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鼬鼬的末世征服实录》我写不长

139、过去的真相（13）

　　没有成功劝回耿青槐，耿继明今晚没有回耿家，而是回到自己在外头的单身公寓睡了一觉，睡醒开始想应对方法，他左思右想，找不到一个可行的借口可以帮助他躲过哥哥的灵魂质问。想到这，他干脆两手掌着后脑上，身子往后仰去靠在自己的靠枕上。
　　想约三五好友出门吃个饭，他抬手打开通讯，一条条消息接连着蹦出来，他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为了避免耿家人连环骚扰他，不仅没回家，还把通讯调成了勿扰模式，这会打开，勿扰末世解除，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通讯有一瞬间的卡顿，而后消息列表从昨天晚上离场前一直跳到刚刚，耿金炆发来的一通致命语音。
　　飞快扫了眼，挑出几条非耿家人的消息，意外发现有个新聊天框，来自霍步云推荐，名叫林七七的名片。
　　他飞快通过好友申请，再往下滑，自己的好友发来消息：“你有没有看有人发在论坛上的视频？我早说公告栏上的耿青槐长得像你弟弟弟妹吧！”他的话让耿继明一头雾水，像弟弟是因为他就是耿金炆儿子，像弟妹……是什么意思？
　　一个问号扣出，艾鼬那边电话打来飞快。“开门，我在门口。”
　　耿继明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他低眸打量自己的穿着，又意识到什么：“……我不在耿家。”
　　“那我也在门口，快来开门！”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她克制着力气敲了两下门，咚咚两声把站在客厅只穿了大裤衩的耿继明吓得一激灵，逃一般闪回自己的房间，颇有怨气朝着外面大喊：“两分钟！”
　　套个衣服用不着两分钟，他把门打开的时候，门外只有艾鼬一人。
　　“您怎么来了？”耿继明毕恭毕敬把人请进来，邀请到客厅沙发上好生坐下，端茶倒水，“怎么就你一个人？”
　　艾鼬扬眉毛，并未过多解释，而是把通讯里一段视频放出来。视频里看不清两人的脸，但两道熟悉的声音耿继明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弟弟和弟媳妇。
　　“你现在想让他回来，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你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跪下来求我留下孩子的！”
　　“这是大哥的安排，别捣乱行不行，我也很烦的。”耿金炆一口烟吐出来，刻意避开了邹艺，后者听到这话，一巴掌呼了过去，直接又果断。
　　视频的这段对话有意引导大家猜测，耿青槐是耿金炆跪求邹艺留下的孩子，但至少当事人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耿继明不知道自己弟弟与耿青槐的关系，但他知道还有一个孩子。
　　“不，邹艺怀的孩子是耿金炆的，但不是耿青槐，她是在嫁给耿金炆之前怀孕的，当时我大哥为了息事宁人，给了她一笔钱去打掉孩子，勒令两人分手，是我弟哭着去求她的。在他们俩成功扯证之后，那个孩子还是没保住。邹艺是大明星，早些年过度节食，坏了身子，怀孕本就不是容易事儿，自然流产之后，再也没有怀上过。”
　　至于邹艺为何在这样的场合重提当年的事情，大概是认为耿青槐的回归让她在耿家原本不乐观的处境变得愈发难堪，她作为当今唯一有知名度的影后，耿金炆的正牌妻子，却如今依靠丈夫与前妻的儿子度日，传出外区不得让自己原来的小姐妹笑掉大牙。
　　视频里，邹艺的声音愈发难听，录视频的人也没猜到她出口成脏，录视频的手不再往上，视频里的视角也就慢慢下降，一直到视频结束。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很明显邹艺还在干，她一巴掌一句话，眼瞧着一边脸打肿，视频却戛然而止。
　　按照接下来的进展，应该轮到另外一边了。
　　很显然，视频的爆火程度超乎了和这件事有关的几人的想象，艾鼬几人，甚至是耿家都没想到，一则不起眼的消息能引起这么大的波澜。事件里唯一受影响的是耿家的名声，以及耿金炆和邹艺两人的人设崩塌和口碑。
　　巧的是，耿家家主最看重的就是家族的名声，毕竟连他亲儿子变成丧尸这种事情他都不愿意承认。
　　这件事对于耿青槐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在得知这个视频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艾鼬却不乐意看到这些，只身前来质问耿继明：“你好好说说，耿金炆他们家到底什么情况？”
　　“不过是奸夫□□□□出来的产物，为了不堪真相干出这种事，我看你们小队骨子里都犯贱！”一道尖锐又洪亮声音穿透大门，那一串污言秽语经过艾鼬的小脑瓜，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奸夫□□，什么□□，谁犯贱？
　　耿继明变了脸色，他着急忙慌想到把没有关紧的门合上，始终晚了一步，自己那疯癫，情绪超级容易失控的弟妹一把推开门，拽着他的衣领扯到旁边，因为愤怒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站起身的艾鼬，嘴巴失控发抖。
　　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
　　艾鼬冷漠带上手套，简单做了个热身：“你刚说什么？”
　　被推倒在玄关的耿继明当然知道艾鼬的实力，他连滚带爬急忙上手抓住邹艺的衣服，死死捂住她的嘴巴，虽然现在的动作不太尊敬弟弟弟妹，但没有办法，总比脸被打进去一个坑要好！
　　“唔唔……唔！”邹艺话说不出，用力挣开失败，只能恶狠狠瞪着对方。
　　“不是都想知道真相吗？让她说。”艾鼬往两人的方向走进，一双杏眼似乎含笑，声音轻柔道：“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邹艺双眼通红，精虫上脑一口咬在耿继明手掌，后者吃痛放开，那力度不小的咬合力让他虎口处隐约渗出一丝血液。
　　“这疯女人……”耿继明看出来，自己弟妹又嗑药了，暗自咒骂。
　　艾鼬扭动手腕，冷漠的视线直线扫射邹艺，迅速产生的异能波动十分有威慑力，让异能低微的邹艺心一紧，后知后觉感到的害怕让她找回部分理智：“你要干什么？”
　　“把刚刚的话好好说一遍。”
　　“……不过是——”眼看着邹艺没脑子的又要重复一边原话，耿继明恨铁不成钢的捂住眼睛，声音戛然而止。他手指挣开一条缝，邹艺双腿在空中扑腾，视线往上看去，一只手牢牢锁住她的脖子。
　　“让你好好说，说人话。”艾鼬泛着严寒的眼神第一次与她手套上的异能相匹配，邹艺呼吸不上，两只脚悬空扑腾，从愤怒到哀求，不过几秒之间。
　　瞧着她憋到发紫的脸，耿继明赶忙讨好一般安抚艾鼬的情绪：“我们道歉，林小姐，我们好好说话！”
　　艾鼬有杀人的想法，但并不是现在，在邹艺即将休克之时，终于是两手一松，邹艺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捂着脖子不敢说话，双眼才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聚焦。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领悟生命的真谛。邹艺现在才领悟到这一层，如同蔫黄瓜似的躺在地上，刚刚甚至已经在走马灯了，她不敢相信，对方是真动了要杀死自己的念头。
　　“你……”邹艺混迹灰界多年，第一次为自己的存活感到庆幸。她稍微恢复了力气，支起身子，目不转睛盯着艾鼬，只是眼神里的怒化作惧。
　　耿继明上手扶起她，给她顺气：“咱知道什么，说出来就好了，你这一时嘴贫，何必呢……”他念叨着，语气不满，叹了口气后继续道：“你们夫妻俩就是嘴硬，管不住嘴，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上次是耿金炆被安喆当街教训后落荒而逃。
　　邹艺睨了他一眼，并未多说话，她得意半生，终于意识到话不能乱说是真理。
　　“休息好没，什么时候好好说？”艾鼬重新做回沙发，单手撑在脑袋旁边，居高临下目不斜视，不耐烦道。
　　“……”邹艺拉平嘴角，沙哑着喉咙开口，叙述她在耿金炆口中听到的有关他过去的真相。
　　“昨天晚会结束，我老公和你们队长谈事情，把我晾在一旁，我是有些不爽，并且他们俩的关系摆在那里，我本来就讨厌他们俩相似的脸和不清不楚的关系，谈论结束后我就找他理论。”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俩之前有过一个未成形的孩子，这也是我们被激起超级的一个点。争吵过程中，他口袋中有一张照片掉出来，应该是原本想用来打动耿青槐的，我看到是一张全家福，这张照片我曾看到过，不过我看到的残缺款。”她说着，意识一边的耿继明，证据在她口袋里。
　　后者面色一喜，很快摸出照片，跑到艾鼬身边，献上照片。
　　一张全家福，中间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历经风雨现在已经模糊不清看不清五官，却能大致得出这是耿家两位长辈。往后看去，年轻版本的耿世明，两边站着的是笑得开心的耿继明和耿金炆，再往旁边看，还有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素雅女孩。
　　那女孩站在耿金炆旁边，羞涩伴他身边，一只手搭在自己手臂上，笑盈盈看向镜头，五官端正，眉眼青涩却勾人。
　　正因为对耿青槐的熟悉，艾鼬几乎是一眼，便认出来眼前的人大概就是耿青槐的母亲。
　　“相比你已经认出来了，但我要告诉你，这人的身份是耿家唯一的女儿，也是耿家三兄弟唯一的妹妹！他和他的亲妹妹搞在一起，这不是□□是什么！？”邹艺越说越激动，但顾及艾鼬瘆人的行为，只能强硬控制着声音。
　　一旁的耿继明倒是懵了：“啊？你什么意思？”
　　实际上，艾鼬对于人的家庭伦理并没有概念，她沉着脸：“她叫什么名字？”
　　“耿清怜。”两人异口同声，只是耿继明的声音要比那刚经历生死的邹艺虚上几分。
　　耿青槐是耿金炆和耿清怜的孩子。这句话对耿继明的冲击力比较大。
　　“我说为什么她消失不见了，我说为什么……”他喃喃自语，慢慢红了眼眶，多年以来的困惑解开，他笑着摇摇头，徐徐解释：“耿清怜因为身体不好旧居国外，八岁才被接回来，不过十八岁成年礼刚过完，再也没有她的踪迹。”
　　事实就是，在共同相处的十年里，她与同岁的耿金炆相处过程中，爱上了对方。
　　艾鼬点头，表示能理解。
　　这样看起来，她比在场的所有人接受度都要高。
　　“人不见了就去找啊，你们耿家家大业大，还能找不到人吗？”她讽刺道，“我看根本就不是找不到，是不能找，对方还活不活着都难说。”
　　耿继明与邹艺一同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我要去找大哥。”一段沉默后，耿继明强撑着支起身体，目的明确。邹艺一见如此，也要起身跟随，而后想到什么。
　　“我也去。”艾鼬站起身，一语惊醒梦中人，在门口的两位对视一眼，转开话题。
　　耿继明抬起手腕，在消息繁多的通讯上点了两下，抬眼对艾鼬说：“大哥在基地，不过现在还在忙，今天恐怕没空。”
　　艾鼬挑眉：“用不了多少时间，他既然在基地忙，我空余时间多着，等他回家再说也行。我们就在耿家等他吧。”
　　“……啊！大哥说一会儿有一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就现在吧，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就不好了。”
　　艾鼬：……
　　然而，在导游耿继明的带领下，艾鼬依然没有见到耿世明，同样也没有到过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