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左脑思考的告白千万不能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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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神尾明扔进医院的急症室后，手冢国光坐在医院的过道上打通了橘桔平的电话。
“喂，是橘吗？我是青学的手冢。恩，好久不见。是这样的，你们部二年级的神尾君现在在XX医院。”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焦急起来。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情况后用平静的声音劝慰：“请放心，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是在街边网球——”话说到一半，手机就被人硬生生地夺走。
“啊，是橘部长吗？我是山吹的森田夜，啊地区赛没有打成真是可惜，不过很快又会碰面的吧？”少女比划了个【闭嘴】的手势，煞有其事地开始跟电话那头的人寒暄。
“诶？你说神尾？啊~是这样的，其实今天我在放学的途中遇到了快要生产的孕妇，正巧碰到你们部的神尾君，真是个好人呢二话不说就送我们来医院了……诶你说生命危险？哈哈哈怎么会呢，只不过神尾君在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心急火燎地，一边喊着什么‘跟上我的节奏吧’一边就用高时速撞上了玻璃门。”她一本正经的语气就好像真的亲眼目睹了惨剧。
“纳尼？你说手冢部长刚才说街边网球？”她转过头来无声地盯着少年面瘫的脸看了一会儿，“……哦，手冢的意思是他是在医院走廊里打NDS‘街边网球3.0’游戏的时候，碰到我们冲进来的。啊你懂的嘛，他定期要来医院检查身体。恩恩，面瘫什么的很难治的啊……”末了还抬起头对少年说了句：“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顺便祝你早日康复。”
手冢国光实在无法正常地回复她不客气多谢关心。
“啊，那我就先挂了。对了，能不能拜托橘部长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神尾君说他觉得超丢脸，尤其是被橘部长你和小杏知道了的话……好，那真是太感谢了。恩，那么再见。”她啪地合上手机还给他。
“如果被橘知道他跟踪小杏的话，神尾会切腹的好吗？！”
“……抱歉。但是这种谎言总是会被揭穿的吧，如果是出于关心而做出不当举动，我想对方是会谅解的。”一向严谨认真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中二】们。
“诶，话是没错啦。”【绝对没错，就是这种做任何事都考虑周全说出来的话100%的正确，就算是被骂了，回嘴的时候就能让对方觉得内心愧疚……老子就是讨厌这种性格啊。】少女挠了挠头，满不在乎地把背包甩到肩上，“因为我答应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啊。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只不过跟人家约好了就会不择手段地遵守，嘛，手冢部长大概能理解吧？”
他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大和部长对他说【成为青学的支柱】的约定，不自觉地捏紧了左手。森田夜看在眼里，露出些许轻蔑的笑意，招呼也不打就跨出了医院大门。
方才一路狂飙的司机大叔正悠闲地靠着出租车抽烟。
“咦？大叔你还在啊，怎么，是不是被我拯救大众的高尚心灵给感动了，所以要免费送我回家啊？”【不过说起来，这大叔怎么微妙地有点眼熟。。】
对方推了推墨镜，脸上是明显的怒意：“小姐，刚才的车钱还没付呢。”
“……”【糟糕，得赶紧溜= =！】
“……”【依我多年被坑的经验，这丫头是想溜啊！】
“……”【他为什么盯着我看，难道看出来了？！】
“……”【难道她看出我看出来了？！丫头有一手啊……】
手冢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森田夜和不知名司机大叔气势汹汹地对峙的场景。
“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吸引两人的注意，没人理他。少年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是斟酌了许久才开口说：
“如果森田同学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司机大叔感谢你！！！————————————————
手冢国光正襟危坐在出租车前排。司机顺着森田大致指示的方向一路开，偶尔他不经意地抬头瞥到后视镜里女生倚着窗发呆的样子。
森田夜长得很没特色，清汤挂面扔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加上乱糟糟的头发和经常凸显的黑眼圈，实在让人很难违心地夸一句美人。但是……眼睛很漂亮。大概也不是漂亮而是特别吧，经常露出懒散的神情却在某些时刻意外地亮起来。
此刻女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竟然露出微笑来。不是之前相遇时硬装出的强势，也没有方才笑里藏刀的讽刺，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忽略了还有旁人在看时才会露出的真实笑容。就和烟花大会那天难得一见的笑一样。
（此刻森田内心OS：【牙白，到底是哪篇玛丽苏文写手冢的脸‘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的啊？！给人留条活路吧，想到就想笑啊！！！】）
手冢回过神，才发现坐在身边的司机大叔正疑似从墨镜后投来含义不明的视线来。他有些窘迫地偏过头去看窗外。【最近真是大意了吗？】
或多或少为了掩饰尴尬，他开口问道：“山吹的各位还好吗？”
“诶？”冷不丁听到他声音的森田夜似乎很是意外，“……还好。”【好个毛线！】
“我们很期待能在全国大赛再见。”
“啊，伴爷大概也是。”【再见个鬼啊？！糊你一脸芬达！】
一阵沉默。
“说起来手冢部长怎么会跑去那里的？”
“咳，乾给我打的电话，只说有要事，我不知道——”
“啊，行了，不用说了！”【擦，居然没发现数据狂也躲在那里！】森田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们下周会和冰帝进行比赛。”
“哦，是么。”【充满S/M和工口气息的双部大战嘛= =】
“如果方便的话……”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少年抬头在后视镜里对上她颇为疑惑的眼神，他难得地停顿了很久，才终于又用平静的口气接下去说：
“希望你能来看我的比赛。”
“……”【擦！！！】
森田夜不是傻的，虽然她智商和下限一样低，但是身为一个实际上已经19岁而且充分了解中二中三少年少女那些小心思的成年人她当然听得出那些极其想屏蔽的有的没的弦外之音。
“什么意思？”虽然不明智，但还是先装听不懂好了。
“唉现在的年青人啊真是纯情，搞个师生恋（误）都拐弯抹角的，什么意思？就是他想让你去帮他加油——他喜欢你的意思咯！”司机又推了推墨镜，一副心知肚明的坏笑。
手冢国光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很难战胜内心想要往别人脸上打一拳的冲动，即使长期以来的良好教养和良知告诉他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是看到后座上的女生明显脸色突变的情形他还是很想往墨镜大叔脸上招呼一记。
可惜的是后排的人没给他走上歪路的机会。
“……停车！”
森田夜吼完，在轮胎急刹车的巨大摩擦声里腾地跃起，打开车门关上车门一气呵成。
————————————经历漫长的五十多话后终于是有人告白了吗———————————
“我快到家了，不用送了，手冢部长请回吧。”森田夜转过身，对隔了好几步远的少年说完，自顾自往家的方向走。
“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别误会。”他跟了上来，努力维持冷静的口气。
少女突然间停了下来，手冢的眼镜差点被她往背后一甩的背包给砸到。她回过头来问：“那你是这个意思吗？是他说的意思吗？”
语气不强硬，却很难让人仅用玩笑来敷衍掉——何况手冢国光从来都不是擅长开玩笑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鼓起勇气说：
“我承认，我的确很在意森田同学你。”
所有周遭的喧哗和夕阳的昏沉在瞬间消失，只剩耳边奇异的忙音。他看着距离不近不远的少女，脸上满是仓惶和困惑的表情。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还能有女生在面对自己时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是显然而建的欣喜和愉悦，不是敬畏和崇拜、也不是错把他当做老师的尴尬——她总是对他大有意见的架势，乾说那很像【盯着杀父仇人】看，总是显得不满而轻蔑，似乎他所有的优势和成就都不值一提。
但是他却开始抱着这样的疑惑而在意起来。得知她要出演舞台剧的时候会不经意地问导师要名额；意外被她揪住衣领拖着走却没有生气；接到同伴电话提到跟她有关的事会突然敏锐起来；最甚的是和圣鲁道夫比赛的那天，看到她迷茫地站定在行将驶来的车子前，自己居然飞奔过去一把拉住了她。
“我对处理人之间的感情的事一向都很不擅长，所以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的意思。但我最近的确很大意，碰到跟森田同学有关的事……”少年轻声叹了口气，“如果有冒犯到你的话，实在是很抱歉。”
他诚恳的语气配上英俊得像刀削似的脸，实在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能冒昧问一句么？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什么。。在意的？”
“……去年和你们比赛的时候。”
“诶？！第一次见面就？！”【我擦一见钟情啊！这种戏码放在我身上真的大丈夫吗？！难道是不小心被我推倒了就从了？！……冰山你果然是个受吧】
“大概是我和千石君比赛的时候，你应该寄希望于千石赢吧，但是他受伤了之后，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弃权。”
他简明地叙述着，回想起那个时候双方紧张的形式，彼此心知肚明这场比赛就意味着最后的成败，是个人都看得出森田夜脸上明确写着【老子想赢想疯了！】但她却还是高举了手说“裁判！我们弃权！”为了保全那个少年的手和将来的生涯。
手冢一直都欣赏那种凡事尽力而为坚持到底的人。
但是在森田夜放弃的那个时刻，他却突然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尽力而为。
“所以……是因为我保全了千石你才开始对特别注意的，是吧？”女孩脸上的表情不知觉间竟然柔和了起来，扬起头问他。
“……恩。”竟然错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也就是说，”森田夜伸出手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
“其实你在意的是千石吧！！！”
手冢的表情从明显【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震惊转化到【开始怀疑整件事】的疑问再转化到【对自己今后人生的走向产生了终极的困惑】的迷茫。少女一副【我懂的】表情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没关系的少年！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几个大错呢，青春期总是容易搞混人生的方向嘛！再好好回去琢磨琢磨，姐姐等你的好消息哟。慢走不送！”说完蹭地转身就跑。
没跑出多远身后传来他又一次的询问：
“下周的比赛……会去看吗？”
森田夜转过身，少年瘦削的身影显得越发单薄起来。
“啊，大概吧。”
他不自觉地透露出难得的笑意来，很快又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给硬生生地卡住：
“千石我也会一并带过去的哟！”
——————————————————谢谢躺着中枪的千石少年—————————————
森田夜一路狂奔，身上自带的雷达【纳尼我还有这种设定？！】显示很快就要变天。
她赶在第一声雷横劈下来的前一秒硬是踹开了距离较近的邻居家门。继续狂奔着躲进了客厅的桌子底，期间撞翻了无辜的不良少年一枚。安全地缩进地板和桌子的空间后，窗外随着雷声倾下大雨。
亚久津仁揉了下撞到墙的后脑，走到桌子边上就是一脚——“滚出来！你拿人家的客厅当避雷站啊？！”
“救急一下嘛，上周不小心把自己家的桌子给掀了，小亚你知道我得了【雷雨天不躲一下就会昏过去】的病嘛。”【而且今天是两场雷啊！不光只是天气还有心灵啊！】
“谁知道啊？！不准命令我！”
“咦？优纪不在吗？”
“啊，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你不是跑去跟橘的妹妹约会了么？”看到对方一脸震惊的样子，他不耐烦地添了一句，“千石说的。”
“矮油你们感情真——”【千石！！！！】
“怎么了你，一脸被雷劈的样子。”他俯下身奇怪地看突然闭嘴的森田夜。后者的表情丰富多彩了好几秒后，突然扑了上来扯住他的裤腿——
“我擦森田夜你犯什么病啊？！快放手！”亚久津挣扎着怒吼。
“呜呜呜小亚我对不起啊，你千万别踹我！”
“你再不放手就真的踹你啊！”【等等！现在这样子根本没法踹啊，可恶她算好的吧？！】
“……今天有个意料之外的超重量级人物跟我表白啊擦，结果我急中生智！！就把他引向了【啊其实你在意的不是‘我保全了千石’而是‘终于平安无事的千石’】这条路，无意间又给你添了个超level的情敌真是对不起！！”
花了半晌才处理完巨大信息量的少年冷静地掰开她的爪子，蹲下身问：“你脑子短路了吗？”
“啊？啊你别生气嘛，好歹大家朋友一场，借你老婆给我救下急嘛！我怎么会想到手冢——”她刷地停下来，捂住嘴。
不良少年挑了挑眉，带着些许的不怀好意问：“手冢是。。青学的那个手冢国光？”
“不，其实手冢治虫。就是画漫画的那个。”【正经脸】
“怪不得。”他没理会森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千石说他救过你。不过我没想到……”少年在她还沉浸在【又是千石！】的情绪里时不知不觉地凑近过来。
“？！干吗？”【杀人灭口也没有这么快的吧？！好歹让我缓冲一下啊！】
前路被对方堵死，两边都是椅子，想从后面钻出去又发现【糟糕！会卡在桌子和墙壁中间的TAT！】亚久津仁像头一次认识她似的上下打量了很久。他妖怪一样的金色眼睛扫过她脸上一无巨细的神情。
“太、太近了。。”
“没想到那家伙是认真的啊。”他眯起眼，语气微妙。
“诶？”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换成了幸灾乐祸+百思不得其解的复杂涵义，对着森田夜的囧脸说：
“青学部长的眼光……还真是猎奇啊。”
少女怔了两秒，默默地拿起脚边的背包，糊了少年一脸。
“猎奇你妹！！！”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左脑思考的告白千万不能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