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补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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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岁猛的睁开眼，还未完全消散的梦在脑子里回旋。房间窗帘敞开，透进来的光亮只有点点，连月亮都不舍得施舍言岁。
搬家过来已经有一阵子，这还是言岁到这里来第一次被梦魇。
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好一会儿言岁才彻底的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打算转身继续入眠。但因为这一个插叙，言岁更睡不着了。
偏头看了眼时间不过才一点，睡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披上外衣去楼下的院子。晚夜迎来凉风，拂过了院子里的花卉。
楼下的院子里外公养了很多花，四季开花的都有，但最多的还是垂在院墙上的蔷薇。因为言岁喜欢蔷薇，外公买花的时候言岁特意跟着一起去挑的。
“这么晚了还不睡，来楼下看花？”
言岁闻声转身，看见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刚睡醒，想下来看看。”言岁扶住外公笑着回到，“夜里凉，我们还是进屋吧。”
外公站在原地没动，抬头看了眼夜空，没有星星，只有半圆的明月。
外公轻拍了言岁扶住自己的手：“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在国内不好受吧。”
“大姨把我照顾的很好，哪有什么不好受。”言岁耸了耸肩，“虽然是有点想你们，但现在外公你还不是回来了。”
“你小子。”外公往屋里走着，“进屋吧，夜里外面吹风还是有点冷。”
晚上开空调不盖被子睡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头昏脑胀。
言岁因为是早产儿从小体质就不好，这一晚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可能就一个小感冒，但对他来说就要连着这样好几天。
下楼泡了一袋感冒灵喝了，言岁还是没多大缓解，甚至有一点想吐。
外公还没起，言岁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看花瞎溜达。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陈探源发来的。
陈太圆：「还搁被窝里睡觉呢。」
岁：「才起来。」
陈太圆：「下午陪我去办点事。」
岁：「什么事，抢劫银行那活我早就金盆洗手了。」
陈太圆：「你是不是在家呆久呆出病了，下午出来就行，管这么多。」
陈太圆：「下午两点人家在广场等你哟~」
言岁笑着关掉了手机。
昨晚太晚没太注意，言岁现在才发现有一部分蔷薇蔫了，现在正值蔷薇的花期，有点担心是不是花出了什么问题。
“过来吃早饭了。”
外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站在檐下喊着外面看花的言岁。
“好，来了。”言岁应了一声。
昨晚的插叙过的很快，言岁度过的还是一个同往常一样平淡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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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阴晴不定。前一个小时还是大晴天，现在就下起了大雨，雨水沿着落地窗流下，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言岁刚才在外面给花搭雨棚，自己也被淋的差不多，现在一进门就几个嚏连着打出来。
外公给言岁找出一包感冒药，示意言岁去洗澡：“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喝药，已经感冒了还这么不听话。”
言岁“嗯”了一声去楼上洗澡，陈探源的电话刚好也打过来。
“下这么大雨，”陈探源打了个喷嚏，“你不介意我放你鸽子吧。”
“很介意，白白让我期待了一天，精神损失费记得给我补偿。”
“没有，我选择肉偿。”
言岁选择摁断电话。
到新家已经有一周多，言岁还是走不惯这个楼梯，每次走楼梯还是能被楼梯给勾到。一周的时间，言岁腿上的乌青就没散过，总让人误会是不是被虐待了，连吴硕都找言岁谈过几次。
言岁无奈：“真没有，您别多想了。”
侯遇书路过办公室刚好听见，翻了个白眼心道：有的话早就被盛野扔河里了。
“侯遇书！”吴硕从办公室探出半个身子，“你刚才那表情怎么回事，班长受伤了你就是这副样子的吗。”
侯遇书一脸疑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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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岁洗完澡出来喝完药，顺带夹了个体温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瞥眼看见手机弹出来的消息。
生椰：「你现在在家吗。」
生椰是言岁给盛野的备注，言岁搬家那天刚好在小区门口遇见盛野，盛野顺带帮忙给言岁搬了一点东西，也知道了言岁新家位置。
岁：「在，你要来我家？」
盛野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言岁以为盛野打了什么长篇大论，结果就看见一个字。
生椰：「嗯。」
看了眼外面的大雨，言岁叹了口气觉得盛野是真的不怕麻烦，平时从盛野那坐车少说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现在下雨天就更难说了。
结果才把体温计拿出来看自己没发烧，言岁就听到了院门铃。
言岁撑伞去开门，看见盛野连伞都没打，立马开门让人进屋。
“你飞这么快过来的时候连伞都不打一把？”进屋言岁就给盛野递了一个毛巾。
盛野简单擦了下头发：“我就在这附近，雨大了打不到车，就想问问你在家没。”
言岁有点好奇的凑近：“万一我不在家你会不会被雨淋死。”
“淋了雨快点去洗个澡，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还没等盛野回答就被外公的话打断。
外公又指使着言岁：“记得把衣服给同学拿一套换换，我去给你们两个弄些吃的。”
言岁想了想盛野比自己高半个头，找了一套买大了自己没穿过的衣服，盛野洗完澡换好出来一看正好合身。
“老吴正在班级群里问你怎么不回他消息，”言岁见人出来了，顺带帮忙传达了一下消息。
盛野手机开的静音，这才看到吴硕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最近一条是一个狗头拿着刀的表情包。
把消息全部看完，盛野选择给老吴回了个电话。
吴硕那边立马接通：“哟，看手机了？”
盛野把老师的阴阳怪气当做听不见：“我还想再考虑再一下。”
吴硕气的脏话都出来了：“你考虑个屁啊，你小子是不是不识好歹，学校就一个名额，然后把名额给了你，你现在给我说你要考！虑！一！下！”
盛野把手机远离耳朵，等对面没声了才继续说到：“今天晚上我一定给你答复，别气了，头发本来就少……”
知道对面要说什么，盛野把手机放在一边，等吴硕骂完了才说：“好的吴老师我一定考虑清楚，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挂断电话。
言岁还没见过这样的吴硕，觉得有点稀奇。
盛野解释到：“他只是不骂你，我们天天被骂。”
言岁肯定不信。
“言岁。”盛野转头问言岁。
“嗯，讲。”言岁嘴里叼着一盒奶，偏头过来看着盛野。
“帮我补一下课行不行。”
言岁靠在沙发上懒散答到：“好啊，一分钱一分课，先给钱后上课。”
说完就被从后面走过的外公拍了一下头。
“开个价我马上转给你。”盛野拿出手机准备转账，被言岁拦下。
“算了，给你免费上课。”言岁把喝完的奶扔进垃圾桶，顺手拿起一个饼干塞进嘴里，“以后星期天来之前给我发消息，你不发消息要是我不在家你就只能白来一趟。”
等了半天见雨也没有要停下的趋势，言岁考虑了一下，领着盛野去楼上自己房间补课。
“书架旁边有坐垫，”言岁把折叠桌拿出来放在地上，“给你补课也只能补文科，但文科你只要记住知识点就行了，其它的按格式照搬。”
盛野点头，看言岁在书架上找什么。
“你把这个做一下，然后我再给你整理几份资料，你自己每天抽空背几条。”言岁把练习册递给盛野，盛野接过一看是阅读专项。
坐在自己书桌前，言岁弄了个倒计时。
“半个小时必须写完两个。”
盛野本以为言岁答应只是开玩笑，自己刚才也只是想逗逗言岁，没想到言岁真当真了，这下不认真也不行。
盛野做题的时候言岁也没闲着，打开电脑给盛野整理资料，除了雨声就是言岁敲键盘和盛野来回翻页的声音。
做完还剩几分钟，盛野撑着头看着言岁坐在上面检查作业的样子。
“速度没问题，但是正确率不是很高，”言岁起身坐在盛野对面，把画圈的地方指给盛野看，“这道题原文有答案，稍微总结一下就行，这道题你压根就没记住答题的格式。”
盛野突然开口：“班长，你就真的不怕以后我排名反超你？”
盛野理综很好，文综排中等。言岁文综很好，理综勉强能进A，排名一般都比盛野高十几名。
言岁勾唇：“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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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野星期天如约来找言岁补课，问过言岁在家后才拿着书过去。
章皓清坐在沙发上见人要出门：“回来的时候记得在超市买些菜，家里冰箱是空的。”
盛野语气没什么变化：“晚上不一定回来。”
“是不是早恋了？”章皓清哟了一声，一脸灿烂，“好好好，你晚上在外面吃吧，我自己去买就行了，你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转点。”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家小野也到早恋的年纪了，姐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想。去吧去吧，小姨明白，小姨也支持你，毕竟当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要不是章皓清笑着准备发朋友圈，盛野差点就信了这么温情的话是从章皓清嘴里说出来的。
在地铁上盛野碰见了陈探源。
“周末一天假你还要补课？我天，不至于这么热爱学习吧，放的这一天连言岁都是能呆在家绝不会出门的那种。”
盛野：“……”
“你已经到了？”言岁扶额，没想到这人速度这么快，“我还想着你没出门就不用来了，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我刚也被喊去帮忙。”
“需要我帮忙吗？”盛野刚出地铁站往言岁那边走。
言岁想了一下，觉得多个人也不错，便应了下来：“可能有点考验耐心，我们要去找孩子。”
这次言岁在巷子口等着盛野，就单凭盛野长着那张脸，言岁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来了。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言岁慢慢交代，“都是刚四五岁的小孩子，就藏在巷子里，等下我们要把他们给找出来。”
“你们巷子里的小孩玩的倒挺花。”盛野精准评价。
言岁提起这个就头疼：“没办法，他们有的时候大中午就在巷子里打跳，我连一个安稳的午觉都没睡过。”
把练习册放在屋里，言岁和盛野还有其他街坊邻居就开始了“捉小孩行动”。
言岁和盛野被分配到找邹淡月，最会藏的那个。
“走吧，”言岁领着盛野开始找人，“开工了。”
盛野问到：“有工钱吗？”
言岁如实回答：“没有，但你可以收获街坊邻居的好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补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