我们来说是突破性的，所以彼得·奥兰多，你的任务就是去疯人院调查。变态杀手布鲁斯的案子现在由最高层审理。你现在的身份是匿名警察。”

　　“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为我们调查到更多的线索。我们现在怀疑布鲁斯是背后有黑势力，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将进行暗中调查。”

　　彼得警长激动的站起来，他举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是，长官，彼得·奥兰多一定完成任务。”

　　“很好，彼得·奥兰多，不要再让我失望。我也要和上层交代。”

　　彼得警长和警员瑞安，乔装打扮潜入疯人院。现在彼得·奥兰多叫鲍勃·多纳，是名修车师傅，而他的徒弟叫修·迪卡斯（瑞安）

　　二人在疯人院门前踟蹰良久，克里斯汀疯人院在克里斯汀小镇最偏僻的角落。这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树林或者灌木。只有一条马路通往最近的集市，

　　可以说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修（瑞安）左右张望，深吸一口气。这里实在是有点怪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心口难受。

　　彼得警长先上前看了看大门，这大铁门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已经很久很久了。透过铁门的间隙看到疯人院里面的布置。

　　【疯人院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房子，看起来仅有四层楼。白色的墙和黑砖瓦，和普通民房没什么区别。楼前还有一个操场，操场上设备齐全。虽然是大夏天，天气热的冒烟，但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这里异常幽静，不见一个人影】

　　瑞安畏手畏脚的，满脸担忧道：“警长这里看起来有点怪异，我总有一种极强的心理暗示，让我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

　　彼得警长嘴角抽搐，他只觉得瑞安是没有经验的楞头小鬼，害怕了。作为一名从业三十年的警察，彼得警长不屑的瞪了瑞安一眼。

　　他这一眼可把瑞安给吓到了，瑞安砸吧嘴不敢再说话。

　　“呆小子，你只是经历少了，别像个懦夫一样优柔寡断。我们可是人民警察，拥有最强的气魄和能力，如果你害怕了，那就回家找妈妈去吧！我们不需要胆小如鼠的警察。”

　　说完，彼得警长一把按响门铃。安静的氛围被门铃打破，瑞安被彼得警长训斥一顿后，他咽口口水，不在畏手畏脚而是挺起胸膛。

　　“你教训的没错，警长，但是警长，我并不是懦夫，我是真心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优秀的警察。”瑞安目光闪烁，如同有火焰在燃烧，那澄净的眸子里是坚毅的决心。

　　从疯人院的前厅终于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穿白大褂，样貌普通，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瘦小，皮肤又黄黑。

　　男人看见有陌生人来访，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后又一愣。看来他想到了什么，

　　男人立马打开门，他看看四周无人，就将二人带进前厅。

　　彼得警长和瑞安警觉的望着四周围，身后生锈的大铁门，咯吱一声响慢慢关上。男人先自我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副主任帕克，很抱歉我没见过你们。”说完

　　帕克医生突然压低了声音，脖子也往回缩了缩：“你们是警察吗？”

　　彼得警长没有立刻回答帕克医生的话，而是进到前厅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您看出来了，是的。帕克医生”

　　“我们需要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

　　话音刚落彼得警长转脸看着帕克医生，警长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睛，幽幽不见底，似乎这双眼睛一直都在思考什么。

　　帕克医生陪笑着，说：“是，警官，你们要知道什么，我们都不会有保留的。”

　　警长微微颔首，点头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瑞安跟在警长身后，他本身个子就高高的，背挺的很直，站在彼得警长身后。如同他的保镖，瑞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安静的看着他们。

　　彼得警长的备案录证词：【四天前我们院里的医生——弗朗茨医生外出寻找逃跑的病人，他临走前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说他如果太晚没回来，就不用煮他的晚餐。】

　　【弗朗茨医生被谋杀，我们大家都非常震惊和伤痛。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善良的人，】

　　“稍等一下，帕克医生你们这里有吃的吗？我没吃早饭饿了。”

　　彼得警长打断了帕克医生的话，

　　“当然有，警官。我去给你们拿！”

　　瑞安不满的小声嘟囔：“警长，我们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吃早餐的。”

　　彼得警长生气的说：“瑞安，你要知道出去买份早餐，最低也要一个铜板，天天买早餐那就要三十个铜板！”

　　就在二人说话间，门敞开的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盯着二人，拥有丰富经验的彼得警长敏锐的察觉到目光，他一转头。

　　与那双眼睛对视上，那人似乎很慌张，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跑了，

　　“警长，他跑了，要不要去追？”

　　“不用。”

　　下一秒帕克医生端着面包牛奶，还有甜点进门。

　　彼得警长先道谢，然后一点不客气的大口啃着面包。

　　瑞安道：“那你们院中那个逃跑的病人找到了吗？”

　　帕克医生面上露出哀愁，他摇摇头。

　　瑞安与彼得警长默契的对视一眼，

　　彼得警长又问：“弗朗茨医生的亲人、朋友、仇人，你们了解多少？”

　　帕克医生摸摸后脑，回忆：“弗朗茨医生之前有个妻子，但车祸去世了。之后他一直一个人没有再婚，他的父母也是很早就离世了。”

　　彼得警长听了道：“看来弗朗茨医生一直一个人。那他的朋友呢？”

　　“弗朗茨医生温和细腻，对人很友善。他的朋友很多，经常有人给他写信，信件来自不同的地方。还有朋友给他寄来礼物。”

　　彼得警长起身，对帕克医生道：“那弗朗茨医生的信件在哪里？”

　　帕克医生听到警长的话，目光变得躲闪，整个人看起来都不自在。

　　“信件……弗朗茨医生离开不到一个小时，我们院里面的病人就潜入弗朗茨的房间。用打火机点燃了窗帘，等我们看到黑烟冒出，急急忙忙去救火。”

　　帕克说道：“等我们收拾完，发现弗朗茨医生放信件的桌子被烧的发黑，里面的信件大部分都毁了。”

　　彼得警长面上没有惊讶的表情，他点点，目光却往门瞥去。

　　“我们知道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是你们院里的安妮护士。安妮是出去寻找弗朗茨医生的，”

　　帕克医生道：“可怜的安妮被吓傻了，回来几个晚上都在做噩梦。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总是神神叨叨。”

　　紧接着彼得警长又问了一大堆问题，从早上到下午。

　　临走前彼得·奥兰多和瑞安还蹭了顿晚饭，

　　在车上瑞安紧皱眉，他看着彼得警长不解地问：“警长，你没看出这个帕克医生很古怪吗？他的证词有些地方一听就感觉不对劲。而且他的微表情也很丰富。”

　　彼得警长只是笑了笑，他留着八字胡子，浓又黑的眉毛。

　　“我当然知道，我可比你老练多了，我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