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是龙崎奶奶》江小猫

10、第 10 章

　　1993年的我，7岁。厌世，性格孤僻，身体虚弱，长年累月地住院治疗，却又在爷爷的逼迫下不得不努力成长为一个合格继承人。当时的自己，内心既渴望安宁地独自死去以摆脱病痛带来的折磨，一方面又恨不得激烈地燃烧复仇之火。两种矛盾的心态让我心绪难定，日夜难眠，常常梦魇，病情更是反复。
　　那时的自己，以现在的眼光来看，简直是自虐至极了。如果不是遇见了龙马，我想我不会活到现在，也不会在1998年认识迹部景吾。
　　一切的转机，不过是某日午后突发其想的逃离。
　　我不记得是怎么摆脱保镖的保护溜出了医院，我的印象里全是那一天下午在医院公园里的网球场上看见了如启明星一般耀眼的越前龙马。
　　那个时候我不懂网球，但对局的两人有着明显的身高差距，因此比赛是明显的以强欺弱。可是个子不高的越前，却一次次拼尽全力地将球反击向对方。
　　我站在球场边，四周围了不少人，细碎的声音都在议论，但那些都似乎离得我很远。
　　我的眼睛只看到越前龙马拼命挥动球拍的身影，每一个脚步的跳跃，每一块肌肉伸缩的张力。我的耳朵只听见小球在风中呼啸来去的声音，强有力的击球声，以及越前的心跳声。我的嗅觉甚至能闻到风中吹来的味道，是小小少年身上独有的淡淡奶香味和着清新的发波香气。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以往不同，它变得节奏分明而有力。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如同一颗深埋沙漠里久旱的种子，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场雨露。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撼，它如春风般轻柔，却瞬间催生万物。
　　那一刻，我明白我需要做什么。我的生命，已经因为无法预知的意外而变得短暂，而我内心无法平复的仇恨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去完成。越前龙马，他是可以帮我的人。
　　之后的事情变得简单起来，我回到了医院，主动接受了治疗。待病情稳定后，我查到了他的资料，就近搬到了他家的隔壁居住。借此认识了越前家温柔善良的母亲和时常脱线的父亲，帅气耍酷的哥哥，以及这个不爱搭理人的越前龙马。
　　他不爱搭理任何人，总是一副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表情，让最初的我屡屡受挫，但好在我没有放弃，最终成为他少有的可以交心的朋友。
　　至于越前龙马，他一如既往地将大部分的热情放在网球上。
　　我庆幸那天下午我遇见了越前龙马，在之后的人生里，他坚不可催的意志力和决心，改变了我的一生。

　　在越前的家族里，与我最为亲近的是越前妈妈。最初的认知里，她是一位美丽温和的女士。然后渐渐相处，却也发现她有隐性的腹黑特质，有的时候可能随意间一句话就把我拉进一个小的圈套里，以此来调侃我和龙马，常常使得我无言以对的惊愕，龙马沉默无语的离开。虽然如此，我却也非常喜欢她，至于腹黑因子，我想大概是受越前叔叔影响的。
　　越前妈妈曾经说龙马对于喜欢的事情都很专注，以后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也点头，但总觉得龙马会喜欢网球打得比他好的女孩子，只有这样的原因才会使他不厌其烦地一直去努力追赶她的网球技术，至后来日久生情之类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越前妈妈，她笑着问我要不要学网球。我摇摇头拒绝。虽然我喜欢看龙马打网球，但仅限于围观，如果让我去打是绝对不能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而我明显拙于此道。
　　越前妈妈每每听到我这样的言论，总是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我知道越前妈妈误以为我喜欢龙马。虽然之前我的表现实在像是在追求龙马，但我很清楚地明白这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种本能的近乎于依赖的渴望，渴望以接近龙马来汲取对于生命运动永无止尽的追求的能量。
　　我曾经将我的想法告诉越前妈妈，但她仍然笑而不语，我也只能叹息一声，随她去了。
　　后来调笑的次数多了，两个当事人都变得习惯而无所谓了，这样的话也就慢慢不被提起了。

　　自前世至今我的性格都是平和无争，遇事忍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不是因为此生负了近藤和子的血仇以及爷爷的期望，我大概早就拖不住这个多病的身子选择平静离世了。
　　所以很当我感觉到彷徨无助、抑郁寡欢的时候，只要看到龙马打球时神采奕奕的眼睛，我又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所以龙马于我而言，是精神能量的来源。
　　这就是我结束法国之行回到美国不见了越前一家时急勿勿地飞回日本的原因。
　　而回到东京后发生的车祸，改变了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