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能指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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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觅直白地看着季青：“说啊，快点。”
“你真是直男？”
季青的心跳有点紧张，他好像预感到郇觅想说什么。
更紧张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是厌恶吗？
“你觉得不是？”
郇觅的眼睛一暗。
季青要是利索一点，快点回答，不管是不是，郇觅都能潇洒地走掉。
可是他这样，郇觅只好采取特殊手段。
这可是你逼我的。
“别这样婆婆妈妈的。”郇觅上前一步，抓住季青的肩膀，就好像那天晚上的季青一样把他拉了过来。
“直男不会把陌生的男同接回家住吧。看见我裹浴袍会躲闪吗？他的衣服会都拿出来给我挑吗？”
提起这个，郇觅咬牙：“明明知道里面有合适的，非要等我一件件试完才拿出来，混蛋，看我试你的衣服会爽吗？”
“吃你的，穿你的，牙膏牙刷都给我买青色的——别说随手，青色包装的牙膏不多吧，季青？”
郇觅的手转到季青领口，用力一拉，季青就不由自主地被他拉了下来，两个人的距离突破，近到了呼吸交缠的地步。
对视的距离是心的防线，季青瞳孔骤缩。
“二十六年都学不会的菜，六天就学会了，你骗谁呢。”
郇觅的眼睛里隐隐透露着凶光。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平和的，温文到了无害的地步，骤然撕破假面，居然这样生动炽热，好像永不枯竭。
但他的口气却很冷静，违和的反差感在这一刻升到顶点，季青有点目眩神迷。
“是直男吗？说话。”
互相试探底线是生意场上干的事，郇觅现在不想谈利弊，他不缺这个。
小男生小女生之间恋爱，懵懵懂懂的，非要等一个最好时机，生怕自己爱的多一些，对方爱的少一点，自己就丢人了、付出了、被对方拿捏了。
爱哪有那么贵，又不是论斤称，没了还能再生。
真的剖开胸膛，郇觅的爱车载斗量，他又不是季青，季青什么都没有。
身份调转，兔子端起猎枪，门口是一道分界线。背后的光抛弃季青，只落在郇觅的侧脸，季青明明站在原地，却像是被逼上悬崖。
他错开和郇觅的对视，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郇觅气极反笑：“那我帮你知道知道。”
抓着季青的手用力向下一拽，郇觅吻了上去。
季青下意识地要躲，可是只偏了下头就僵住了，郇觅的吻已经落在他唇角，像是泄愤一样用牙尖狠狠咬了一口。
但是郇觅没有做更过分的事，他蜻蜓点水一样地抿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郇觅退后一步，闭上眼张开双臂：“这下非礼你了，你打死我，来啊。”
季青站在原地，被咬伤的血迹慢慢洇开，顺着缝隙把他的唇染红了半边。
乌黑的眼睛如此深邃，他的眉沉沉地压下去，顺着山根向下，线条锋锐跌宕。血迹在他脸上，就像融进墨里一样自然。
血唤醒了季青，就像是魔王解封。
反正他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不能当这个赌徒？
季青上前一步，郇觅退开的距离再次被压缩，他身上的味道让郇觅眼睫微微颤抖。
一只手轻轻拢在他后颈，温热的触感让郇觅一下子睁开眼睛。
季青低声说：“我不是了，你要怎样？”
郇觅：“你、唔——”
季青低头让他闭嘴，这次轮到季青非礼他了。
郇觅的吻技比季青还要烂，但是他会学，季青的手环过他的腰间，有力的手就按在他的后背上，不准他离开。
直到郇觅发出模糊的抗拒声音，他们才分开。
季青又说了一遍：“我错了，我不是了。”
郇觅的呼吸还是很重，季青太凶了，他来不及喘匀气，脸颊都是红的，但是眼睛清晰明亮。
“那你完了。”郇觅急促地说：“我会追你，你快要是我的了。”
季青抱着他笑了一声。
“行，那我等着。”
……
这天等季青到门口的时候，四个员工都已经蹲在卷帘门外了，听到声响，齐刷刷哀怨地看着他。
“老板，你迟到了整整十二分钟。”
“……起晚了，你们怎么不开门进去？”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站起来，他是小飞：“刘哥，忘带钥匙了。”
老刘哎了一声，辩解道：“其实一出门我就想起来了，但我想着，不是还有你么，你孤家寡人的，难道不该一早就来开门了？”
还有一个壮实的小程，他是老刘的徒弟：“青哥，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信任！”
季青也不生气，好像心情不错，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就给他们开门了。
“怪事……”老刘嘟嘟囔囔地进门：“娜娜，你说怎么回事？”
娜娜是店里唯一的姑娘，才十八九岁，家就住在季青楼下。
她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大方勤快，十六以后，每个假期都来季青店里打工。
娜娜自从季青来了之后就盯着他看，没说过一句话。
但是她一说话就是王炸。
“青哥，你嘴怎么破了？”
走在前面的季青停住，转过身，抬手摸了一下：“嘶，还真是。”
他抱着胳膊一挑眉：“被咬的，怎么了？”
老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小程左看看右看看，兴奋得像是一只吃到大瓜的猹。
娜娜继续开麦：“那个哥哥咬的吗？初一你带回来那个。”
她就住在季青楼下，一个陌生男人每天从楼上下来买菜，和季青一起回家，和她撞到好几次了，她又不瞎。
老刘吓飞了：“卧槽！还是男的？季青！”
这一声叫得很有喜感，含义也很丰富。
小飞：“同居，有老板娘了？”
季青：“还不是，别胡说。”
娜娜两眼放光，小程假装害怕地抱住自己。
“那就是在追了？哥，动了嫂子了，可不能再动我了啊！”
季青：“……滚。”
谁稀罕你。
……
另一边，郇觅的事就不那么顺利了。
刚刚休假回来，新年的事情也不少，他现在手下的公司叫做灵犀，是郇家产业的一个小部分，只有百来号人，主要是做游戏平台。新年回来，既需要开工动员，到处social，还有各种跨年的事情还等着他处理，忙得不可开交。
秘书苗小姐眼看老板肿着嘴来上班，一整个上午，居然忙得连问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心都碎了。
郇觅忙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才有空给季青发消息交流感情。
郇觅：[酷哥，休息了吗？]
季青：[。]
郇觅：[抱歉抱歉，今天开工实在是太忙了。]
郇觅：[是不是在等我的消息？]
一上午都抱着手机的季青：[没有，店里也很忙。]
郇觅：[是我不好，今天六点钟可以去接你吗？就当是赔礼，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还有一个兔子可怜巴巴的表情包。
季青：[……]
季青：[随你。]
……
郇觅忙了一个整天，到了快四点的时候，终于忙不下去了。
他在办公室了装模作样地转悠了一圈儿，拉开门问：“苗苗，约的时间到了吗？”
他提前让秘书苗小姐给他约了一个熟悉的造型师，打算用下班前的一个小时，让季青看到一个简约精致大方得体又帅又有魅力的的全新郇觅。
展示魅力通常是接近的第一步，这样才会引起被追求者的兴趣。虽然季青对他的兴趣已经很高了，他俩已经近的贴在一起了，但是郇觅不介意让季青看到更多样的自己。
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定格在前几天那种慵懒随意的样子！
“还有七分钟，Amanda说已经到楼下了。”苗秘书抬起头来：“郇总，今天晚上是有什么活动吗？”
晚间出席的活动可能需要带女伴，苗秘书问的是她要不要加班。
虽然加班费很可观，不过忙了一天，她还是愿意回家休息一下，和男友一起贴贴。
“嗯。”郇觅探着头说：“没什么，去见追求对象。”
一口气没上来的苗秘书：……
吓死了！没什么你嗯什么嗯！
嗯？嗯？追求对象？？？
造型师上来了，带着工具和搭配好的衣饰，围着郇觅开始了一整套若有似无的高级美化工作。
郇觅偶尔笑眯眯地提点意见，造型师点头，然后美化继续进行。
眼看着精致造型大功告成，郇觅的手机响了。
郇觅接起来：“喂？爸爸。”
那头的郇父：“今天工作去了？”
“当然，我很认真的。”
郇父：“那你晚上回来，你妈妈做了饭，把你的事情好好聊一聊。”
“晚上、晚饭有约了，再晚点行不行？”
郇父顿时警觉：“有约？跟谁约？”
郇觅：“呃……”
郇父黑脸：“先回来，把你的事谈好再去管他！做什么事都认认真真的，没有我和你妈妈同意，你跟他约有什么用？”
“你要是只想玩玩，那就不用回来了！”
……
郇觅：[兔子用力鞠躬.]
郇觅：[对不起，家里突然叫我回去，今天去不了了。]
郇觅：[兔子大哭.]
季青：[……]
季青：[没事。]
接下来的三天，每当郇觅得闲想找季青的时候，都会被郇父郇母精准截胡，郇觅头都大了，气得在公司里开始大抓卧底，把从总公司来的员工通通出外勤流放。
郇觅摆脱父母的控制是三天后，这时候他再给季青发消息约会，已经是石沉大海。
季青连个句号都不回了。
郇觅绝望地趴在桌子上，心如死灰：“我完了，这么多天了，他肯定已经生气了。”
苗秘书正好在屋里，职业素养难抵八卦之心，小声问：“郇总，被拒绝了吗？”
郇觅：“没有，可是他两天都不回我的消息。”
郇觅把手机递给苗秘书：“你看，要不我再跟他解释一下？”
苗秘书拿着聊天记录认真琢磨：“好像没有到完蛋的地步。”
郇觅一下子直起来，期待地看着她：“真的？”
苗秘书豪情顿生：“相信我！”
……
小程：“所以，外卖要不要点青哥的份儿啊……”
小飞：“应该点，他吃什么？”
小程：“那你问去！我可不敢！”
小飞：“……”
青哥这两天心情不好，两个人缩缩脖子，都不敢去招季青。
“是不是失恋了呀……”娜娜凑过来：“青哥老是看手机，看着看着就生气了……好多天没听着那个哥哥的消息。”
小程瞪大眼睛：“不能吧，前两天才刚好上，光速失恋？”
“谁眼光那么高，青哥这样的都不要？”
小飞：“要是女的，一定是大美女。”
娜娜：“是个男的呀！”
小飞摇摇头：“那我想象不出来……”
老刘从门外冲进来：“你们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才几点就点外卖！活不干了？就知道吃！”
小程赶紧把手机藏起来。
老刘摆摆手：“我刚才在街边看见一辆豪车！”
小飞：“什么豪车？”
老刘手舞足蹈：“迈凯伦720！霍——那个线条那个帅啊！落地四百多万！”
娜娜：“真的？什么颜色？”
老刘：“好像是个暗金……”
娜娜：“是不是那个？”
老刘：“对对对，就是……卧槽？”
开进来了！四百万的车，开进来了！停下了！
整个店都寂静下来了，店里还有两个客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这辆车。
不是吧，这个店这么有实力？
小程两眼放光，差点就要扑上去，被小飞一把拉回来。
“疯了，你别碰。”
“划一下，两个月工资！”
小程一哆嗦，冷静了。
蝴蝶门向上展开，一个休闲西装的高挑年轻帅哥从车上下来。
帅哥问：“你们这可以做汽车保养吗？”
娜娜大气都不敢喘，老刘疯狂点头。
这车！体验一把，赌上两个月工资也值！
“嗯。”帅哥高兴地笑了笑：“能指定人给我做吗？”
四个人都愣住了。
“指、指定谁呀？”老刘磕磕绊绊地问。
帅哥：“你们老板行不行？季青。”
……
老刘颤颤巍巍地去里屋请示季青。
季青头也不抬地算账：“指定？谁？”
店里常有人想指定季青修车洗车，不过通常都是在夏天，车主通常喜欢看着，不知道看人还是看车。
常来的几个，店里几人心里都有数。
“不是那些，新客。”老刘说：“说是叫郇觅。”
季青一下子抬起头来。
“郇觅？”他扔下笔，哼笑了一声：“做，怎么不做。”
“他没说做几档的，青哥你一会儿问问……”
“不用，给他单开一档。”季青：“直接开单，友情价，五千。”
老刘嗓子都劈叉了：“多少？！？”
季青站起来，把门一推，郇觅就站在七八米外，眼巴巴地看着他笑。
季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五、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能指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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