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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抗霸凌系统瘫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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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燕还没想好,汤粉有恐高,是否合适吊栏杆上?
系统更新后,有点急性子。
不等欧阳燕同意,就自动开启惩戒之箭!
汤粉脸色一变,后退一步。
大喊一声:不!
耳朵里却是:好啊,等等我!
汤粉大惊,心想,出现了幻觉?
分明说了“不”!
耳朵里又是一声:“哈哈,视角开阔!汤粉,开心么?”
汤粉这才听清楚声音的来源,是出自脑海里。
灵魂出窍?
不对!
出窍了,是游走!
灵魂飘荡?
有点像!
汤粉恐高,灵魂飘荡就飘荡去,别拉上肉身受罪。
正在与飘荡的灵魂较劲,突然,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漂浮起来,缓慢地悬空在栏杆外十几公分处!
啊!
汤粉发出惨叫,晕了过去!
系统:欧阳燕同学,汤粉晕了,搀扶她回教室。
欧阳燕:哼!
系统:你不搀扶,会扣除你的抗霸凌金币卡一张。
好吧,搀扶一下“好朋友”嘛!
汤粉一直在扮演自己的好朋友,不是吗?
这反派,演技好啊!
考什么大学?
直接去演戏!
欧阳燕坐在座位上看书,当书页上被突然投下一块黑影。
欧阳燕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黑着一张脸的茂河。
“让开,我看书呢。”
欧阳燕不冷不热的说完,把书移向有阳光的地方。
茂河伸出手啪的一声把书合上。
欧阳燕皱起眉头:“你发什么神经,没事你别找事啊你。”
茂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已发信息的其中一条。
伸到欧阳燕鼻子面前,“是你在找事吧。”
欧阳燕看了看屏幕上自己发给汤粉的那条。
咬住舌头,闭紧嘴巴。这叫咬舌文化。
做错了事,得咬住舌头,不犟嘴。
茂河同学是无辜的!
哎,我是咋了?
拿茂河当诱饵?
我神智不清了我!
欧阳燕在心里疯狂骂自己,几乎把自己骂到了天地十八层地狱里……
我真是犯傻了我,怎么能把茂河推出去做挡箭牌?
系统啊系统,你咋不阻止我犯傻?
系统回答:我是抗霸凌系统,小名叫茂河系统,别名叫校园安全第一系统,没听说我的别名也叫抗犯傻系统!
欧阳燕:系统,你……
茂河眼睛渐渐红起来,像是被火炙烤着一样,血丝像要把眼眶撑裂了。
欧阳燕撩撩头发坐下,刚想说“对不起”,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站在教室门口的汤粉。
咦!
这汤粉!
刚才被系统惩罚吊在栏杆上几秒钟就晕了,搀扶她回到教室后以为她会安慰自己睡上一小会呢!
这就去了?
汤粉的爱情心力太过强大了!
假如不是爱情心劲,而是假装?
真怀疑她晕了是装的!
假装的艺术,她第一。
刚刚还在学校水池边等了半个钟头已知道要上课了才不得不赶回来上课的汤粉。
在中午的时候抽空精心画好妆的汤粉。
甚至连对白的表情也设计好了的汤粉。
此刻静静的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拿着手机对着欧阳燕发怒的茂河。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
分布着在身体里的复杂的电路,被迅速接通了电流,刷刷的流过身体,哔啵作响。
上课铃把所有的人催促回了座位。
老师推开门的时候,每个人都从抽屉里拿出书来。
汤粉从抽屉拿出那本不用的英文词典,从背后朝欧阳燕头上用力地砸过去。
当教室里所有的人被词典掉在地上“啪”的一声巨响惊起的时候,每个人都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用手按住后脑勺无法出声的欧阳燕。
过了很久欧阳燕也没有动,直到老师在讲台上发了火,问“怎么回事”时,欧阳燕才抬起头来。
她拿下手看了看手心里几条沿着掌纹渗透开来的淡淡血丝,然后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汤粉。
果然是那样一副意料中的惊讶的表情,和她周围的所有人的表情一样。
欧阳燕回过头,起身捡起地上的词典,对老师说:“老师,后面扔过来一本词典,不过不知道是谁扔的,砸到我了。我刚痛得没说出话来,对不起啊。”
老师看了看欧阳燕,伸出手做了个“坐下吧”的手势。
汤粉在背后咧着嘴冷笑。
老师刚要转身继续上课,欧阳燕又突然站了起来,她翻了翻词典转过身,用响亮的声音说:“汤粉?这上面写着汤粉。汤粉,是你的书吧?”
欧阳燕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等待着汤粉接过去。
那一刻,汤粉觉得伸向自己的那本词典,就像是一吧闪着绿光的匕首。
而前面欧阳燕那张凝固着真诚笑容的脸,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这还不算!
欧阳燕手上的血迹斑斑,把词典也挂彩了。
系统自带着影视剧里的带血浆道具,直接涂抹在词典,滴答滴答滴答!
全班同学,包括老师,都看到了!
欧阳燕头一歪,跌倒在座位上。
词典再次啪!
一声巨响!
住院的欧阳燕,一直昏迷不醒,系统自带沉睡魔咒。
当系统发觉欧阳燕智商不在线,就自动开启智慧树,替欧阳燕做出眼下较为智慧的行动。
把事态扩大,让事态严重到能把汤粉吓死的程度!
这是系统的自动智慧,人类无法触及。
系统更新,类似人的成长。
汤粉殴打欧阳燕导致昏迷不醒,全校皆知。
欧阳燕的妈妈直接报警器,要求抓捕汤粉,不然就跳楼。
汤粉被关押四小时就受不了,哭闹着辱骂,披头散发地顺着墙壁游荡,要求和解,就像换了个人,淑女样貌荡然无存。
欧阳燕妈妈拒绝和解,诉求是严惩汤粉,说汤粉谋杀,证据确凿,词典血淋淋。
系统血迹,很难擦掉。
汤粉家族的智囊团,被训斥了几百遍,几乎集体辞职。
被汤粉欺凌过的同学父母们,拿着孩子们写的日记本账簿,手机视频,手机拍照的证据,一起声讨!
汤粉家族想要赔款私了,系统更新换代了!
是否私了,不是家长说了算,是被欺凌者说了算!
被欺凌的一号选择不私了,诉求是汤粉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进步,降低了三级,所以要求汤粉自罚不学习三个月。
谁也不愿意用钱私了,都选择使用汤粉的欺凌模式还给汤粉!
法官一看卷宗,汤粉欺凌过
的同学有五十多,欺凌方式有五百多,比如唆使他人开水烫,辱骂,取外号,取笑,找乐子,扔书,撕烂作业本,围观女同学例假,造谣生事,去医院开假病例污蔑诽谤,情节严重,事态恶劣,等等,等等。
法官怀疑汤粉是从集中营里出来的希特勒鬼魂,坏水多达……
这坏水!
多的离奇古怪!
汤粉是坏水器皿?
被她霸凌过的人只是把坏水还回到器皿里,物归原主,怎么不行?
汤粉家族四处游走,说服被欺凌过的同学家长,重金加怀柔,加自罚扇耳光!
很多家长被拿下!
汤粉又一次满血复活了……
她那美丽的微笑又绽放了……
系统沮丧,瘫痪了几小时!
咋能败给人类的坏水?
系统文明,系统智慧,必须快马加鞭……
黄昏寂寞温暖的光线。
嘈杂的放学时的人声像海水起伏在校园里。
风吹着树叶一层接一层地响动。
沙沙的声音在头顶上一圈一圈地荡漾。
茂河擦过林如意身边,看也没有看,径直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林如意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
“你是不是觉得系统很过分?”
林如意望着转过身来的茂河说。
“过分?”
茂河的脸被夕阳覆盖着,有一层昏黄的悲伤的色调。
“你觉得仅仅是过分而已吗?系统这样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
茂河背好书包,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你不觉得,系统这样惩罚,也是很恶毒的吗?”
林如意也火了,道:“圣母表!你允许汤粉恶毒?所以欧阳燕活该被词典砸晕?躺在医院里?你是帮凶吗?”
提到欧阳燕,茂河破防。
嚎啕大哭!
辩解道:“我……也不想欧阳燕受到霸凌,更不想系统没有人性……我也说不清楚……该怎么办,才是最优解!”
林如意道:“最优解?有吗?如果有,欧阳燕会被词典打流血吗?即使没有系统血迹,欧阳燕的后脑勺也是有血丝!你别说你看不见!”
林如意把书一本一本地放进书包里,扣好书包扣子的时候觉得脸上很痒。
抬起手背抹了抹脸,一手湿答答的眼泪。
欧阳燕被词典砸晕了而已!
而茂河被词典砸糊涂了,是非不分,不识好歹!
品学兼优又如何?
是非曲直看不见,假善良,有屁用!
有资格来教训系统吗?
他茂河那副糊涂样子,和汤粉之流的恶毒,并列起来的话,会怎样?
能把欧阳燕砸死!
茂河被谁洗脑了?
维护汤粉之流了!
自以为是!
你茂河同学有本事?
你把汤粉词典砸人后脑勺抵挡住呀?
你把汤粉唆使混混儿欺凌转校生抵挡住呀?
你把汤粉唆使混混欺凌学生写作业这事抵挡住呀?
欧阳燕活该被砸?
不能还手?
不能自卫?
还击就是恶毒?
按照茂河的逻辑,抓捕小偷,就是与小偷没有区别了?
任由小偷继续,抓捕就是恶毒?
林如意飞快地抓起书包,朝学校门口用力地奔跑。
远离糊涂虫!
跑到停放接自己的豪车旁的时候,正好看见推着车子出来的茂河。
还有站在他身边的王大雪。
难怪!
现代陈世美!
就说嘛!
看系统不顺眼了,替汤粉之流说话了!
且!
欧阳燕未必在乎他茂河,随他去吧!
刘开放说茂河同学变了,原来是真的。
林如意气的直跺脚,系统啊系统,打茂河屁股。
而系统嘿嘿一笑,看我的绝活。
站在茂河面前的欧阳燕望着茂河的眼睛说:“我们一起回家。”
欧阳燕的手用力地抓紧着书包。
茂河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了看欧阳燕,说:“你先回家吧。我还有事。”
茂河心说,林如意你过分了!
竟然让系统来教训我!
命令系统让欧阳燕说醒就醒,说来就来,呼!
欧阳燕没有让开的意思,她还是站在茂河的面前,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茂河,抓紧书包的双手很稳。
王大雪看着面前的欧阳燕,心里有些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的难过。
她抬头看了看茂河,说:“要么我先……”
茂河摇了摇头,把车头掉了个方向,朝身后伸出胳膊抓起王大雪的手,轻轻地用力一握,“我们走。”
林如意道,系统?您不管?
系统沉默。
曾经被人们遐想出来的棋盘一样错误的世界。
江河湖海大漠山川如同棋子一样分布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你只是轻轻地伸出了手,在世界遥远的那一头握了一握。
整个棋盘就朝着那一边翻转倾斜过去。
所有的江河湖泊,连同着大海一起,所有的潮水朝着天边发疯一样地奔腾而去。曾经的汪洋变成深深的峡谷,曾经的沙漠高山被覆盖起无垠的水域。
而现在,就是这样被重新选择重新定义后的世界吧。
既然你作出了选择。
既然你把手放在了世界上另外一个遥远的地方。
欧阳燕把自行车拿出来,才发现钥匙忘记在教室里了。
她把车放回去,转身回教室拿钥匙。
学校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了,剩下很少的住读生打闹着,穿过操场跑回寝室。
欧阳燕刚刚跑上楼梯,迎面一个耳光用力地把她抽得朝墙壁上撞过去。
一双闪亮地镶着水晶指甲的手又甩了过来,欧阳燕抓住抽过来的手腕,抬起头,面前是一个画着浓浓眼影的女人。
她身后背着书包安静站着的人是纯白花朵般盛开的汤粉。
系统没吓唬住她,倒把她的恶毒放大了一圈……
欧阳燕转身朝楼下飞快地跑,刚跑出两步,就被那个女人抓着头发扯了回来。
她伸出双手抓着欧阳燕的两个肩膀,用力地扯向自己,然后在那瞬间,抬起了自己的膝盖朝欧阳燕肚子上用力地顶过去。
可怜的欧阳燕正来例假不说,身心还处在赵仅仅事件里与赵仅仅感同身受!
赵仅仅好不容易写完作业了,这才一抬头,教室里空荡荡。
身体太过虚弱吧?写个作业,这么慢。
迈着疲惫不堪的双脚,走下楼梯。
就看到楼梯上的汤粉悠闲自得其乐地看着一个水晶指甲挥舞手臂,张牙舞爪。
熟悉的声音?
欧阳燕?
赵仅仅大声喊:
保安,打人了,打人了,要出人命了,校外混混……
赵仅仅瞬间肚子一疼,都没有看见是谁踢了她!
余光看见几个混混身影一闪,群殴!
赵仅仅在晕倒前想到群殴,告他,让他进去,有前科,这些词语。
王大雪看着坐在路边绿地椅子上的茂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刚刚半路茂河停下来坐在这里开始,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特别无情?”
茂河抬起头,声音闷闷的。
“那么怎么了?”王大雪在茂河身边坐下来。
“我也不知道,”茂河把头埋进屈起来的膝盖里,“觉得好想逃开她,好想用力地远远地逃开她。可我不是讨厌她,也不是嫌弃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说那种感觉。”
王大雪没有打断他的话,任由他说下去。
该怎样去定义这样的关系?
发小吗?友谊吗?
只是当你生命里,离你很近很近的地方,存在着一个人。她妈妈很少珍惜她,她爸爸的疼爱距离感太大了,因为中间隔着离婚二字。
她活在痛苦的世界里,活在被排挤被嘲笑的空气中。
她也会在看见别的女孩子被父母呵护和被男朋友照顾时心痛得转过脸去。
她也会在被母亲咒骂着“你怎么不去赚钱”的时候希望自己突然变成一块金砖,让母亲拿着去扬眉吐气,去挥霍,去炫耀自己生了个金砖闺女!
也幻想自己突然有两个亿,让母亲拿麻袋装钱,实在拿不动,就给她雇佣两个脚夫抬着……
不然,她生了个女孩儿该有多赔本呀!
该有多沮丧呀!
她很想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她也想穿着漂亮的衣服,有很多的朋友关心,有美好的男生去暗恋。
她也想在深夜的时候母亲为自己端一碗热汤而不是每天放学就一头扎进厨房里做饭。
她也想要做被捧在手心里的花,而不是被当作可以肆意践踏的尘。
当这样的人就一直生活在离你很近很近的地方,当这样的人以你的幸福生活作为镜像,过着完全相逆的生活来成为对比的时候,她越是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你就越是没办法抽身事外。
你一定会忍不住想要去帮她擦掉眼泪,一定会想要买好多好多的礼物塞进她的怀里,你一定会在她被殴打哭泣的时候感受到同样的心痛,你也一定会在她向你求救的时候变得义无反顾!
因为你想要看到她开心笑而不是哭!
哪怕一次开心地微笑。
又或者不用奢求微笑,只要可以抬起手擦干眼泪,停止哭泣也好。
小时候你看见她被她妈妈关在门外不准她吃饭,你想要悄悄地把她带回家让她和自己一起吃点东西,可是你的母亲却怒气冲冲地把她请出了家门。
你偷偷地从窗户递出去一个馒头,然后看见她破涕为笑,拿过馒头开心地咬起来,可是只咬了一口,她妈妈就从家里冲出来一抬手把那个馒头打落在地上然后连着甩了她两个耳光,你看见她看着地上的馒头用力抿着嘴巴却没有哭出声音,只是眼睛里含满了沉甸甸的眼泪。
你也看见过她突然就从家门里冲出来哭着逃跑,因为年纪太小而跌跌撞撞又摔在地上,周围暗巷里的女人们并没有去牵她起来,而是在她的周围露出幸灾乐祸的讥笑的目光,然后她站起来,又被追出来的慕亚平扯住头发拉回去再甩两个耳光。
更小的时候你看见她有一天追着提着箱子离开暗巷的父亲一直追到门口,她父亲把她推开然后关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坐在马路边一直哭到天黑。
天黑后她回家,门关着,母亲不让她进门,她拍着大门哭着求她妈妈让她进去,不要也丢下她。
长大后她学会义无反顾地去爱人,但是却并没有遇见好人。她陪伴怀着孩子的女同学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却看见那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房间里恩爱,因而抱打不平,却遭遇汤粉之流的诬陷、谣言、诽谤、胡言乱语的人身攻击!
她太难了!
你陪着她一起慢慢长大,你看着她一路在夹缝里艰难地生存。
你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全部去给她,塞给她,丢给她,哪怕她不想要也要给她。
这样的她就像是身处在流沙的黑色旋涡里,周围的一切都哗哗地被吸进洞穴。
她就陷在这样的旋涡里。
伸出手去拉她,也只能随着一起陷下去而已。
而如果放开手的话,自己就会站得很稳。
就是这样的感觉。
就是这样站在旋涡边上,眼看着她一天一天被吸纳进去的感觉。
甚至当有一天,她已经完全被黑色的旋涡吞噬了,连同着她自己本身,也已经变成了那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时。
好想要远远地逃开。
逃离这片卷动着流沙的无情的荒漠。
王大雪看着面前呜呜哽咽不停的茂河,心脏像是被人用力地抓皱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茂河干净而散发着洗发露味道的头发。
一滴眼泪掉下来打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其实我对你,也是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全部去给你,塞给你,丢给你,哪怕你不想要也要给你吗?
茂河抬起头,揉了揉已经红成一圈的眼眶,把口袋里振个不停的电话接起来,刚说了一声“喂”,整张脸就一瞬间苍白一片。
电话里欧阳燕的声音像垂死一般。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