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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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鸟束零太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松田阵平的身后，没有了往常的嬉皮笑脸，也不知道该如何给松田阵平解释自己出现在这艘船上的原因。
“鸟束。”
鸟束零太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他停住了脚步，内心腾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的一瞬间。
“诸伏先生……”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在叫，但是在这个安静的游轮走廊内，松田阵平还是听见了他的声音，甚至清晰地听到了他所说的每一个音节。
“……”松田阵平抬头看了眼正前方的监控摄像头，并没有立刻开口，他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随后便一刻不停地继续向前迈着步子。
鸟束零太见状也顾不上去观察现在诸伏景光是什么样的一个表情，径直跟上了越走越快的松田阵平。
飘在二人身后的两位幽灵警官对视一眼，露出了同出一辙无奈的神情。
——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类似于“你就宠他吧”的意思。
几人来到了监控室，松田阵平将原本呆在监控室的警员忽悠去了门外，随后“啪”得一声，关掉了监控室的大门，将那名警员迷茫的脸隔绝在了门后。
在有监控的情况下，监控室是最安全的地方。
松田阵平似乎并不打算现在就让鸟束零太解释他出现在这艘船上的原因，而是率先看起了监控。
他们这次出警的所有成员手上都握着一份船体的结构图，这是收到炸弹预告信的时候，问船长要来的。
船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梳着一个大背头，一张略显皱纹的脸却是十分精神，听闻有炸弹一事，立刻二话不说，将船体的构造图原件发给了警方的负责人。
对照着监控，松田阵平找出了近十处的监控死角，他在结构图上用随身携带的原子笔圈上了除了他已经找到炸弹的一处外其他所有的监控盲区。
萩原研二立马理解了他的意思，飘近后，他迅速记住了这几处地点。
“我去通知幽灵～”他语气荡漾着飘了出去。
知晓了犯人藏匿炸弹的方法，这件炸弹案就开始变得简单了起来，炸弹也很快被幽灵们找了出来，毕竟愣是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有人通过塞满墙体来掩盖炸弹的存在。
爆.炸物处理班看到被鸟束零太与松田阵平通过幽灵的查找而寻找到的另外两枚炸弹整个队伍的人都是懵的。
这次的犯人也太狡猾了吧！
不过所幸，炸弹不算复杂，就算不是松田阵平也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拆解。
三枚炸弹全都被找到，但事情还未结束。
这次藏匿炸弹的地方实在是过于巧妙，如果不是松田阵平突发奇想用警棍去敲击墙壁，甚至推断出厚的墙壁才是藏匿炸弹的地方，那他们到炸弹爆.炸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三枚炸弹。
找到炸弹后，警备部派来的人手并没有回去，毕竟搜查一课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那一群被犯人绑走的孩子们。
鸟束零太混迹在一群警察中间，相较于搜查一课的一群大猩猩的体型，十七岁少年的身形还是过于矮小，特别是伊达航靠近后，整一个就像是小朋友被一个巨人圈在了手臂下。
“鸟束小友，之前那个少年是回去了吗？”伊达航悄咪咪地问道，“这件事情你知道原因吗？”
整艘船上就发现了鸟束零太以及另一位粉发的少年，但这两人一个他认识，另一个他心里也有了些许猜测。
能够确定的便是他们二人与那一群即将登船的人没有任何联系。
鸟束零太想起了齐木楠雄之前所说的[随你]，他将伊达航拉到了角落：“伊达警部，他的事情就像松田警官想的那样，但是在这里我不太方便……”
他斟酌着继续道：“他说犯人并不打算伤害孩子们，所以孩子们是安全的，犯人的目标是即将上船的游客。”
鸟束零太的声音很轻，外加搜查一课与机动队都在商讨有关于整个船体外，码头等地方的搜查，不伸长耳朵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鸟束零太确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孩子们的所在地。
他现在有种很奇妙的感觉，经过他转述的齐木师父的分析，他也逐渐能够理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外加一些幽灵的叙述，他感觉真相已经快要破土而出。
*
时间到达了下午五点半。
警备部机动队以及爆.炸物处理班已经陆续撤离，由于一些需要继续调查的事情，搜查一课留了一些警察在船上，他们套上了船员的服饰，紧急进行了一些特训，随后，跟随着船员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游客”。
码头上，已经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队，每个人都穿着正装，都是商业或者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经常关注早间新闻的萩原研二认出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真是想不到啊。”他感叹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没想到治理国家的竟都是这样的一群败类呢。”诸伏景光附和道。
他也看见了他生前相对熟悉的几张面孔。
“诸伏先生，这次会成功吗？”鸟束零太小心翼翼地问道。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鸟束零太确实十分愤慨，但作为一届无名之辈，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他记得诸伏景光借由他的手机发出去的消息。
然而诸伏景光却摇了摇头，他眼神冷冽地盯着正在签字的几个人，平静地说：“就算他相信我传给他的消息，他们也不能立刻实行逮捕。”
对着鸟束零太疑惑的目光，诸伏景光解释道：“没有证据。”
对哦——
鸟束零太反应了过来，经常能够看见同校同学的工藤新一破案，他也确实稍微有些耳濡目染，破案讲究证据、动机，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犯人自己的认罪，搜查一课都无法将其强行逮捕，只能拘留加以询问。
鸟束零太深吸一口气，他的确没有证据，甚至都只是推测，要讲证据的话估计也只有齐木楠雄知道了，但是仅仅存在于一个从来没上过船、第一次上船还是被“绑”来的人脑子里的画面那能叫证据吗？
看着鸟束零太一脸纠结的模样，诸伏景光轻笑了一下，他眼里的冷色逐渐退去，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但是——”
他故意没有立马说下去，看着鸟束零太茫然的眼神，他眯起眼睛，笑意被掩在了眼皮下：“没有证据，那就创造证据。”
他的声音很冷，就连作为幽灵的萩原研二都抖了个激灵，他夸张地搓了搓手臂，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莫名变得阴冷的诸伏景光，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会他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吧？”
“噗。”然而诸伏景光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出了声，“那你可以期待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已经恢复冷静的鸟束零太，嘴角的弧度并没有下降：“马上就能见到了。”
“所以……你们是要准备制造一些事故？”鸟束零太听着二人的对话云里雾里，却也从之前诸伏景光的话语中回过了神，“或者是证据造假？”
“……哈哈哈。”诸伏景光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大笑了几声，捂住脸，“开玩笑的啦，这可是犯法的。”
“……”
鸟束零太闻言，露出了半月眼，诸伏先生怎么到现在这种严肃的场合都要逗他啊！太坏心眼了！
但是他们说的“他”是谁？好像和两个人都十分熟悉的样子，甚至从诸伏先生的话中，他能推测出来，这个人就是诸伏先生发送信息的收件人。
也是警察吗？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聊聊天，半小时也就一瞬而过。
名单上的宾客全都到齐了。
高木涉打扮的船员正紧张地端着放了两杯红酒的餐盘，站在游轮餐厅的墙边，等待第一个来取酒的客人。
第一次出这种需要伪装身份的任务，高木涉十分紧张，搜查一课几乎全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壮汉，一看就不好惹，谁家船员服务生会雇佣这种人啊！真的不会给游客带来心理阴影吗？！
松田阵平倒是长相清秀俊朗，但他的脸在电视上出现过了！但凡哪一个游客看过三年前有关炸弹案的新闻，松田阵平那一身显眼的气质绝对会被认出来，况且他也不是那种能冷静下来服务人的性格，要是冲到了哪一个人，怕不是把警视厅赔给人家都不够。
于是乎，警视厅只能找出了新人高木涉，以及没怎么在媒体面前露过面并且作为女生，不太会被认成警察的佐藤美和子进行今天的潜伏任务。
听说上头好像知道了一些事情，另外给派了增援，据说是公安部那群铁人，甚至还说是提供援助，最后功劳全归搜查一课。
这可是那群铁公鸡第一次愿意协助他们！这不得好好利用？然而，公安部派来的人并不打算与他们进行交接，而是直接就进入了身份的演绎。
真不愧是公安。
高木涉笔直地站着，由于刚刚训练过一些服务的姿势，他现在的姿势堪称非常标准，一动不动，像一根木桩子，谁都想不到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完全看不出来来往的船员和服务生里到底哪一个才是公安派来的增援。
佐藤美和子假扮成引路的船员，带着宾客前往住房楼层，并且暗中将所有的游客房间号与身份对应上，以便之后有用。
目暮十三以及松本清长等人都挤在了小小的监控室，原本负责监控室的警员已经被遣返，人数太多到时候容易暴露，松田阵平如是说道。
可怜的小警员十分委屈地走了，明明高木那家伙也是新人啊！凭什么他可以留下！同为新人的自己不行！
小警员吸了吸鼻子，却还是乖乖地跟着大部队离开了游轮。
公安到底是哪里得到消息的，与困惑的目暮十三不同，知道鸟束零太身后的幽灵里就有一位殉职的公安后，松田阵平立马就猜出了是诸伏景光通风报信。
啧啧啧，真不愧是公安。
他暗地里咋舌，面上却是不显。
游轮上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去猜，能够让景老爷做到通知公安同僚的地步，事情肯定不止绑架与炸弹这么简单。
不过他还是更倾向于犯人不止一个人。
甚至他们会想看着这一群富豪政客们直接被炸入海底。
炸弹定时到今晚零点，也就是游轮停靠的那一瞬间。
那他们就一定会出现在这个码头上。
*
“为什么停在了这里？”上了车后，小警员发现他们的大部队兜了一圈后，在游轮开走的下一刻，就回到了码头入口，白鸟任三郎叹了口气，他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集装箱后。
搜查一课原本来的人就不算很多，满打满算十六个人，留在船上了六人，剩余的人便全都集中在了这里。
由于白鸟任三郎本身也算是一位贵族警察，他在一些商业大佬面前也是刷过脸的，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他就算没有上过电视，也只能远离主场。
他伸出手指抵住嘴，轻声对着小警员以及剩余的几名警官说道：“是伊达警部的想法，他说犯人可能会回来观看他的杰作，所以我们得守在这。”
“也就是说，可能现在到晚上零点，犯人有可能会路过这里？”小警员立马理解了白鸟任三郎的意思，他双眼亮晶晶的，原来不是他不够格，而是警部们另有安排！
他之前的一点点“比不上高木”的小郁闷瞬间消失不见，双眼紧紧盯着集装箱外的路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人影。
倒也不必如此……
白鸟任三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有干劲也是好事，便没有开口，而是放任了小警员这样的举动。
毕竟他也不知道犯人究竟会什么时候前来这块地方，这里是从码头入口到登船入口的必经之路，经过推测，只要他们守住了这里，犯人不管从哪一条路上走，他们都能发现。
于是他也没有继续管小警员的举动，而是吩咐了另外几人轮流监视着这一处四周所有的路面。
好了，犯人马上就要上钩了不是吗？
白鸟任三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一开始让警备部以没有找到炸弹的结论回去，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