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雪（V）短篇》眠枫

2、下篇－雪色的哀怜－

　　SHINYA……

　　SHINYA……SHINYA……

　　SHINYA…………………………

　　为什么他还不醒呢……怎么搞的……

　　[我要找他……不要阻碍我…………]

　　——SHINYA的说话在任何时候都能触动他的心弦。——

　　你还是这么爱他么……为什么，为什么……

　　SHINYA！TOSHIYA已经不在了呀！！！

　　[不会的，他一定会醒的，只要，只要我叫他就可以了……]

　　TOSHIYA已经死了！！！

　　[我马上就会过去了，你要等我……要等我……]

　　“啪！”对不起，SHINYA。

　　你清醒点啊！不要再这样了！

　　[DIE？TO呢？他在哪里？]

　　我每次的存在只是因为SHINYA要找TOSHIYA，除了悲哀，我还能有什么感觉，还应该有什么感觉？！

　　他……出了车祸，医生已经尽力……可……

　　[你……说什么…………？不会的，他刚才还在那里还在笑……怎么会呢……你一定是骗我，快，快带我去TO那里，DIE，你一定再跟我闹着玩吧，快点，带我去。]

　　又是我么？为何总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正受着煎熬么？！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你带我去就好了啊，你不走我要自己去找咯。]

　　TOSHIYA，可恶的TOSHIYA，是你夺走了他，现在死了还这样折磨着他！

　　可恶！！！

　　你要我说几次才明白！！！TOSHIYA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呢？DIE，不要玩了。否则我会生气。

　　你——！！！

　　——DIE再也受不了，抑制不住心中无法平衡的怒气，面对着自己所爱的人无法发泄，最终，只能用拳敲击冰凉的大理石地板，直刺神经的痛楚不禁让他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而SHINYA，好像是听见了DIE内心的不安与异样，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DIE？……那……那尸体……尸体总有吧？可以带我去么……

　　…………好。

　　坚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DIE此时的眼神很奇怪，也许是包含着怨恨，是的，怨恨。——

　　DIE……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我要跟TO说话……就一会儿……

　　我不能留下来吗？

　　你也要跟他说话……吗？这次可不行哦，他只能听我一个人说话，他也只可以说话给我听哟~

　　我……不会妨碍你的……SHINYA……

　　我知道呀~我相信DIE ~但是……你就暂时出去吧，求求你了嘛~~~

　　那……好吧，不过，20分钟后我会过来。

　　恩……我就知道DIE最好了~

　　——DIE退出他俩所在的病房。——

　　[恩……我就知道DIE最好了~]

　　是……么……我好么……

　　SHINYA……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一句真话呢……从来……都没有……

　　看到的，都只是你的背影，你的笑容，早已被他所独占，而我……只是一个只能等待在你身边的白痴罢了。

　　[我要找他……不要阻碍我…………我马上就会过去了，你要等我……要等我……]

　　[我要找他……不要阻碍我…………]

　　[要等我……要等我……]

　　[等我……]

　　你找寻的人……就只有他……你等待的人……就只有他……你爱恋的人……就只有他！！！…………！！！

　　到底是何时注定这些命运的！为什么我没有在它存在之前先改变它！！！

　　DIE你这笨蛋，SHINYA，永远也不会属于你的。

　　因为，命运早在相遇之前已注定了……

　　——20分钟后，DIE走进病房。——

　　SHINYA……你竟然在笑……好温柔的笑啊……你只在他面前这样么……他死了你还是……

　　不……我不要你对他笑！！！……你已经给他太多了……也，也该分给我一点了吧……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只有他呢？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血……你把血献给他……是为了什么……已经没有用了啊！！！

　　口红……你的嘴唇红得像焰，你的红唇从前只为他存在，现在依然……你只肯为他……为什么…………难道，真的没有改变的力量么…………

　　我们死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不————————————————！！！

　　SHINYA！SHINYA！你怎么了？快起来！不要赖在TOSHIYA身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要让他的味道弄到你身上！！！

　　——DIE看到SHINYA突然间露出了比之前更加柔和的表情，所有的一切令他痛苦不堪。可是却又无法放弃。——

　　呵……你都不想离开一个死人么……你……

　　医生！怎么办，他力气太大了！

　　呃……那我们把他跟尸体一起弄到病房吧。

　　……好。

　　TOSHIYA，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如愿了。

　　因为现在，你，已经死了。

　　——DIE的手上沾着的SHINYA的血，也许还有TOSHIYA的，它们都已经凝固，而永远也褪不去的，是约束。——

　　——SHINYA整日正夜的陪伴着TOSHIYA，没有合过眼，也不吃东西，DIE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好每天不停地做吃的，做他从前喜欢吃的，可是……那些食物最后的命运，不过是倒在垃圾筒里的腐烂物。——

　　SHINYA，这是我给你熬的粥，你多少吃一点吧。

　　我不饿，你先给TO吃吧，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你到现在还只知道TOSHIYA，TOSHIYA，TOSHIYA，他现在只是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你到现在还没有醒悟过来么？？？

　　不行！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会失去他的……失去…………

　　可是……你看……TO还在啊……他可以说话也可以吃饭的…………

　　SHINYA，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TOSHIYA已经死了，他不需要食物，而你需要，你听话，吃点好吗？——DIE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用温和的办法。——

　　……你不给他吃吗……唔，那你把粥给我，我来喂给他吃。

　　可恶……你为什么不肯走出来呢！！！他只是一个死人，没有思想没有行为不会说话也不会吃饭！醒醒！！！！！！！

　　[可是……你看……TO还在啊……他可以说话也可以吃饭的…………]

　　——事实是残酷的。SHINYA，也许真的走不出来了。——

　　我在你的身边竟然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呢……我并不想成为TOSHIYA啊……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记住还有你的身边还有我……为什么……

　　——DIE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虽然，这是他最不愿说的话，但是，在绝望的最后一刻，他没有办法。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SHIN，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生活，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因为我而失去方向。”

　　SHINYA……你有变化了……眼睛……变清澈了……你……恢复了么……呵……还是TOSHIYA的话最有用了呢……

　　DIE……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SHINYA……SHINYA……你居然问我……真的是我么……如今TOSHIYA不在，你就能稍微依靠一下我了么………

　　……照他说的做吧，好好地活下去，他会高兴的，我也会高兴的。

　　恩……我会努力的活下去的。不要为我担心了。

　　不要一直想着他的事了，安静睡一觉吧。

　　好。

　　也许……我只能这样了……能在SHINYA身边，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不是么……

　　我该满足的。——DIE离开病房。——

　　我看到了窗户外面的绿树和花，它们都在那里，不会离开只会慢慢在原地，等待枯萎。

　　SHINYA……也不会离开么……他只所以会停留，只是因为TOSHIYA，只有他的关系，除了他，没有人能牵绊住他……

　　我……不过是他身旁的浮标，孤独地站在原地，无法行动，只有他来注意我，可惜……这辈子是没有可能了……如果……有来世就好了……

　　树叶，花瓣，它们落在地上了，他们是准备死亡了吗……还是孕育新生……？

　　生命是短暂的，人性是脆弱的，而我，是那样的愚蠢平庸，永远比不上他……

　　[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生活，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因为我而失去方向。]

　　TOSHIYA……你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语呢……

　　我是那样的愚蠢平庸，永远比不上他。

　　没有……任何价值。

　　——距离TO离开已经有11天了。DIE在SHINYA的病床边。——

　　SHINYA，你好些了么。看来……我也只能这样待在他身边……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是啊。

　　只要你这么说，我就应该高兴了……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你原来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吧，现在……搬到我这儿好么？

　　不用了，我一个人住那里可以应付。

　　可……

　　放心，我可不是没有他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啊。

　　到最后我都不愿放弃机会，真是太傻了。他永远不会来依靠我。

　　也许……连一个念头都没有。

　　——3天后，SHINYA出院。——

　　苍白的容颜，充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一阵微风都能使他倒地。

　　你太虚弱了啊……SHINYA……——DIE想上前握住他的手。——

　　不……那是TOSHIYA的，我……没有资格，是的，连握手的资格，也没有。

　　面前站着的是最爱的人，却什么也不能做。

　　SHINYA……你能体会到么……

　　SHINYA，路上小心。

　　DIE的家人一定也很着急吧，不要管我了，快回家吧。

　　——风肆无忌惮地吹着，看着计程车把SHINYA送走，DIE仰头，他看到了天空的颜色，蓝色，他会在哪儿看着他呢……这时，他才意识到，也许SHINYA说得没错，TOSHIYA还在，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突然，他感觉到一阵颤栗，因为，风好冷。——

　　——2小时后，他回到了家。——

　　家人的嘘寒问暖，敷衍。

　　这些事情，他早已不在乎了。

　　他的心，已经死了。伴随着SHINYA的失落，一同死去了。

　　——DIE定期还是会去SHINYA家看一下，可是……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探望，因为，SHINYA在1年后的那天，在那两人熟悉的家中永远的消逝了。殷红的血深深地印在了DIE的眼中，刺破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永远不会忘记，SHINYA在生命最后一刻展开笑靥的美丽脸庞。——

　　——DIE在这之后精神基本崩溃，只能靠药物维持，终年留在了那家医院，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将伴随他走完之后的路。——

　　——又是1年，日子虽然平静，可是依然会有波澜，因为，有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一切都已有了它新的面貌，人，也总是会变的。——

　　已经褪色的相片，SHINYA，TOSHIYA，还有他，都变得模糊，关于这些记忆，却很清晰，因为他们是那样的相爱，而自己只是可笑地在他们身边。

　　DIE坐在那间病房大楼外的花园里，合上相册闭起眼回想着曾经的一切，他从来都不曾进入SHINYA的内心，因为已经没有地方再容纳他了。

　　他终于明白，那时最初的相遇，最致命的错误，就是3个人，必定会有人伤心。

　　但是，也不管是谁的错，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明天，是SHINYA的忌日，亦是TOSHIYA的。

　　……也该准备一下了，趁这段时间病情比较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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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失去了魂的精神病人 ‖

　　‖永远不会有如愿的那一刻 ‖

　　‖ 回想着自己曾经的荒谬 ‖

　　‖ 哀叹着冰冷的现实 ‖

　　‖ 病房血液药水心灵 ‖

　　‖ 病房成为他栖息的地点 ‖

　　‖ 血液成为他无奈的牵制 ‖

　　‖ 药水成为他永远的用品 ‖

　　‖ 心灵成为他崩溃的中心 ‖

　　‖ 就让它们将他埋葬 ‖

　　‖ 接受神圣的洗礼 ‖

　　‖ 白色是的白色 ‖

　　‖ 清冷的白色 ‖

　　―——————————―

　　=END=

　　written by aki

　　2004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