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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无法原谅 ...


  •   不被世俗接受的关系,要怎么竭尽全力才能在彼此的世界留下痕迹。
      她很爱我,有多爱,视之如命的爱恋,不,是超过了生命的喜欢,是那种近似偏爱,而又无法替代。
      先动情的是我,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短发女孩,这个跟我同性别的短发女孩,她笑起来就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沙滩上,又像是万籁俱寂的森林突然传来了一声鸟鸣。
      那时候遇到她是一种幸运,至少我到现在都这样想,在自己万事皆不顺利,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一个只属于我的太阳,她四散的光芒照亮了我的世界,驱散了那心底的每一处阴影,我贪婪的享受她给予的一切,无需回报,不用回报,那时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而我,信以为真。
      她能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一眼找到我,她会在满是议论的时候牵起我的手,她会在每一个我需要她的时刻出现,就像有一个任意门一样,只要我要,一定会到。
      而我,理所应当的认为这一切应该发生,就像最开始的告白由我先来一样,像极了一个偷吃禁品的孩童,甚至在得到一刻得意的心情超过了爱恋,更多的是好奇。
      我是正常的取向,直到现在仍是这么以为,爱上她,不,好奇她只是平淡无奇的生活突然需要加一点点的调味品,毕竟,禁果真的很甜。
      我喜欢她可能只是喜欢她的细心,喜欢她对我好,喜欢我占据了她整个生命。
      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的我,无法感同身受她的过去,她告诉我她曾被一次一次的伤害,她告诉我她所见过的一切美好都发生在别人身上,她告诉我她想有个家。而我只是笑笑,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去承担、甚至是接受来自整个社会异样的眼光。就像她在人海中锁定我,我的第一反应是逃避;就像议论四起她牵起我的手,我的第一反应是甩开;就像她每次及时出现,而我却选择视而不见。
      她真的很爱我,虽然不是一见钟情的爱。她会在我每个难过的瞬间,及时发现,并变着法的逗我开心;她会在每个夜半我任性的想吃这想吃那,找遍整座城市,只为搏我一笑;她会在每个清晨给我做好早饭,不管她几点上班。甚至在我抬起手打她的那一刻,她关心是我的手会不会疼;甚至,在我拿着烟灰缸丢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躲。而我在看见满地鲜血的时候,即使心口抽痛,也摔门而去没有回头,现在想想,其实,她从没做错什么,我的每一次无理取闹都是想她离开我,我受够了别人的议论,就像别人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明明不是对我,我也会感觉他们正在说我是个异类。
      把我逼疯的其实不是社会,是我自己。我无法接受我的身边有她,我无法接受她,我也无法接受我自己对她的爱,到这一刻我都不敢承认的爱。
      她说,没事,我们一起扛;她帮我挡了太多的流言蜚语,甚至没人知道我们在一起过。她说,没事,你开心就好;她还是会对我好,不管我是什么态度。后来,她说,你想走就走吧,我送你。这一次,她终于等到了我的回应,我对她说好。
      离开的那一刻就像是一个电影画面在最精彩的地方定了格,那一瞬的片刻竟在后来的记忆中如此永恒。那一夜,路灯微弱的光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再三叮嘱,而我全然是即将解脱的喜悦,以至于那晚的一字一句都浑然不知,也许她说了很多支持我的话,也许她说了很多让我注意的事,也许她说了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但是,里面一定没有挽留我的一言一语。她失望了,她也许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其实还没过几天,我就后悔了,我发现自己的生命中不能没有她,但是该死的世俗成了囚禁我的枷锁,我像疯了一样找寻替代品,可是即使碰到了很像她的人,不一样的心跳节奏也让我恐慌。
      我无法接受她的不在,我像一个窥探他人生活的变态一样,监视着她的一切。通过微信步数去猜测她今天去了哪里,通过她的朋友圈去猜测她的近况,通过她的点赞去猜测她的情感。直到看到了一句,对不起,不等了。一切便都结束了。她关闭了微信步数;她锁上了朋友圈;她取消了所有点赞,她,彻底消失了。
      就这样,属于我们两年的故事终在我的极度排斥和她的卑微祈求中彻底结束了。
      我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爱上她,无法原谅自己伤害她,无法原谅自己为了所谓的世俗背叛了她。
      我要在你听不到的地方,告诉你,我爱你。
      要过的幸福,就当是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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