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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有其爷必有其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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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宁走在马路上,每一步都走得张扬肆意却又不失稳重,他拿出头绳,对着一家咖啡店的玻璃照着镜子,把头发系了起来。他的美貌看得店里面的男人个个双眼发直。沈长宁看到,笑着,留了一个飞吻给他们,店里的男人嘴巴张成“O”型。
他正要走开,发现对面商场滚动播放着沈长宁第二张专辑发行的消息。沈长安穿着魔法师的袍子,化着巫师妆,手里拿着帽子,帽子口处做了特效,是一些字母、糖果还有音符从四面八方跃进帽子里,看上去有些神秘也有些俏皮。
他顿下脚步,忍不住回忆。
“长宁哥哥,你看我好看吗?”
沈长宁看着面前的小男孩穿着用床单做成的“斗篷”,手里拿着一顶鸭舌帽,耳边还别着一朵白色玫瑰。
“你要做什么?”沈长宁不解,看着自己的这个调皮的弟弟着实有些头疼。上次他就看了电视,还以为自己的会飞,从床上跳下去,结果头摔了一个大包,三天都没消下去,不知道这次又要闹什么。
“这次要是磕出大包,我可不要哄你。”
“不会的,长宁哥哥,我是魔法师哦。”
沈长宁:“你要给我变魔术吗?”“不不不,是施魔法。”
沈长宁看着可爱的小男孩:“你要施什么魔法?”
“让我能飞的魔法。”“飞?”“对啊,我希望我能和电视里的小朋友一样,可以正常上学,可以去读大学,可以交很多朋友。我还可以做明星,成为偶像明星!”
沈长宁看着小男孩,这个看似正常的愿望却成了奢望,他黯然神伤,他的弟弟被严令禁止出家门,在家学习,在家玩,不许他离开沈家。他的弟弟才5岁,就因为自己的出身,被沈逸豪当做不可触摸、不可被人随意瞻仰的奢侈品。
“哥哥,我要变了哦”“好。”
“飞!”小男孩念了一大堆沈长宁听不懂的咒语,向上跳了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没飞起来。”
沈长宁拉着他的手,“长宁哥哥一定会让你飞起来,但是我们现在要先学会跑哦。”
“为什么?”“当你跑得比别人快,一次一次比别人快,跑到其他人都追不上,我们就会飞起来了!”
“长宁哥哥,你是不是在骗我哦?”
“不会,哥哥一定会让你飞起来。”
沈长宁还沉浸在回忆里,红润的眼眶迸出泪滴,被一阵吵闹的电话被迫拉回现实。
“喂。”
沈逸豪喘着粗气,从听筒里就知道有些怒不可遏,“你在哪儿?现在马上回来!”
“什么事?”沈长宁不耐烦,他根本不想和这老头子有什么联系。
沈逸豪的车停在沈长宁面前,他刚要跑就被保镖强硬地拖上车,扔在了车上。
沈长宁看着沈逸豪精致而油光发亮的皮鞋,抬头对上沈逸豪那张怒气满满的脸,沈逸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沈长宁的一个耳光,“贱人!”
沈长宁被打得有些起不来身,但是他依旧不服输,抬头看着沈逸豪:“怎么?你的狗腿子告诉你,我和他上床的事情了?”
沈逸豪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就饥渴到非要和他睡?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还需要我提醒你?”
“昨晚是他喝多了认不清人,怪我干什么?”沈长宁甩了甩头发:“不过他的床品还蛮不错,我的第一次还是挺满意的。”
“你非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值钱?”沈逸豪揪着沈长宁的头发。
“是他先迷晕我,是他先对我不尊重,我就先礼后兵了。”沈长宁推开沈逸豪的手,打理了一下头发:“我是在救那个女生。我虽然伤害了她,但是我让她看清郑怀琛的真面目,让他明白郑怀琛不爱她。她的人生不该浪费在一个四处发情的男人身上。”
沈长宁拿起旁边的酒杯,优雅地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我做得不对吗?”
沈逸豪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地用眼神输出他的怒气。
沈长宁把剩下的酒泼在了沈逸豪的身上,眼神哀怨又愤恨,似乎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你不也是一样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放弃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儿死亡的调查,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把长安束缚在沈家10年,为了自己的贪婪,践踏我的梦想,逼迫我学习那些东西.....”
沈长宁把酒杯摔在地上,语气越发地狠:“我变成现在的模样,有什么长进,都是拜您所赐啊,我的好爷爷。”
沈逸豪的怒气已经达到了峰值,他一脚踹倒了沈长宁,脚踩在他的身上,俯下身子,捏着他的下巴:“是吗?你都敢教训我了?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来指责我的为人处世。”他冷笑着:“看来,你是又想吃鞭子了?”
沈长宁瞪大双眼,他当然知道沈逸豪说的吃鞭子的滋味。上一次挨鞭子在他16岁的时候。沈长宁擅自放走了他的弟弟,被沈逸豪拿着那根带铁刺的鞭子打了一个半死不活,一个月没下床。
“好啊,我也想好好地舒服一下,不然我还真忘了那个滋味。”
沈逸豪气得眼皮发抖,看着沈长宁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更是气上加气。
“陈曦,我....”郑怀琛看着有些表情发木的陈曦:“对不起。”
“如果不是沈长宁把事情都告诉我,我还不信。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陈曦摇头,“你真的和他在酒吧里接吻了。昨晚看着你对沈长宁的动作,我就更加确信.....”
“他都告诉你了?”“是。”陈曦苦笑:“还有你为什么这么这么希望有自己的孩子。”
陈曦叹气,“我们本来也没领证,就是简单地办了一个婚礼。怀琛,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不想再去招惹你的雇主和他的家人,他真的很可怕。虽然看上去天真无邪,但是却时时刻刻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我害怕。”
陈曦喝完了咖啡:“我也不想未来成为一个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老公出事,或者出轨的女人,这不是我的生活。我相信我会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男人。我们就到此为止,我父母那边我会解释。”
她也是在看到郑怀琛亲吻着沈长宁,才知道沈长宁要用那几百万的首饰交换的东西是什么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没什么,也就是被绑了一个晚上,看着你和他...”陈曦说不出口,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认错人,还是和一个男生上床。
她不愿将就,也不会原谅。沈长宁是一个惹不起的角色,她是个聪明人,只有抽身离开,才能明哲保身。
“抱歉。”郑怀琛说,随后他起身,把收拾好的行李打包好,离开了他本来的新房。
沈逸豪知道沈长宁的所作所为,估计也不会放过他。
他坐在长椅上,想着昨晚确实是自己最和谐的一次。沈长宁的腰肢和身体有节奏地迎合自己,还有那馥郁的玫瑰的味道,都让自己难以抵抗。
他没想到的是沈长宁会做得这么绝,这么狠。
郑怀琛叹气,或许他或许真的是孤家寡人的命。他要怎么和沈逸豪解释,自己喝多了,新婚之夜没认出自己的老婆,反而睡了他的孙子?
沈逸豪虽然这么多年对自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培养,但是他也确实警告过自己,不许靠近沈长宁。
而他,不止靠近,还亲了抱了睡了。
“妈的。真操蛋。”郑怀琛暗暗骂了一句。
正在他愁眉雾展,不知去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大哥,”保镖的声音有些急,声音有些收敛:“你快回来吧,少爷快被老爷打死了。”
“什么?”“老爷,把那条铁刺鞭拿了出来,少爷被打得浑身出血,老爷正气头上,我们也不敢上前,你回来没准少爷还能有救。”
郑怀琛听到电话那头鞭子挥舞的声音,心一颤。
“继续说啊,我看你有几条命。”沈逸豪继续抽打着已经渗出血的沈长宁,沈长宁满脸写满了倔强:“怎么?你生气了?你的本事就是用暴力强迫其他人听你的号令吗?你真可悲,留不住自己的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自己还有脸活到现在,”
沈长宁皱着眉,额头渗出汗珠,紧紧握着衣袖,缓缓吐出三个字:“不~要~脸!”
沈逸豪用尽了力气,挥舞着那根缠绕着铁刺的鞭子再一次抽打在沈长宁的身上,铁刺勾起沈长宁的皮肉,但是他就是不低头,不肯喊疼。
“你到底是有多贱,要和他睡?”沈逸豪蹲下身子,浑身醇厚的木质香让那个沈长宁闻着有些头疼,他掐着沈长宁的下巴:“他就那么好吗?”
“他...先....惹我...”沈长宁看着沈逸豪,吐了他一脸血水。恶狠狠地说:“他自找的。”
这股倔强让沈逸豪觉得沈长宁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控制,哪怕自己把他折磨着这样,他依旧露出凶狠的目光,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把沈长宁养大的。
“我恨你。你这个懦夫!”沈长宁越说越激动,声音越说越大,似乎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和沈逸豪对抗:“爸爸,妈妈,姑姑,姑父因为你的无能,他们的冤魂至今无法平息。长安被你当成金丝雀养着,我被你从小打压着长大,你这种只会对家里人窝里横的窝囊废,活该你孤独终老!”
沈逸豪抹了一把脸,踹了沈长宁一脚,他再度拿起鞭子,落在沈长宁的背上,随后沈长宁晕了过去。一个猎豹一般的身影窜到沈长宁面前,在沈逸豪鞭子落下之前,伏在沈长宁的身上,紧紧地握着他的双手,随后他“嘶”了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
铁刺鞭狠狠地刺穿了郑怀琛的衣服,勾着他背上的皮肉,鲜血淋漓的画面看上去十分血腥。
“老爷,不能再打了。少爷会出事的。”
沈逸豪看着郑怀琛居然还护着沈长宁,这么亲密,两个人是不是早就有勾结了?
“你倒是护起他来了?”沈逸豪看着郑怀琛:“让开。”
“老爷,不能再大了,少爷已经晕过去了,先给他治伤,他是被我气的,才这么做,是我的错。”郑怀琛咬紧牙,他就挨了一鞭子就疼成这个样子,沈长宁少说得挨了十几下。
“哼。”沈逸豪把辫子扔在地上,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郑怀琛忍着疼,缓慢地爬起来,打横抱起沈长宁,对他的手下说:“给赵医生打电话,给少爷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