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鼬鼬的末世征服实录》我写不长

143、过去的真相（17）

　　这种味道很难形容，就像是从旱厕周围的栅栏逃出来的羔羊直接变身小羊肉串，身上带着屎尿味和看起来许久未洗的身体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骚味，扑面而来的味道直熏艾鼬的双眼，苦兮兮别过身，刚想诉苦，被人捏住下巴，一颗冰爽水果糖被塞入口中。
　　原本揪起的眉毛转眼间笑盈盈，娇俏着扬起脸，道谢：“谢谢耿队~”那颗糖果被抵在一边，左半边脸突出一个圆球状，艾鼬重新转头，目光落在开门后失去支点，瘫倒在地上宛如乞丐一般的老太婆。
　　“泽西……泽西……”她嘴里一直在嘟囔着，内心愧对自己儿子，骨瘦嶙峋的手肘撑在地面，因为碰撞染上血色，她双眼无神，木讷抬起头，视线扫过在场一圈人，最终落在躲在最后面的耿千雪身上。
　　耿千雪接收到视线，内心深处的嫌恶显露在面，控制着不要深呼吸，毕竟一旦深呼吸就是吸入了对方身上那一股屎尿味。
　　“千雪……”老太婆颤巍巍伸出手，青黑的指缝中是由血渍和污垢组成，随着她的动作掉下来两三根灰白色头发，手腕上的伤痕露出，那是她自我残害的证据。
　　耿青槐：“介绍一下吧。”
　　耿千雪：“……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以前一个佣人，后来因为精神状态不好被我爸关起来了。”她嘴硬，随手揪起自己一撮头发，盘起圈来。
　　“……到现在都不承认？”艾鼬忍不住吐槽，这是把人当傻子吗？
　　“好吧，我妈，亲生的，叫做罗恬。”耿千雪哼了一声，无所谓开口，她低眸，地上匍匐前进的罗恬听到熟悉的话语，慢慢抬起头，“千雪。”
　　“所以之前在货仓的那只丧尸王是你弟弟，耿泽西。”艾鼬笃定，她打开手腕处的通讯，给群里发去消息，在外守候已久的三人接收指令，果不其然，在花园另外一头发现了许多丧尸徘徊。
　　耿千雪被拆穿，干脆破罐子破摔，承认了这一件事：“你们知道的还真多，那的确是耿泽西，罗恬最爱的儿子，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她宝贝儿子逃走了，这些天魂不守舍的。本来就没什么脑子，现在更加疯癫了！”罗恬常年被关在房间里，早就丧失了反驳的能力，就是听那么长一段话，在脑中也分析不来。
　　冷眼看着罗恬爬到自己跟前，拽起长裙，一脚轻轻抵在她的脑门，并未用力，随着动作嗤笑一声。
　　邹艺脸色微变，很显然她的一段话让其余人找到了bug，艾鼬直截了当指出：“所以，之前耿泽西一直在你们家里住着？”
　　哦，不小心道出真相。耿千雪吃瘪，她叹气，不顾及皱艺疯狂眨动的眼睛，两手一摊：“好吧，是这样的，包括你今天没有看到的佣人，那些都是我们家佣人。像你们就不会理解，我们已经培养出那种可以当佣人操控的，非常听话的丧尸，不仅大大节省了雇佣佣人管家的支出，还能再次和变成丧尸的亲人在一起，这是一件很超前的想法。”
　　“哦~所以，你们不仅在家园雇佣丧尸，那些管理仓库的也是丧尸？”
　　“嗯哼，当然~”
　　而且还是安排耿泽西去管理仓库？艾鼬觉得这件事情说不通，想着也便问了出来。
　　“那没有，这是他自己的行动。”耿千雪否认，她也不明白，一直到艾鼬笑出声，道出真相：“他变成丧尸都想离开这里哈！”
　　趴在地上的罗恬突然大声：“泽西！”而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众人：……
　　艾鼬：“你们家庭医生来救一下不？”
　　“救是能救，我们家庭医生也是丧尸，不过是曾经医疗系异能者被感染的。”
　　艾鼬左眼皮跳了两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对方阵营突然招募到了一个高等级奶妈，提升了整一支队伍的续航能力。
　　“砰！”楼下有重物倒塌的声音，与此同时一起的，还有三人疯狂震动的通讯。整个宅子被坍塌的重物震得摇晃，艾鼬无心接通讯，原本屏息的她突然觉察到不安，心跳加速，主动开放了嗅觉，没想到叫她面色凛然。
　　一瞬间，安娜出手一把将她从扶手旁边拉回来，天旋地转之际，艾鼬清楚捕捉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子弹，心中大骇。
　　安娜扶额，她不断揉捏太阳穴，额头有微微冒出虚汗：“没事吧？”
　　艾鼬在地上翻了个身后单手撑在地板，摇晃脑袋重回清醒，郑重开口感谢：“感谢，我没事。”她猜到了是谁的手笔，随手抓起地板上，罗恬跌落的鞋子，砸似的往子弹来的方向砸去。
　　“咚！”正中脑门。
　　楼下，一道血顺着脑门缓缓留下，把耿世明气笑了。他单手抹去沾进眼睛里的血，死死瞪着楼上动手的艾鼬。
　　“通讯被屏蔽了。”耿青槐轻声，消息发到一半通讯黑屏，多熟悉的操作，在刚组成小队的第一个案件里，对手也是同款操作。
　　下方，轰鸣声逐渐放大，众人观察到在耿世明身边，接二连三出现的丧尸。最魁梧的丧尸起到领导作用，他与自己的主人站在一起，身边唯二的丧尸，另外一只身着白大褂，佝偻着腰身，在主任身边低声嘶吼。
　　“啧。”耿青槐烦躁的点是消息没发出去，但凭借与谭深多年的交情，对方怎么也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而前来支援。
　　很快，丧尸几乎塞满了整个庄园。
　　“哈哈哈哈！——”耿世明被丧尸围在最中心的位置，仰起头笑得癫狂，一根手指指向翻出楼梯轻盈坐在栏杆上的艾鼬：“你们三，正好粮仓空出来了，也正好，你们亲手打出了自己未来的工作~”
　　丧尸得到指令，上楼的动作十分迅速，没过多久出现在三楼阁楼前。第一次见到携带攻击性的家仆丧尸，邹艺和耿千雪吓得面容失色，来不及拽上瘫倒在地的罗恬自己溜之大吉。
　　艾鼬坐在楼梯扶手上，两条腿交织在一起，居高临下俯视耿世明，“耿队，你一声令下，我就下去干掉他。”
　　清脆坚毅的嗓音说着绝对无情的话语。
　　“还记得耿泽西吗？”耿青槐放出火球，一连串的丧尸被烧进火里，瞬间化为灰烬，只留下掉落在地的晶核。
　　“当然~”艾鼬勾起唇，两脚踩在墙上，火箭发射一般弹射起步，在半空三百六十度转体，提起脚一把踢在耿世明脖颈处，被身边拥有壮硕肌肉的大块头一把攥住脚踝。
　　艾鼬早早猜到，利用异能增大的鹰爪刀，那只没有被攥住的脚借力改变自己的转体方向，没有特地去看动手的方向，凭借直觉手起刀落，霎时间血溅八方。
　　“啊！！”耿世明的惊叫声响起，艾鼬第二刀切断了大块头抓住自己的手，成功落地后抬起头。原来刚才那一刀成功抹了脖子，可惜身边那位医疗系丧尸行动太快，瞬间止住喷洒而出的血迹。
　　打团先杀奶妈，艾鼬谨记一点。
　　两手鹰爪刀准备，她上前两步止住身，断了手的大块头抵挡在她面前，龇牙咧嘴着嚎叫。身边的奶妈有点水平，很快救回耿世明后，大块头的手上冒出星点蓝光，眨眼之间长出来新的手掌。
　　大块头测试般捏了捏，还在空气中打了两拳，满意呲牙。
　　刀间带着麻醉，耿世明在医疗系丧尸的救治下，也只是原地晕眩一瞬。
　　艾鼬与大块头交手，对方的异能少说也有五级，能与她打个有来有回，只不过艾鼬的速度与力量都在他之上。
　　显然，艾鼬持续输出的时候，大块头只有后撤的份。
　　奇怪的是，艾鼬感受到的异能波动是克制的，完全没有和她争个你死我活的想法。
　　爱打不打，艾鼬后撤两步，转身的同时看向楼上辅助的耿青槐。
　　眼看着面前的大块头胸口有电光闪烁，她翻下刀，风一般目标明确朝着后方两位的方向奔来。大块头作为保镖想要拦截，没想自己伸出来的手在他面前爆炸。
　　爆炸的出现让医疗系丧尸和耿世明瞳孔微缩，眼前一黑。
　　医疗系丧尸面前骤然出现的艾鼬是一人一丧尸都没有算到的，秉持打团先打奶，艾鼬冲着白大褂的方向挥出手。
　　“嘶——”耿世明呆滞站在原地，嘴巴还维持着一开始微微张开的惊讶，那颗人头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他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培养多年的家庭医生丧尸是背叛自己的第一人。
　　艾鼬原本只想抹脖，那医生把耿世明拉来替自己挡了一刀，深度刚好够砍断她的脖子。这也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抬起头，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她饶有兴趣看着医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医生的脊背似乎提起了不少。
　　青白的瞳孔发散诡异的光芒，他的舌头抵在牙齿上，两边的嘴角上扬，几乎要咧到耳根，痴痴的笑着。
　　原来丧尸里也有二五仔。
　　“哐！”大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是谭深气喘吁吁出现在众人面前，见全场清一色丧尸被烧焦的尸体，白大褂背对着她像极了一个普通医生，他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白大褂没有转身，上前两步扶起失去四肢的大块头，蓝光过后，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新的肢体。
　　“外面的丧尸暴乱了，耿继明和耿金炆全部被霍步云抓取问话了，联系不上你们，我抽空过来通知一声，看来你们这丧尸也不少！”谭深换子弹，没有注意到被扶起并且面朝自己的大块头，还有艾鼬抿嘴的神情。
　　“霍大队长还让我带耿世明去问话，他不在基地，所以他……人呢？”左顾右盼没找着其他人，谭深仰头检查，除了露脸的耿青槐和露出一点白毛的安娜，楼上并没有人的踪影。
　　“哝。”艾鼬努努下巴，将掉落在身边的头颅踢出来：“你找的耿世明。”
　　谭深：……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