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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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唐遥在唐妈的呼唤声中起床，吃过早餐，去牵两只羊。
太阳很灿烂温度也高，她戴了顶草帽，穿着防晒衣拎着小板凳。
汪叽汪汪叫个不停，好像也想跟她一起去。
唐遥苦口婆心：“汪叽成熟点，你长大了，不能总跟着我，你要有自己的生活。”
汪叽不同意，还在叫。
唐遥：“算了，你想叫就叫吧，等下记得多喝点水，我听你嗓子有点哑了。”
她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夏知凡拍了张照。
天蓝得清新，草木繁茂，画面上的一切都格外清晰美好，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空气的新鲜。
【伊奥】：我要去放羊了，夏小凡你在医院无聊的话，等会给我回消息，我给你录视频。
隔着屏幕，她很嚣张放肆，完全没了两人面对面时的拘谨。
安顿好手机，唐遥牵着羊走到小路上。
农村最多的就是树，虽说太阳大，但一路上树荫不少，早晨气温稍低，风吹过来格外凉爽。
唐遥一路扒拉树杈拽着死犟的羊到了山上，找到相对开阔的场所，把羊栓得长一点，确保方圆两米内的草它都能吃到。
之后在树荫处坐下，拿着帽子扇风。
这里风景更好，往下望，一阶一阶的绿麦青翠欲滴。
唐遥对着自己和身后咩咩吃草的羊拍了一张。
上一条消息对方没有回复，唐遥也感觉自己太放肆了，这次小心了很多。
【伊奥】：[猫猫探头]
【伊奥】：在么？你的脚怎么样了？敷药了吗？
还是没有回复。
唐遥略一思考，把照片发过去，关上手机百无聊赖地看着面前的草地。
她随手揪下来一根草捋了下，咬在齿间，吊儿郎当的，要是被唐妈看到免不了一顿骂。
两只羊边吃边抬头，一会儿看看远方，一会低头嚼食物。
唐遥：“你们倒是吃得开心，还成双成对，我也好想谈恋爱。”她仰头叹口气，“好想跟夏知凡谈恋爱，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追到她。”
公羊似乎很鄙夷地瞧了她一眼，扭过羊头用屁股对着她。
唐遥睁大眼，就近捡起一根小树杈扔过去，“你小子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回去就炖了你。”
公羊又是一扭，离她远了点。
唐遥要捋袖子，手机适时震动。她立刻停下动作扒拉起来手机，怀着期待的心情点开。
果然是夏知凡的回信。
【凡凡】：敷过了。
【凡凡】：挡住羊了。
唐遥：……
她点开那张照片，一张笑得牙不见眼的脸占了一大半，露出标准的八颗牙还比了个耶，后面两只白羊抬着脸，眼神鄙视。
当时拍完觉得挺好看的，现在夏知凡一说她突然感觉是有点傻乎乎的。
脚趾抠地，唐遥试图搜索找到撤回键，绝望地发现超过两分钟撤回不了。
那边又发来一句。
【凡凡】：好看。
鉴于上面那句话，唐遥默认这个词是夸后面两只羊的。
【伊奥】：是啊，吃的膘肥体壮确实好看
停了会儿。
【凡凡】：嗯。
下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唐遥又不想让话题结束。
【伊奥】：我办的校园卡，送了很多流量，用不完。
【伊奥】：你有没有时间，我们打个视频？
【伊奥】：没有时间也没关系，你喜欢的话我给你录点羊的视频发过去[猫猫乖巧]
【凡凡】：暂时不忙。
唐遥一看，呸呸吐掉嘴里的草，欢欢喜喜地点击视频聊天。
她想起之前看过的45度角显得人最好看，连忙调整姿势把手机举过头顶。
对面接得也快。
夏知凡大概是把手机随便立在桌面，唐遥看到的是从下到上的角度。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唐遥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嗨了一声。
夏知凡微微垂眸看着她，眉心轻蹙：“你在表演行为艺术？”
唐遥手举得太高，超过了四十五度，看上去像在cos自由女神。
“不是，我想给你留个好看的角度。”她放下胳膊，抓了抓头发，“网上说45度角显得人最好看。”
夏知凡顿了下，偏开视线看向书本，平淡道：“都行。”
她声音不大，刚巧这边羊在叫，唐遥没听清楚，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嗯？”
夏知凡神色恢复自然，“没事。”
唐遥：“你还在学习吗？”
夏知凡：“脚踝受伤出不了门。”
只能在家学习。
罪魁祸首讪笑两声，目光游移到一旁，哎了一声，“你不是喜欢这两头ch咳……白羊吗？喏。”
她把镜头翻转，对准正在吃草的动物。
猝不及防和羊打了个照面的夏知凡：……
她冷静地收回目光，心如止水地看书。
唐遥一直关注着她：“是不是突然又觉得它们丑了？”
夏知凡：“没有。”
唐遥咬着手指绞尽脑汁想勾起她的兴趣，“其实它们也没有很好看，至少没有我好看，刚刚还在鄙视我，那个眼神真的很欠揍。”
夏知凡：“你一个人在山上？”
唐遥：“不是啊。”
夏知凡微抬视线：“和其他人一起？”
“不是，和你刚刚看过的两只白羊一起。”
夏知凡松开捏住的书页角，翻到下一张。
唐遥把镜头移到远方，“你看这边的地可平整了，一级一级跟台阶一样。”
夏知凡看过去。
手机里是纯粹的自然风光。
碧空如洗一望无际。
山峦云环雾绕，苍野绵延到无尽远方。
还有听筒里夹杂着丝丝电流充满欢快的清脆嗓音。
唐遥：“是不是很好看，我觉得山里风景是真不错而且温度也比城市里低一些，虽说没有空调但有自然风啊。”
她转过来镜头，侧脸看向山脚，指着其中一个方向：“那边有一条清澈的河，我小时候还在那儿洗过澡，要是你也在……还是算了。”
唐遥停下，小声嘀咕，“我小时候跟个山大王一样指不定干出什么强吻的事儿来。”
夏知凡没听，蹙眉：“为什么？”
唐遥迷茫了一瞬：“什么为什么？”
夏知凡：“为什么‘还是算了’。”
唐遥吞吞吐吐：“你太干净了，那种野蛮的事不适合你，而且里面会有水蛇。”
她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语气也变得笃定，“没错，水里经常会有蛇游过去，稍不注意就被咬了，不安全。”
夏知凡：“你被咬过？”
唐遥得意：“我肯定没有啊，我眼神很好游泳也厉害，”她说着，也不忘帮小动物正名，“其实那些小蛇你不去惹它的话，它也不会来咬你的。”
“游泳？自学的？”
唐遥：“当然，我妈都不会，我小时候在水里扑腾得多了，自学成才。”
夏知凡眼里倒映着她鲜活明丽的神情，唇线松快，“厉害。”
唐遥被夸了，她难得害羞耳尖泛红，却大胆地直面镜头，明亮的眼睛像藏着星星毫不露怯：“我这么厉害，你有没有嗯……感觉到一点点喜欢？”
这清澈的眼眸直直望到她心里，夏知凡垂下眼帘，微蜷的手指关节处覆了层粉。
她没有正面回答。
唐遥抹了把鼻尖，也不难过，继续活力满满地安利：“顺着河岸往右走就能看到一个废弃院子，里面长着一棵枣树，我小时候经常爬树偷枣，被住在那儿的伯伯撵出来。现在应该还在，等你来了，我带你一块儿去，我摘枣你负责吃就行了。”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欢欣鼓舞地跟喜欢的人介绍自己喜欢的东西，希望对方也能喜欢。
唐遥抹了把额头的汗，没话题了才想起来没听到羊叫，转身一看，那块草地空空如也。
唐遥：……
“我羊呢！！！”
她转身爬到一个高地，“咩咩！”
“羊！羊！”
“白羊！！”
喊了好几声没羊应，唐遥爬下土坡往林子里钻。
灌木丛很多，连小路都没有，只能一边扒拉快要划到脸上的树杈一边踩出新路来。
“我再也不喊你们蠢羊了，快出来吧。”
夏知凡：……
“不要急，它们应该不会走太远，小心。”
唐遥方才把手机放了下来，此刻有根绳子坠着。她没听到夏知凡的话，拐过一个弯，瞥见了一抹白色，一激灵助跑两步直接揪住一撮毛。
羊受惊撂起前爪脖子一拱要用羊角怼人。
唐遥一手抓住它的角，另一只手抬起在它那颗脑袋上狠狠一拍。
羊舒服了。
手机挂在脖子上，从夏知凡的视角能看到对方一闪而过的锁骨和偶尔因动作拉扯露出的肩带。
白色的，纯棉。
她垂下眸。
唐遥很严肃地训羊：“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危险，差点被划伤脸，找不到对象你们负责吗？再说了，那边的草还不够你们吃的吗？跑来啃树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两只愚蠢的羊类。”
羊类……
夏知凡：……
唐遥教训完才想起来视频还开着，一手牵着两只绳子，一手翻手机。
“还在吗？”
夏知凡：“在。”
唐遥舒了口气：“还好。”
夏知凡：“还好脸没事？”
唐遥不好意思：“你听到了。”
夏知凡点头：“耳朵暂时没出问题。”
唐遥了然一笑：“幽默。”
她给羊换了个地方栓，这边草更茂盛，紧挨着灌木丛。
等两只羊类吃饱已经到了中午，唐遥恋恋不舍挂了视频抹着汗牵羊往家赶。
唐妈做好了饭只等她来。
唐遥撸了把欢快的汪叽，大大咧咧走进院子，摘下帽子扔飞镖一样甩到桌上，刚好碰掉一罐唐妈拿出来晒的枸杞，她肩膀一缩，两步跑过去捡起来放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喊：“妈，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唐妈：“多着哩，去洗手。”
唐遥：“好嘞。”
*
她在家呆了五天也放了五天羊，跟夏知凡聊了五天。
唐遥自认为她们的感情已经有了初步的基础，只等更深层次的灵魂交流或者面对面的美□□惑。
一周休息时间很快到了，唐遥提前一天去了出租屋，拎着唐妈煲的汤去找夏知凡。
酒店跟上次来没什么区别。
唐遥轻车熟路地上电梯到门前敲门。
“叩叩叩”
门从里面打开，夏知凡毫不意外地看着她。
虽然这几天一直在视频聊天，但唐遥还是觉得真人比手机上的好看一百倍。
她弯起眼睛笑得明媚：“夏小凡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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