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悲伤冬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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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对这个问题感到迷茫，他皱着眉头，那只狰狞的眼睛随之动了下，更显可怖。
“不，我觉得···我不知道，警官。”
方归觉得他用词很奇怪，“那你本应该觉得自己是知道的吗？”
亨利对方归懂了他的意思，感到非常开心，仰起脸对着方归大笑，满是沧桑的脸却有一种婴儿般的纯真，“是的！警官！你看···很多人在某个命案发生后，会下意识认为某个人是凶手，比如波卡死了的话，我会认为是李杀了他，如果李死了的话，那么就是波卡杀了他，哈哈哈哈哈······”
门罗听了，颇有感慨的点点头，“对，每次石头城死了人，他们都说是我干的。”
方归掀起眼皮，“闭嘴。”
门罗立即捂住嘴巴，眨着眼睛。
“就像是这个警官说的。”亨利似乎不觉得门罗的话有问题，他发出赞同的叹息，“但是这次，我没有可以揣测的那个对象，不知道谁是杀了他的人。”
“那代表了这里每个人都有可能杀了他。”方归看着亨利浑浊的眼珠，没有说下一句话。
门罗似乎发现方归的意思，嘿嘿一笑。
这让方归十分不爽，感觉那家伙就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是的，是的，警官。”亨利觉得方归说的话很有道理，“肯定有人杀了他，但是竟然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杀了他的人，太奇怪了。”
说完，他低头思考起来。
“对了，你说你刚来这里工作才三周，那么之前的保安呢？”
“哦，波卡他们去市政厅咯，所以没办法在保安亭。”亨利抬头，语调轻快，“所有工人都联合起来了，大家都去市政厅抗议啦！”
方归眯起眼睛，“所以波卡和李是什么人吗？”
门罗插话，“难道是传说中的义警队？”
“是的！是的！”亨利很开心的挥舞起手来，“波卡很高很壮，他一喝醉了就像一头牛到处搞破坏，之前他和李还在月亮酒店喝醉打起来，就是因为这样···迈克小姐才让我来看守大门，因为我不喝酒哦！”
他自豪的挺起胸膛。
“你是个了不起的工人。”方归忍不住笑了下，声音柔和了几分，“那义警队有多少人？有首领吗？”
“警官，李现在是首领了！”亨利昂声。
“现在？”方归抓住他的用词，“那么之前不是吗？”
“之前是法伊哦。”亨利比划起来，“红发的漂亮女人，就像是这位警官，法伊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我很尊敬她，但听说她辞去工作离开灰港岛，我也不是说李不够好···只是法伊是个非常棒的首领，如果早生二十年，她一定会在战场上大放光彩。”
原来法伊还有兼职啊？更有意思了～
方归不由扬眉，“他们什么时候打架了？”
“那是一个月之前了，我记得他们狠狠打了一架，他们总是那样，年轻又充满暴力，这不是好事，但是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哈哈哈哈···”说完，亨利咳嗽起来。
“他们为什么打架呢？”方归想了想，从口袋找出他从马格努斯本子里撕下的速写画展开来，“是这次吗？”
“警官先生，我眼睛看不清了。”亨利笑起来，“抱歉，这对我来说太难看清楚，太小了。”
方归想了想，“这幅画里有很多人，有几个穿着灰色连体服的人在打架，有一个女人在唱歌，还有几个人在一旁喝酒。”
亨利忽然笑起来，“哦，是她！”
“谁？”
“唱歌的女人很漂亮。”亨利害羞的笑起来，“虽然我的眼睛看不清，但我知道她一定非常漂亮。”
方归看向角落里那个唱歌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那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很漂亮。”亨利哼起了歌，似乎怀念起来，“你们可以去问问马格努斯。”
方归收回那张画，叠好了放进口袋，“你认为义警队和命案有关吗？”
“警官，我不知道。”亨利叹口气。
方归点点头，“我问完了，亨利，继续工作吧。”
“谢谢警官，你能和我说说话，我很开心，再见！”
门罗诧异的看了一眼方归。
方归却没说话，朝着亨利摆摆手。
两个人走了很远，回头还能看到亨利朝着他们继续挥手。
门罗忍不住问：“我们不用进港口吗？”
“现在进不去。”方归笃定的说。
“为什么？”门罗歪头。
“他没有给我们任务，如果他给我们任务，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得到进去的奖励。”
门罗又问：“那你不进去了吗？”
方归哼了声，“只是暂时不进去，而且我很想知道进去的触发条件是什么~”
“哦，警官先生好奇心很重呀~”门罗揽过方归的肩膀，“而且超级善良~”
“和你这个人渣相比，我那是善良到令人流泪。”方归面无表情，回怼门罗。
门罗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俯后仰，红色的头发也乱了。
“好笑吗？”
“你的笑话相当有意思。”
方归忍不住了，朝他的屁股狠狠来了一巴掌。
“啊~好爽~”门罗叫起来。
方归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的工人们，刚刚就是他们在偷看。
“哎哎哎~方归~等下~”门罗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方归疾步匆匆的走过去。
那群人见他们过来，也没离开，就在那里抽着烟。
直到方归走到他们面前。
其中一个男人身材异常高大，看起来比所有瘦弱工人们都要强壮，他皮肤黝黑，是个光头。
男人扔掉香烟，“嘿~各位伙计们，警官来了！”
方归不由看向他粗壮的胳膊，满是肌肉，然后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门罗。
门罗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危机感，忽然挺起胸膛，展示他傲人的胸肌。
“你们是工会那群狗杂种请来找我们麻烦的吗？”男人说话非常快，语调激昂。
“不是。”方归耸耸肩，问：“你是港口的工人吗？”
“为什么你要问这种问题？”男人眯起眼睛打量起来方归，
“说实话，你像个打手，说你是义警队的人，我都不惊讶，你要说你是工人，我反觉得不可思议。”方归笑起来。
男人抱起双臂，语气变得紧张，“你想说什么？”
“只是来问几个问题。”方归作势拿出笔记本来，“你们是港口的工人？具体是做什么的？”
那个男人身后有个矮小瘦弱的人开口说：“我是卸货的工人。”
“我也是。”
“我是油漆工。”
“·······”
“你呢？”方归看向那个高大身材的男人。
男人不答，反问：“为什么你要问我们的工作？”
“只是随口聊聊，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方归扯了下嘴角，“你们知道公园那具尸体吧？”
男人不说话。
方归又问：“你们知道是谁杀了那个人吗？”
“我们不知道。”男人很严肃的摇头。
方归笑意变得更深，“那你认为和工会或者说义警队有关吗？”
听到这话，男人露出了微妙的笑意，他咧着的嘴巴露出保养良好的整齐牙齿，“警官，你们是在说‘伟大的工会和义警队’杀了公司的人吗？你们真是胆子大啊！”
方归停下了笔记，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男人，“他听命于公司，是岛上工人都知道的事？”
闻言，男人的脸色变了，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变得僵硬，“滚开！我没有话和你们这群蛀虫说了！”
方归耸耸肩，也不在意，转身要走，却感觉一侧的门罗没有动弹。
“哦~这位肌肉多得像是匪帮的混蛋工人，你侮辱我最最最最喜欢的警官，我决议对你实行——”门罗的语调异常低沉，似乎强压怒气，可能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卡壳几秒后，恍然大悟的说：“对你处以死刑~”
“你个狗杂种！你想杀我？”男人瞬间愤怒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伸出手往外套内侧口袋里去掏。
门罗却依然不动弹，反而好奇的凑上脸去问：“你掏什么呢？难道是——这个？”
说完，他捏着一支左轮手枪，转动起来，“想要找这个吗？”
“你——”男人脸色由红转白，唰得一下，犹如褪色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什么时候···偷的？！”
“说什么偷呢！”门罗板起脸，“我可是警察叔叔，这个枪是我当着你的面拿出来的~”
“你···你想干什么？！”
“啊？刚刚是我没说清楚吗？”门罗笑眯了眼睛，“好孩子要乖乖听着警察叔叔的话，我说了要宰了你！哦~不对，我是警察叔叔，我有权利了，我要对你处以死刑~”
男人目瞪口呆，似乎没明白门罗的意思。
方归出声：“门罗。”
“哎~~~”门罗侧过头，“不行吗？他没有任务哦。”
“不要掺合进去。”方归勾勾手，“回来。”
“来啦~”门罗眼睛一亮，甩手扔掉那只手枪，扭头朝着方归走去，“我乖嘛？”
“很乖。”方归敷衍的说了一句，话锋一转，“佩内洛普小动作也不少，看来也没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啊。”
“资本家都是大坏蛋~”门罗哼笑，“你想保持他们之间平衡，可总有一天他们会撕破脸皮真的干起来～”
方归也跟着笑起来，“无所谓啦，现在她们任何一方得利都会让我们任务被影响……走吧，趁着天黑之前，去看看法伊的公寓。”
法伊的公寓在临海一处不算特别干净的小红楼内。
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天气变得好了些，灰色的大海上泛着微弱的光，远处还有十几只海鸟来回盘旋。
门罗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在走到大门的阶梯前时，他惊讶的叫起来，拉着方归的胳膊喊：“看~”
方归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眯着眼看了好一会，“那是一座小岛吗？”
在他们的东北方远处的海中出现了一座非常小的荒凉岛屿，那些海鸟似乎就在小岛不远处盘旋。
“啊！那一定是海贼王的宝藏！”
“神经病啊——”方归无语了。
方归不晓得他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中指还没竖起来，身后的公寓大门被人轻轻推开，细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甜甜的烟草香味。
“抱歉——让让。”
女人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同时回过头去，一个瘦削的高个女人带着棕色的帽子，穿着黑色大衣。
她缓缓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等着两个人从阶梯上走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