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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他心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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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往后看,见于岁圆也穿上了何季阳给她的衣服,心里的奇怪消除了些许。
只是特殊情况而已。
陈昭一边想着,一边听于岁圆说,“陈昭,我们回去换衣服吧。”
“好。”陈昭应下之后转头问傅凌周,“你要回去换衣服吗?”
“要。”
“我也要回去换,一起吧。”何季阳走上前道。
四人结伴走到路边指示牌等代步车。
没多久,车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几人上车。
到了木屋前,陈昭和傅凌周回房换了衣服,将傅凌周的衣服拿下楼放洗衣机里洗了。
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陈昭和傅凌周去餐厅吃饭。
陈昭吃完饭和他们玩了会儿游戏,便回房泡温泉。
由于明天要爬山,陈昭为了养精蓄锐早早地便爬上床。
夜间山里十分安静,一点杂音都没有,陈昭在宁静舒缓的环境中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陈昭早上四点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夏季日出时间早,她不得不早起,洗漱完,陈昭换了一件白色宽松T恤和浅灰运动裤,穿上运动鞋,拿了一瓶水、手机、充电器和充电宝,下楼。
她只带了一个手提包,拿着不方便,指望着蹭一下别人的包。
下了楼,她眼睛一亮。
沙发上正放着一个黑色背包。
她快步下了楼,问傅凌周,“傅凌周,沙发上是你的包吗?”
“是。”傅凌周答,拿着手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今天穿得休闲,一件米黄色T恤和黑色长裤,休闲运动,配上裸露在外的小麦色皮肤,张力十足。
傅凌周弯下腰清点背包里的东西,陈昭扫过他胳膊上因动作而鼓起的有力量感的肌肉,在心里赞叹一声,“傅凌周,我能把东西放你的包里吗?”
“可以。”傅凌周答应。
陈昭连忙过去将手里捧着的东西一股脑塞来进去。
她笑得灿烂,“谢谢。”
傅凌周扫过她的笑容,微微点头。
两人出门坐车到上山步道和众人汇合。
众人约好五点一十在步道汇合,没到时间人就来齐了。
温聿西点好了人数,众人往上爬。
陈昭并不喜欢爬山,她体力不算好,一爬就累。
她在的位置是中间,一边和于岁圆等人闲聊,一边提步往前走。
没走几步路,便到了上坡路,陈昭伸出已经有些累的腿继续往上爬。
这道坡有些长,陈昭走了八分钟才爬完,幸好这段不是楼梯,陈昭在心里安慰自己。
走了十几分钟,陈昭从中间慢慢落到了最后,和莫兰一相互搀扶。
“我快不行了。”莫兰一喘着气缓慢道,额头上已经出了汗,她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汗。
“我也是。”陈昭忍着身体的劳累,呼吸沉重道。
众人稀稀拉拉地爬着,走得快和走得慢的相隔甚远。
傅凌周本来在队伍前列,爬到一半他将喝完的空水瓶丢到垃圾桶里,从包里又拿出一瓶。
喝了水,他扫了一眼落在后方的众人,和温聿西等在原地清一清人。
两人对着名单等了将近十分钟才将人对完。
见陈昭和莫兰两人都是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和温聿西一人各接过一人,带着两人往前走。
陈昭没走几步便没力气了,扶着路边的栏杆喘气,“你先走吧,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傅凌周站在她身边等她,“一起上去,你一个人有可能会出事。”
陈昭见他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便没说什么,缓了几分钟,她将手里的水瓶拧开,喝了好几口水压压喉咙里的干燥。
傅凌周见她累得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上泛出一层运动后的红晕,看着极有生气。
他递给陈昭一张纸让她擦汗。
陈昭接过擦了汗,转身丢垃圾。
她绑在脑后的蓬松长发随着动作扫过他的鼻间,留下一阵幽幽香气。
傅凌周愣了愣,见陈昭走近他才回了神,一起继续往前走。
现在天色已经快亮了,两人还有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
傅凌周让她拉着他身后的背包,让她省省力。
陈昭客气地拒绝,“不用了,我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傅凌周看着她白净的脸,“拉着吧,你等会儿累了怎么走下来?”
陈昭本想拒绝,但一想又觉得他说得对,遂不怎么客气地答应了他的提议,拉着背包带往前走。
有人拉着她果然省力了许多,陈昭觉得自己的脚步都变轻快了起来,身体一轻松,心情也好了。
傅凌周就这样拖着陈昭走到了山顶,他们到的时间刚好。
太阳就藏在另一边的山下,露出金黄色的辉光与蓝天接壤。
陈昭掏出手机拍照,将太阳往上升的过程一张张记录下来。
直到太阳完全出来,橙红色的圆球孤独又热烈浮在山顶上,将周围的天空染成与它一样的明亮暖色,又渐渐地往外延伸,变淡成橘黄色、萱草色、玫瑰粉、蛋壳黄……最后化为天色初亮的干净澄澈的云水蓝。
这副日出图壮观又浪漫,宛若一幅精妙绝伦的国画。
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拍照,陈昭扫视一眼众人,想找个闲着的人来帮她拍照。
眼神缓缓划过背后,陈昭忽然对上傅凌周的深邃双眼。
“想拍照?”他问。
陈昭点头。
“过去站着,我帮你拍。”
陈昭便走到栏杆前站着,望向镜头,微微一笑。
傅凌周望着镜头里的人,她站在身后瑰丽绚烂的美景前,笑容浅淡,简单的装束,素净的脸,却比身后的美景还抓眼,镜头都忍不住聚焦在她脸上。
傅凌周拍了两三张,点开图片给她看。
陈昭扫了一眼,见拍得不错,笑着夸了一句便继续去拍日出了。
比起人物,她更喜欢拍风景,她喜欢见到各种奇妙美丽的自然景象,感受着山水和动植物的灵气。
于是她常常出去旅游,看其他地方的美景,享受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
何季阳见傅凌周一人站在一边,连忙叫他过来拍照。
傅凌周走了过去,与朋友们站在一起,和日出合照。
这段记忆是普通平常的,也是特殊的,和朋友们出行玩乐的快乐被定格在那一刻,照片不是那一瞬的记忆,而是那一段时光的代表。
傅凌周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想起的是与身旁的人的点点滴滴,一个笑,一个姿势只是那段时光里的一部分。
合完照,众人又在山顶上待了半个小时,直到日出完全升上天,众人才一起下山。
下山的路要好走许多,陈昭没来时那么疲惫。
但走到后面陈昭仍然累了,只能一步一步缓缓往下走,傅凌周见状便继续让她拉着自己的背包,带着她下了山。
爬完山陈昭累得不行,她坐车回屋洗了个澡便躺上床补觉。
睡到十一点,陈昭醒了过来去吃饭,接着和朋友们打麻将。
一直打到晚上,何季阳发消息叫她们去吃烧烤。
陈昭在微信上收了八万多块的红包,心情极好地和众人去吃烧烤。
烧烤的食物都已经洗干净穿好了,只需要他们烤。
他们人多,连着摆了五个烧烤架。
傅凌周是其中烤烧烤的人之一。
陈昭在烧烤前转来转去,哪有肉吃往哪跑。
走到傅凌周面前,傅凌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旁边的椅子,“坐旁边,肉马上就好了。”
陈昭立马坐在了边上,眼睛紧紧盯着烧烤架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
等了没几分钟,肉便好了,陈昭起身刷调料,盘子里已经放好了调料,她只需要放进去裹一裹就好了。
陈昭先吃了几串,才让众人来这边拿烤串。
剩下最后一串,陈昭拒绝了别人想拿走的要求,递到傅凌周嘴边。
傅凌周愣了愣,伸手接过烤串,一边吃一边烤。
陈昭坐了一会儿,见旁边也烤好了,立马去抢了几串坐回到傅凌周旁边,自己留了一半,将另外的一半递给傅凌周。
傅凌周没想到陈昭居然还想着他,心里一动,有种奇异的感觉流了出来。
是什么感觉,他描述不出,只柔和了眉眼,对陈昭笑,“谢谢。”
与他平时的礼貌浅笑不一样,这个笑容是他自内心而发的,不再那么疏离冷淡,而是充满了他的真心实意,是他内心最纯粹的那一部分。
“不用,顺手拿了而已。”陈昭不在意道。
烧烤吃完,众人坐在原地,不知道是谁说的表演节目,众人皆欢呼一声。
酒店里有乐器,听了他们的话,服务员去仓库里拿乐器。
钢琴等大物件带不过来,服务员拿过来一把吉他、一把小提琴、一支笛子、一个尤克里里和一个口琴。
在场的众人小时候或多或少地都学过一些乐器,到不了演奏的地步,但这种玩玩的场合轻轻松松地就能糊弄过去。
前面来了几个拉小提琴的,众人嚷嚷着要换个口味,莫兰一眼睛亮晶晶地让陈昭上场。
陈昭笑了笑,起身走到中间,拿起吉他。
她之前学过吉他,学得不精,但弹首曲子没问题。
她听的歌多,但记得的曲子少,翻了翻手机,她找到手机里留着的谱子,叫人帮她捧着。
手指在弦上轻轻拨弄,她开口唱词。
陈昭的声音清亮,又带着一丝女性的柔婉,低声唱着美丽的词,歌声悦耳,传进傅凌周耳里。
他就坐在她面前,看见她一张一合的红润嘴唇,看见她被风微拂的发丝,看见路灯照在她黑发上的柔光,看见她专注的目光。
“迟疑的灯火
城市的耳蜗
风计算轮廓
夜色着墨
空缺的生活”
略微有些悲伤的词自她口中唱出,传进他耳里,变动的音调顺着骨肉震动他的血液,温度渐渐随之升高,热得他心脏不停跳动,随着她的歌声谱出一首美妙又独特的乐章。
傅凌周听不见别人说了什么也看不见别人,他眼里耳里心里都只有台上这个人的存在。
明明周围灯光微弱,他却似乎能看清陈昭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他定定地、认真地盯着她,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
直到一曲结束,陈昭从台上下来,他才如梦初醒,感受着自己越来越快、如雷轰的心跳和滚烫的温度,眼神久久不能从她身上离开。
接下来有人上场,傅凌周毫无心思观看表演,脑子里只有陈昭的一颦一笑,耳里只有她的声音。
在这个热烈夏日,在这座清凉高山,傅凌周的心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动,细胞经历着一场从未见过的恐怖洪灾,它们被淹没,被带走,被冲击,却甘之如饴。
因为洪灾过后,它们的荒凉土壤终于迎来了春日,迎来了生机,它们看见土壤里冒出了一个个可爱小巧的嫩芽,在耀武扬威地摇摆。
傅凌周听见了细胞的欢呼,也感受到内心的充盈和奇妙感受。
他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