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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噩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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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补课,要补七天。
白天,莫小新还在老家柿子树下愉快的堆雪人,而晚上,就进了县城。
距离补课结束还有一天,也就是十二号早晨,莫小新和表哥吃完早餐,与往常一样往学校走,走到半道,突然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你爷昨天去世了,明天放假了,就回来。”
电话很快被母亲挂断,莫小新只反射的轻声回了一句:“哦!”
当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莫小新心里突然沉了一下,意外、好奇、吃惊、难以相信......
那一瞬,感觉心里空白了一下,莫小新扭头,吃惊的对表哥说:“我爷去世了。”
那一刻,莫小新心里并没有多少难过、悲痛,没有小说、书里写的什么悲痛欲绝,完全没有。
可以说他的内心,还相当平静、平和,没有多大波澜,有的只是一点苍凉。
那个劳苦一生,可怜的爷爷,就这样没了,解脱了,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爷爷了。
那个身高、耳聋、秃顶、憨实的老头,再也看不见了,这个世界真心爱我、疼我的人,又少了一个。
第二天中午,学校按时放假,表哥包了一辆车,几个同学一块,表哥给莫小新掏的车费,他一直都罩着莫小新。
回到老家下了车,莫小新急切的跑回屋,母亲正和一邻居,围着火盆烤火说着什么。
母亲看似说的挺激动,眼睛还流出了眼泪,她用手去擦眼泪鼻涕,莫小新见怪不怪,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惊奇,只平和的问到:“我爸呢!”
母亲看了他一眼说到:“在你大伯那。”
于是,莫小新放下书包,就往大伯老家跑去。
看到母亲那个样子,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又和大伯他们吵架,闹矛盾,不愉快了。
走到大伯门前不远处,就看见好多大人、邻里亲戚在帮忙。
莫小新的到来,并没有人在意,大人们眼里,他也不过还是一个娃娃,能知道个啥,没有人搭理他。
大人们正在讨论,怎样锯断一股碍事的柿子树枝。
那大柿子树下,前几天堆的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清理掉了。
想想前几天大家还在一块,还看见爷爷,听着他的声音,而就补了七天课,他人就走了。
莫小新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堂屋,两板凳上,放着大大的黑棺材,棺材前面放着一小木桌,小木桌前摆放着爷爷的遗照,前面盛有小麦的黑碗里插着香火,旁边放着点燃的蜡烛。
看着那熟悉慈祥的照片,莫小新心里是落寞的,他并没有多么难受,有的只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的无力、苍凉感。
莫小新从一旁抽出三根香点燃,拜了三拜给插上。
爷爷的葬礼是大伯办的,当初俩兄弟分家,爷爷分给了大伯,奶奶分给莫小新家。
都是亲兄弟,虽说分家,可很多东西就分不了,比如爷爷奶奶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分?爷爷不会做饭,况且那么多年都是相互扶持走过来,现在一大把年纪要分开,怎么看也不忍心、不现实。
第一步就有问题,更别说后面扯出来鸡零狗碎、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谁能说的清,古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小门小户的普通家庭。
可家就那样给分了,当年分家,莫小新还小,啥都不懂,只知道有那么一回事,母亲为此还吵架,闹的鸡飞狗跳,不过不关自己的事,那都是大人们的事。
爷爷葬礼那三天,莫小新一直都没睡觉,就那样苦熬、撑着。
一是自己年轻,书生意气,就想坚持看看自己的极限;二是真想最后陪爷爷、陪他一会儿。
熬夜真的很难受,把爷爷送上山,母亲就让莫小新坐强叔的顺风车去学校。当时已经开学,莫小新因为爷爷的葬礼,请了两天假。
由于熬夜没休息好,加之吃了点东西,被寒风一吹受了点凉,车上又开了暖风,车走到一半,莫小新胃里就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急忙打开车窗吐了人家一车。
在中途莫小新实在难受,又下车趴在地上吐,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冒苦水,才舒服、好了许多。
到了城里房子,莫小新没有直接去学校,而是上床捂着被子大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