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爱你吗》变化无常

21、人生愁恨何能免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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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绿豆芽，农家自制的面皮，用葱、蒜、香醋、特制的辣椒油一拌，就是一碗酸爽可口的凉皮，汪小超吃的津津有味，自从升入高中以后，自己好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地道家乡味的凉皮了。

　　坐在对面的姑娘，玩了一会手机，应该是在和什么人聊天，因为汪小超听见微信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桌子上汪小超觉得美味可口的凉皮，她视而不见。

　　可能是消息发完了，她放下手机，手机扣放在桌子上，粉红色的手机套上一个卡通少女很可爱，手机套还有五个黑色醒目大字，很吸引眼球：我要当富婆。

　　姑娘微笑着注视低头吃凉皮的汪小超，笑着问：“好吃吗？”

　　“好吃，挺好吃的。”汪小超吃着凉皮说到：“你尝尝真不错，真的好吃。”

　　张艳丽笑着摆摆手，表示不吃，说有辣椒、大蒜，又说害怕辣椒油汤水溅到自己的白裙子上。

　　汪小超知趣的便不再热情强求，只顾吃自己碗里不多的凉皮，吃完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的辣子油，姑娘看着他，俩人做了简短的了解。

　　“哦，对了，你是啥学历，干什么的，在哪工作。”张艳丽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好奇的问。

　　正在擦嘴巴的汪小超听到提问，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自己毕业头一年过年回家时，遇到的许多熟悉的、不熟悉人的面孔。

　　他心里苦笑一下，甚至是蔑视、轻视的耻笑一下，汪小超不知道自己是在蔑视、轻视、耻笑谁，他只觉得：“为啥周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庸俗、乏味，庸俗，乏味的让人感到可怕，以至于厌恶，可自己却还要保持礼貌、礼仪，克制的包容理解，回应他（她）们。”

　　真是痛苦啊！

　　他们为啥不问马云、王健林、县委书记做啥的，工资多少，什么学历。

　　“哦，对了，马云、王健林、县委书记等大人物，岂是普通人能遇见搭话的。”汪小超心中暗暗的发笑着：“要是遇见，问这问题，那恐怕真是一个大傻逼。”

　　“可为啥他（她）们第一次遇见自己，遇见同样的普通人，总爱问如此庸俗的问题呢。”汪小超心里郁闷，惆怅的想着：“真恨自己不是马云、王健林、不是县委书记，所以这些痛苦的问题就要纠缠着我，哎.......”

　　对于张艳丽的突然提问，汪小超虽然有些不悦，甚至反感，但作为高学历，高素质的本科毕业生，以及自己温厚，善良的性格，汪小超还是礼貌，温柔的回复到：“我本科毕业，煤矿上工作。”

　　“煤矿，挖煤的啊，那工资应该不错吧。”张艳丽眼睛好奇闪烁的看向汪小超，随即又说：“我们那就有很多人下煤窑，工资挺高，可就是听说不安全好像。”

　　“嗯，以前不安全，现在好多了，工资还可以，一个月能挣□□千。”汪小超回复到，且同时问对方：“你哪里毕业，干什么的,一月....”

　　汪小超本想问：一月工资多少，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最讨厌反感问这些问题了么，他舌头打结停顿一下，话锋一转就变成：“你哪里毕业，干什么的，一月休息几天。”

　　“哦，我呢高中毕业，打工呗，一月休息五六天吧。”对方漫不经心的回答。

　　汪小超喝了一口杯里的饮料，把酒瓶里剩下的果啤给自己满上，又给张艳丽倒时，发现她的杯子还有，就把手缩了回来。

　　2

　　“我朋友给车加油去了，马上就回来，我和朋友一块就回去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张艳丽望了一眼街道，又平静的看向汪小超。

　　汪小超从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接触，已经基本判定，对面这个姑娘与自己不是一路人。

　　他也大概可以确信，自己的条件入不了姑娘的法眼，对于她说她的朋友去给车加油，那位朋友是男性还是女性，这一点汪小超倒是有点好奇，但这自己又不方便问，至于还有其它想了解询问的，自己搜肠刮肚也没想到，不过既然是来相亲，那做戏就要做全套，还是要问一下，以表示自己对人家的好奇、上心、以及尊重。

　　“你属啥的？”

　　“猪。”

　　“哦，比我小一岁。”

　　“嗯嗯....”

　　也在这时，她扣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随即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街道不远处，张艳丽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望向街道，随即扭头微笑着朝汪小超挥挥手
　　说：“拜拜，我朋友到了，我先回去了。”

　　她拖着轻快的脚步，一蹦一跳向黑色的小轿车跑去，白色的碎花长裙随风起舞，烈日下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然后轿车一脚油门飞驰而去，消失在狭窄的街道拐弯处。

　　凉皮店里本来就他两个顾客，现在就剩下汪小超一人了，屋顶的吊扇慢悠悠的晃着，似乎也热的转不动了，安静的店内，汪小超嫌浪费，他一人独自喝完剩下的啤酒，喝完啤酒撑得他打了一个嗝，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一下，是来了新的消息。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刚刚离开的相亲对象张艳丽发来的：“抱歉，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个有上进心，可以给安全感的男生，你不是我中意的对象，一个笑脸表情。”

　　看到消息的汪小超没有多大情绪波动，既不遗憾失落，也不失望惆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汪小超心里苦笑了一下，默默地说到：“上进心，安全感，呵呵，上进心，安全感......”

　　他快速随意的在手机屏幕上回复：“一个笑脸表情，没事。”

　　消息发出之后，汪小超收起手机站起来去结账，店老板笑呵呵的说：“两碗凉皮，两瓶啤酒，18块。”

　　汪小超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时，想起另外一碗凉皮都没动，他想起家里父母，便又要了一份凉皮，和刚才剩的那一份一块打包带走。

　　3

　　汪小超拿着两份打包好的凉皮，向镇政府门口走去，大夏天炙热的太阳要把一切都熔化似的，原本萧条寂静的街道，此刻更加的萧条寂静了，街道连一条狗影都瞧不见，一切似乎睡着了一般，汪小超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路口，母亲的小摩托安静的在哪里等待着自己，似乎只有它最忠诚，不会嫌弃自己。

　　走进前，汪小超把凉皮放进篓子，插上钥匙跨上摩托，只觉得□□暖烘烘的，甚至有些发烫，不过倒也挺舒服，拧动钥匙、挂挡、加油门小摩托就载着汪小超奔驰而去。

　　回去的路上，天很蓝，风呼呼的从汪小超耳旁刮过，似乎是在亲吻抚摸他的脸庞，一路美不胜收的风景，使他心底无比惬意，相亲失败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心底甚至哼起凤凰传奇的歌曲：

　　天蓝蓝 青草香 是心中的天堂
　　谁把思念化一双翅膀
　　敞开你胸膛寻找传说的愿望
　　云霄外飘散最动听的悠扬
　　天蓝蓝 秋草黄伴云水的流长
　　谁把思念远远地眺望
　　暖暖的阳光让我纵情地幻想
　　九天外是那最耀眼的光芒
　　让我变成美丽的骏马
　　和你驰骋在天涯

　　美好的自然风光一扫汪小超心底的阴霾，他感觉自己似乎又活了过来，像河里的鱼，像天空的鸟，像蓝天的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