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柠檬》孟久童

7、Chapter 07

　　Chapter07

　　细雨连绵，雾气蒙蒙。

　　赵聿衡站在三十多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落。

　　秘书何轩推开门，就看见赵聿衡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空气中弥漫淡淡雪茄香烟，有种说不出的孤独。对的，就是孤独，何轩恰到好处的用这种词语来形容从未棋逢对手的赵聿衡。

　　赵聿衡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转身问：“有什么事情？”

　　“赵总，M公司的徐经理来了。”何轩不愧是出事多年的职场人，成熟老练，“应该还是那批货的事情。”

　　“让他进来。”赵聿衡收敛了心思，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这批货是很多公司都在虎视眈眈的项目，他，必须得拿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好不容易谈妥了合同，赵聿衡颇有些疲惫地靠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忽而肩膀被人一拍，赵聿衡无奈地抬起眼皮：“什么事？”

　　面前的人事曾黎。

　　两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平时有事没事总是会聚一聚，算是赵聿衡知根知底，也知心的朋友。曾黎现在跟他一样，正在自家的公司熟悉业务，以后时机成熟了，便会挑起所有家里的担子。

　　形象还是英俊帅气的男人悠闲地落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不怎么客气地开口：“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赵聿衡头也不抬地说：“加班。”

　　“不会吧！”曾黎咆哮，“哥们，今天周末！”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曾黎重复他的话，一脸生无可恋，“你知道你那妹有多恐怖吗，我要被他逼疯了！”

　　赵聿衡不咸不淡地说：“我告诉过你别去惹她。”

　　“我也不想惹那女人！”曾黎也很无奈，“你妹妹至今都没想过要放弃你，我上次就替你说了句话，你知道给我造成的损失有多大吗？”他拍了拍赵聿衡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聿衡，你该找个能压得住秋奈的女人。”

　　如果找不到，以后谁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曾黎：“其实你们两人也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赵聿衡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能改变什么。”

　　“要是赵公子找不到合适的，就从了你妹吧。”

　　“你发什么疯！”

　　对于这种无聊的低俗恶趣味，赵聿衡难得冷脸。何轩进来送上两杯红茶，赵聿衡叫住他：“今天约的那位来没有？”

　　何轩想了想摇头说：“暂时没有。”

　　赵聿衡“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对何轩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让司机来楼下。”

　　何轩：“好。”

　　何轩做完所有事情后，便离开了。

　　曾黎啧啧出声：“说真的聿衡，有时候我都蛮怀疑你会不会因为你妹妹会对所有女人失去兴趣。”

　　“……”

　　“哈哈哈，我开玩笑。”

　　“你这句话别被林秋奈听到。”赵聿衡警告他。

　　可怕的兄控！曾黎暗暗摇头，赵聿衡对待女性也算是绅士有礼，从年少到现在身边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在“赵聿衡”这个名字下壮烈成仁。

　　不管是从女人的眼光，还是以男性的目光来看，赵聿衡的方方面面都算是非常优秀。外表佳，家境好，能赚钱，不在外面乱来，这样的形象在任何领域都不缺乏骄傲美丽的女人主动贴上来。

　　“给你妹找个能压得住的主呗，我看那我们上次宴会上的富家小姐，书香世家，气质很好！还是上次电视台的女主持，身材超级火辣，你对这样的女人都没心思吗？还有上周遇到过的外企美女总监，年轻有能力，关键人家的胸巨大……”

　　曾黎越说越兴奋，赵聿衡没搭腔。

　　这些女人都不熟林秋奈的对手，曾黎说了半天还是停下，一会儿说：“该不会，你还对你那年少的初恋念念不忘吧？”

　　曾黎经常跟他玩一起，对他还是极熟的。

　　“我们遇见了。”

　　“哦，那还挺好，发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旧情重燃呗。”

　　“她高中就是你女朋友，还为你跟秋奈打一架，对你啊算是用情至深。”曾黎没少听他说过。

　　“我们只简单打了个招呼。”

　　赵聿衡语气颇淡，但其中的绝对曾黎还是听出来了语气的低落。曾黎有时候忍不住想，他跟她初恋的事情真的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吗？

　　曾黎见过那女孩几次面。聪明，冰冷，不爱笑，就像寒春湖面水鸟一样的美丽女人，这是他对那初恋女孩的评价语。但从那淡漠的眼神，完全看不出她对他的爱。

　　嘶，更像是想法设法要把他超越。反正那绝对不是看爱人的眼神。

　　“赵总。”何轩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刚刚夫人让司机送了这个来。”

　　赵聿衡打开，冷脸：“什么意思？”

　　“夫人让你下个周末务必回家。”

　　赵聿衡说：“我很忙。”

　　“只是简单吃个便饭。”

　　赵聿衡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无聊透顶，拿起外套就要走。曾黎跟在他身后：“你去哪里？”

　　他其实还挺幸灾乐祸的。自家兄弟逢年过节不敢回家吃饭，生怕被他那妹盯上。哪想赵聿衡直接拨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老同学，帮我个忙。”

　　电话那边——“什么忙？”

　　恰好听到只言片语的曾黎竖起耳朵，而后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但他看见赵聿衡这样子，若有所思。

　　让赵聿衡这么孤独，落寞，而后变得愉悦的，他只能想到一个女人。

　　——姜颂。

　　高中的时候，几个男生凑在一起闲聊，聊女老师也聊同班女同学。同寝室的有个男的说了几句姜颂的坏话，赵聿衡赶紧打断。

　　“我觉得她还好啊，很可爱。”

　　“刚刚我还在操场看见她了，散着长发，应该是刚洗完澡，多好看！”

　　“咦～～～”男生们开始起哄。

　　“你觉得姜颂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人起哄。

　　“漂亮，聪明，可爱。”赵聿衡说。

　　有人直接纠正——“应该是聪明，冷漠，不近人情。”

　　赵聿衡疑惑：“嗯？”

　　好像姜颂在他心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曾黎贱兮兮地开着玩笑：“这哪里是同学哦，你这么说，我觉得姜颂是他女朋友我都信！”

　　起哄声响起：“噢～～～”

　　赵聿衡破天话没说话，默许了这玩笑话的存在。

　　这随口一句玩笑话，其实谁也没放在心上，但不知道后面那么有谣言，赵聿衡的女朋友便是姜颂。

　　赵聿衡没有否认过。

　　姜颂更是没有出言否认。

　　“不会吧……”曾黎忽而之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当年他跟他那初恋的传言传得风风火火的，该不会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默许。

　　甚至一直在添油加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