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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眼光好的呀 ...

  •   公主病A×小土狗O

      3.9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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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劣O醒来得知自己昏睡了一个月时,尚且冷静。

      得知枫和已经开学三周而他全都缺课了,表情逐渐崩盘。

      得知他昏迷是因为机体刚成年,溃烂的腺体在二次分化期受了太多刺激加之他身体虚弱,所以没成功二次分化成Engima而只让他睡了个大长觉时,连呼吸都不会了。

      “我和Enigma有什么关系?”

      私人医生专业地说,“检测出来,你的基因序列和Enigma的基因序列具有亲子同源性,理论上你的父亲是一名稀有的Enigma。”

      劣O的呼吸已经重新平缓下来,“哦”了一声,看向坐在他的床头吹汤勺里的羹汤的优A。

      医生退出了优A的卧室,优A把吹凉的中药喂进他嘴里,劣O伸出手,“我自己能喝。”

      优A不理他的手,继续喂他喝汤,“你怎么对你爸是Engima这么大的事一点不关心。”

      劣O没喝那勺汤,平静地看着优A,“你希望我认亲吗?”

      优A桃花眼一眨,“你,不会……”

      “你都猜得到,我又怎么不会。”劣O低下头,喝下了那勺药,语无波澜,“你要是需要军黑两界的势力,我现在就去认。”

      相认可以得到很多东西,他愿意为优A去做一件商品。

      优A的眸色暗了暗,从床头柜里拿出陈舍盐的警官证交给劣O,“你昏厥的那天,乔阿姨带回了这个,昫云游捡到的。”

      劣O看着陈舍盐的照片,优A抿唇,“你动手术期间,竺家利用涉黑势力彻底歼灭了右翼残部,清算了诸多他们主谋的冤案,三十年前的特大矿难、十六年前的竺家血案,都一一了结,我的生父牧涿臣作为右翼偏激分子的幕后投资人之一,一并入狱,将判无期。”

      刀光剑影在优A轻描淡写的语句里掠过,纤长的睫羽垂落,他只说,“世界上没有太多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竺嬴与昫云游,既恶也善,一念之间。”

      劣O捋平警官证上的褶皱,沉默了片刻,脸颊的枪伤犹在刺痛,他浑然不觉,低声道:“我对他们没有那么多爱憎,他们是昫一新的父母,不是我的。”

      “昫一新的死把他们拉入了炼狱,笱一新,你的存在或许也可以把他们渡回人间。”优A坐在他的床头,搭上了他的手,“竺嬴与昫云游没有保护好年幼的你,又伤害了无辜的你,所以笱一新,你不欠他们,认不认亲都是你的权利,不是你的责任。笱一新,我站在你这一边,我希望你等自己痊愈了、安定下来了、长成更成熟更智慧的人了,再仔细地考虑要不要与他们相认,你自己做决定。因为难的并不是相认,而是释怀啊。”

      劣O注视着优A,咬了咬下唇,缓缓点了头。

      “……喂。”优A的肩膀松懈下来,不高兴地撇嘴。

      “干什么。”

      “喝药啊,又咬嘴巴干嘛。”优A舀起一勺中药喂给他,“以后不许咬了,我这个人对口感要求很高的。”

      “啊?”

      “笱一新,你害得我初吻都是人工呼吸,一嘴巴的血/腥味,你还好意思「啊」?”优A气得一撂汤勺,劣O没想到优A把话说得这么露骨,不适应地往病床后背靠了靠,眼睛眨得飞快。

      优A乘胜追击,呶呶不休地数落起他的罪行:

      “低烧未褪莽撞淋雨罪、体力不支和人争执罪、不听我劝乱跪疯子罪、身体难受不告诉我罪——还有,你答应隔天和我去民政局登记的,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你延迟婚……唔。”

      劣O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靠回原位,抿唇看着他。

      优A眼帘一颤,耳朵涨红,偏开了视线,连咳两声,“太苦,不通过。”

      劣O的脸也红了,低下了头,“药是苦的。”

      优A舔了舔嘴角,昂起了下巴,“可以不苦。”

      “嗯?”

      优A塞了一块红豆米糕进劣O嘴里,捧住他的侧脸,倾身吻上他的唇瓣,看到劣O瞬间睁大的眼睛,优A眼中笑意愈胜,又轻轻咬了他的下唇一下,才松开劣O,脸是泛红但语气理直气壮得不得了,“学起来,以后犯错了只有这样我才原谅你。”

      劣O被亲得懵懵的,嚼着米糕反应了一会儿,端过中药汤一干而尽,对优A呲牙,“我没有犯错。”

      “不好意思,我们家独裁。”

      优A对他吐舌头,一捏劣O的鼻尖,给他盖上被子,“睡觉,我要加班了。”

      说着在劣O枕边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看。

      劣O翻身看他,“牧乐时。”

      优A对自己专注于工作时的帅气度还是很有自信的,故作深沉地问:“什么。”

      “键盘声吵。”

      “……笱一新你这张嘴巴什么时候能去进修一下?”优A呼拉上劣O毛茸茸的头发,“头发该剪了。”

      劣O躲开他的手,“别岔开话题,你的事怎么样了?”

      优A锲而不舍地揉他的头发,“我的事?嗯,赶快把小笱拖去领证吧,我这个人忌讳夜长梦多。”

      劣O睡得水润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盯住优A不动,优A嘴巴一抿,索性敲了几下屏幕,给劣O看了一段监控录像。

      “元旦那天,姐姐见到了宴久昭,我推测早在那天,竺嬴就把陈清池的戒指交给了宴久昭。”

      [新年的医院张灯结彩,陈舍盐的病房门口还摆着花为辞求婚时买来的一大堆鲜花,开得正烂漫。

      花为辞推着吊瓶搀着陈舍盐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门一关上,他就开始抗议,“笱一新是树懒吗这非得抱着你的衣服才肯睡,还非得睡你床上。”

      陈舍盐抬手一敲花为辞的脑门,“新新才几岁,你又是几岁。”

      “你别看他年纪小,笱一新这小兔崽子坏心眼比牧乐时还多。”花为辞忿忿,搀着陈舍盐走在过道上散步,可劲儿诋毁笱一新,“他就仗着自己是Omega,他像个身体有问题的人吗,天天霸着床不让我和你一起睡,我看他是脑子有问题,你不能被男绿茶骗得团团转。”

      陈舍盐脚步停顿,往天花板指了指,“楼上精神科,早看早治疗。”

      “他啊?”

      “你啊。”

      花为辞苦起了漂亮的混血洋娃娃脸,“我真的不理解,你和牧乐时怎么都被一个蛇蝎心肠的男绿茶迷得七荤八素的。”

      “都说了新新只是饭桶不是绿茶。”陈舍盐扬起头冲花为辞虚弱地哈气,“中文不好禁止乱用成语。”

      “But you are my girl.”(但你是我的女孩。)

      花为辞说着,扶着陈舍盐在过道尽头休息区的窗边坐下,给她裹严实围巾,“吃披萨吧,菠萝咕噜肉的,我现在去买。”

      “有的时候很难相信你是还算小半个意大利人。”

      花为辞亲亲陈舍盐的脸颊,“老婆,我也很遗憾你在烤肉披萨和榴莲披萨之间,更喜欢菠萝披萨。”

      陈舍盐安静地目送花为辞离去,坐在窗边挂着盐水晒太阳,窗隙风吹得她有些冷了,她站起来越过方桌去够窗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了她侧边,对她略一欠身,“我在等一份报告,可以在这儿坐一会儿吗,小小姐。”

      “当然可以。”陈舍盐说着收回手回头去看,动作顿住,肢体僵硬地往角落缩了缩。

      宴久昭在陈舍盐对面坐下,隔着一面房桌。

      陈舍盐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单手拿出棉袄里的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刷起了手机。

      锁屏是她读大学放假回去时抓拍的阿姆、小新新和大黄一起晒着太阳等她回家的照片,内屏的照片是花为辞自作主张给她换上的红底结婚照,陈舍盐没有需要回复的消息,划了几下屏幕就装不下去了,看向宴久昭。

      宴久昭主动与她搭话,“刚才的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

      陈舍盐拉严实毛线帽挡住自己的眼睛,没有回答宴久昭。

      “他早几年前追过我的儿子,心不够踏实,不适合做丈夫。”宴久昭继续说道。

      “我爱人马上回来了,”陈舍盐下了逐客令,“先生,您换一个位置等报告吧。”

      “真的是啊。”宴久昭垂眸看着冷脸的陈舍盐,“小小姐,你的眼光不怎么样。”

      陈舍盐对此无动于衷,宴久昭敛袖站起身,“那好吧,我换一个位置等报告。”

      傍晚时分休息区坐满了吃饭闲聊的病人家属,陈舍盐仰头去看他,咬了咬唇,“你的孩子生病了?”

      “……好像是。”

      “坐下吧。”陈舍盐低下头,“医院里出报告没那么快。”

      “谢谢。”宴久昭俯视着陈舍盐,重新在她的对面坐下。

      主动搭话的人变成陈舍盐了,她问,“他生了什么病?”

      “我也想问她。”

      宴久昭看着陈舍盐清减的容颜,悯然起唇,“你有些像我年轻时的一个同事。”

      陈舍盐沉默一瞬,哑声道:“像我的那个人,原来只是你的同事吗……”

      宴久昭把双手放到桌面上,“嗯。”

      “很遗憾先生。”陈舍盐听到宴久昭冷淡的回答,却答得释然,“我不像任何人,我是我自己。”

      她说话时,秀气的杏眼正好落入了斜辉里,显得神采奕奕,险些看不出她是个病入膏肓的姑娘,可她布满针眼的手背、寂静流逝的点滴,还有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的病号服袖管,都昭示着她寥寥无几的残生。

      宴久昭注视着她的双眼,手指微微攥紧,无名指上朴素的两枚银戒反射出斑驳的陈年,刺痛了两个人的旧梦,相顾无言。

      陈舍盐迟缓地将视线从宴久昭的银戒上收回,目露惑色,但不显山不露水,只对宴久昭说:“休息区这边是住院部病人的家属休息的地方,等报告的话,还是穿过走廊去门诊部那边等更好。”

      正直、大方、不卑不亢。

      一个日暮里的光头女子。

      宴久昭目光幽深地问:“你的父母呢,你年纪轻轻就做化疗,父母没有陪着你吗?”

      “他们都在,一个在我身边,一个在我心里。”

      陈舍盐说完,坚决地下了逐客令,“请回吧先生,这里没有您想要的报告。”

      宴久昭从容地站起身,关紧了桌边的的窗缝,再次对陈舍盐欠身,“打扰了,小小姐,新年快乐。”

      陈舍盐一怔,抬头看着宴久昭转身离去的背影,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宴久昭的身影越走越远,陈舍盐咬紧下唇,桌面上无声地溅开一滴滴泪珠,在宴久昭的身影彻底走出她的视线之时,她颤抖着抬起布满针孔的手捂紧了自己的双眼,张大嘴巴呼吸。

      二十七年并不短,却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爸爸的祝福。

      她哭得太安静,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直到花为辞拿着披萨和鲜花兴冲冲地跑回来,“盐盐,路上又遇到牧乐时那只狗,让他去监督笱一新背书了,所以晚了一点……谁欺负你了,舍盐?”

      陈舍盐摇摇头,看着手忙脚乱地摆鬼脸逗她开心的花为辞,终于破涕为笑,抬手擦去了花为辞抹到脸上的番茄酱。

      她嗅嗅花为辞新买来的一朵向日葵,花为辞亲亲花也亲亲她,“今天最好看的花,我眼光好吧。”

      陈舍盐温温柔柔地夸他,“你的眼光好~”

      花为辞给她披严实外套,“你的眼光更好。”

      “嗯~”

      黑鲸吞迟暮,雪夜数温凉。

      新年烟火绽放,人间光景欣然。

      一缕西窗影共剪,岁晚怜承月圆缺。]

      监/控录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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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陈舍盐临终前,因为看到过宴久昭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知道的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她想,至少陈清池和赵即炎,不止是同事的关系。能知道这件事,她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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