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
摄影棚内。
作为新一季lily品牌代言人的易晓芙，实在是累得够呛。
易晓芙任由造型师把自己喜爱的直发变成中长内卷的BOB头，很是无奈。
一旁的薇儿却看得两眼直冒桃心，真是百变啊。
拼布的蕾丝上衣，流行的无领设计，透明纽扣和花边，可爱无敌。
圆点图案迷你裙，下摆隐约可以看到薄纱内衬，丰盈灵动。
蝴蝶刺绣的帽衫混搭荷叶边吊带背心，衬出曼妙身形……
终于，伴随着摄影师的一句“perfect”，圆满结束。
“筱芙姐，累坏了吧。公司也真是的，你刚录制完新专辑，还没喘口气，又让你接拍广告。”薇儿边唠叨，边递上一杯柠檬水。
“没事。”易晓芙喝了口水，淡淡地一笑。
不是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这话果然不假。
不仅在筱芙姐身上应验了，连她这个小助理也跟着有福。
现在的她可不比从前。
只要在一旁递递毛巾，端端茶水就好。
每次拿一些重的东西，筱芙姐都要帮自己拿。
拗不过她，最后都是BEN哥拿。
薇儿想着想着，小心脏被抹满了蜂蜜般，甜到心坎里。
提到新专辑的录制，易晓芙深深地吸了口气。
要不是冉婧那一次深入人心的表演，丝毫不会演戏的她可能还是木木的，不知所措。
那密密麻麻黑色的文字上，满满的，浸染了冉婧的心血。
她没有辜负冉婧的期望，一次次地揣摩，对着镜子练到天亮，终于得到了金导演的认可，甚至是赞扬。
原来，演戏是那么辛苦的一件事。
“冉总，哦好的好的，Kris已经忙完了。吃饭？好的，我这就送她过去。”BEN恭恭敬敬地接完电话后，走到正坐着发呆的易晓芙身边。
“Kris，冉总对你的新专辑很是满意，准备请你吃顿好的，慰劳慰劳你。走，我送你去……”
“我不去。”
BEN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的小祖宗，你看，我都答应冉总送你过去了。”
“能让我休息半天么？”一个多月紧张的情绪没有得到片刻的松弛，况且她已经答应了韩云骁一起吃午饭。
“那你自己给冉总打电话吧。”
“好。”
『冉总，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一起吃午饭了，不好意思。』比起打电话，她更喜欢发短信。
『好的。』
回的可真快，易晓芙松了口气。
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就是抗拒和冉婧在一起，哪怕不说话，那种无形的压力也会化作有力的手，捏着自己的心脏。
况且，早就做好决定的不是吗？
不管之前的易晓芙和冉婧是什么关系，都到此为止了。
她只是自己的老板。
她对自己那么好，应该是想要更好的回报吧。
新专辑，白色的蛋糕，黑色的文字，暧昧的话语，以及……她程安安的死，妈妈在精神病院所受的折磨。
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易晓芙的脑海里冲突，撞击。
唯一的办法，只有远离，想法设法地远离这个高高在上的巨星……
※※※ ※※※ ※※※ ※※※ ※※※ ※※※ ※※※ ※※※ ※※※ ※※※ ※※※
又下雨了。
冉婧看着杯中的咖啡的颗粒正在一粒粒地消散，随着伴侣以及方糖的融合，慢慢地，混沌一体。
香港确实很需要雨水，因为可以冲刷仇恨。
更需要阳光，为了防止人的心变得过于冷漠。
办公室内永远的恒温都归功于空调。
它总是能把里面的世界变得凉爽，外面的世界变得滚烫。
反之，它也可以。
就像是，人们的心。
“我去一下墓园。”喝完咖啡，冉婧带上墨镜和帽子，不等李默回答就走了。
李默急急地把文件收进公文包，“等一下，我送你。”
*********
沿途风景，建筑物，花园，草地，所有奄奄一息的摆设都在雨水的浇灌下变得鲜活。
原本壮观的摩天大楼在冉婧的眼里反射出湿漉漉的绿光，把残酷锋利的锯齿在蒙蒙的水汽中躲藏起来。
人们各种各样的欲望，到最后一定是以生命的消耗作为代价。
直到现在，午夜梦回那两个无辜的少女惨死在枪下，没有亲眼所见，却想象得出。她们当时是多么地恐惧和无助。
心里一直装着，沉甸甸的愧疚。
活生生的两个女生，正直花季，那天真烂漫的时刻，还未踏上这个浑浊黑暗的社会，就这样离开了。
灰色冷凉的石碑旁，冉婧穿着黑色肃穆的套装，没有化妆，脸色显得极其苍白。
墓地旁，两个多月前叫人栽的一棵树，愈发青翠挺拔。
她们长眠于此，冉婧希望她们能够得到这棵树的陪伴，亦能为她们挡风遮雨。
李默守在一边，默默地帮冉婧打着伞。
她的眼眸溢满了哀伤。
她就这样肃立了好久，那种隐忍流泪的模样，有种惊心的美感，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你去安排下，我想见一下程安安和秦瑶的父母。”哀伤褪去，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李默紧皱眉心，眼里闪过一丝心力交瘁的散乱光芒，“按你的吩咐，两家我各给了一百万。秦瑶的父母去了内地，而程安安的妈妈，好像出国了。”
“都不在香港？”冉婧突然转头看向他，目光如炬。
李默避开她显然有些怀疑的目光，“是的。”
“那麻烦你帮忙连线他们，我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如何。”
“行。我有秦瑶父母的联系电话。”
“程安安的妈妈呢，她一个人把女儿带大……命运怎会如此残忍。要不，让她到我家来当管家，你帮我问问她意下如何。”
“好……我试着帮你联系她。”李默虽面不改色，但心里早就乱作一团。
他终究还是做错了吧，至少如果让冉婧知道，他应该会就此失去她的信任。
那天晚上，接到警察的电话时，冉婧已经在车里睡着了。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的她睡得很沉，他怎么忍心把她叫醒。况且，对方有枪，十分危险，他绝不能让她去冒险。
事后，死了两个无辜的少女。
冉婧知道后，虽然没有责怪他，却冷冷地抛下一句，“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她说这是她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无法偿还的。
两位受害者家庭都不富裕，100万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秦瑶的父母拿了钱，就没再说什么。
但是，程安安的妈妈，疯了一样地把打骂他，把支票撕碎，还说要去公司找冉婧，问她为什么那么自私，她的女儿因冉婧而死，她要冉婧偿命。
他无法预料丧女之痛会使这个单身母亲变得多可怕。
因此，他做了生平最龌龊的一件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一辈子圈制在里面。
前段时间，接到罗英力督察的电话。
程芳被接走了。
但是，罗英力让他不要担心，因为，她真的疯了。
不敢再细问下去。
希望接走她的人能善待她，让她安度晚年。
墓园里静了下来，除了风声，就是雨水敲打万物的声响。
冉婧摸了摸石碑，“走吧。”
※※※ ※※※ ※※※ ※※※ ※※※ ※※※ ※※※ ※※※ ※※※ ※※※ ※※※
“这是一年的房租，你收好。”一到韩云骁家里，易晓芙就把卡塞到她手里。
“说好不谈钱的，我只要你的演唱会门票和每张专辑，不过要豪华限量珍藏版的DVD。”
“卡没有密码，不收好，这个就不给你喽。”易晓芙从包里拿出一张DVD晃了晃。
韩云骁把卡放到桌上，急忙把DVD抢了去，幸福感表露无疑，“偶像亲手送的，真香。”
易晓芙被她的幸福情绪感染了，“香什么啊，快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我忘了你今天忙到现在，该打。”韩云骁敲敲自己的脑袋，一溜烟跑进厨房。
韩云骁端出几盆菜，“这是杏汁炖白肺、三乡烧鹅濑粉、西兰花，还有这个汤嘛可是极品中的极品，所以它的名字叫：极品海皇汤。”
易晓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咽了咽口水，“这些都是你上午亲手做的？”
韩云骁嘴角一弯，“我哪会做这些，是叫酒店送的。虽然，虽然这些菜不是我亲手做的，但这杯丝袜奶茶是我亲手调制的。”
“谢啦，很丰富呢。”
*********
午饭过后。
两人躺在阳台上，虽然没有太阳，听听雨水的叮咚声也是很惬意的。
“筱芙，你周围有没有人对你特别好？”
“有啊。”易晓芙一本正经地回答。
眼睛一亮，“是谁？”
“你啊。”易晓芙扑哧一笑。
“别开玩笑啦？到底是谁？”
“大家对我都蛮好的，要讲特别好，就是你啦，韩警官。”
虽然没问到什么蛛丝马迹，心里却是极其开心的。
“你下午有事吗？”
“没事啊，刚破了一起案子，头儿给了我一天假。”
“那，你送我去看妈妈吧？”
“好。”韩云骁一口答应。
车子停在外面，她们要走好一段路。
殊不知，不远处黑色的轿车里，伴随着咔嚓的快门声，数道光芒射来。
浑然不知的两人合撑一把伞到车里，韩云骁拿出纸巾小心地帮易晓芙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