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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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赶到厕所的时候，正巧碰上几个人在里面笑，她们脚边扔着盆子，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隔间的门被一条拖把抵住，里面的谢韵纾正在拍门让外面的人放她出去，外面几人却不为所动。
直到看见了檀溪和秦栀进来，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准备离开。
秦栀皱眉，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冷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女孩挣开她，看了眼身旁的同伴，嗤笑：“为什么要这样做？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开心？我乐意？算不算？”
旁边的同伴也跟着附和：“这样好玩呀，难道你们不觉得有趣吗？”
“对呀对呀，多有趣？”
“看她那副样子，就想这样玩玩喽！她不也没说什么，你们急什么急？”
“我们可没欺负她。”
她们矢口否认自己做出的行为，准备越过两人离开。
“不觉得。”秦栀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放她出来，给她道歉。”
那女生同样怒了，大力甩开她的手：“你有病吧？你们关系很好吗？这么护着她，劝你们少管闲事。”
秦栀被这大力甩的手一麻，几人见状不屑的冷笑了声，径直越过她们离开。一旁的檀溪也没有阻拦，反而是垂眸想在想些什么。
这群人一看就是惯犯，这次盯上了谢韵纾，后面她肯定会遇到麻烦。
秦栀回过神来，赶紧把抵着的拖把拿开放谢韵纾出来。
谢韵纾浑身都湿了，狼狈淌着水，她环臂抱住自己，泪混在水里一同下落。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抬头看了眼两人，一瞬间眼眶热意上涌，几乎是哽咽着喊她们：“檀溪姐…秦栀……”
秦栀平日里也是需要哄的对象，哪里哄过别人？一看到谢韵纾这个样子，顿时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你先穿我的这件吧不然，那个，额，这到底什么情况？她们怎么会突然盯上你？”
秦栀脱了校服外套递给她，谢韵纾抿唇开始脱自己身上已经湿哒哒的那件，放到一边水池才接过她手里那件干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本来就是来这里上厕所而已，一盆水就突然泼下来了。我想开门，门已经被她们堵上了。”
秦栀总觉得这样有些说不通：“不对啊？难道是因为那个李盼？你跟她接触的比较多，所以沾染上了她的气息，吸引了这群人来欺负你？还是说这里有设定情景，无论是谁在这里都会发生类似的事？”
“不知道啊……”谢韵纾觉得真是莫名其妙的倒霉，“不过这个也不能怪李盼吧，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秦栀点点头，无奈叹气：“先回宿舍一趟吧，看看有没有衣服可以换。”
谢韵纾点点头，目光不自觉落到檀溪身上，檀溪的目光恰好也在看向她。两人视线接触到的瞬间，谢韵纾下意识微微低了低头，像是不太想檀溪看到她这狼狈的样子。
但同时心里的委屈好像更加被放大了，以及失望。
再怎么说，她们也一同经历过了生死，檀溪当真就连她被一群人欺负了也视若无睹吗？
谢韵纾藏在衣服里的手悄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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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奇没有什么大碍，在她们出去之后宿管又上来转过一圈，还好他一直比较警惕，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倒没被发现。
他修养了一上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昨天明明差点被一团雾给弄死，他浑身气血都像被抽干了一样，怎么一晚上就恢复到几乎没有问题了？
他想不通，索性没有想太多，开始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被游戏抓进来之后醒来的地方是一片灌木丛，醒来听到播报之后，他亲眼见到头顶的空气仿佛有什么黑气在蠕动似的，慢慢笼罩了整片天。
他平常玩游戏多，也喜欢玩一些密室鬼屋之类的，一瞬间对这种情况警觉起来。他本想搜搜线索，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方向，便决定先熟悉地形，至少摸清几个能够逃跑掩藏的地方。
中途他路过某栋楼时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本来想进去查看，转眼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是今天早上了。
陆奇觉得自己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出现意外。但回想了一上午，他怎么也回想不起那栋楼的特征。
他刚刚找到了纸笔试着从自己醒来的灌木丛来确定一下自己的行动路线，画到一半，秦栀她们就回来了。
他还以为是宿管突袭，连忙把纸藏起来收好，待看到是几人时才松口气。不过看到秦栀身边的谢韵纾时，脸色又变差了：“怎么回事？你们出什么事了？”
谢韵纾强颜欢笑故作轻松：“也没什么事，就…刚刚上厕所的时候被关在厕所里，被一群人泼了水，我先去换衣服。”
不等陆奇追问，她抿唇沉默着在打开的柜子里随便扯了一套衣服，跑进了厕所。
陆奇奇怪看了两眼谢韵纾，只能转头问秦栀和檀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两人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秦栀只能把猜测跟他讲了一遍。
事情都发生了，再去追究怎么发生的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双方很快进入正题，试着先把线索整合起来。
檀溪将小窗打开一部分，看向对面的那条宿舍。现在宿舍楼里很安静，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对面的宿舍门全都紧闭着。
她看了一会儿，又把窗户关上，顺势坐在床边，加入他们的话题。
到目前为止两条线是比较明确的，一条是受到校园霸凌的李盼，一条是找出广播室，或者播广播的人。檀溪也主动贡献出部分线索，把自己猜测的几种可能性跟他们大概说了一下。
只是对于李盼这条线，他们出现了一刻的犹豫。
几人的态度都和檀溪差不多，他们顶多只能算是个旁观者，而且如果真如檀溪所说这是一个循环的话，那么他们就算插手也没有什么意义。
帮助了李盼，她能在现实活下来吗？答案显然是不能。既然如此，没有太多做无用功的必要，一个会真要人命的游戏，逃离和自保才是首要目标。
檀溪听着厕所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想了想，还是说：“帮不帮是一回事，还是需要调查一下她被人欺负的真正原因。”
秦栀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有些老师和父母会潜意识觉得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没有无意识得罪别人，或者说性格天生不讨喜，那别人怎么会来欺负你呢？这就是非常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她顿了顿又说：“你看刚刚那群人的态度就知道了，有些时候霸凌是不需要理由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坏，习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檀溪若有所思的按动着笔，片刻抬眸：“不。有时候，没有理由同样是一种理由。”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栀不解，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难不成你也觉得受害者有罪论是成立的？反正我是认为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加害者施暴的掩饰，这件事本身就无法合理化。”
“世间不存在绝对的完美，所以，也不会存在完美的受害者。”檀溪忽略了她投来的怪异神色，起身，“你们继续，我出去一趟。”
她相信无缘无故的恶意，却不相信永恒。如果李盼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那么背后势必有什么刻意的引导。
“你去哪？”秦栀觉得她有些莫名，不太苟同她的观念，不过这会儿并不是争辩这些的时机，只是在心里把她和自己的界限划清的更明朗。
檀溪只说了一句话：“你觉得，一个长期受到迫害压榨的死灵，在这样互相蚕食的环境下能支撑到现在，靠的仅仅是她羸弱的体质？”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宿舍。
剩下三人回味着她这句话，面面相觑。
是了，他们从始至终似乎都忽略了一点，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下李盼还是受欺负的那一方，那么以她那小身板，真的能抗住其他人的吞并吗？
秦栀沉声：“檀溪的意思是，她在扮猪吃老虎？我们都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陆奇并没有见到她们口中的李盼，因此也无法确认到底她们谁说的更有道理，只能先把这个可能性记下，不予置评。
反倒是秦栀陷入了沉思，换一旁的邵原和陆奇两人重新整理思路。
谢韵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三个人正对着记的密密麻麻的笔记顺思路。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问：“你们在聊什么？”
另一边。
檀溪将人掐在墙上，语气淡淡：“所以，给我一个理由。”
“你…到底要什么…理由！”墙上的人咬牙切齿，艰难喘息，“我都说过了…没有什么理由！硬要说的话…看她好欺负行吧？一靠近她，就想欺负她。”
旁边几个已经吓得不敢动的同伴忙不迭抵着喉咙上的红线连连点头：“对，是这样！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感觉欺负她很快乐很开心，不会那么难受。”
其中一个伸出三根手指：“之前被压抑的太久了，好不容易那群老师都不见了，我们肯定要想办法放松一下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保证下次再也不欺负她了！”
“那倒不关我的事。”檀溪来找她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李盼是否被欺负与她也没什么相干，她松了几分力，“你们今天欺负谢韵纾，又是因为什么？”
“谁？”几人眼神出现短暂茫然，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忙不迭解释，“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可能是因为她身上有李盼的气息吧。”
檀溪彻底松开手，收回红线：“最后问你们一件事。”
“广播室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理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