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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那时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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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比赛时间就快到了,每一个人都看着球的方向非常认真练习,发球的发球,扣球的扣球,都没有摸鱼,除了顾以。
她坐在旗台边,拿着热水袋身体缩在一起取暖。
范俊航拿着球走过来:“全场就你偷懒。”顾以看着一个地方摇头,又看向他只见他戴着口罩,脸上有点明显的巴掌印还没有完全被遮挡完。
是不知道这个人打的多重,反正这种印子一天两天应该是消灭不掉,她没有多问回答他的问题:“我可没偷懒,我在看其他班男女生的战术。”
范俊航往她看的方向看去:“不亏是我顾姐,这都能分析。”
顾以:“你们第一场是给一班打吧,简简单单就过,但是后面,五班的,给你提个醒,最好防一下所有人,他们战术就是每一个人都有假动作,然后扣球。”
范俊航往五班方向看,排球在他一根手指上转着:“确实里面有些是校队的,没那么简单。”过了一会:“顾姐,有点东西啊。”
顾以朝一边打了个喷嚏:“哎,要感冒了。”她吸了吸鼻子“我回教室了,冷!你们加油。”
她跳下来往教室的方向走,到了教室温度就上来了:“果然还是教室暖和一些。”
林雯趴在桌子上睡觉,听见旁边有声响醒了:“你怎么回来了?”
顾以:“操场太冷了。”
林雯:“又偷懒了?”
顾以看着她从抽屉里拿出充热水袋的充电器,插在后面充电:“为什么说我偷懒,我可很认真的。”
林雯:“那为什么人家有些人回来,基本上羽绒服都不穿,你还抱着热水袋,里面还有几个暖宝宝。”
顾以:“那是他们认真在训练,我是看她们认真训练,我也很认真。”
林雯呵呵了几声,继续趴桌子上睡觉,顾以扒了扒她头发:“这谁给你咬的,男朋友?”
林雯听见起来迅速的拿头发盖住:“别乱说,狗咬的。”
顾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自顾自的说:“那就狗咬的吧,打疫苗了吗?这个狗应该182吧,咬的还挺大,不出意外应该离你还有点近,再不出意外,应该是三班的吧,如果再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是…。”
林雯立马捂着她的嘴:“好了好了,不说了。”
顾以看着她:“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林雯:“你知道的,我和他离的近,我爸妈和他家爸妈不是一起去旅游了吗,她们到是走了,留着我和他,这几天他就老管我,就有点烦。”
顾以:“哦怪不得,最近没看见林叔。”
林雯说到一半不想说,自己回忆了起来。
“范俊航,你是不是有病,厨房都要被你炸了。”
范俊航脸上有许多的面粉,穿着围裙,像个不怎么合格的家庭主妇。
他挥了挥空中飞起的面粉,咳嗽了几下:“你才有病,天天和你一起吃外卖,人都吃傻了,要不是因为你,我都去蹭许江臣家的饭了。”说完又挥了挥空中的面粉。
林雯嫌弃的关上厨房的门,走进房间,在手机点外卖,不一会,外面传出敲门声:“快出来吃。”
林雯:“不吃。”
范俊航:“你是不是有病。”
林雯忍着火开门,看着范俊航端着菜,头发脸上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面粉,再加上粉色的围裙,林雯不经意间笑出声。
范俊航:“笑什么?”
林雯:“我点了外卖,要吃你吃,我不吃。”
范俊航好气的放下手中的盘子:“你这个人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老早回来给你做饭,你还嫌弃上了?”
林雯:“不会做别做啊,煮的给狗吃的一样。”
范俊航:“是啊,不就是给你煮的吗?”
林雯:“你有病啊。”她用力推开了范俊航,范俊航拉住她的手蹲下,给她扛起来往客厅走:“不吃给你灌进去。”
林雯使劲挣扎:“放开我,范俊航!!”他一把把她丢到沙发上。
真拿着碗去灌她吃。
范俊航:“吃,外卖不健康。”
林雯:“你这健康?吃了不得进医院?”
范俊航:“放屁,我可是尝了给你拿来的。”
看林雯一直不张口,范俊航把碗放在桌子上,去抓住她要打人的手,两个人凑的很近,林雯没有反抗的能力,气的一口咬到他耳朵上。
范俊航:“嘶,痛痛痛,松开。”
林雯一直不松,范俊航松开她手,在她松口的时候,范俊航也不管咬的哪里,就近原则的咬下去。
林雯身体紧了紧,随后推开他就是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哪里都咬。”
范俊航被打了一巴掌,愣在原地,他咬了咬牙,抓住她两只手撑在沙发上,继续咬着她的脖子。
林雯双脚都在用力反抗:“范俊航,你发什么疯!你松口。”
不一会听见哭声,范俊航才发现好像玩大了停了下来,松开了她,林雯一巴掌过去,带着哭腔:“发什么疯。”说完跑进了房间。
范俊航的脸火辣辣的发疼,他依旧愣在原地,只听见巨响的关门声,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着没有动的饭碗,又看向林雯的房间,走上前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哭声,范俊航敲了敲门:“那个…。”
“滚。”里面传出来巨大的怒吼声,范俊航手中动作顿了顿,满脸写着抱歉,抬手想再敲门,又停下来了,他站在门口椅在门边,想应该怎么办。
随后跑到冰箱拿起便签和笔,刷刷刷的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他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递进去,又咬了咬嘴上的死皮,坐沙发上,把他炒的菜吃了。
林雯想到这,很烦躁的摸了摸脖子:“烦死了,他是属狗的吗?咬人痛死了。”
顾以:“没把你咬死,也是命大。”
林雯眼神充满了疑惑,悠悠转头望着她:“啊?”
顾以:“不知道吗?脖子有些地方可不能随便乱咬,位置没对,很可能会窒息死亡,他还下口那么重,你怎么不多打几巴掌。”
林雯仔细回忆了一下,手指数着一,二:“打的好像还挺少…。”
顾以耸了耸肩,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她收拾着东西,准备走,林雯拉住了她:“去哪?”
顾以:“操场啊,等会就懒得上来收拾东西了。”等林雯松开手,她就拿着她的暖手袋走了。
顾以下楼,站在去校门口和去操场中间犹豫,马上就要放学了,但是排球还要训练一节课,顾以站在原地,连续打了两个喷嚏。
她把帽子带上:“算了,回家吧,我可不想感冒。”
顾以出门第一时间就在找许江臣的车,果然在不远处看他开了过来,许江臣还没有停稳车,顾以在路边跳,赶着想快点进去。
坐上去后,手就放在空调出风口处取暖,许江臣看着把她手抓了过去,用这他的手,帮她暖。
许江臣:“怎么这么冰。”
顾以刚想说话,就被突如其来的喷嚏堵住了声音,她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又从旁边扯了一张纸擦鼻涕,擦完她吸了吸鼻子:“完了,要感冒了。”
许江臣把空调温度开的高一些,摸了摸她冰冰的脸:“走,去买药。”
顾以连忙摇头,一脸拒绝:“可不兴这样。”
许江臣皱着眉:“不吃药?那就打针。”
她又连续摇了几次头:“不不不。”
只见许江臣看着她叹气:“我摸摸你头。”她乖乖的没动,让他来摸。
许江臣:“没发烧,要不,喝点感冒冲剂?”
顾以眼神变得迷离,仿佛陷入回忆中,上一世。
顾以害怕感冒吃药,把感冒冲剂当饮料喝,这种离谱的事情,导致她身体素质越来越不好,也只有她能干出来的事。
顾以想着,喝一包应该也不至于就点头答应了,许江臣取下钥匙,就去马路对面买药了。
回来时他手中拿着纸杯,另一只提着一盒感冒冲剂,递给顾以,顾以闻了闻味道,整个人都神经气爽,做出满意表情:“就是这个味道好香。”
许江臣看着她的小表情,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又轻轻扬嘴一笑,看着她喝完后,才启动车开走。
许江臣开车时满脸疲惫,顾以看着他开口:“你今天好像很累。”
许江臣抬眼看向她:“嗯,最近和许铖之在处理公司的事。”
顾以:“你这么早就接触公司了?”
许江臣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我在家没事,去公司打杂罢了。”
顾以:“那你这样好幸苦,早上起来那么早,还有送我上学,到了下午还来接我放学。”
许江臣单手把住方向盘,在方向盘上无意的敲打着:“有点当爸爸的样子,接女儿上学放学。”
顾以懒得搭理他的玩笑:“许江臣,我说真的,你下周在家里多休息一会,晚上也不用来接我,我一个人能回去的。”
许江臣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把顾以送回家后,许江臣拉住她要去开门的手。
顾以回头看向他,看着他用全力睁开的眼睛,一脸疲惫。
她把手收回来,去抱他,她的肩膀一沉,一个软乎乎的头在她劲窝处蹭了蹭,她摸了摸他头:“累了吗?”
许江臣应了一声,声音很小:“累,想多抱一会。”
顾以依着他,突然间,顾以感觉脖子一润,她被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不经意间紧闭上眼,柔柔软软的发出声:“许…江臣。”
他在她脖颈处叹了口气:“嗯,不逗你了。”松开她:“回去吧。”
顾以愣在原地:“你回去早点休息。”
许江臣应了一声,顾以点头后下车就回到家里,冲了个澡,趴床上看手机,她拿了一片芒果片叼在嘴边。
翻手机相册就翻到许江臣初中的照片,东看看细看看:“早知道当时多拍一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了。”
她去到客厅手机随手一放,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冰淇淋撕开吃了起来,她看着桌上凌乱的照片,她走过去看了看嘴里还说着:“怎么拿出来,不知道收拾啊。”
榭娇冉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把照片拿着一张一张收起:“哎呀,我就想每天看一遍,回忆一下。”
顾以手上的冰淇淋被榭娇冉看到,严肃的看着她:“啧,天那么冷还吃冰糕,等会身上来了,又要痛。”
顾以没当回事,拿起手机想走,手机里还是许江臣初中做鬼脸的图片,和被压着的那张照片里的那一个男孩很相似。
顾以拿起来对比了一下:“不是…这不一个人吗?”她拿着照片走进了房间。
她坐床上仔细对比了一下,又震惊道:“真的假的?”她拿起手机想问一下许江臣。
但是看着发送键又不敢发送,她不可思议的又拿起来对比,放下照片思考:“这种事情,是不是问林阿姨比较好。”
她拿起照片像再次确定一下,是他,一定是他,她用照片遮挡着开心又难过的表情。
周末早上,她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榭娇冉也是很奇怪的没叫她起床。
她揉了揉眼睛,打着光脚走出去,她打了个哈欠,客厅四周看了看,很空荡一点杂声都没有,她慢悠悠走到厨房,找了找东西吃。
过后收拾了东西,去到了孤儿院,一进去那些小朋友往这边看了看,又继续玩着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会不知道是谁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江臣哥哥的女朋友。”大家才丢下了东西往这边跑。
顾以愣住差点被几个小孩力量扑倒,她努力站稳脚跟,听不见她们在说这什么。
只听见几声一拍一拍鼓掌的声音,就像她们的一种命令一样,站在一边乖乖的排着队。
林苏嫒往这边笑,安顿好她们过后带着顾以去到了她的办公室,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再进去看看许江臣小时候的照片。
林苏嫒笑了笑递了一杯水过来:“一一,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顾以不知如何开口,抿着嘴。
林苏嫒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她温柔的说道:“你想说什么,说就好了。”
顾以把照片递到了林苏嫒面前:“阿姨,这是许江臣吗?”
林苏嫒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脸上心疼写在脸上,不一会眼睛泛着泪光,点头。
顾以愣了一下,心里五味繁杂,克制着要发火的脾气缓缓开口:“阿姨,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要把他丢掉。”
林苏嫒摇了摇头:“我不是小许的亲生母亲。”
顾以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什么意思。”
林苏嫒从她柜子里拿出一搭相册,摸了摸相册红着眼陷入以前的回忆:“不瞒你说,我和江臣爸爸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
但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又怕疼,所以江臣爸爸就说去孤儿院养一个。
当时好像是在冬天,那年外面下着小雪,我们开着车去孤儿院的路上,就看见他一个人睡在马路边,
他拿着垃圾口袋当着被子,我看着心疼,就过去看他,还没有走到他身边,他突然就醒了撑起来,
我看的出来,他眼里全是害怕恐惧,但还是用着恶狠狠的眼神防备着我们。”
她看了眼相册继续说道:“我叫他不要害怕,慢慢的走过去,他身上的伤数不胜数,甚至…”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顾以鼻腔一股酸劲,看着天花板害怕眼泪掉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甚至什么。”
林苏嫒摸了摸相册上的男孩,久久才开口:“甚至有一处伤口连骨头都看得见。”
顾以紧咬着下唇,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林苏嫒翻了一页继续说道:“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们走,这样就不会冷了。
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说,他要去找很重要的人,我给他说,我帮你找,听到这,他犹豫了,随后问了一句,真的可以找到吗?我点了点头说肯定可以。
后面我们没有去孤儿院,直接把他带回家,处理伤口他也没叫一句疼,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伤口被一针一针缝起来,
想看着在手上画画一样,一点没躲避,他刚来的时候不怎么说话,他唯一给我们说的话就是,什么时候能找到,很意外的是,我们找到了你,
告诉了他,他那天晚上自己就跑出去了,后面被刚下班回来的许叔叔发现带了回来,他说他要去找你,很固执,
怎么劝都劝不动,后面我们就搬过来。”林苏嫒擦了擦眼泪:“顾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顾以微微张口吸着气,泪水溢出来沾染了睫毛,像珍珠一般一颗一颗掉下来,她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谢谢阿姨告诉我这些。”她看着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气:“我想去找他。”
林苏嫒笑着点点头:“我让陈叔把你送过去。”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笑了笑,小声的说道:“原来你也一直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