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木登橘

50、十年·等不到

　　“路哥，我给你投个三分球。”杨尘纵身一跃，将球呈完美的抛物线扔出去，正中篮筐……没投进去。
　　路柏严低头笑而不语。
　　“别笑，失误而已，我昨天投的时候就进了好几个。”杨尘努力找补着面子。
　　“嗯，我信你。”路柏严憋着笑，本不想笑的他咳一声掩饰笑声，可又没绷住。
　　“……”杨尘懒得给他计较，而且自取其辱的感觉油然而生:“算了，笑吧，反正是你教的。”
　　“路柏严没想到杨尘会反将一军，于是干脆放开了笑。
　　秋阳的金光熙熙攘攘的照着两位少年的模样，夕阳粉红交错，是独属于青春的礼物。
　　路柏严终于得到了一次可以放松的权利，整个下午他都很开心，杨尘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幅放肆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来之不易的“假期”。
　　但如果是因为杨尘呢……
　　杨尘心头都紧了几分。
　　对啊，如果是因为自己，路柏严才会这么开心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笃定，路柏严喜欢自己？
　　如果路柏严日后总是因为我笑，是不是我会成为他的唯一，甚至是全部。
　　杨尘抱着篮球坐到路柏严身边，却不看后者，对着空气说:“路哥。”
　　“嗯？”路柏严转头看他。
　　“路哥。”杨尘又叫了一遍。
　　“怎么了？”
　　“路哥。”杨尘不理他，自顾自的叫他。
　　“打球打傻了？”
　　听到这杨尘笑了起来，嘴上却不依不饶:“路哥。”
　　时间过得很快，五天过去，篮球比赛就将至了。
　　“哥！你加油！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花照棠像个狗腿子似的给杨尘捶背。
　　不知道是不是冲着什么了，比杨尘还兴奋。
　　花照棠是个集体荣誉感极强的人，她对杨尘充满了信心。
　　“有，”杨尘说道:“那就是一会儿比赛的时候别喊我名字，丢脸。”
　　“……”花照棠当即对他下头:“头一回听说不让人夸的。”
　　“就你这个气势，喊完加油估计整个年组的同学老师都要认识杨尘了。”段弋锦在一旁说道。
　　“再说了，你向这么丑，给我加油岂不是让全校人看笑话。”杨尘说完后被花照棠一顿暴打，他只是捂着头没有还手。
　　看差不多了，段弋锦揪着花照棠的后领口，把人拽到一边:“别闹了，篮球队主力你给打伤了还了得？”
　　“多谢！”杨尘冲着段弋锦抱一下拳，看了眼钟后问道:“路柏严还没来？”
　　“没有，这个时间上课呢吧。”
　　“哦。”杨尘点着头，心里没了底。
　　几分钟后杨尘就上场了。
　　开局杨尘打的很顺，和队友配合也很好。这场比赛似乎已经从开始看到了结局，直到中场休息，路柏严也没来。
　　“你怎么了？不是打挺好的吗，这么丧干什么？”花照棠从主席台拿了几瓶水回来递给杨尘和段弋锦，结果却看到了杨尘垂头丧气。
　　“没事儿，可能就是累了。”段弋锦替他解围，他当然知道杨尘为什么会这样，但绝对不能让花照棠知道。
　　“那你这体力也太差了些，你看咱们队员，哪个像你这样了？”花照棠口直心快，但是没有嫌弃杨尘的意思。
　　杨尘跟她拌嘴都习惯了，知道她没别的意思:“放心吧，不会影响下半场。”
　　高三教学楼里，高三五班。
　　路柏严手指敲着桌子，盯着时间，一点课也听不进去，
　　“你尿急吗？”何盛谭身为同桌实在忍不住被他着急的模样吸引。
　　“不是，有事。”路柏严回答。
　　“你谈恋爱了？”何盛谭没等路柏严否定就张着大嘴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路柏严耐心的回答他:“没有。”
　　下课铃声一响，他就站起来径直往教室外走。
　　“路柏严！我还没说下课呢！你去哪儿啊？！”老师头一回看他这么毛躁，不由的生气。
　　“老师……我想上厕所。”路柏严随口解释。
　　“？”何盛谭皱眉，一脸疑惑，不是说有事儿吗？
　　“那不早说，快去吧。”
　　得到老师允许后，路柏严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这么着急？”老师没忍住笑了，紧接着班上的同学轰然成了一片，要知道，路柏严在他们面前稳重了三年，第一次这么冒冒失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