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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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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刻变的很慢，季瑶瑶只觉心脏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就在鞭子即将触碰到她身上时，季瑶瑶突然被人双手一揽，进入一个温暖而安心的怀抱。
世界都在旋转，发丝飞舞间，季瑶瑶愣愣盯着面前眉眼温润的男人。
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闻霁站定，安抚地冲她一笑，随即放开搭在季瑶瑶腰间的手。
“黎师妹，这是我们天一宗拜师大会现场。”
声音是温和却又坚定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庇护之意，同时警告地看了一眼负责测验灵根的弟子。
黎语欢霎时没了嚣张，刚才她也是试探一番，发现天一宗弟子并不出头，这才打算恨恨教训季瑶瑶的。
谁知道闻霁会及时赶到，护下她呢。
黎语欢撇撇嘴，为自己辩解：“她害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我自然得教训她。”她观察着闻霁脸色，赶紧补充道，“不过嘛，看在你的面子上，教训免了，让她给我道个歉吧。”
道歉？什么叫无妄之灾，季瑶瑶可算是见识到了。就因为从她和祁越舟旁边经过，听到一句话，她就追过来要给自己一个教训，教训不成，要自己给她道歉。
“呵。”
闻霁轻笑一声，如玉面庞展开。
黎语欢被这笑容晃住心神，下一秒却听到那温柔的声音说着不近人情的话。
“是非经过我并不清楚，不过有回影石，各宗长老都在休息，我还是请长辈们请出来做决断吧，”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黎语欢，“免得委屈了黎师妹。”
黎语欢听了赶紧后退两步，讪笑道：“闻师兄，我委屈一点也没事，就不打扰长老们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霸王终于走了。
聚过来的人却没有散，他们都在等季瑶瑶测灵根。
来都来了，瞧瞧这姑娘什么灵根，值不值得天一宗相护。
“未来师妹？”
闻霁笑如春风朗月，眼神中都是对她的鼓励。
季瑶瑶已经做好准备了，心一横，直接将手放了上去。
下一瞬，石头闪出刺眼光亮。
“变异土灵根！”
“竟然是土灵根！”
“天哪，快看，是单灵根！”
周围想响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季瑶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变异单灵根，够资格拜入天一宗了，也不枉费闻霁对她的维护。那黎语欢也会有所顾忌，不会来找她麻烦了。
“不是未来师妹了，是正儿八经的师妹。”
闻霁赞许地点点头。
“师兄好。”
季瑶瑶十分上道，立刻热乎地向闻霁打招呼。
闻霁轻轻颔首，然后带着季瑶瑶回到宗门长老所居客栈。
而那守测灵根的弟子还处在被闻霁警告一撇的畏惧中，小心翼翼地目送目送二人离开。
“变异土灵根？”
正端着茶杯喝茶的木长老惊喜万分，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他一身灰绿色衣衫，身上传来淡淡的草木气息，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木长老挥一挥杯子化成的齑粉，三两步走过来，眼里满是热切与激动，“不如来我这里吧，我是木灵根，也能做你师父指导你修炼。”
季瑶瑶看着恨不得立刻拉她下跪拜师的木长老，受宠若惊，无措了看了看闻霁。
“你看他做什么？闻霁又不是长老，收不了徒，还是说你想做他师妹？”
季瑶瑶脸颊瞬间爬上红晕，木长老见状“嘿嘿”笑起来，她脸更红了。
闻霁眸光掠过她那粉嫩嫩的脸颊，喉结轻轻滑动，然后替季瑶瑶解围，“师叔，你就别打趣师妹了，拜师一事还是回宗门再说吧。”
“哼，你这小子，你说，回去我还能抢过那几个老头子嘛。”
木长老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只能冲闻霁吹胡子瞪眼。
闻霁淡笑不语。
“也罢，你们回去吧，明日就启程回山。”
木长老挥挥手，闻霁二人便告退了。
一座巨大的飞舟，在高空中疾驰。
季瑶瑶正激动地趴在飞舟边上，新奇地看着下面的城镇与山林。
要是之前有这飞舟，她也不用走一个月来参加拜师大会了。
还是有“单位”比较好啊。
“季师妹。”
有人喊她。
季瑶瑶扭头，恋恋不舍地目光移到来人身上。
“周师兄。”
来的是昨日负责测验灵根的师兄，后来闻霁也介绍过了，这位师兄叫周和，是器峰端齐长老的弟子。
周和眼神飘闪，好半晌才开口闷声道：“季师妹，昨日、昨日我没有出手帮忙，实在是对不起。”
原来是这事啊。说实话，她本身是并不喜欢依赖别人来解决困难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断，不是迫不得已的话，她不会求助别人。
且昨日那情况也没人会冒风险替她出头。
不过是鞭子，季瑶瑶可是一块石头，身体强硬的很，那么多野兽都没伤到她，她还不怕那一鞭子。
她至多是担心身体过于结实、刀枪不入惹眼罢了。
“没事啦，师兄当时肯定是没反应过来，不然肯定要救我的。”季瑶瑶十分善解人意地替周师兄找了借口。
周和尴尬笑笑。
是不是没反应过来他自己还不清楚嘛。
这季瑶瑶是万里挑一的单灵根，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不能得罪了她。如今已经只能尽量弥补。
“闻师兄是掌门首徒，执掌刑堂，还请师妹在闻师兄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不然我怕回去要受罚。”
周和双手合十，眼巴巴地望着她。
其实这才是周和的主要目的——求人。一想到闻师兄那些看上去不严重但折磨人的手段，周和就胆寒，他才不是季瑶瑶这年轻小姑娘，被闻师兄温文尔雅的外表给骗了。
“哈哈哈哈，”季瑶瑶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以为意地拍拍胸脯，“就这嘛，包在我身上，闻师兄可好说话了。”
她以为多大的事，搞得闻霁是什么大魔王似的，从这两天的相处看来，他还是很随和的。
“那就麻烦师妹了。”
周和幽幽地看过来，思绪万千。
宗门里哪个年轻弟子，不对闻师兄毕恭毕敬的，不仅是因为他修为高，更是因为他执掌刑堂，会给犯错弟子一些不要命但是磨人的处罚手段。
闻师兄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可心是黑的。
之前他不过是不小心将藏书阁里的书烧毁了几卷，就被闻师兄安排到后山喂了一个月的鱼。
看上去喂鱼很简单，可是后山不能用灵力，他只能将一桶一桶的鱼食从山顶搬到山脚的水池。
一天两次，从不间断，除了吃饭睡觉，他不是在喂鱼，就是在喂鱼的路上。
可恨他不能说闻霁不公，因为另一个选择是喂鸟。这时一只脾气很差、尤其爱啄人的鸟，全宗门的人也就掌门不会被啄头发，许多弟子因为这只鸟而头发稀疏。
唉，选了喂鱼，他还得客客气气地感谢闻师兄。
师妹还是太年轻了，过几个月她就笑不出来了。
“扣扣扣。”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闻霁轻轻放下手中满是阵法图的书籍，搁在膝盖上，看向门上的影子。
“进来吧。”
季瑶瑶听到闻霁的许可，嘴角咧开，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
外面风声猎猎，一缕缕的风从窗户缝隙吹了进来，闻霁一袭合身的白色长袍，端正地坐在窗边，手中一卷书，任由风拂乱碎发，温和的目光投过来，当真是君子如玉。
季瑶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打搅了大佬看书。
“闻师兄，我没打扰到你吧。”
季瑶瑶坐在闻霁旁边的椅子上，瞅了瞅他手中的书。
“没有，师妹来了，我也能歇一会儿。”
他伸出纤长的两根手指，夹起正看到的一页纸，轻轻折起，然后合上了书。
“师妹找我可是有事？”
闻霁这般谦和友善，季瑶瑶更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来意。就为了替别人美言两句，打扰他看书，实在是不应该。
她支支吾吾地，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理由，“我来感谢闻师兄昨日出手相救。”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闻霁闻言轻笑一声，“你毕竟唤我未来师兄不是，这么可爱的小师妹，即便不如天一，我也要出手的。”
季瑶瑶害羞了，见闻霁面色认真，不似开玩笑，更是不好意思了，脸颊上布满了淡淡的红晕。
这红晕有些像山间树上饱满果子的颜色，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闻霁瞧着那一片绯红，心情也很好。
真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呢。
“那也得谢谢闻师兄，”她声音软软的，又带着不自觉的苦恼，“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能报答闻师兄。”
只有闻霁，在所有人都看热闹的情况下，救下她。季瑶瑶是十分感激的，这份心胸，无怪他日后成为一方大能。
“我什么都不缺，并不需要你的报答。”
闻霁认真解释。
“这样啊。”
季瑶瑶低下头，去看闻霁白皙的手指，没有经过任何的摧残，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对面之人是大佬啊，完全不输主角祁越舟的，根本不需要她的回报。
何况，她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啊，自己才是需要救济的人啊，一穷二白。
她眼中神色倏地暗淡下来，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小块阴影，闻霁蓦地有些心疼季瑶瑶。
“不过，也不一定，”闻霁转变说法，迟疑补充道，“日后我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真的？”
季瑶瑶猛然抬头，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的亮光。
“是真的。”
闻霁无奈一笑，心却落下来了。
“行，那我争取认真修炼，”季瑶瑶信誓旦旦地对着闻霁保证，“等闻师兄日后需要我帮忙时，我一定在所不辞。”
交情就是这么来的。这么一来二往，那不就是熟人了。这可是能与祁越舟相抗衡的大能，与他交好，对自己没有坏处。
“好，”闻霁眉眼微弯，“那我就等着师妹了。”
“像闻师兄这般直接出手相助的终究是少数，”季瑶瑶叹了口气，有些感伤，继而做出一副开怀的样子，“不过，像周师兄那样作壁上观，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闻霁唇边笑意变淡，眸子逐渐幽深起来，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却不接话。
季瑶瑶没在意到他的变化，还在继续说着。
“周师兄虽然做的不对，但那么多人也都在旁观，再者说他也不了解经过，不贸然出手也没什么问题，纵是有错也不是大错，还请闻师兄莫要罚他太重。”
说完，季瑶瑶便等着闻霁的回复。
闻霁听她一本正经地为周和找借口，这才知晓她是为周和求情来了。
他低下头轻笑一声，又看了眼季瑶瑶，继而释然说道：“原来季师妹是为周师弟来求情的啊。”
“我以为只是专程来答谢我的。”
“我也不是什么活阎王，弟子处罚皆有据可依，”闻霁声音落寞，与季瑶瑶对视，“还是说，在师妹眼中，我便是那般残酷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