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蔷薇美人9（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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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7月20日下午6:21分。
下午两点结束了今日的工作，千夏先回了家将上午出门后洗衣机洗好的衣物拿出来晾晒。又拿出笔记本梳理了一遍最近发生的案件，想从其中再找到一些可用的线索，或者寻找一个新的思考案情的角度。
下午5:55分有人打进电话，是东京医科大学门卫处打来的。
池田先生告诉千夏学校门口有一个寄给她的快递。看起来还不小呢，应该是什么贵重物品，而且是用木头箱子装起来的。因为是暑假期间学校基本是没有人的他快下班了所以希望千夏尽快去拿。
电话中千夏询问了快递的发出地址，她很确定最近没有在网上购买什么东西。
但整个箱体上没有一点关于快递的信息，还是送快递的工作人员口头告诉他东西是送给这所学校里小西千夏小姐的。
甚至没有签单，快递员也没有核对订单。
千夏心头一跳先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舅舅，对方表示自己会从尽快到达。
下午6：15分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学校门口。
门卫池田先生是个乐于助人的大叔，已经拿着工具箱在门口等着了。这是千夏拜托他准备的。
从目暮警部的车里还下来了一大两小三个人。就是之前跟目暮警部处理完一宗案件的毛利小五郎一家。
“真是不小的快递呢。”毛利小五郎双手插兜看着前面将近一米□□长、宽五六十厘米，高五六十厘米的木箱子发出感叹来。“警部你家外甥女是买了什么大件家具吗？”
被无语到的柯南半月眼看了看这个脱线的大叔。“叔叔谁会在暑假期间买家具还送到学校啊。”
被拆台的毛利小五郎一拳头砸在五头身的小鬼头上。“难道她不可以买了东西后忘记修改地址吗？！”
“爸爸你不要老是打柯南啊。”脾气温和的小兰无奈的摸了摸柯南的脑袋安慰着他，和千夏打招呼后就已经打算上去帮忙了。“小西小姐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小兰。”千夏拒绝了她的帮助，并且建议她站的远一点，最后看着箱子眉头紧锁。“这里面我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东西啊。”
“诶？”
显然少女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白净的脸上露出些诧异来。“这不是小西小姐您买的东西吗？”
“不是的。”千夏戴好棉线手套缓缓摇头。“这个快递没有贴单子，送快递的车子我也在路上跟快递公司联系过……他们公司并没有这辆车。”
说着千夏抬头看向目暮十三，后者点点头。“我已经按照你提供的信息让人去交通科核实了，并且在全力追踪车辆。”
这很明显不正常的对话让柯南开始思考起来，他小跑到千夏身边葡萄般明亮圆润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小西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呀？”
“是啊……”
千夏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沉默了下来。
其实这中间算是有点作弊成分吧。看见箱子后没有触发任何关于过去的记忆提醒，那就说明这东西与之前无关。是她被投放后与世界产生联系，是这段时间内有交集的某个人寄来的。
就像看到门卫的时候她就能看到对方与自己有关的身份介绍。
神秘的快递、充满端疑的送件人、根本没有的公司车辆……难道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她的眼神慢慢的失去焦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思绪飞走的样子。柯南伸手拽了拽她的手指，很好奇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一般人就算是遇到什么不明快递也不会直接报警，就算她的舅舅是警察柯南觉得以小西千夏的性格也不会无端占用警察时间。“小西姐姐？”
骤然回神，千夏摘下手套直接扔给目暮警部，然后弯腰轻轻的抚摸着柯南的脑袋。
“小侦探你平时看不看电视？”
到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被撸猫一样的揉着脑袋的柯南点点头。“看啊。”
“很多电视里不都有这样的情节吗……警察的家属收到来历不明的快递结果打开居然是炸//弹。”千夏轻笑着说着很了不得话。
“炸//弹？！”
差点破音的池田先生挺着将军肚嗖的一下就跑回工作室举着透明防爆盾牌蹲在原地，警惕又紧张的望着他们。
“……我只是打个比方。”千夏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手上摸柯南脑袋的动作是一点没有停下。半开玩笑半感叹的说道：“平时真是看不出来，池田先生您身手矫健啊。”
“那当然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省级田径运动员呢。”说着他还骄傲的挺了挺胸膛，脑袋从盾牌里露出来马上就又缩了回去。
厉害厉害厉害。
千夏内心里敷衍的海豹式鼓掌。
这个理由让柯南无力反驳，感觉不对但又好像有点道理。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扬起来看着千夏抿唇，总觉得有被敷衍到。
话说回来你要揉我的脑袋到什么时候啊！
顺便扔了一双手套给毛利小五郎，大男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喂喂你也太不见外了吧，警部外甥女。”
这是什么称呼啊。千夏半月眼看着他，很快恢复正常笑了笑。“来都来了，毛利先生就当是帮老朋友的忙啊。你忍心看老舅一个人撬这么大的木箱子吗？”
一个问题将毛利小五郎干沉默了，而懒得关注他们斗嘴的目暮十三早就拿着工具开箱了。
柯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跑到门卫身边声音嫩嫩的问道：“叔叔，当时来送快递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呀？”
“一个人，那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在后面搭了一个斜坡的支架然后进去从后面退下来这个箱子。”池田一边描述一边比划起来。“当时箱子还划了一点距离，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宅急送和快递怎么可能是一个人送货。”柯南眉头紧锁。
听他这么一说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池田先生随口说道：“小西小姐跟你问了一样的问题也说了一样的话。”
难怪她这么谨慎。
“谢谢叔叔~”掐着可爱的声线柯南笑的天真无邪，忽略他眼中的睿智确实跟普通小孩没什么区别。
两个男性合力撬开木箱上的盖板，看见黑色的袋子时目暮十三脸色巨变。“难道……”
声音消失在呼吸当中。
反正也带着手套，毛利小五郎比目暮十三先一步拉开袋子拉链。
随着拉链下滑，里面的东西也慢慢露出。秀挺的鼻梁，闭合的双眼，苍白的嘴唇以及惨白的脸庞。
袋子里装着死人！
看清楚的小兰捂着嘴连连退后，张开嘴巴无声的惊呼着。
一具干净、赤///裸//的女尸。
柯南猛的抬头看向小西千夏，难道她猜到了是凶手寄来的东西吗？不然也不会直接叫来目暮警部。
事实上千夏也只是怀疑这里面有危险物品，她也没想到凶手会这么丧心病狂直接将尸体送来给她。而且她还是信任警视厅的，不可能轻易的被凶手知道她参与着案件调查。
不过，显然是想的太好了。
死者肩头的蔷薇纹身似乎刺痛了目暮警部的双眼，他深吸一口气沉痛的看向千夏。“我们不是已经按照正确的方向在调查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死者……难道是推测有问题吗？”
“不。”
千夏走上前带着一只毛线手套拨动了装尸袋露出木箱子的内壁，上面布满了血色的划痕。她瞳孔紧锁。
又拿起死者的手，她的十指手指几乎全部损伤。指腹皮肉分离还能看到木屑扎在肉里。指甲盖凹凸不平，指甲内血迹早已干涸。
轻轻的放下死者的手，千夏的眼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他已经疯了。”
“他在催促我们再快一点。”
和17日间隔三天，就已经让凶手迫不及待了。
这个凶手明显是故意先将死者装进箱子里进行折磨，在杀害后还留下能够证明他那些行为的证据。与之前情况不同，现在的他已经逐渐丧失理智了。
“那为什么会寄给你？直接寄到警视厅不是影响更大。”刚说完这句话毛利小五郎一愣，眉头紧锁的低声说道：“看来凶手能获取到警视厅内的信息，不然他不会知道你的身份信息。”
“并且凶手可能已经看不上警视厅了。”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小少年单手插兜明亮的双眼如同一把利刃。“小西姐姐……是他选定的‘委托人’。”
“一旦被记者知道，我和警视厅之间就会形成一种对比。一定会有很多拉踩警视厅的流言，不能破案就算了，还保护不了案件相关人员甚至让凶手知道了她的信息。”
“凶手挑衅警方祸及亲属，我们的国家还安全吗？”
“令人心惊！惊案件频发，警视厅无作为！”
“连凶手的放弃了警视厅？！年度最讽刺事件。”
千夏双手一摊，面无表情。“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
“……你人真好。”麻木的目暮警部嘴角一抽。内心忍不住的感叹起来，我也是进步了，这孩子地狱级的玩笑话我都能接住了。
毛利小五郎感觉自己被这两人孤立了。现在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啊？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
“给小田切部长打电话吧老舅。全力搜寻从外地来的，目前无业开黑车赚钱，年龄30-45岁之间，学历不高，常年从事艰苦体力工作的男性。”千夏在木箱子前左右来回走动。“长相老实，平时话不多，有可能就住在车里或者公园躺椅上，也可能在到处流浪。”
“好。”对于千夏的推断目暮警部一直都是相信的。
“而且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身形不高，一天天那牛劲没地方用。”
与之前的案件有关，对方就不是东京本地人，起码不是生在这里的人。能够一个人完成杀人抛尸，还运来这么大的一个木箱子，这样的力气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拥有的。有可能凶手就住在杀人清洗尸体的地方，那一定是个人烟稀少监控不全，但有水又光亮又比较大的地方。
要是住在一般居民区或者周边的单身廉价出租房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起码没有能跟他一起杀害抛尸的同伙，智商不高手法一般，心志不坚定，真***应该一枪崩了他。”
正在拨电话的目暮警部先是点点头然后猛的看向自家的孩子。“嗯？”
前面的分析是没什么问题，后面那点是不是夹在太多私人情感了。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找回理智的千夏目光如炬。“凶手一定跟31年前的案件有关系，请他们一定要落实当年那个火灾死者丈夫是不是真的死了。”
“搬去北海道的川上一家没有理由做这些事情。但，如果是复仇为什么不直接去报复跟案件相关人员。这是我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柯南跟着点点头。是啊，如果是为了复仇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弯？
“死者熊本黛，31岁，离异，带着一个5岁的孩子小助。17日晚下班后与同事聚餐后并没有回家，是邻居从孩子那里得知后第二天又联系公司后报警。”
白鸟警官拿着死者的一些资料照片递给目暮十三。“辖区的同僚正在医院里陪着小孩。根据邻居的描述看到孩子早上去学校的路上就有些病态，晚间已经是高烧39度多的情况。”
“已经联系了死者的父母进行认尸。”
“根据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是被利器割断颈动脉失血过多死亡。另外死者指甲缝里的木屑与箱子吻合，箱内壁上的划痕和血迹也是死者的。”
“死者因家暴离婚。她的前夫有酒后滋事的前科，一年前因为酒后驾车装死了一个老人后逃逸，被判处14年有期徒刑目前还在服刑。”
……
白鸟说完后办公室内陷入了死寂。
从家暴中脱离的女士居然又被这个该死的凶手选中成为被杀害的对象！她可怜的孩子还在生病，失去了母亲父亲又不能进行抚养。
“我看过对方当时的证词，就是不想离婚后还要支付抚养费用就专门酗酒驾车撞死路人。邻居说当时车祸的死者家属还会时不时去骚扰这对母子……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老天爷在干什么。”
即使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白鸟也能想象到一个离异带着孩子又没有抚养费的母亲是多么的绝望。
在这个物价很高的国家抚养一个孩子，还要努力给他报培训班，希望他将来能有一个好成绩，不错的未来。
小田切部长见大家都一言不发的，就示意白鸟用电脑播放之前佐藤警官传回来的询问录音。
“……她肩膀上还有一个纹身，和那里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错了！
千夏和柯南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慢了柯南一步。那孩子跑到白鸟身边将录音向前调了一下又听了一遍。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柯南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光芒。“看来是凶手弄错了，你也这么觉得吧小西姐姐。”
他眼中锐利又明亮，实在不像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孩。
千夏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选择继续播放录音。
“什么错了？”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部对视一眼后疑惑的看着这两个孩子。
小田切部长思索了一下后立刻就明白了，拿着手机编辑了信息然后发了出去。
录音在继续播放。
“河下忍我跟他并不怎么熟悉，只是村子里的人不愿意跟他们交流。他救过我，我帮他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当年村长的阻拦，他家也不会被烧得什么都没有了。”
听他说完后佐藤警官问道：“火灾后的废墟里有看到河下忍的尸体吗？”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语速有些缓慢。“河下不是我们这些没上过学的穷人，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该死的不是他……”
显然佐藤警官的问题被无视了。但这恰恰说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河下忍有什么生活习惯吗？他真的死了吗？”
在佐藤问第二遍的时候对方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死了。”然后摆出不愿意多说的态度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可能会有一些吧，时间太久了我都忘记了。”
这样的询问很快就结束了，但佐藤是可以确认很多年前的火灾并没有杀死河下忍，他是离开了。
之后他们又去找了当时处理凶杀案的老警员，几年前他就辞职了现在在镇上居住着。
“河下忍我记得他。”那人停顿了一下。“当时在认尸的时候他很崩溃，那嘶声力竭的哀嚎啼哭声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很爱他的妻子，当时去河下家取证我还记的他家里有很多那个女孩的画像。那些都是河下忍画的，素描的、彩色的都有。他说草子最喜欢他画的画，最喜欢看他画画的时候认真的样子。”
“草子没有做错什么，她是个活泼善良的女孩。他们只是想在这里短暂的住一段时间，他们已经打算离开了。”
“后来虽然我们锁定了嫌疑人，但私下他对我说过川上一郎不是凶手。我问他原因他并没有说，只是一直在说抓错人了……直到后来我听说他死于火灾，我倒觉得很讽刺啊。”
“疑似凶手的家里人真正的去杀害了受害者，两个年轻的生命葬送在了那个肮脏的地方。”
“……可笑的天罚。”
“对了，河下忍有什么习惯吗？”高木涉突然开口问道。“生活习惯或者行为习惯什么的。”
老警员有些疑惑。“我和河下忍并不熟悉，关于这些你们完全可以去问川上土郎。”
“我们之前就询问过他了，但对方不太配合。”高木警官无奈的笑了笑。对方看似很配合他们调查，实际上主要的问题基本都没有回答。
从他的言语间不难看出对这件事的愤愤不平，那人的情绪并不是演出来的。
老警员点点头，其实他完全可以理解。“土郎君为人比较孤僻，在他们村子里几乎没有朋友。而且因为他是个瘸子从小时候就常常被人欺负，他比河下忍大不了几岁，而且河下忍也常常帮助他。”
“我想想吧……”
“好的，麻烦您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高木电话号码希望对方想起什么就给自己打电话，他和佐藤也打算离开了。
和老警员分离前佐藤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如果当年河下忍真的死了吗？”
“……”沉默了一会老警员才幽幽开口。“虽然我们去看过火灾后的废墟，但确实没有找到死者的遗体，那样的灼烧不会让尸体完全变成灰烬。”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也希望他没死。”
“可惜这些一直都没有得到证实。”
佐藤点点头，和当地警员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蔷薇美人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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