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与白钻》白如晨

155、黄黄失落悔当初

　　黄黄心里还委屈呢！自己从小到大从未缺过钱，什么时候想过柴米油盐啊？现在结了婚，各方面开销大，还得维持小雨要的体面，只能自己在家难受，她还抱怨，真是有病。小雨吃着馒头喝着汤说：“我咋觉得自从结婚后，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穷呢？哪个月都紧紧巴巴的，也没乱花钱呀！就是不够花，吃穿水准都下降了，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呢？”黄黄瞪她一眼说：“这也是困扰我的问题，都不敢要孩子，再生个孩子都得喝西北风去，看着咱俩工资不少，和人家做买卖的比就是个零头。快吃吧，吃完你刷碗。”收拾完的黄黄急急忙忙开车来到市政府，单位群里告诉要早到一个小时来准备。他来到政府的大会议室，开始和其他工作人员准备迎接这些企业家。哪一个环节都要反复确认，一楼的宣传海报的要摆放整齐，楼上会议室的座椅套都要换新的，还有给企业家准备的矿泉水，还有安排的录像的，拍照的，和发放礼品的，都要做到细致有序。还有市领导和嘉宾的名牌，都要弄好，黄黄是男的，放水摆名牌的事都是女同志在干，他怕水不够，和几个男的又去楼下搬来两箱备着。正当他搬水上来的时候，汗还没有擦，就听见嘉宾到了。一路到了会议室然后按照顺序坐好，其他工作人员在两旁列队鼓掌欢迎各位企业家们落座。台上的领导和嘉宾们坐好后，台下的人才能坐下。黄黄挨着坐下，听领导讲话。他看身旁坐着的是领导秘书，就不停地讨好他，跟他请教很多问题来巴结人家，也没往台上看。秘书看都不看他一眼，正襟危坐地看着前面的台上，还拿出笔和本在记录着什么。他也看向领导讲话，“我来隆重地介绍一下我省优秀企业家，纳税大户慈善家，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白淼女士，她的公司给我们市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解决了就业难的问题，带动相关产业发展，为市里排忧解难，为贫困乡镇捐赠资金。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白董事长，感谢她为家乡人民的付出……”接着就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掌声，整个会场欢腾一片。黄黄瞪着大眼睛跟着鼓掌，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个优秀企业家，慈善家是白淼吗？不像啊？可是仔细看看的确是那个白淼。他激动地眼珠不动地盯着她看，只见白淼落落大方地讲着她们企业在科技这块还要继续努力，科技对于现在生活的影响和未来发展前景，微笑中带着优雅自信还在专业上侃侃而谈。这让黄黄感到那么不可思议，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这是那个卖马桶的白淼吗？她怎么变化这么大，不但漂亮了，还这么有学问，连科技方面的问题都能应答如流。她怎么就成企业家了呢？不就是个玩具店吗？是靠上哪棵大树了，唉！我咋就没这个命呢？要是我和她没分手，现在我得多风光啊！真衰呀！一步错步步错，不知道她现在还能不能记得我了？”他正在胡思乱想呢！台上的领导又让白淼给各大企业普及知识产权专利保护方面的法律知识，白淼大方地介绍了公司法务：“我们企业在经营过程中，之所以没有受到剽窃和抄袭，很好的捍卫了智慧成果，都是因为我们与最优秀的律所合作，黄露律师在知识产权上帮助我们规避风险，为企业后续发展打下坚实基础，今天有幸请她来给企业同仁讲讲这方面的知识。”
　　黄黄惊讶地看着妈妈微笑地走向台上，向白淼和领导点头微笑，然后开始讲话。黄黄心想：老妈不是一向最讨厌这种场合吗？她又怎么成白淼法务了？他可是知道老妈律所收费标准的！白淼公司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吗？一阵阵掌声让黄黄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白淼公司的法务，也不知道白淼是怎么发展这么好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把时间都花在了应酬上了，应付同事和老婆，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同事关系也没见的多好，职位也没升上去，夫妻整日为柴米油盐吵个不停。他要的社会地位，被人高看自己，面子等等，什么都没得到，此时此刻，在台上人的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他还在叹气，旁边的秘书说：“你快去看看，给领导和白董送点水和纸巾，你弯着腰别挡着人家录像。放边上就行，从后面走……”黄黄急忙按照他说的，把东西送到前面。弯着腰过去，弯着腰走回来，就怕挡住录像摄影的。旁边另一位领导还责怪黄黄工作做的不细致把董和领导热得直出汗，黄黄憋屈着不敢出声。这些工作人员既怕这些领导怪罪没干好工作，又怕这些企业家半路闹出点啥没招待好，怪到他们头上，都提心吊胆盼着快点结束，会议在领导和企业家轮番讲话中进行了一上午。中午政府还要和她们一起去吃工作餐，黄黄看白淼从台下走来本想去打个招呼。刚走过去，被一位小领导拦住说：“你不能等企业家走完再走啊？没看领导都忙着呢吗？赶紧干活，你们干完再下班，收拾干净的。”黄黄被训了一顿，只好和同事们把会议室打扫干净。工作人员小声抱怨说：“让咱们加班还不管饭啊，给买盒盒饭也行啊！还让回家吃去。”黄黄低头收拾桌子上的水瓶子和水果，餐巾纸，看着白淼一上午坐过的位置和名牌。他用手抚摸着写有白淼的牌子，心里一酸，感觉呼吸特别困难。他努力地低着头干活，不让别人看见。他把一箱子剩下的水搬到仓库里，重重一摔，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他想嚎啕大哭又怕人看见，只能用脚踹着墙，踹着大门，掩盖他落寞的样子。他眼看着白淼和妈妈在高兴地吃着饭，自己却在这里干着活，自己也不能跟别人说这是自己前女友，会遭到同事们的取笑。他一样接着一样地干活，只想早点干完离开这个让他倍感羞辱和懊悔的地方。都怪自己单位领导，这活没人愿意来，把他当成苦力给派来了。他心里咒骂着自己的领导：“妈的，都是你，好事轮不到我，这苦差事让我来了。太他妈的闹心了，你看我以后在工作中咋混就完了，不就是看不上我吗？”愤怒之时，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在几个人的努力下终于干完可以回家吃饭了，他开着车到了家。看见老婆小雨吃完了，锅里啥也没有了。气得把锅盖一摔，那旋转的锅盖“咣当咣当”就像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愤怒，他破防了，大骂道：“你他妈的不知道多做点呀！我饿的直突突，回家连口饭都没吃上，你就知道自己吃，跟个猪似的。”小雨也火了说：“你摔哒谁呀？我以为你们在市里开会在那吃了呢！我知道你回不回来呀？那有挂面你就煮呗！”黄黄大喊：“你他妈咋那么馋呢，吃吃吃，一天就他妈知道吃，再不就是买衣服，都她妈要吃不上饭了还买衣服，这日子咋他妈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