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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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楚融第一次针对“为爱俯身”的传言做出回应，为了能够清楚准确地得到第一手情报，大家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保持安静，于是楚融疏懒从容的声音就这么随着话筒扩散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同样，也在直播间中回响。
掷地有声，落落大方。
在大众的印象里，楚融的形象从来都是高傲的，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他就在那里，但是任谁都无法捉摸。
就是这种捉摸不透，让爱者更爱，恨者更恨，但二者，本就一线之隔。
可现在，楚融第一次将这种距离感褪去，平和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他的神情太认真，谁都无法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为爱俯身？
楚融确实有爱，但那给了角色，与陆爵何干？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陆爵心里有一丝失落。
在楚融回答之后，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主持人也在沉默之列，他主持的首映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采访的演员数不胜数，但没有一个人，在谈到自己饰演的角色时，会是这样的神情，而这个人甚至是楚融。
耳麦里导演吼得声嘶力竭：“说话啊，别冷场！”
主持人回神，笑得滴水不漏：“你这么说，那大家可就要好奇了，乌兰到底是个怎样的角色，让你有如此的触动？”
这个问题可谓正中大家下怀，既然楚融谈到乌兰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那么就让他再多说一说，会不会露出更多大家没有见过的表情呢。
所有人都这么期待着，但楚融却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只见他眨了下眼睛，眼神里甚至有一丝狡黠：“那可不行，我现在说了岂不是就没有悬念了，大家好奇的话，不如等会儿一起到电影里寻找答案，我对乌兰的理解和诠释，都在电影里。”
主持人很失望，代表大家提出抗议：“怎么这样啊，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又不说！”
楚融却很理直气壮：“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本来就是为电影做宣传的吧。”
主持人无言以对，只好说：“好吧，你是对的。”
重整旗鼓，主持人笑容满面地对大家说：“就是这样了，如果大家对乌兰这个角色感到好奇，请一定要在一月一日走进电影院，让我们一起来领略由楚融饰演的乌兰所展现的魅力——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不在现场的观众，在现场的来宾可有眼福了，一会儿等采访环节结束，我们就会播放《野火》全片，大家期不期待？!”
“期待！”
现场喊声如雷，气氛俨然因此被炒热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到了最高点。
而与现场的热烈氛围相反，直播间里的画风却是唱衰居多。
【嘁，搞了半天，原来是合演了一场戏来给电影做宣传啊，亏我还真以为是在搞事，欺骗感情】
【散了吧，楚融那种人怎么可能为爱俯身，怀疑他根本不懂爱。】
【刚刚还说楚融放不下身段，这不就放下了，居然拿为爱俯身这个话题炒，我看他是真的很怕电影扑街啊！】
【不怕能行吗，毕竟之前上的两部电视剧都扑穿地心了，人家指着野火翻身呢，不过看他这么炒，怕是电影本身质量堪忧，只能走这种歪门邪道了。】
【不许这么说！楚融只是二番，一番可是陆爵，有他在，电影怎么可能会扑！】
【就是！楚融运气还真好，这个时候还抱上了陆爵的大腿，到时候电影大爆，估计又要通稿满天飞吹自己演技好了】
【反正我不管，我是来看路桥夫夫的，至于楚融，我就当他不存在，无视！】
【啊啊啊好羡慕现场的观众，能第一时间看到电影，我也好想看电影里的路桥夫夫啊】
【我说主办方是不是有毛病啊，路桥夫夫因为电影定情，这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点放着不抓，非去关注楚融，还真是印证了那句黑红也是红，太没节操了。】
【既然这么想黑红，能不能再帮我问问，楚融拍野火的时候为什么要霸凌我们家子桑小可爱啊？是欺负我们子桑小可爱当时只是个小透明好拿捏吗？】
【也有可能是嫉妒子桑被陆影帝垂怜了，善妒的男人啊233】
【附议！既然要问就一块问了呗，楚融准备怎么回应其他人对他霸凌自己的指控呢？据不完全统计，现在站出来表示自己曾被楚融在片场霸凌的，一共有六位了呢】
弹幕上热火朝天讨伐楚融霸凌一事，但在现场，已经对下一个问题进行了抽取，是问剧组的伙食问题，而之后抽取的也都是类似的有槽点但无害的问题，于是这个环节就在这种欢乐的氛围里告一段落。
主持人继续cue着流程：“刚刚的提问都是从网上征集来的，那么我们现场的观众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要有一些不一样的福利，接下来我们就把提问权交给现场观众，大家说好不好？”
“好！”
与现场观众的情绪高涨不同，台上的主创们各个如临大敌，这次提问可跟刚才不同，刚才有主持人把控，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分，而提问权交给观众，那可就是什么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问题都可能会出现了，到时候如果回答得不够得体……
嘶，想想就觉得刺激。
不过紧张归紧张，其他人倒也还是能保持平常心，他们知道这次的爆点不在自己身上，那不是还有三个话题度爆表的人在嘛，火就算要烧也是先烧到他们身上。
这么想着，不少人都偷偷去看楚融，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陆爵和乔子桑的话题度再高，那也是正面的，大家看个热闹就过去了，可楚融不一样，他可以说是黑料缠身，大家对这种黑料最感兴趣了，一定会纠缠到底。
楚融可危险了。
他们为楚融捏了一把冷汗，但再看楚融，却仍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看不出丝毫紧张的样子。
说什么来什么，当把话筒交给第一个幸运观众时，他不负众望地将矛头对准了楚融。
这位年轻男生长了一张嫉恶如仇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楚融：“我要提问楚融。”
楚融并不意外，从容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请说。”
“网上有知情人爆料，你在拍摄《野火》期间，霸凌同剧组演员乔子桑！”年轻男生义正词严地说着，“你不觉得你应该向子桑道歉吗？”
明明是询问的话语，但是对方说起来却斩钉截铁，好像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是铁打的事实，根本不容楚融有半分狡辩。
【哇哦，勇士！】
【天呐这位帅哥太勇了，有谁认识他的，我要给他送锦旗！】
【就要这样A上去，我看楚融还准备怎么狡辩！】
影城地下停车场里，柏清把文件拿给凌亦的时候，正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这一句，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手机。
只见直播画面里，楚融歪了下头：“我霸凌乔子桑？”
他朝右边看去，口吻轻飘飘的：“有这回事？”
被他看到的乔子桑急忙否认：“不，不是的——”
他的话被那位正义之士打断，对方颇有气势地维护受害人：“你别想威胁子桑，他被你霸凌，那么怕你，怎么可能站出来指控你！你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霸凌根本是不行的！”
楚融对于他的指控很无语：“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事我都不知道，只是问一下另一位当事人而已。好，既然你不让我问他，那我自己查，行了吧？”
怎么查？
柏清正想着，就见楚融拿出手机，现场搜索起来。
画面里一片骚动，显然其他人都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柏清看着垂眼安静望着手机的楚融，心里忽然一阵哀戚，这算直播事故吧，不是应该叫停吗？为了流量就要这么不择手段吗？把另一个人放在火上烤，来成全这场狂欢？
他不相信楚融会这么做的，原因无他，因为他看过楚融的电影，他能够感受到楚融的用心，说他有滤镜也好，他就是不相信。
柏清心想，老板应该也不相信吧。
他偷眼去看凌亦，即使开了车内照明，车厢里仍不甚明亮，而凌亦盯着手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情绪晦暗。
“好，看完了。”不到两分钟，楚融收起手机，“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霸凌，是吧？”
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包括现场直播的镜头也紧紧锁定着他。
楚融慢条斯理地说着：“你们认定的霸凌，是指——”
他轻飘飘的眼神地扫过乔子桑，声音里甚至含着一丝笑意：“一场戏NG二十三次，我让他暂停拍摄，到旁边观摩其他人的表演找找感觉，这是霸凌。”
“第二天四点就要拍摄一整天，他十二点还没把台词记下来，我让他通宵把台词背了，这是霸凌。”
“嫌弃剧组伙食差，不打报备偷偷溜出剧组，我没吃他带回来的食物，这是霸凌。”
楚融抬手揉了下太阳穴，似乎非常疲惫。他点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认。”
他的语气变得玩味：“但我不会道歉，你要怎么样，报警吗？”
镜头扫过观众席，那位有识之士面色惨白，但比他更白的，是那个名叫乔子桑的人。
柏清觉得神清气爽。
柏清听到一声闷笑，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他诧异地看过去，素来不苟言笑的老板居然还会这样笑？
察觉到他的视线，凌亦敛了笑意，恢复面无表情，沉声道：“看够了？继续工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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