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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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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热搜在凌晨冲上热搜头条。
#陆沐景田歆宁楚均 餐厅争执#
往下紧紧跟着的几条词条是——
#陆沐景 餐厅判官#
#田歆 小牌大耍#
#陆沐景宁楚均聚餐#
#陆沐景被田歆武力秒杀#
【田歆让我知道了明星还是太容易当了……】
【我不允许以后有人再诋毁我们小景!!!】
【哀家说厌了,宁楚均他超爱】
【事已至此欢迎大家入股我们出路cp,包提供情绪价值的】
【伟大的勇士,您竟然直呼我们景哥大名。您知道您口中的“陆沐景”是何方神圣吗?他是21世纪最完美的艺术品、是阿尔卑斯雪山最纯洁的一捧雪、是圣萨瓦大教堂最古朴的一声钟鸣、是雨后彩虹最靓丽的一抹颜色、是艺术史上最不可或缺的缪斯、更是宁楚均挚爱的妻子,高贵的餐厅判官。景门/抱拳×3】
【受够了你们诡计多端的cp粉……】
【臣妾要告发宁楚均和陆沐景私通……忘词了】
【当我看见邻居家那个熊孩子又闹事时和陆沐景的眼神一模一样】
【强烈要求封杀田歆】
严哥看着连续两天乱成一锅粥的微博两眼一黑又一黑。
再看当事人之一正盯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发呆,脑袋上噌噌冒火。
“行,行,你真行。”严哥咬牙切齿地朝他竖起大拇指,“正义人啊你,什么事都上。”
陆沐景理直气壮:“不然换你,你能冷眼旁观?”
严哥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你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严哥戳他脑门恨铁不成钢。
陆沐景皱巴着脸“唔”了一声:“这不是当时没人出头吗?那个服务员小姐姐多可怜。”
严哥气笑了,双手合十:“大少爷,求求您老人家也可怜可怜我,我头发都要白了找谁说理去啊我!”
陆沐景错开目光挠了挠脖子,王艺在中间当起和事佬,岔开话题:“带景哥去医院打破伤风的时候,医生说幸好伤口不深。”
“本来就是小伤。”
陆沐景嘟嘟囔囔地去走戏,临走前把绷带拆了。
“真的行吗?”严哥忧心忡忡,“万一恶化怎么办?”
陆沐景不在意,把伤口举给王艺和严哥看,“你太大惊小怪了严嬷嬷,你看都结痂了。”
严哥炸了:“你说谁是嬷嬷?少看点清宫戏吧!”
陆沐景心情大好,哼着歌去找摄像机。正巧李稚迎面过来,陆沐景瞥了眼她微微红的脸,她瞧了下陆沐景受伤的手。
两人笑了。
李稚友好问候:”手还疼吗,餐厅判官。”
陆沐景和善道:“脸还痒吗,过敏小姐。”
付谨走过来,脸快贴在李稚的脸上,笑了一声:“这过敏反应现在看上去和腮红似的。”
李稚不好意思地笑,付谨又瞥向陆沐景:“手怎么样啊,餐厅判官?”
陆沐景:“……”
怎么是个人都开始这样叫他了?
“还……好吧,哈哈。”陆沐景底气不足地发笑。
陆沐景的伤是在掌心,本来就不容易被发现,有了宽大的袖口遮挡,在摄像机里看着和平常没区别。
晃眼的阳光斜斜落地,朱红的宫门前一片死寂,近景镜头里,柳应眠抱住顾知月,声泪俱下:“东宫里全是死物,顾知月,你也将要成为萧子鸣手里冷冰冰的棋子。为什么临了要反悔?为什么不愿与我走了?太子大势已去,他给不了你想要的。”
顾知月无神的眼里慢慢沁泪:“我若和你走了,柳氏与顾氏怎么办?”
柳应眠愣了须臾,刺目的阳光照在眼底,他闭上眼,须臾睁目,狠下心来道:“我只在乎你。”
顾知月蓦地推开他,仿若从来不认识他一般,脸上一片悚然,退了两步,“你说什么?”
“我们曾是柳顾打造出来的延续家族荣光的匾额。”柳应眠拨弄顾知月垂落在鬓角的流苏,金灿的光芒在他的脸颊一闪而过,“人生须臾,苦昼却何其漫长,难道我们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吗?”
他轻轻落下最后一字,蓦地拔下顾知月的金钗,留下清脆的击地音。
“这京城——繁华的京城,建在蝇营狗苟的世道之上,早就烂透了!”柳应眠高指悬日,眼眶通红,恨恨控诉,“父不懂子子不知父,妖后奸臣勾结,水浑天浊。为君的,不爱民;当官的,敛钱财;做妃的,涉朝堂;忠国的,葬黄沙。”
“百姓快吃不饱饭了,将士们要死绝了!”柳应眠拂袖怒声,顾知月抚着心口无声落泪。
他慢慢笑了,满脸的讽刺:“他们还在为权生为财死,为一场镜花水月拼杀,比最低贱的牲畜还不如。”
“金银财宝把他们的骨头养软了。”顾知月抬眼,哀悯地目视癫狂的柳应眠,又不只是在看他,“所以我不会走,这世道总需要不怕死的野心家。”
“你又能做什么?太子都已经身陷囹圄,你将为踏路骨。”柳应眠攥紧顾知月的手臂,恶狠狠地盯着她,“你救不了太子,救不了顾氏,更救不了万民!!”
一声声的诛心之语入耳,顾知月不说话,低泣着摇头。
“和我走吧,知月,我们不管这世道了。”柳应眠跪下,仰头卑微地乞求,“蜉蝣之力,撼动不了大梁烂透的树根。”
两相对视,唯有四行泪痕。
顾知月的指腹想触碰柳应眠的掌心,毫厘之差却畏惧地收回,柳应眠紧紧攥住,任顾知月如何用力也抽不回手。
“走吧,我们去无人的地方隐居,好不好?”柳应眠的眼里闪着仿若孩子的期冀,“我为你栽满院子的凤凰花。”
“你我是大梁的儿女,我们的根在大梁,我们永远也走不出大梁。”顾知月的眼泪滴在柳应眠的眉心,“你被文人墨客骗了,男欢女爱是世上最低劣的情,蓁蓁人世间,君臣之谊,血亲之绊,扶持之恩,百姓之计,这些都比情爱更伟大。”
四周的风声静止,柳应眠僵着身形不动,缓缓松手,认命一般垂眸,自嘲地苦笑,“我还是留不住你,更带不走你,是吗?”
顾知月后退,离跪地的柳应眠越发的远。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此刻的决定,世间种种情义终难全,我们总要做出取舍。”
偌大的东宫笼罩着沉闷的寂静,现场的工作人员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只有柳应眠哀痛的哭声。
结束的时候,严哥微微挺起胸膛,走过去问:“付导,满意吗?”
付谨从监视器移开视线,似笑非笑∶“你怎么也玩起了明知故问?”
严哥被戳穿,嘿嘿笑了一声。
陆沐景向场务要了张纸巾擦泪,王艺心疼道∶“小景哥,你眼睛都哭红了。”
陆沐景使劲眨了两下眼缓解酸胀的不适感,“拍戏嘛,多正常。”
他朝严哥喊了一声∶“我随便散散步,待会儿就过来。”
来影视城拍戏的不止《明堂殿》一个剧组,陆沐景闲着没事逛到花园,穿过拱门,不小心听见有人在转角的□□吵架。
偷听墙角是不对的,陆沐景很有素质地打算悄悄原路返回,女声出来的一刹,他左脚绊右脚差点再次光荣负伤。
田歆?
熟悉的声音勾起了陆沐景并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他黑着脸扶墙,虔诚地、饱受良心谴责地贴墙。
田歆的嗓子一如既往的尖锐:“我不去!”
“有错必须承担,这是做人的准则!”另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上了年纪,但十分浑厚。
陆沐景瞪大眼睛,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娱乐圈大器晚成的老前辈了,在《明堂殿》饰演梁帝的田良老师。
田良老师人如其名,德艺双馨艺术家,一身的正气。
田歆和田良的关系在娱乐圈根本算不上秘密,田良出名前就和前妻离婚,成名后大家都只知道他有个女儿,被前妻带走了。
那女儿就是田歆,为了给这丫头铺路,正直了一辈子的田良给她资源,给她撤热搜,给她四处拉关系,还要经常处理她惹出的事端。
虽然没有公开过,两人的父女关系在外界眼里早就是透明了,不少人直言田良攒了一辈子的清誉要被田歆毁完。
田歆冷笑:“你现在知道管教我了,之前那么多年你上哪去了?知道我给你丢脸了你才上赶着来管。”
“我是你亲爹!我不管你谁管你?”田良怒吼,听得陆沐景心里打颤。
“我没有爸。”田良发怒后田歆的声音反而平静下来,“从六岁开始就缺席女儿人生的父亲算个屁。”
“你——!”
田歆“哈”了一声,嘲讽:“要打我啊?来打,朝这儿打,来来来。”
不会真要打吧?那不行啊,算是家暴了吧?
陆沐景想着要不要上去拦一下,他耳朵刚离开墙,就听见田良说话。
“就算我不管教你,你继父总教过你,做错事要说对不起。”田良的声音泄了气,“你先是为难人家服务员,又让小陆受伤,这都不对,可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
田歆的气势处在了上层,她讽刺道:“你十几年不联系女儿难道就对了?”
“……”陆沐景服了自己的吃瓜体质。
果然是和网友说的一模一样,走到哪哪就有瓜。
无语凝噎之后,他释然一般笑了,在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瓜王,名不虚传。
他都想拿着大喇叭出去吆喝“做瓜王朋友,享八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