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无声》变化无常

87、第二次搬家

　　一生百年凡尘苦，风华燃尽指间输。

　　人间岁月尽虚度，崎岖坎坷走迷途。

　　莫小新原以为会在青砖石棉瓦，贫民窟的房子里，住上三年，可没想到高二上到一半时，巷子那块要拆掉盖楼房。

　　听到这个消息，莫小新是高兴的，而母亲知道要拆房，她是忧愁唉叹的。

　　母亲要为找新的住处而发愁，在县城里再找这么便宜的地方，可就不容易。

　　而莫小新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操心接下来去哪里住，反而为这下能搬离这破鬼地方而高兴。

　　那一排青砖石棉瓦房过去，住有六户人家，基本都是照顾孩子上学。

　　莫小新住在第二户，第一户住的是本家亲戚，两家算是老熟人，第三户是一对夫妇，照顾两孩子上学，母亲和那户人家关系挺好。

　　那地方虽然简陋，但关键是其地理位置好，价钱还便宜，给贫困的人家，在那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了一个落脚之地。

　　那地方拆掉，恐怕很难再找一个便宜的住处，要感谢当时有那样一个便宜破烂的地方，供自己一家落脚。

　　那时每次放学，莫小新都是心慌慌从人群拐进巷子，然后低着头迅速往屋子里走，直到走进房内，紧绷提着的心才落下来。

　　正月间补课，一家人在那昏暗的小房子里，冷清的待着，周围矗立的是灯火璀璨的高楼，屋外烟花爆竹放个不停，一家人静坐在冷清的小屋内，听着这个小县城的热闹与繁华 。

　　寒冷的天气，冷清的房子，把现实的境况映照的更加凄惨，莫小新感觉到深深的压抑与无望，他深深的怀疑读书学习，到底能改变一家人的处境吗？

　　冷清、孤寂、压抑的环境，让人感到困难重重，好想放弃。

　　正月夜晚的空气，干冷干冷，夜幕飘着一团团烟花爆竹的烟尘，望着那漂浮的烟尘，莫小新感觉那些烟尘都比自己自由、比自己快乐、比自己舒服。

　　惨淡冰冷的现实里，没有照进一束温暖的阳光，清苦的日子里，莫小新和母亲还经常吵嘴，磕磕绊绊弄得很不愉快。

　　好在母子在吵吵闹闹之后，恢复平静，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莫小新深深体会到，那种惨淡冰冷现实的残酷，大人和小孩的无能为力。

　　艰难困苦的环境经历，就像是生长激素，促使着果实更快的成熟。

　　高二快结束时，莫小新搬的家。

　　母亲怎样找到新房子，莫小新不知道也不关心，在深秋一个朦胧清冷的早晨，莫小新和母亲搬的家。

　　那天早晨，莫小新被晃眼的灯光和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响给吵醒，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房子里打包收拾好的东西。

　　母亲见儿子醒了，一边忙碌一边说：“一会儿帮忙把东西给我拉到新租的地方去，隔壁刘阿姨家的叔叔，已经帮我拉一车过去了，剩下的东西好拉，也不多，一会儿用老爷爷的架子车，你给我帮忙推着拉过去，然后你去上学。”

　　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头发都有点凌乱，再看看外面还没亮透的天色，莫小新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难过，感觉母亲太不容易了。

　　莫小新睡意全无，帮着母亲收拾，大包小包的往外拿，装好以后，在那还没发亮，灰蒙蒙的清晨夜色掩护下，母亲拉着架子车，莫小新在一旁推着，把东西拉到新的住处。

　　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连狗都没有，只有做早餐生意的开了门，亮着灯。

　　到了新地方，房东还在睡梦中，栅栏门挂着锁，母亲喊了几声，房东才一脸睡意的下来询问开门。

　　莫小新准备把东西往楼上搬时，母亲却说不用，让他赶紧上学去，这时天也慢慢泛亮。

　　搬到新的地方后，莫小新就再也没有去原来那个巷子了，但也经常从巷子外的马路过，能看见里面在拉水泥砖料啥的，不久那里就盖起了楼房，可莫小新再也没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