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执念》北歌唱清梦

49、相知

　　秦淮扬道：“二位不在之时，厅内突然怨气四溢，邪祟横行，可知是何原由？”
　　魏无羡刮了刮鼻子，还是解释了起来，虽然不好意思，但他不想对秦淮扬撒谎。
　　潜意识里，他觉得秦淮扬和秦淮竹不是一种人。
　　秦淮扬听完，笑道：“原来二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含光君和魏公子，难怪如此恩爱。”
　　魏无羡惊道：“啊？”
　　秦淮扬继续笑：“哈哈哈，我的意思是，难怪二位身手如此不凡，我甘拜下风。”
　　魏无羡撇撇嘴，与蓝忘机对视了一眼。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那点事众人皆知了？还磕得这么起劲？
　　秦淮扬开了玩笑，正色道：“魏公子倒是与旁的世家子弟不同，在下颇有体会。只是下次，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
　　顿了顿，又道：“给某些人一点难忘的教训，还是没问题的，在下也愿出绵薄之力。”
　　魏无羡笑道：“好，正有此意。”
　　秦氏虽然不显，但好歹是有传承的仙门世家，秦淮扬放弃世家身份，甘愿在这堕落的城镇，守着一个失手犯下的错误，其间遇到的仙门人士何其之多，又遭受了多少人的不理解。
　　遇到蓝忘机和魏无羡，他相信，他们二人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乎，一夜之间，当初害死沈家姐妹，还有那些孩子们的那群人，皆被没收了作案工具。
　　据说，那晚他们跟中了邪般，自己拿刀剑将自己废了，旁人怎么都拦不住。
　　第二日醒来，看着空空的裤子，几人抱头痛哭。
　　其中一个中年胖男人哭到：“我早就跟你们说了，那酒馆有女鬼，那天她的绣花鞋就悬在我头上，把我后背抓出这么多疤，大哥就是不信邪，非要去！呜呜呜，现在报应来了，我们都废了！大哥也死了！”
　　但大多数人对他的话都半信半疑。
　　这群人平时无恶不作，不管是不是中邪，此番是大快人心的。几人如失去斗志的公鸡般，不久便销声匿迹了。
　　而城中生意最红火的酒馆，也在一夜之间易主，由戏院内一位年轻的花旦接手，一朝肃清，从此再不做旁的生意。
　　这边，姜姜躺在床上，秦淮扬正专心打造一个好看的椅子。
　　这椅子很奇特，下面安了竹筒，可以推着走。
　　舒旭说，姜姜的性命是保住了，但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姜姜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蓝忘机在给魏无羡煮药，此番魏无羡伤的不轻，魂魄上的伤怕是一时难以修复，是以心神不定，加之怒极，才被怨气所控。
　　他们在这个医馆已住了几日了，蓝忘机想等魏无羡好点了再走，魏无羡也乐得清闲。
　　不知是魂魄受损还是怀孕的缘由，魏无羡这几日十分嗜睡，一天里只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蓝忘机本来还有些担心，但舒旭给把了脉，说内伤需要调节，嗜睡是正常的。
　　小小的医馆内就三张床，魏无羡和姜姜就占了两张，舒旭自己一张。昧昧跟姜姜一张床，蓝忘机也还好，魏无羡心疼他，会嚷嚷着睡不着，把蓝忘机拉过去一起睡。秦淮扬就可怜了，不是在桌上睡就是在房顶睡。
　　好在他当了这么久乞人，习惯了。
　　今日刚好下雨，蓝忘机煮好药端到房间。魏无羡难得起来了，但估计是刚醒没多久，衣服穿得有些斜，腰带也没有系好。
　　魏无羡站在竹制露台上，伸手接露台上的雨水玩。
　　晶莹剔透的雨水从竹叶上滑落，在魏无羡手心砸出许多细小的水滴。
　　蓝忘机将药放下，轻轻走过去，似生怕惊扰了雨中精灵般。来到魏无羡身侧，为他披上外袍，随后温柔地给他整理穿歪的衣服，为他重新系好腰带。
　　舒旭和秦淮扬在隔壁露台喝茶，刚好看到这一幕。
　　舒旭撇撇嘴，阴阳怪气道：“啧，现在的人真是…有伤风化。”
　　秦淮扬已换掉了那套乞人衣服，身上妥帖干净，他抿了口茶，道：“阿旭，可是看到什么了？”
　　舒旭道：“能有什么？道侣间的小把戏罢了，真是奇也怪哉，他们怎么能那么般配呢，这么腻歪居然还没有维和感，我这小露台都成他二人背景板了。”
　　秦淮扬虽看不见，却能猜到七七八八，当即笑道：“好了，阿旭，这边不是还有一个露台吗？我二人品茶聊天，这露台可也是你我的背景板？”
　　舒旭听这话开心了不少，伸手将秦淮扬眼睛上略斜的白布扯正，叹道：“你说你，没事挖自己眼睛干什么？就算心中有愧，也大可以换种方式…”
　　秦淮扬静静等他调整自己眼睛的白布，待人弄完了，才起身给人倒茶，道：“没了这眼睛也无妨，我虽没他二人那么厉害，日常生活总不成问题的，阿旭不要嫌弃我。”
　　舒旭忙拦住他，抢过茶壶给两人添茶，道：“你都看不见了，还是我来倒茶吧，真是的，怎么就摊上你了？”
　　嘴上嫌弃，却是十分贴心地将茶杯放到秦淮扬手上。
　　秦淮扬轻轻一笑，喝了一口。
　　那边蓝忘机帮魏无羡整理完衣服，又哄着人将那碗药喝了。
　　魏无羡最近越来越爱闹腾，苦一点的药他都不喝，蓝忘机也不恼，就是惯着。他想了很多法子，什么蜜饯啊，酸梅汤啊都准备过，但都是一次，下一次就不管用了。
　　后来发现，最管用的还是亲。
　　魏无羡喝了药，非要拉着蓝忘机亲半天，才能放过他，说是蓝忘机能中和苦味。但舒旭和秦淮扬吐槽过，说那简直是放屁。
　　蓝忘机知道那边露台有人，于是背过身，让那边的两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魏无羡向来脸皮厚，他可不管那么多，喝了药就拉着蓝忘机啃。
　　舒旭：……
　　虽然只能看见背影，舒旭还是带着秦淮扬离开了露台。
　　好不容易亲完了，魏无羡道：“蓝湛，话说那两个孩子要怎么办呢？要不带她们回姑苏？叔父不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在彩衣镇找个可靠的人家养着，也好过在留在这里。”
　　蓝忘机将魏无羡的衣服拢了拢，道：“好。”
　　那边舒旭已经拉着秦淮扬过来了，一进房间刚好听到这话，忙道：“哎哎哎，谁让你们带回姑苏了？那两孩子我要了，以后就跟着我。”
　　魏无羡道：“跟着你？可以啊，你要继续留在这个城里吗？”
　　秦淮扬道：“此间恩怨已了，阿旭要离开这里，游历四方了。”
　　魏无羡奇道：“我问他，你回答什么？还有，你叫他什么？阿旭？？啧啧啧，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看着魏无羡探究的眼神，舒旭怒了，道：“魏无羡！我劝你别瞎说，信不信明天的药我给你加一味黄连？”
　　魏无羡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往蓝忘机怀里缩，道：“蓝湛～你看他！他要苦死我，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语气十分做作，像极了被宠坏的孩子。
　　舒旭惊呆了，夷陵老祖的大名他有所耳闻，如今亲眼得见却是如此光景。他实在想不通魏无羡为什么能演得如此夸张。
　　偏偏蓝忘机看不出来，还要一本正经说好？！
　　舒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拉着秦淮扬扭头就走。
　　秦淮扬嘴角一直带着笑，任由他二人斗嘴。
　　这几日相处，几人熟悉了起来，再也不叫仙友了，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就是他他他的叫。
　　魏无羡见二人走了，在后面捂着肚子大笑。
　　不日，几人便要告辞了。
　　沈家两姐妹还有那些孩子的尸体已经安葬完毕，昧昧和姜姜也说愿意跟着舒旭，一则可以离开这里，二则舒旭懂医理，方便照顾姜姜。
　　魏无羡的身体也好了一些，蓝忘机要带他回云深不知处。
　　秦淮扬则要回秦家，他离开秦氏一年多了，要回去道声平安。
　　魏无羡知道他一年多没有回秦氏，还是忍不住道：“淮扬兄，这秦氏还是不要回去的好，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秦淮扬微微皱眉，道：“哦？魏公子何出此言？”
　　魏无羡从腰间拿出从秦家平民子弟身上搜出的那串流苏，放到秦淮扬手上。
　　秦淮扬仔细摸了摸，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