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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拾伍】殉情是古老的童话,但我爱你不是 ...

  •   转“第二世”剧情:
      妾,东家子,这厢有礼。
      我的一生就仿佛是一场梦,真真实实,虚虚假假。
      初见阿盻是那年腊八,隆冬灰雪飘飘,还是小孩儿的我觉得灰雪好看的紧。
      送别阿盻的那年,也是隆冬灰雪飘飘,我却开始觉得灰雪甚为伤感。
      想念阿盻时无意中问起阿娘灰雪的由来,我坐落闺中对外面的情况不甚清楚,只觉得灰雪颜色淡了许多,不似从前的灰黑。
      她说:“独属琼夷地界的灰雪是因着此处魔气最甚,常有妖祸发生。雪域高原上的东皇宫现在就镇压着当今世上唯一一头半魔。”
      我甚为吃惊,妖魔竟离我这般近!
      问阿娘为何不搬走,不怕妖魔吃人吗?
      阿娘回我,“本来是要搬的,但那时山月遗风里的道长找来了一头神兽——单翅仙灵体,它主动献祭吸纳澄元大陆半数魔瘴之气,才使得琼夷妖祸锐减回归太平。我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要感谢它的牺牲,所以孩子答应阿娘,以后没事的时候都要去东皇宫参拜神兽,好吗?”
      我点头说好,万万没想到养成习惯的参拜一事会在往后的时光中救我一命。
      遇到阿盻的那天,街上人人身穿大红裘袄,街头贩商吆喝连连,热闹非凡。暖阳散在街头行人上;散在树梢悬挂的金黄叶片上;散在屋檐角;散在我身上;散在阿盻眼里……。
      我听她这样说道,“贵人,你身上有光!”
      我笑她,“哪里是我身上有光,分明是你眼里光芒四射。”
      我撒着娇哄着阿娘从人贩子手中买下阿盻。从此我俩形影不离,直至一个青年俊美男子与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牵着六个和阿盻一般无二的女孩出现,我想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毕竟,阿盻长得这般好看,没有爹娘会不要这样的阿盻的。
      我无声痛哭着,目送阿盻离去,最后还是没忍住,跑去踩了阿盻她爹一脚,然后怒声呵斥,“阿盻是我的,你休想独占!”
      阿盻她娘没敢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她身边会不由感到自卑的缘故。
      及笄那年,阿盻来看我,我差点没认出来。那眉眼如画,唇瓣有霞,一身红衣似朝阳的美人是我的阿盻?!走近再看,是的,是我的阿盻!!
      我俩相见如初,无话不谈,我听她讲苍术观的所见所闻;澄元大陆内的名人轶事;道界的奇观异景。观她面露红光,眉间有愁,如幼时那般报喜不报忧。于是转移话题谈起了幼年时她心高气傲,处处受人压制,看不惯人心狭隘,勾心斗角,每每烦闷不过,总想找人打上一架,宁可挂彩,也绝不受辱。府里人被打怕了,见她就躲,知她豪爽仗义,明辨是非,此后再无人敢招惹。
      犹记那回她豪气干云,意气风发,眉间虽稍显稚嫩,但已有鸿鹄之志,她说:“吾心存正义,眼中有江山美景,你可有酒一壶,我俩共饮。”
      我漠然扇她后脑,“装什么文人侠客,话本看多了吧!”
      但还是拿了一瓶果酒给她,趁她微醺时逗她,“你心中有正义,眼里有江山,那可还容得下我?”
      只听她娓娓道来,“吾眼中有江山,江山中有你。”
      不知是酒醉,还是人陶醉?
      ……
      闲话太多,忘乎所以。许是旁边这人太缺存在感,倒是额角被刘海遮住的焚书式“死”字纹身比较显眼。问他是谁,只知道一口一板眼的用白话述情,大概意思是埋怨我们刚刚无视他。临了,拉着阿盻说悄悄话,忘了告诉阿盻我会读唇语,主要是没有阿盻的日子太难熬,闲着没事干学的,有点窃喜是怎么回事!
      “人劫”?与我有关?什么?我会……杀了阿盻!开什么玩笑?好像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
      “阿盻,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要成亲了。等我成亲了再走好吗?你会祝福我的对吧?!”我这样那样说着,不顾她满眼怒火与不敢置信,夸尽新郎诸般好!“鹿溪子,隔壁的俏郎君,我心仪他好久,每每趴在墙头,只为欣赏他俏丽容颜的万分之一,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他哦!我求了爹娘好久,才委婉的让隔壁家到我家提亲……。”
      我虚假的笑着,婉转的表达着爹娘早有意攀亲的事实,鹿溪子才华横溢,貌比潘安。我虽不差他,但许是受了阿盻影响,自觉无人能与我相配。倒是一旁的书虫,幸灾乐祸,说着如此甚好之类的话……好想捶死他。
      青砖红瓦,家燕旋梁;柳过院墙,蜓点清水。有读书郎倚窗谈笑。狭长凤眼扫过一亭春水,眼角红妆情波流转,当得上“梦中情郎”四字。
      东家子羞赧的将头缩下墙,如此行径与礼节不符,尤其是第一次干。盻几怵将东家子的羞愧看作腼腆,眼底灰暗一片。东家子看着心疼,想着如此这般也好。
      ……
      东家子:(身着喜服)“阿盻,好看吗?”
      盻几怵:“吾会来抢亲。”
      东家子:(忍了许久的委屈,终究破了防)“天道注定,我的阿盻,我是你的劫。”
      盻几怵:“吾从不畏惧天道,哪怕跟天争、地争、人争,吾始终贯彻一个理念,吾必胜。”
      东家子:(怀念)“我的阿盻,还是这么要强,还是……这么自私。”(眼神转瞬凶厉)“你想让我百年孤独吗?狐妖!”
      那一刻,盻几怵神魂俱震。
      从未觉着自己是只妖的盻几怵,在那一瞬间正无比清晰的感受着——处于妖的卑劣感。
      拼尽一切想要忘却的事实,终究被无情揭露。
      神情落寞的阿盻回到苍术观,她的大姐鱼半郛正在给受伤的麋鹿换药,她的手永远晶莹剔透,也不知从何时起。
      鱼半郛:(规劝)“二妹,人间百态,放任不管,也是一种释怀。”
      盻几怵:(狠厉)“吾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帮吾个忙。”
      鱼半郛:(怜悯)“不吃点苦头,你永远不知道我是为你好。”
      盻几怵:(唾弃)“大姐,你总是这般满口仁义,虚伪至极,吾讨厌你。”
      ……梦中似幻似真,我仿佛看到了阿盻不肯放弃还在挣扎预图占有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卑劣的欢喜。
      妾成婚后,与丈夫相敬如宾,他日日为我描眉,为我唱戏弹曲,为我讲高山流水、怪石嶙峋。
      妾想“恩爱”二字也不过如此。
      没过几月,妾已有身孕,初为人母,喜不自胜。
      想来阿盻见我这般模样,也会很欣慰。
      许是太过谨慎腹中胎儿,竟开始觉着丈夫的一颦一笑像极了阿盻的开朗豁达,就连刚出生的儿子也有几分相似阿盻,许是我想阿盻想入了魔怔。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岁在鹑(chun)首,听说大成国借口攻打大卫国突破大卫边防只用一天不到。妾问夫为何不请县令举荐做大夫?
      夫不允回复。
      岁在鹑尾,战火蔓延至大卫楚河县里长村,饿殍千里,土匪横行。妾问夫志向何在?
      夫回妾,在你。
      同年,东皇初遇阿囡。
      岁在降娄(lou),战火绵延七年,只剩大卫皇都,琼夷县令连同城中守将主动献城,免琼夷百姓于战火。
      妾问夫大卫将倾,夫待何如?
      夫回妾,有你足矣。
      妾曰,夫虽志向不及鸿鹄,妾随你不悔。
      同年,东皇舍春季神之位于不顾,擅自与凡人阿囡结为夫妇。
      人间陷入一整个冬年。
      史书记载:大成战大卫,中途忽遇大雪,战事休。
      岁在实沈,饿殍遍野,妾家中亦无余粮,夫却每日能变着法儿的找来食物。感受腹中热食带来的温暖。
      我仿佛看到了去寻找春天的阿盻与东皇宫神庙供奉的神像很相似的男子,潜意识里认定对方就是冬季神元英,他们在寻找春天的路上相遇了。
      他们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热情似火,本该水火不容,概因两人实力相近,不打不相识,于是结伴寻找春季神东皇。看着他俩浓情蜜意、互相吸引的样子我心郁结。
      阿盻性格火爆,知春季神擅离职守,杀了灌注东皇半缕精魂维系的肉身傀儡阿囡,抢了东皇的孩子,从此结下不解仇怨。
      人间迎来了春天。
      我不知自身是如何看懂这些‘情节’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懂了。感到奇怪又无力挣脱,仿佛在做一个亢长的梦。
      ……
      同年,新一代冬季神元英辅助东皇开春,但被东皇设计禁锢,他想让元英也尝尝心爱之人死在眼前的滋味。于是有了后来盻几怵到云顶天宫借“方芥之镜”却遭东皇联手云牙误杀书虫一幕。
      天火临世,殃及无辜,尤属云顶天宫山脚琼夷一带,几近全灭。
      这一年,是不祥之年。
      ……
      天火炸到我眼前时,那灼烧的炙热感让我冲破枷锁。
      我猛地一睁眼,丫鬟正在急切的唤醒我,见我清醒万分庆幸,忙不迭的催促我下马车。
      我脑中一片混沌,才觉察到我正在去东皇宫祭拜的路上,行至一半路程时打起了瞌睡,在梦中回忆起了我与阿盻相伴的时日。
      梦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与阿盻共同的记忆中并未有书虫这一角色出现,我与阿盻的关系也并未闹僵,我也并非主动嫁于我夫,而是被阿爷强行逼嫁,说是如此一来有利他仕途通畅。
      我若不与阿盻相交,大概会非常顺从阿爷之意,毕竟鹿溪子这人也确实受众多闺中女子喜爱。
      但还是那句话,他怎么着都比不过阿盻。
      阿盻再来见我时,正巧赶上我与鹿溪子拜堂,我能从她眼中看到不可置信以及愤怒、醋意、浓浓的占有欲。
      我的阿盻想要占有我,好开心。
      她果然如梦中所说,来抢亲啦!
      我跟她上了苍术,认识了她的姐妹们和师傅。我们相处的很愉快,虽然阿盻的三妹一直看我不顺眼,似乎我在苍术花的每一笔她都要在心里默默记在阿盻的账上。阿盻的四妹在私底下偷偷的和我说我的心是黑的,欲望浓重的仿佛要淹没阿盻,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调侃我,我羞得无地自容。
      没几天,阿盻的大姐和我说了个事,她问我是否知晓东皇宫镇压的半魔云牙。我心下疑惑,只听她娓娓道来,那半魔云牙还是阿盻‘契灵’时,阿盻甚是疼爱她。恰逢澄元魔瘴之气越发强盛,阿盻的师傅劝阿盻交出单翅仙灵体镇压世间魔瘴之气。
      阿盻不肯,以一己之力硬抗仙门百家威压,终是不敌。云牙不忍,主动献祭。
      阿盻的师傅劝阿盻解开云牙契印,阿盻只道了句:除非我死!
      契印不解,契灵所受的伤会转移到其契主身上。
      云牙每摄入一点黑瘴魔气,身体就要忍受一次万蚁噬骨和意识的侵蚀,阿盻承受了云牙全部伤痛,时常痛的死去活来,她以此为戒,把一切归咎于实力不足,此后每一日加倍修炼。就是不希望有同等事情发生。
      阿盻的大姐与我解释说这件事的原因只是为了告诉我,阿盻只把我看作她的所有物,绝非是爱。
      我心下郁闷,决心下山。
      阿盻来拦我,我直接了当的问她,“阿盻,你爱我吗?我心悦你,你爱我吗?”
      阿盻沉默了,她这样豁达开朗的女子,原来也有被问得哑口无言,答不上来的时候。
      我伤心欲绝,抬脚就走。
      只听阿盻在身后回了一句,“人妖殊途。”
      她不说爱不爱?只说人妖殊途。
      ……
      我下了山,所有人都当无事发生,昏礼照常举行。
      婚后,我与我夫相敬如宾,如梦中一般无二。此刻细想起来,难道真如梦中所言,一切皆为虚假,我不禁感到后怕。
      “小姐小姐,你快看!”丫鬟扶我下了马车在我耳边大声喊叫,我回过神,一抬头便见天边天火燎原。
      我瞳孔皱缩,难以置信。
      耳边传来一阵恶鬼低语,“正如你所想,鹿溪子是假的,你的孩子也是假的。那你的爷娘当然也是假的。你被妖狐掳走,你爷娘怎会不管不顾,定会招来道士寻你。可你在苍术这许多时日,怎不见他们身影?定系那妖狐所杀,再幻化出一场幻境,将你迷困其中,占为自有……。”
      “胡说!”我不住摇头,大声反驳,丫鬟被我吓了一跳,以为我魔怔了。
      我可不就是魔怔了,否则怎会听信妖孽妄言,残杀了我的阿盻……
      那魔鬼不肯放过我,继续在我扭曲事实,“你仔细想想,你下山后你爷娘当无事发生,照常举行昏礼。你的夫家也不介意你被妖患掳上山过,这不就相当于被山匪掳上山当压寨夫人是一个道理么?怎会无人质疑你清白?要知道妖物兽性未泯,抓了人去只有两个目的:觅食,交·配。”
      “你别忘了,你的阿盻是——妖!狐妖!!你的爷娘上了山还下得去吗?”
      我呼吸逐渐沉重,眼泪潸潸而下,“不,我的阿盻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人,是妖!”魔鬼再次在我耳边提醒。“你了解的是身为‘人’的她,不是‘妖’的她。认清现实吧!你已经开始怀疑她啦!”
      我拼命的摇头否认,“不!我不信!我不信!!走开!走开!!”
      我拼命的挥舞双手叫它滚,丫鬟被我疯癫的模样吓得流泪,却又不敢离去。
      我目光呆滞的呢喃,“我要回去……我不信,我要回去!”
      我踉跄的爬上马车,丫鬟见状也爬了上去。
      我大力的抽打马背,马儿嘶声惨叫,扬蹄快奔下山。
      ……
      黑化鱼半郛在雪地现身,她满脸不可置信,“……我费劲功夫诱导她,她不该先去找离她最近的盻几怵,质问她吗?”
      青旋尾跳上鱼半郛肩头,舔着爪毛,“主人,深陷爱情的人类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你都没经历过爱,怎么会懂爱?怎么会知道爱的不顾一切,爱的痛彻心扉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鱼半郛用幽深的眸光瞥了一眼肩头的青旋尾,“怎么?你就爱过啦?”
      青旋尾舔毛的动作一顿,“额……”
      鱼半郛冷哼一声,“无妨,不顺我心者迟早灭了他。方才天火降临前一道绿光闪过,似乎是春季神东皇。盻几怵可能应付不来,且去看看。”
      青旋尾幽叹一声,“主人,你这又是何苦?既要救,又要毁。”
      鱼半郛低头敛神,不再开口。
      这时,东皇宫中传来一声长啸,是盻几怵的声音。
      鱼半郛抬头,面露惊愕,快速飞身奔赴而去。
      ……
      盻几怵瞎眼后被纪守砂救回苍术观,没缓几日,天地异象,盻几怵接连冲破“人劫”“地劫”。
      伞藏昔也回来了。
      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云顶天宫境内,书虫坟前。
      大雪纷飞,红衣飘飘。美人美景尽显凄凉。耳边空旷处,风声里,传来一声“阿盻”。黑发刮痧着脸颊,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盻几怵:(满眼震惊)“为何?”
      来人狠狠拔出刀身,眼眶通红,狠厉决绝。
      东家子:(语中含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守你好久。你可还记得天火?可还记得你是我的阿盻?”(眼中含泪)“我上山祭拜天宫侥幸躲过一劫,可是琼夷上万百姓全死在你一人怒火下,就连我的丈夫、孩儿、爷娘连尸首都没找到!我都不知道是你,一直是你在骗我,你把我骗得好惨!给我最好的一切又统统毁掉,你好狠的心!你把我爷娘藏哪儿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有什么火大可冲我一人来。为什么要放火烧他们……我找不到他们啦!他们不见了!”
      东家子语无伦次的控诉着盻几怵的罪行……
      盻几怵脚下殷红一片,苍白的手慢慢摸索上东家子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脸颊。
      盻几怵:(泛白的唇瓣轻启)“是我对你不起。”
      东家子不敢置信,向来高傲自满,从不低头认错,不可一世的盻几怵竟然向她认错!
      东家子泣不成声,只听盻几怵忍痛道来,“……我没有想到带你回苍术,会被你的爷娘看作是掳掠。以为你再无归期。待我下山欲向他们解说一二时,却不料他们早已搬离。那会儿山匪横行,战乱不休,待我找到你爷娘时他们已经遭了害……,咳咳,是我对你不起,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和你爷娘相处最后一段时光……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盻几怵渐渐冰冷的尸体躺在东家子怀里。
      东家子:(悲痛欲绝)“怎么会这样?阿盻……不要死……我求你。把伤口止住吧!我知道你很厉害,怎么会以为这一刀就活不了了!我求你了止住吧!我已失去一切,不想连你也要失去啊!我后悔了……。”
      突地,鱼半郛瞬间出现,黑瘴之气萦绕不散,一出手直接将东家子扇到几里开外,要了她半条命。随即作法将真气灌入盻几怵丹田内,可盻几怵死意已决,哪里肯受。
      鱼半郛:(黑化,急得大骂)“你是要气死我吗?盻几怵!!”
      盻几怵虚弱无力,眼神中毫无生机。
      天地茫茫,好似只余她一人。
      盻几怵:(眼神呆滞)“好想重新来过。”
      言毕,温暖的白光将盻几怵整个包裹,一瞬间消失在鱼半郛和东家子眼前。
      是言系术法真言之力。
      鱼半郛明了一切,不再施救。
      盻几怵的死亡让东家子无力承受,眼泪静静留着,连哭出声都做不到。身上哪哪都疼,心脏更疼!
      她失魂落魄的走到盻几怵尸体旁,趴在她胸膛上,听着她不再跳动的心脏,感受着周围灰雪的寒冷。
      她眼底一片冷凉,拔出插在盻几怵胸口的匕首,狠厉地刺在咽喉上,缓慢的等待生命的流逝,“阿……盻,我来殉……你。”
      鱼半郛想不到东家子竟爱盻几怵到这般地步。
      于心不忍,打开时空隧道送她的灵体去了“第三世”,附在她的本体上。
      也就有了后来盻几怵探望好友元英,下山途中偶遇祭拜天宫的“第三世”的东家子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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