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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心上的答案 ...

  •   公主病A×小土狗O

      4.7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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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乐时自认自己身上流着牧家阴狠的血,算不得什么好人。

      所以用那个少年来骗他的金三一,牧乐时不会让他活/了的。

      本来金三一险些害笱一新丧命,他听笱一新说竺嬴会处理金三一,还打算忍一忍。

      ……笱一新?

      突然落入心底的名字让牧乐时顿住了动作,理智渐渐恢复,听到了水声之外持续的敲门声,是笱一新焦急的声音,“牧乐时?牧乐时!——你是不是易感期了?整幢屋子的人都被你的信息素压制/得站不起来了,牧乐时你开开门,你别咬自己!——牧乐时,你再不开门我就撬锁了,我没钱赔你的锁啊我先申明!”

      牧乐时的虎牙挤破了下唇,茫然地抬头看向浴室的门,冰凉的水倾盖而下。

      笱一新。

      屋内的水汽一滴滴累积,喃喃地,他的脑海里只剩这个名字。

      他看见门锁被笱一新撬/开,笱一新丢下工具箱大惊失色地跑向他,在他跟前跪坐进水里,暖和的手攥住他冰凉的手,捧起他的侧脸着急地问他,“你怎么了呀”。

      牧乐时愣愣地看着笱一新,凄楚的桃花眼里一下子溢出水雾,他靠到笱一新的肩膀上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笱一新……笱一新……”

      笱一新颤了颤,笨拙地圈住牧乐时,拍着他的后背,“是我,我在呢,我在呢……”

      笱一新满眼迷茫,牧乐时呜咽地哭,“他死了,我没能救他,我眼睁睁看着他死了。”

      笱一新被牧乐时紧紧抱住,又不忍挣扎,只能摸着他的后脑勺安慰他,不解地问:“谁、谁啊?”

      “我不知道他是谁……”牧乐时的泪水划入笱一新肩颈,“为什么要骗我他还活着,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忘记他了……”

      笱一新被牧乐时的泪水烫得一激灵,花洒里浇下来的水又太冷,冻得只穿了一件毛衣的他直打哆嗦,怀里的牧乐时哭得伤心欲绝,连带着他的心情也难过起来。

      他不知道牧乐时为谁而哭,而自己的信息素那么酸那么苦,他觉得牧乐时会嫌弃,根本不敢用来安抚怀里这个情绪失控的Alpha。

      他没办法安慰他了。

      笱一新偏头看着埋在自己肩窝里哭的牧乐时,看到自己灰色的毛衣上晕开一片猩红的血/色,是牧乐时唇瓣上的血——理智的Alpha为了尽快控制住自己,都会用这种方式「紫」残,医书里写过。

      乐时哥哥以前也这样。

      想到这里,笱一新心疼得要命,他把自己唯一没长冻疮的右手大拇指塞进牧乐时嘴里,轻轻拍着牧乐时的后脑勺,“弄破你家的门了,你咬我吧。”

      一阵尖锐的痛意自拇指指尖传来,笱一新闭紧了眼睛,而痛意并未继续传来,牧乐时松开他被咬出了两颗血珠子的拇指,一边掉眼泪一边把他的拇指放在花洒下冲。

      笱一新歪过头去看牧乐时的脸,“你身上有一股酒味,是不是别的A欺负了。”

      牧乐时闻言,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的确还有残余的威士忌信息素味。

      等等!

      “你怎么没被我的信息素影响?”牧乐时往后退抵在瓷砖上,紧张地看着笱一新,连哭都忘了。

      清醒来得格外地突然。

      “我腺体烂了,谁的信息素对我都没用。”笱一新说着把牧乐时拉起来,关了花洒,无奈地说,“但走廊上的人全被你的信息素弄/趴下了,我在书房里背书背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外面一片鬼哭狼嚎。”

      牧乐时眼帘一颤,终于想起来要收敛信息素。

      浴室外陆陆续续传来恢复行动能力的佣人们开窗通风的动静,乔主事拿着干衣服,颤微微地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少爷,孔雀也不是您这么大阵仗的开屏法呀。”

      优A捂住额头,不愿回忆自己刚刚的壮举。

      劣O帮他说话,“乔阿姨,他不是故意的。”

      “呀一新,你也湿透了。”乔主事惊讶地说,优A立即低头看自己身前的笱一新,果然和他一样成了落汤鸡。

      坏了,笱一新还是个病人。

      优A伸手去摸劣O的额头,幸好,摸起来没在发烧。

      劣O往后躲了躲,“没事,我昨天傍晚就退烧了。”

      “你恢复能力这么强?”

      昨天中午还在发高烧呢。

      “凑合。”

      劣O揉了揉眼睛向外走去,“你洗漱吧,我去背……”

      乔主事关上了浴室门,在门外喊,“一新,少爷,反正你们都是大小伙子,一起洗了吧,省得感冒。”

      ??

      劣O试了试刚被自己撬坏的门锁,震惊地回头,“你没和阿姨她们说我是Omega吗?”

      优A懵懵的,“忘记了。”

      “唉,也正常。”劣O打了个喷嚏敲起浴室门,“乔阿姨,您帮我开开门,我有点伤,还不能洗澡。”

      乔主事应下,要从外面开门——锁彻底坏了,门打不开。

      乔主事汗流浃背:“少爷,我这就找锁匠来修!”

      劣O也汗流浃背:“看在我让你恢复清醒的份上,锁就别让我赔了吧。”

      优A低叹一声,打开浴室地的暖灯,在浴缸里放起热水,挤入沐浴泡泡,对劣O说道:“在那站着,背对我。”

      “哦。”劣O乖乖面壁。

      优A脱下自己的湿衣服,坐进了浴缸里,到泡泡们没过自己的锁骨了才说道:“转回来。”

      劣O嘟嘟囔囔地转回来,“你逗猫儿呢……哈。”

      劣O倒吸一口气,耳朵一下子红了,移开视线,“你……”

      “你什么。”优A胳膊撑在浴缸边缘,对劣O昂昂下巴,“我能在水里屏气三分钟,你用这三分钟把湿衣服扒/了,换上乔阿姨拿来的干衣服——放心,我没有偷看幼犬换衣服的恶趣味。”

      “你才幼犬,我二十一了!”劣O气鼓了脸,顿了顿才说道:“可乔阿姨拿的是你的衣服。”

      “你又不是穿不进。”

      “那你穿什么?”

      优A:“浴袍啊。”

      劣O:“哦,当我没问。”

      “你换吧。”

      为了让劣O赶紧换衣服,优A吸了口气,闭上湿红的桃花眼,整个人没入水下。

      年幼时不计其数的绑/架让优A在后来的生活中格外注重对体能的强化锻炼,憋气三分钟对他而言并不难,优A在水下静静地反思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信息素失控。

      其实是反思不出原因的,16岁时遇到的那位无名少年差点成为他的Omega,只要一想起他的死,他就释怀不了。

      人世间的所有别离中,最可怕的就是无法释怀。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他。

      哪怕他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不清楚他的模样。

      16岁前,他经常有晨起洗裤子的时候。

      16岁后,他的身心彻底地寂静了下来。

      优A在水下睁开了眼,沉默地看着胯/间沉睡的巨/龙,突然觉得他被悔婚真是合理至极。

      他都想象不到自己对别人产生冲/动的样子。

      水中忽然传来劣O的皮带扣落地的声音,优A眼睛一眨,被泡泡弄酸了眼膜,闭眼去揉,吐出了几个泡泡。

      水的传音效果比空气还好,优A能很清晰地听出衣料与肌肤摩擦的窸窣声。

      小粗茶刚脱了外套裤,把他现在是在脱/毛衣,还是在穿……本A怎么会想这种东西!

      优A险些岔气,忙不停地吐泡泡平稳呼吸,有点忧心地想,他似乎坚持不到三分钟了。

      小粗茶是幼犬不能想不该想不可以去想该死本A又没恋狗癖真是要疯了。

      仅仅只是笱一新嘀咕“这短裤这么松”,他的身体一下子热了。

      沉寂多年的反应来得太猝不及防,优A猛地呛了一口水,下一秒就被劣O抓住上臂从水里提了起来。

      估计一分钟都不到。

      劣O估计是着急让他呼吸空气,都还没把睡衣扣严实,小巧的肚脐眼正对着优A的视线,沾了被他溅到的水珠,优A的喉结滚了滚。

      小粗茶没有腹肌。

      想嘲笑,但不敢。

      劣O对此浑然不觉,用沧桑的语气说:“牧乐时,我要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俩的手机都进水报废了!”

      优A怕被劣O看到自己的不对劲,把自己往水下埋了埋,吐着水泡泡说:“这有什么严肃的。”

      该死,笱一新看着他,他的反应就下不去。

      “那本来是我姐换下来的手机。”

      “你,不会没有别的手机了吧。”

      “我刚借来的课件全在这只手机里。”劣O直接糊了他一脸泡泡,“谢谢你,我明天的两门课要是都不及格,有你一半功劳!”

      优A铺平泡沫遮住水下耸/立的巨/物,委屈巴巴地说:“成绩一定要好才行吗?成绩好笑不行吗?”

      劣O二话不说撸起了袖子,势要冲下水和他干架。

      优A这下是真慌了,劣O一下水一定会发现他的异常,他连忙制止劣O,“伤不能沾水。”

      劣O停下攻势,气冲冲地拍水扇他。

      优A的肩膀替他本尊负重前行,也不知为什么,看劣O这副鲜活的样子,身体叫嚣得更厉害了,热得难以忍受。

      优A的耳朵涨得通红。

      劣O不拍水了,改为拍拍他的脸颊,“是不是水温太高,你难受了,我听说泡澡不能水温太高。”

      优A浑身一激灵,躲开劣O的手,连咳两声,“水还行,那什么,你身上纱布都沾水了,要紧吗?”

      “现代医学,防水纱布。”劣O说完,门外传来乔主事的声音,“一新,锁已经换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劣O利落地应下,“好,谢谢乔阿姨。”

      “你在这儿泡吧,我回书房了。”劣O把他们俩的湿衣服统统丢进衣篓里抱出去,打开门前,他回看了一眼被氤氲的水汽包裹住的优A,抿了抿唇。

      “牧乐时,我不知道你为谁而哭,但……”笱一新垂下眼帘,嗓音低沉而清润,“我想那个人,也不愿意看到你伤心的。”

      牧乐时抬起眼眸。

      笱一新走了出去,浴室的门再次关上。

      水汽在牧乐时眼前弥漫,一寸寸蔓延进他的心底。

      他不愿意我伤心吗?是啊,他连我饿都会忍着疼把血喂给我。

      ……

      笱一新,你呢?

      ……

      牧乐时走出浴缸去冲冷水澡,将自己的反应硬生生冲平静了,才披上浴袍。

      镜子里的自己风华正茂,除了与往日相比清瘦了些肌肉掉了些,仍是清冶得不可方物的模样。

      为什么会瘦这么多,别人只当他太忙了,但他自己其实——是清楚原因的。

      ……

      我对笱一新,总也要有个答案。

      ……

      优A回卧房换了睡衣,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让乔主事去拿两只型号一样的新手机来,给佣人们都下班吧,然后自己剖起了鱼煮起了粥。

      厨娘在厨房等烤箱里的奶黄溶豆,看少爷一言不发的认真样子,了然地笑道:“少爷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乔可的吗?”

      “你说。”优A专注地切鱼片。

      “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对面的幽泉山庄干活,我本来只是把乔可当姐姐的,她前夫死的早,一个人奶孩子,我就帮把手。”厨娘说着,温柔地笑了,“有一天,竺少爷在庄园摆满月宴,那个时候又是年节,我忙上忙下累得要命,晚上趴在灶台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她的围巾,手边放着她给我泡的枣茶,她抱着孩子,在灶炉前帮我看锅子——我忽然就很想这样和她过一辈子。”

      “嗯。”

      优A把鱼片下入砂锅,听厨娘笑着说道:“我们俩都没有表过白,也没谁说什么我爱你,日子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过下来,孩子也读上大学找到对象了。现在老也老了,想一想,大家伙也不过都是这样,平平淡淡就伴了一生。”

      “我很感激那个时候的我,二十五六,年轻又勇敢,哪怕我家里都不支持,但我看准了,我知道她是我的良人,从我确认心意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只剩她是我的良人;我也很感谢乔可一直愿意包容这样莽撞的我,愿意来爱我——良人太容易错过了,少爷,世界上最买不到就是后悔药。”

      优A切莼菜的动作顿住,看向厨娘,而厨娘只是鼓励地笑着,“如果是值得少爷去爱的人,少爷,你就勇敢地去爱吧。”

      优A美丽的桃花眼里倒映着温暖的灯光,温柔而郑重地,对她们点了头。

      而后,优A对厨娘说道:“楚阿姨,你回头。”

      厨娘回过头,乔主事抱着披肩站在她身后,将披肩披到了她身上,手指轻轻顺着她的发梢。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平淡又熟稔的相视一笑。

      乔主事与厨娘手牵着手下了班,优A从烤箱里取出奶黄溶豆,坐下来看着砂锅里的鳜鱼莼菜羹,心飘忽着、迷茫着、在羹汤的醇香中,慢慢与房檐下的冰凌一起凝成了答案。

      好像,找出答案真的不是一个需要轰轰烈烈的过程。

      牧乐时端着煮好的鳜鱼莼菜羹和精致可爱的奶黄溶豆,敲敲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桌案前理笔记的笱一新抬起头,诧异地看过来,台灯光照着他眼尾刚结痂的疤,像一只展翅欲振的蝴蝶。

      “陪我再吃一顿宵夜吧,笱一新。”

      “……”笱一新眼尾的蝴蝶翩跹而起,他笑着说,“好啊~”

      牧乐时坐在书桌边翻阅着笱一新工整严谨的笔记,看向身边对他做的鳜鱼莼菜羹赞不绝口的笱一新,很安心地想:他证得自己的答案了。

      不需要笱一新是不是柚子味的Omega,不需要笱一新喂血给自己,不需要笱一新为他做任何事。

      只要存在,笱一新就是他心上的答案。

      但还不合时宜。

      牧乐时愿意等眼前人长大了,再告诉他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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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全世界:少爷是一位高贵冷艳的性冷淡。

      优A:小粗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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