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大喜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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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跨火盆——”
“柳木烧，铜盆红——”
“驱邪避祟——”
裴黑白双脚流血，身上穿着红衣红纱，红色的盖头用桃木簪定在后脑勺，嘴唇尽失唇色却涂满红色，被两个妇人架着跨过火盆，随后两个小孩儿笑嘿嘿地拿过来一个可容纳一人有余的簸箕放在了落满红枣黄豆花生的地面。
裴黑白被放下，双手被一指粗的麻绳捆绑，当两个妇人离开的一瞬间，从三岁到五十五岁，能走路的男人一起伸出手摸向了新娘。
“摸新娘腚，长命百岁不生病。”
张妛抱着自己的两个不足岁的儿子，伸手摸向了裴黑白。
城里的姑娘细皮嫩肉，裸露的皮肤被掐得又红又青，约莫一个小时，那些男人才被烟酒吸引，袅袅青烟笼罩了裴黑白，人来人往，她跪在那处跪了五个小时有余跪到了吉时，晕了就被泼水，等到了闹洞房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又干了，贴在曼妙的身体上，被架着打开了门。
“和公公喝交杯酒——”
“坐在腿上点烟——”
红色的烛火摇曳，落下一滴一滴红泪，融化又凝固，堆积在案台。
*
【新的是在上周失踪的，叫裴黑白，二十七岁，女，有一个男朋友，叫张树……】
群里一个个发着文件，前前后后竟然有五个二十五岁以上女子失踪，仅在六个月内，报案时间都很接近。
【查到共同点了吗？】
裴时序翘着二郎腿，对面是脸上还有睡痕在吃裴时序买回来早饭的人，只是微微斜着眼注意着群里的消息，平板还开着文档。
【还太杂，有两个姑娘人际关系复杂，还在排查】
“吃饱了？”
裴时序看着他，伸手递过去一瓶温好的牛奶，回来的时候顺手把碗收了，“收拾收拾，拿上车钥匙，你先下去等我。”
“不要，那我开走了。”
“好啊，那红绿灯见，迟到了扣你钱，反正我知道你银行卡密码。”
裴时序把碗放进洗碗机，随后擦了擦桌子，房间入门拐弯的立柜上有一罐糖，裴时序抓了一把放进包里，打算发给孩子们。
“来几颗？”
裴时序抱着罐子抬手，林依空在系衬衫扣子，白色的背心上是过于明显的锁骨，衬衫因此显得宽松，他抬手手心向上，手指微微内扣着，手心便被放了几颗还温热的糖。
“不舒服就含着，可别晕倒在尸体上了。”
林依空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只是背上背包，拿上了车钥匙，跟着裴时序一起进了电梯。
“崇礼市从三年前开始，已经陆陆续续失踪了十三个女子，最年轻的是十六岁，最年长是二十九岁，最近失踪的叫裴黑白，二十七岁……”裴时序看着红灯，转过头看着在用平板看文件的人，“会不会头晕？一会儿再看也行。”
“不会，”林依空低头，细长的手指滑着屏幕，食指的黑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听说是上面给压力了，这案件才会两省秘密联合——专家到了吗？”
“还没，阳尘他们去机场接，然后我们在公安局见面，既然是专家，希望轻松些。”
“崇礼市，近四分之一的面积是山地丘陵，如果不去那里，其他地方还是很繁华的——那个失踪的女孩儿，就裴黑白，与我倒是同姓，不过我问过我妈，我家亲戚好像没有这号人物，不过倒是因此知道了，她本名不姓裴，姓杜，在十七岁的时候被另一家人认为干女儿，后来就改名了，她现在的父亲和上面某个人是故交，在去生日宴会的路上失踪，这姑娘他们可稀罕得很，两个哥哥——一个年轻轻轻二等功，一个是以后的院士，那故交跟局长说了几句话，这一连串的案件都合并了。”
“只有十三起？”
林依空一听有些好奇，“没，说是13，肯定不止，就算年龄偏大锁定崇礼市一个地方只是姑娘，这个地方这个人数也不正常，应该是找出相同地方了，还有几个小时呢，你先休息休息，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林依空闻言关掉了平板，“还有你这头，今晚我给你剪了，人家专家都来了，我们代表的是江城市公安局的脸面，得大大方方精精神神的啊。”
林依空扁扁嘴，还带着香水味的警帽盖在了头上，“随便。”
“师父——”
阳尘蹬蹬蹬地小跑到了林依空身边开始晃尾巴，“师父好久不见啊师父，师父吃早饭了吗？”
林依空点点头，和后面的蓝霰点头打招呼。
“这是来自省厅的许霄寒，是东科大学的教授，主专痕迹检验，也会法医学。”
许霄寒穿着黑色的衬衫，金色的领带夹倒是唯一吸引注意力的地方，金色的细链连接领口两段，细细颤着，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倒冲淡了高大带来的胁迫。
几个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一起去了资料室。
“师父，您这次去水上法医怎么样？那个朋友怎么样？”
“可以，你也会去实习一段时间的。”
“还得一段时间，不过我还没真的见过水中的尸体——就是真案件，我家在崇礼市，当时实习的时候，看腐尸倒是更多。”
“那你……还挺能坚持。”
“嘿嘿，这么多年我嗅觉还是那么灵敏——老大！”
阳尘挥手，走过来的裴时序点点头，坐到了林依空身边，“今晚有聚餐，你记得喝牛奶能不喝酒不喝酒——只是查了几个小时，光是崇礼市市公安局接到的案件，关于女人失踪就有两百多起，还是五年内……”
“还得一个个核实是否找到，崇礼市市公安局周遭还好，但是……什飞区的治安因为地域原因一直不太好，当地势力较大，比较落后，要是数据辐射到周边地区，数据就不准确了。”
许霄寒手里拿着点的奶茶，放松地敲着电脑，“找人即便是现在也很难，也没有太大的线索指向是同一个人或者团伙，不过做好持久战准备就好了——休息好了吧？去吃饭吧，骡子还得吃草呢。”
许霄寒笑着拍拍屁股把平板放到了桌上，首先一人去了食堂。
“觉得怎么样？”
“好人。”
“笑面虎。”
阳尘和蓝霰对视，蓝霰微笑走到了林依空身边，阳尘歪头，“我觉得他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和老大一样。”
林依空闻言也一笑，“说话注意些，别没大没小就好了，这样觉得也好，这可是大腿啊。”
阳尘闻言眼睛一亮，没多久就嘿嘿嘿抱着盘子去了许霄寒身边和他一起吃饭——就是隔了几个人。
一下午能调的人都在办公室里面调档案，接连工作了八天，才将崇礼市近五年失踪女孩儿整合好。
“明早我去看裴黑白亲人，谁跟我一起去？”
“行，阳尘去，小蓝去吗？”
许霄寒笑着，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一颗，金色的领针一取连带着一点翠绿都没了，黑色的袖箍将小臂露了出来，背心和衬衫都被肌肉隆起。
蓝霰笑着点头，许霄寒笑着点点头，把酸奶递给了她，“两个都是实习生吧？现在的学生可是厉害啊，听说你身手也不错，枪怎么样？”
“也还可以。”
许霄寒点头，看向对方的裴时序和林依空，“今晚说好了设宴，到时候来的人应该就有花家人，他们家的两个儿子，就是裴黑白的哥哥。”
林依空筷子一顿，“不随花家姓？”
“嗯，随那家人的祖母姓，也多住在老宅，”许霄寒转着自己的戒指，垂眸看着碗中的油水，“刚好可以先问问，以及一个月前失踪的沈参、金茜，还有十年前的……余书徽。”
“十年？我们查的不是五年吗？”
裴时序还没来得及使眼色，阳尘张嘴就问了，许霄寒笑着看向他，“因为她是故人母亲，十年前失踪，也算是我的私人请求。”
“十年前的档案现在能查看吗？”
“还在——不过先从裴黑白查起，走吧。”
“霄寒哥，她是你妻子吗？好漂亮。”
许霄寒弯眸，“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妻子，我和她大学认识，硕士博士都是一个学校，只是……她没有从事这方面，反而我答应了她要找到她母亲，这一找，倒是找了好几年，漂亮吧，她母亲更漂亮。”
“啊……”
阳尘扣手，“我看你戴了戒指，还以为你结婚了。”
“没有，家族戒指，只是戴在这里免得闲事——档案差不多了，休息一下，我开车送你一起赴宴。”
阳尘瞥了一眼，白色衬衫黑色衬裤，宽肩窄腰戴着眼镜，手上的戒指是唯一能算上有颜色的东西了，难怪看着古朴，原来是家族戒指。
我嘞个豆，那得多少钱。
【……】
【钱还重要吗？】
【你可别喝太多酒，别丢脸，也别给我打电话】
阳尘看着消息，双手飞速敲打，和对方互怼。
【你老公不也有个家族戒指，康康】
【你等下】
阳尘往嘴里塞蛋糕和果酒，等着那边发图片。
“你吃多少了？待会儿还要吃饭呢。”
“我还能吃——姐呢？”
“厕所——女厕所，你去找她？”
阳尘脚步一顿，“嘶，我忘了——老大，我师父呢？”
“你师父不吃这个，别乱喂，躲酒呢。”
阳尘晃悠吃自助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许霄寒。
“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阳尘点头，“蛋糕超好吃——刚才那是谁啊？”
“十年前失踪的余书徽的老公，杜淮山，也是我的恩师。”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大喜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