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诗经桃夭

22、问天渊

　　三日后，天庭点将场。

　　金戈铁马，战旗飘飘，整个战场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杨戬身着银衣铁甲，肩披黑氅蟠龙袍，逐一发号施令。

　　“武成王听令。”

　　“在。”

　　“着尔率兵马一万，为我左路大军，不得有违军令。”

　　“遵命。”

　　“哪吒听令。”

　　“在。”

　　“着尔率兵马一万，为我右路大军，不得有违军令。”

　　“遵命。”

　　“敖听心听令。”

　　“在。”

　　“尔东、西两海各一万水军，携雨器随军出征，无本君号令不得私自应战。”

　　“遵命。”

　　“其余二万兵马为我中路大军。三军听令，全军上下务必同为一心，共同歼敌！”

　　“是！”

　　战鼓擂响，三声炮鸣，杨戬统率三军兵马，向着天界与魔界交汇处问天渊浩荡出发。

　　魔宫

　　“禀圣君，魔界守卫兵将来报，天庭派出五万大军向问天渊开来。”魔宫护法跪于地上，双手高举着战报，垂首毕恭毕敬向七夜禀报刚收得的战报。眸底迅速滑过一丝戾气，可恶，眼看自己千年筹划，就要篡得魔宫圣君之位，不想竟因几个死士和那劳什子的阴月太后，生生让七夜逃脱。如今天庭又派三界第一战神来战魔宫，难道他真的要功败垂成了吗？不，他绝不允许！不管天庭派谁来，魔宫圣君的位置他誓在必得！

　　“哦？来者统帅何人？”双眸盯着跪在地上的护法，七夜嘴角泛出一丝阴冷的笑纹。杨戬，你终于来了，宏光，这次本君绝饶不了你！

　　“司法天神杨戬。”由于垂首跪于地，宏光并未瞧见七夜的狠绝模样，只是照章回报着情况。眼下双方并未撕破脸皮，该有的礼他绝不会少，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再有多久了。

　　坐回位上，七夜迅速回复到以前对宏光全心信赖的模样，道：“快起来吧。把战报呈上来。”

　　“是。”宏光依言起身，将战报递于七夜，边偷眼观察着七夜的神情。

　　七夜接过战报，细看起来。蓦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迅速回复正常。

　　宏光将这一切收于眼底，见七夜看完战报，上前问道：“圣君，我魔宫该如何应对？”

　　七夜靠在座椅细细思量起来，杨戬亲率大军开来，这是王母当初应承过的，在自己意料之中，不足为奇，可为何寸心和嫦娥都会随军出征呢？王母打的究竟是何主意？罢了，不管王母究竟是何打算，如今形式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寸心在杨戬的护翼之下，应当不会有何差池的。

　　想了想，抬头睃了眼宏光，七夜下令道：“让左亮率左翼三千人守在问天渊，切记，只要天庭不攻过问天渊，我部就不得对天庭兵马发难。”

　　“这—”宏光一听，大感为难。左亮所辖左翼人马乃是自己的嫡系，若真被七夜派去守在问天渊，不说是否能对抗天庭兵马，自己光要夺圣君之位便困难重重了。

　　“怎么？你有什么难处？”宏光的反应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有借机调开他的亲信兵马，他才能擒敌射王，以报轼母之仇。

　　宏光此时有苦难言，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七夜：“圣君，天庭此次有六万兵马，而我方只派左翼三千人守在问天渊，这，这如何抵挡得了天庭攻势？”

　　玩味地盯着宏光，七夜不甚在意说道：“问天渊乃我魔宫天然屏障，只要守着问天渊我魔宫便有和天庭对峙的资本。让左亮所率之人守着问天渊，观察敌情便可。”

　　“是，属下遵命。”见别无他法，宏光只得忍着气应承下来。好，很好，你借机解我兵权，我绝不会就此作罢！

　　阴沉着脸，走出问政殿回到自己住处，宏光挥手招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几句，便喝退心腹。

　　待宏光退出大殿后，七夜直盯着案上的战报，眼中浮现不解之光。

　　七夜独自一人坐在殿中思量半晌不得解惑，遂起身进了殿内暗室，运法做了个结界与外界隔离。

　　杨戬所率兵马一路不敢怠慢，昼夜皆程地往问天渊开去。

　　原本听心和杨婵等人担心有嫦娥随军，寸心定会不悦甚至还想到寸心会不分轻重对杨戬置气，就连嫦娥亦是如此认为。

　　谁知一路上，寸心却很是平静，偶然和嫦娥打个罩面，会主动对嫦娥一笑示意。可当嫦娥想上前打声招呼时，寸心却匆匆擦身而过，看得嫦娥、听心和杨婵好不纳闷。

　　杨戬虽不作声响，但他一直有留意寸心的情形，知道这种景况后，虽也纳闷，但更多的是酸涩之感。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一直视嫦娥为敌的女子不见了，可以和嫦娥一笑而过了？而这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寸心遗忘从前，意味着如今在寸心心里最重的是那如玉男子？

　　无论杨戬如何心思如何纠结百转，也无论听心等人如何猜测，这面上的平静在众人的努力和克制之下总算祥和地维持着。而大军就是在这诡异平静的气氛之中，一路畅通至问天渊。

　　问天渊

　　“停。”杨戬率领大军来至问天渊，见此地雾气弥漫，瘴气重重，贸然前进定会损兵折将。

　　杨戬令杨婵点亮宝莲灯，自己又开天眼望去，渊深不见底，宽不见边，想要过渊，绝非易事。

　　观看半晌，让杨婵收起宝莲灯，又于武成王商议后，杨戬下令三军一字排开，驻扎于离问天渊三里之处，并安排了沉香、哪吒等人的职责。

　　“真君。”杨戬抬眼望去，原来是寸心掀帐进入主营。剑眉微拧，不悦地注视着寸心，并不开口说话。

　　见杨戬如此，寸心更是低头不语。

　　正当帐内气氛莫明时，帐外又传来几道声音：

　　“舅舅。”

　　“二哥。”

　　“真君。”

　　“徒弟。”

　　随声而入的便是沉香、哪吒、武成王、杨婵、听心、嫦娥、玉鼎等人。

　　看了来人一眼，又睃了一眼寸心，杨戬微叹口气，道：“都坐吧。寸心，你也坐吧。”旋即看向玉鼎：“师父。”

　　正在为打扰到徒弟和徒弟媳妇相处而胆颤的玉鼎，见杨戬问他，赶紧端正身子，强装正经，问道：“徒弟，有何事要问为师？”

　　杨戬见师父发问，也不多客气，直奔主题道：“师父，弟子观那问天渊渊深不见底，宽不见边，且瘅气重重，仅‘地利’一项就对我军不利，师父可有良策？”说着，转头看向武成王，“武成王，你掌三山五岳，可曾听说有何法能过问天渊？”

　　“这……”武成王闻言，苦思良久，终无奈道，“我虽掌三山五岳，但如问天渊般地势还是头一回见。实是愧对真君提问了。”

　　“真君，”见武成王言己不知，玉鼎仍在苦思冥想中，其余众人也是眉头紧锁，嫦娥起身道，“嫦娥此次随军，携了‘月华之灵’在侧。不如就由嫦娥用‘月华之灵’去收瘴气，真君以为如何？”

　　听嫦娥此言，杨戬尚未来得及说什么，玉鼎忙阻止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