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戒断反应Ⅰ》尼耳瓦纳

98、Ch.98

　　他从莉莉安的口吻中能够听出来。

　　“如果当时他真的出手，现在的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当时他真的出手，他肯定也是别无他法。”

　　“我的好莉莉安，你对他的信任比我想象得要多。”

　　皮特罗把刚刚所接收到的信息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细细回味。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莉莉安不愿继续统治国度的原因，于是他问莉莉安：“你觉得你无法胜任女王这个职位对吗？比起自己，你更信任你的弟弟？”

　　这时莉莉安抬头对他说：“你看到了，彼特，有那么多的理由和暗示，还有许多他比我做得更好的地方。几百年来，我已经做了无数次假设了。”

　　“尽管他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我倒是很期待与他见面。”

　　“随你的便。不过，我可是想去喝一杯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问吧。”

　　“嗯。让我来假设一下进入英灵殿……想必我们的未来必将十分惨烈。”

　　“可能是这样的吧。”莉莉安说：“但这是唯一能在死后重逢的机会，即使我们都将战死沙场。但所有生命都有尽头，只是长短问题。”

　　皮特罗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莉莉安见状，微笑着问皮特罗：“好了，这部分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你还有什么想听的？”

　　皮特罗回敬她以微笑：“好吧，我想来日方长。你说，我是言之有理呢，还是满口疯话？”

　　“你满口疯话，不过却也言之有理。”

　　皮特罗理解到了她的俏皮话，继续微笑，却也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在接下来的片刻，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他现在已经有了许多答案，但更多的是疑团。或许其中的一些将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因为，阿尔赫娜和奥斯蒙德，同遥远神秘的神话故事一样，将一部分秘密永远地带入了他们的过去。

　　最后，莉莉安问他：“你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吗？”

　　“当然。”

　　她摇了摇头，但是皮特罗觉得她的脑海中已经肯定了自己的话。

　　他已经把许多行为透露给眼前这位他认识越久就越不了解的莉莉安。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会看错人的。

　　即使他判断失误，即使莉莉安隐藏秘密，那也没关系，反正她对他的所作所为清楚得很。

　　皮特罗想着未来该怎么办，然后决定首先打破沉默：“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蓝精灵联系频繁，有这回事吗？”

　　她点点头。

　　“你们在做什么准备吗？”

　　她犹豫了一下，皮特罗猜那是因为又一个不能提前告诉他的秘密造成的。

　　最后，她说：“没错，他一直想带我去北极部落，听说那里有人偷偷敬拜一尊冰像，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我以为那些蓝精灵都很忠诚。”

　　“是亚特兰蒂斯人，”莉莉安看着皮特罗，问道：“难道你认为……，我是说……百分百的忠诚吗？”

　　他对她说：“我只能表示惊讶，但我从来都不认为有谁能够绝对忠于一个人。”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你得对此理解，这非常重要。没有任何属下会毫无私心地忠于自己的领导。”

　　她点点头。

　　他看着莉莉安，此时的她看上去同往常一样，是一个果敢、聪慧，而且带有一种令人愉悦的安全感的女人。他真心喜欢她。

　　他拿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说：“感谢我们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有你为我花的时间和精力。”

　　“我很乐意。而且我们本身也是平等的。”

　　他点点头。

　　这时那些自己恶意幻想出的接近莉莉安的男人的嘴脸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了。皮特罗说：“我是你唯一的伴侣。”

　　“是的。在英灵殿重聚前，我们会将一直在一起。”

　　皮特罗蓦地挺直腰杆说：“我们去喝一杯吧。”

　　得到一切疑虑和不安的答案后，皮特罗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吃一顿意大利面了，所以他建议去Becco餐厅吃晚饭，莉莉安同意了。

　　这座餐厅坐落在纽约时代广场附近，那儿总是很热闹。

　　他们沿着主干道往东行驶。

　　当他们抵达那儿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整条街道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霭中。

　　虽然第四十六街不比第五大道的繁华，但其实也是一个颇具商业气息的街道。

　　近年来，虽然这儿也渐渐向繁华靠拢，街上也出现了一些时装精品店，豪华的时代广场酒店，风雅的餐厅以及诸如此类的新潮事儿，但是Becco餐厅还保留着它原有的风貌。

　　它是有着三十年历史的餐馆。

　　它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管其他几家参观如何变化，一直保持着独有的自助餐特色。

　　莉莉安把车子停好，他们走在长长的街道上。

　　附近有很多酒吧，周围有人在散步，几辆豪车停在街边，或许他们的主人就在酒吧小酌呢。

　　这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皮特罗忍不住赞叹了一下这美丽的天气。

　　莉莉安却说：“一百七十五年前，一名由泽侯贝里族人受萨诺斯挑起的战争启发，带头造反。奥斯蒙德与我派遣军队支援，无数暴民若非遭绞杀、吊死便是成了残废。

　　“令我最感震惊的是，就连所谓的‘平民阶级’的普通华纳海姆人，也加入泽侯贝里族的抗争行动，根本不管种族分界。反抗被暂缓了下来，但始终没有战胜萨诺斯。

　　“该事件之后又有多个种族遭到屠杀，其中包括华纳海姆。接着华纳海姆便分崩离析，由奥斯蒙德统治。然而这对华纳海姆人而言，却象征着国度的陨落。”

　　皮特罗听了莉莉安的描述，惊愕地连连吸气，并在心中描绘出萨诺斯及其军团的初步形象。

　　莉莉安提醒他以后应该尽量避免接触哪些种族或接近哪些星球。

　　对于类似的忠告，皮特罗本该是听而不闻的，毕竟人类于这些而言太过渺小，但却因为爱上莉莉安而难免接触到认知以外的世界。

　　泽维尔学校就在威彻斯特郊区，人口稀少，绵延数里，他总是在那里散步好几分钟，无需和任何人说话，甚至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他搬到顶楼——独自待了半年，除了在草地散步，吃汉克研究的足以让他长时间果腹的难以下咽的食物之外，几乎无所事事。

　　莉莉安身上独有的香味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为他准备的水果汁，他觉得很美味。

　　此时正值寒季，纽约市的犯罪率几乎还不到三成。

　　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隔壁房间隐隐约约的小情侣约会噪声不仅打扰他的平静，也使他无法专心研究查尔斯布置的课业。

　　皮特罗推开了餐厅的门。

　　他并不期望今天会有什么惊喜，但已经习惯每天到街上看看有无任何事情可做。

　　由于时间已晚，光线太暗，看不出每个路人脸上的神情。

　　他在门口站立片刻之后才拍了拍冰冷的大衣，不慌不忙地随着莉莉安走进餐厅。

　　他寻找着空位，接着才看电视上的夜间新闻报道。

　　不知道莉莉安的行踪让他又气恼又沮丧，内心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情绪翻腾，也自问不下前次：自己在莉莉安心中究竟算什么人？

　　他曾主动找过莉莉安。

　　他们一起散步许久，平静地讨论着两人过去两年所卷入的戏剧化事件所带来的影响。

　　纽约港“小虎鲸”号事件后回想起来，皮特罗认为自己当时提早经历了多种族危机。

　　他们因诽谤而被单方面指责数月，‘英雄’经历进入低潮，与他们相熟的朋友多少受到拖累，托尼也多次在公众面前进行声明。

　　但就在三个月之后一切有了转机。

　　神盾局主动坦白了他们的特工身份，并言辞诚恳地表示了他们二人为政府做出的贡献，不料竟演变成一段收编变种人的疯狂热潮。

　　在神盾局的吹捧中，皮特罗和莉莉安被塑造成了忍辱负重的隐藏英雄。

　　正是如此，事件取得了反转，才使这段离奇的连环杀人案件得以另一种方式转变成为后来的“变种人荣誉战”。

　　半年之前，皮特罗对于这些新闻报道深感满意——无论就平静生活或名誉重建而言。

　　但满足感很快便减弱了。

　　才短短几星期，他已经对记者与警察重复提出的问题感到厌倦无比。

　　“很抱歉，但我不能透露具体消息。”当每周娱乐的某位记者大老远从弗罗里达来到纽约，又问了相同问题时，皮特罗忍无可忍了。

　　他将访谈次数砍到最低，最近几个月也只通融了一次，是斯塔克安排的记者招待会，而且完全是因为关乎X-Men成员显然已经进入新的阶段。

　　皮特罗之所以配合斯塔克邀请的记者，还有另一个因素。

　　凡是斯塔克安排的，必定会有莉莉安的出席。若非斯塔克的安排，恐怕莉莉安也无心参与此类枯燥的招待会。

　　人们对“小虎鲸”号事件逐渐失去兴趣之际，莉莉安也刚好从他的生活中逐渐消失。他还是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在万圣节期间约会过一次，接下来整个月都没有见面。圣诞前一天，他打电话给她，没有人接。

　　圣诞当天，他去了她暂住的公寓两趟，按了门铃。

　　第一次屋内亮着灯，她开了门，但只仓促交谈两句，她便因急事离开。第二次屋内没有亮灯。

　　接下来的数个月当中，他见过她两次。由于电话联络不上，他便在一月初到她的公寓去，坐在前门旁边的阶梯等候。

　　他坐不住，却固执地等了四小时。

　　她终于在晚上快凌晨时从大门走进来，抱着一个还在往外渗水的箱子，一见到他便猛地停下脚步。

　　“嗨，莉莉安。”他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招呼道。

　　她略显惊讶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热情甚至震惊。接着要求他不要靠近，因为此时她浑身都充满了海水的咸味，然后将钥匙抛给他，等他将钥匙插入门孔。

　　“你最近在忙什么？”他问道。

　　她转身低声解释道：“纳摩最近在招兵买马。”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他听见她将门锁上，不禁感动迷惑。

　　几天后，他从新闻中看见北极有海底人生活的踪迹。瞥见一闪而过的莉莉安时，镜头正好转移。他重复播放几次，目光直穿而过，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到莉莉安的另一面。

　　当镜头移开时，他也正好回神。

　　这样的情况再寻常不过了，他仿佛在和她越走越远。她无形中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剔除，就像删除电脑里的档案，毫无踪迹。

　　可她又突然出现，温情凝视着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就像晨间出去喝了杯咖啡似的。

　　皮特罗叹了口气，听到门口的风铃再次响动，是又一位顾客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