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身一变成村姑》东东酱

18、18.出事了

　　　　初五这天，陈梓两口子跟陈老汉陈母一块往姑姑家里去，路上的人更多了，因着有陈老汉这个“交际花”在，基本上他们走一会就得停下来跟人家聊会天。

　　姑姑一家对他们的到来有所准备，喜滋滋迎着他们进门，放眼一看，问，“大栋一家子怎么没来？”

　　一提到这个陈母就忧心，“小的那个从他外婆家回来就发烧，他俩在照看着呢。”

　　姑姑皱眉，“诶呦可怜见的。小孩子有点头痛脑热倒也正常，过两天又生龙活虎了。”

　　陈母点头，“那倒是。”

　　表哥依旧寡言少语，陈母跟姑姑在说话时陈梓听了一耳朵，得知姑姑两口子正为他的婚事发愁，期间相看了好几个他都不满意。

　　姑姑拍着大腿，“咋还要咱们给他找个天仙？也不是谁都有阿梓这样的好福气啊……”

　　陈梓听着想笑，至于后边聊的什么她也没听。

　　姑姑家所在的村叫笑竹村，一听会觉得村子里都是竹子，实际上山上全是杉树，有汤盆那么粗。北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陈梓和唐瑜在村子里闲逛了会，实在受不了回去烤火了。

　　后面一家子又去了舅舅家，舅舅的子女也都成婚了，一大家子闹哄哄的倒也热闹，焦点自然还是陈梓和唐瑜两人，毕竟一个变化惊人一个长得漂亮。

　　初九，姨妈一家来家里拜年，姨妈有三女一子，这个小表弟一看到陈梓就指着她叫傻妞，哪怕大人纠正过依旧我行我素，看着是在家里娇惯坏了。

　　陈梓也不惯着他，两手一抻直接把他挂到在外边那棵只剩枝桠的李子树上，任这小子吓得哇哇直叫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事后这小子哭着向他妈告状，陈梓微微一笑，“傻妞就这做派，你要不服咱俩比划比划？”

　　姨妈嘴里嘟囔，“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陈梓一脸无辜，“总不能跟您较劲吧？”

　　姨妈一噎，表情讪讪。

　　唐瑜在一旁被她这种孩子气的行为逗笑，同时心里暗暗叫好，她也不喜欢这小鬼。

　　送走姨妈一家这个年算是基本拜完了。

　　十一这天，陈梓和唐瑜都默契地睡了个懒觉，醒来时恰好外头有太阳，两人简单吃了早午饭，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两人眯着眼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暖阳熏人，树叶轻动，小黄趴在他们脚边睡觉，仿佛时光都变慢了。

　　“阿梓！”

　　平静霎时间被打破，两人睁开眼，只见陈栋神色焦急地走进来。

　　陈梓坐直，“怎么了哥？”

　　“小为他不太好，你快跟我去看看。”

　　一听这话两人赶紧起身，原本三人往出走的，唐瑜忽然脚步一顿，“你们先去，我待会就到。”说完脚尖一转往自个儿屋里走。

　　陈为情况确实不大好，他全身发烫，王菊反反复复给他擦身温度也下不去，急得直掉泪，“这咋办啊，我可怜的儿。”

　　陈梓立即说，“得送医院啊！”

　　陈栋嘴巴一动刚要说话，陈老汉在一旁拧紧了眉头，“你妈刚给喂了符水，要不再看看。”于是他又闭了嘴。

　　陈梓都想翻白眼了，“还看什么！走吧！哥嫂，我跟你们一块去！”

　　王菊一抹泪，“对，得上医院！”她赶紧给陈为穿起衣服来，就这时候，孩子忽然抽了一下，给全家人吓得不轻。

　　这下连陈老汉都说，“赶紧赶紧，送去看看！”

　　陈栋一把抱起孩子，三人急急忙忙地出门，这时唐瑜恰巧进来，陈梓快速说，“我们带孩子去医院，你在家看顾着点老人。”

　　唐瑜将一叠散票递给她，“这些你拿着。”

　　陈梓接过，朝她一笑转身离去。

　　陈栋说镇子里的国营诊所有个老郎中，他想把孩子带去那里看看。陈梓想到陈为先前一直咳嗽现在又发烧到惊厥，光去镇子里怕是真不好说，于是问，“去县里的医院要多远？”

　　“四五十里路。”

　　陈梓不说话了。

　　三人轮流着抱孩子，紧赶慢赶总算进了镇子，结果一间小小的诊所还挤满了人，王菊急得都要哭了。

　　陈梓见状接过孩子高声喊，“乡亲们，我家孩子高烧昏迷情况紧急，麻烦大家行个方便！”

　　众人一看还真是，连忙往边上一让，“快快，可别给耽误了。”

　　“谢谢谢谢！”

　　三人感激不尽，陈梓赶紧过去，“医生，快看看他！”

　　老郎中起先听到这称呼心里怪异，但看到孩子后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了，他翻了翻陈为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舌苔，问，“可曾打颤？”

　　三人赶忙点头，“有！”王菊更是心里一沉，“这，说明啥问题啊大夫？”

　　老郎中不再说话，而是往陈为口中塞进一颗褐色药丸，说，“赶紧带孩子去县里看看，老朽这里条件有限，快去！”

　　三人心一惊，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往县里赶。入夜时分，他们总算进了东阳县，路边停了几辆人力三轮车，陈梓随手招了辆，“师傅，带我们去医院！”

　　十来分钟后，师傅轻车熟路地停在医院门口。

　　这是一栋三层建筑，里头透出幽黄的灯光，三人赶紧往里走，经过一阵兵荒马乱后孩子被推进了手术室。

　　王菊像是卸了力一般沿着墙壁滑下去，豆大的眼泪不停地滚落，陈栋往人群看了眼，然后皱着眉埋怨，“孩子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在那哭哭哭，没得让人笑话！”

　　陈梓四处看了眼，“哥，那里有坐的地方，咱们去那等吧。”

　　三人狼狈地坐在急诊门口不远的椅子上等，陈梓看了眼迷茫无措的两人默默起身往外走，再回来时，她手里拎着一袋包子和几瓶水，“哥，嫂子，吃点东西吧。”

　　王菊有气无力，“不吃了，你俩吃吧。”

　　陈梓眉心一动，“你得吃嫂子，不然哪有力气等小为出来，是吧哥。”

　　陈栋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含糊说，“得吃，吃饱才有力气。”

　　王菊这才拿起来。

　　好歹垫饱了肚子，陈梓逐渐困意上头，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不知道过了多久，哐当一声把他吓醒。

　　陈为出来了！

　　三人赶忙围上去，王菊焦急问，“怎么样大夫！”

　　带头的医生摘下口罩，“暂时脱离了危险，需要安排住院，家属要做好多次手术的准备。”

　　王菊一听差点没撅过去，“这，这么严重？！”

　　陈栋也是心焦，连忙问，“大夫，是什么病啊？”

　　医生说了个陈梓没有听过的名词，意思就是能治好，但还要再做一次手术，费用高昂。

　　一听这话三人的心重重一沉，这时窗外轰隆一声电闪雷鸣，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外头淅沥沥下起雨来，陈梓默然看了眼，如果这时候有手机，她一定会打个电话给唐瑜，就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天亮，陈梓再次走出医院，放眼看去，周边的建筑两三层高，表面贴着瓷片，看上去灰扑扑的。这里的道路相对宽阔，可能因为不是主路，并没有铺水泥，一场雨过后显得有些泥泞。不管什么时候医院总是热闹的，一眼看去行人居多，夹杂少数自行车，偶尔一辆汽车驶进能惹得众人驻足观看。

　　她来到昨晚光临过的国营包子铺，这里的包子五分钱一个，个大馅足。这会人挺多，生意很好。

　　买完包子回去，陈梓问陈栋的打算，陈栋揉了揉脸说，“你嫂子先在这守着，我得回去拿点住院用的东西，再想办法凑点钱。”

　　陈梓也听到了，孩子做手术就得花好几百，加上住院药品还有营养品这些没个四五百估计下不来。

　　陈梓自然也是要回去的，路上她心里细数自己的全部家当，除开外债不说全身上下可能就十块钱，还是回去找唐瑜商量商量吧。

　　回到陈家，还没等他俩说话，陈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栋，妹儿，枝枝滑胎了！”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陈栋身体都快站不住了，陈梓赶紧扶住他，“哥，你先进屋歇会，我来跟爸妈说。”

　　陈栋哪里睡得着，一屋子人坐在一块满面愁容，陈老汉一听孙子这么严重，立即把自己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大栋，先拿着。”

　　一瞬间，陈栋捂着脸呜咽起来，“爸……”

　　陈梓心里不好受，她将身上剩下的钱给唐瑜，唐瑜也拿出身上的钱凑一块放到桌上，“这是我跟陈梓的。”

　　陈老汉拧紧了眉头，“你俩还是收起来吧，你姐那还得你们去看看，身上总要有点钱傍身。”

　　陈梓心似火燎，她下颚紧绷，沉声说，“都要生了，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唐瑜语气沉重，“还不知道，是他们村里人带的口信，我跟妈正准备去瞧瞧的。”

　　几人商议下来决定，陈老汉跟着去医院看看孙子，陈母则与陈梓唐瑜上七牛村看看陈枝的状况。

　　于是陈梓屁股都没坐热扭头又要赶路，一路上陈母显得忧心忡忡，两人只能安慰，期间唐瑜小声叮嘱她，让她待会到了那里千万别冲动。

　　陈梓说好，她现在只能用心乱如麻来形容，事赶事都赶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