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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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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陆纤的话,陆宁霄心里动摇了,他何尝不是一个盼望女儿回家盼了十八年的父亲,他低声安抚道侣方芝英:“芝英,把纤儿的命牌给我。”
方芝英闻言,明白夫君是想要亲自验证她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女儿陆纤,她从怀里取出一块灰色的玉牌,珍视无比握着它。
宗门弟子们的魂灯皆供在祠堂里,属于陆纤的那盏灯已经在十八年前寂灭,而这块老祖亲自为陆纤打造的命牌,滴了陆纤的指尖血,挂在老祖的洞府里浸润仙泽。若陆纤真的身死,它会碎裂放出一道神术,将陆纤的魂魄拘回来。可它没有碎裂,只是消去了青色的玉泽,变成灰暗的石牌。凭着这一点,陆宁霄和方芝英认定他们的女儿还在人世,十八年来从未放弃寻找女儿的下落。
方芝英把命牌交到陆宁霄手上,陆宁霄接过命牌,朝陆纤施了一道法术,取她一滴眉心血。陆纤虽不懂她爹要做什么,但感受到这道法术像爹爹曾经温柔抚摸她的额头一样,陆纤所有委屈好似有了一个突破口,顷刻间全都涌现出来。
“爹爹……”
陆宁霄恍惚间听到年幼时女儿受了委屈,可怜巴巴唤他一声“爹爹”,求他做主帮她出气。他不敢抬头看陆纤,眼里专注看着手中的命牌。
只见陆纤的血滴在命牌上瞬间隐没,紧接着灰扑扑的命牌渐渐亮了起来,直到恢复它曾经青色剔透的光泽。
!!!
所有人的目光从命牌上转到陆纤身上,陆纤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扑到了陆纤身边,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纤儿,我的纤儿,你为何现在才回家,娘找你找得好苦……”方芝英声泪惧下,她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十八年的思念在此刻统统化作滴在陆纤身上的泪。
“娘,我回来了,女儿不孝,让你和爹爹担心……女儿好想你们。”陆纤回抱着她,感受娘亲温暖的怀抱。
陆宁霄来到母女二人身边,他眼里早已浸染出血丝,忍着哽咽,声音颤抖:“纤儿……芝英,地上凉,快让纤儿起来。”
方芝英被陆宁霄的话唤回一丝清明,她连忙起身,双手扶起女儿,抓着她的两侧胳膊,近距离仔细细端详陆纤的脸。
好瘦,十八年里,要经历多少外面的风霜,眉眼间才会染上这般愁苦?
方芝英在喜极而泣过后,看着孩子的变化,越发心酸。陆宁霄和方芝英的心情一样,情难自抑,当着女儿的面老泪纵横。
众人观这一家三口团聚的温馨画面,也内心触动。
辩双长老乐呵呵道:“小纤儿回来了,你大师兄可算熬到头了。”
蒋不月和白壶立刻给了他一眼刀,这人非要在这种时候开口,当年陆纤的大师兄祭听因为选择去救小师妹朱夏,导致陆纤一人落单让魔族有机可趁,追杀陆纤致使她坠落山崖,生死不明。
在场的长辈们都想起来,陆纤一直喜欢她大师兄祭听,他们的师尊私下也有与陆纤父母商议两孩子的婚事,但自从宗主收了小女徒弟入门后,这俩孩子老是吵架闹别扭,当然陆纤是单方面输出的那个,祭听光是道歉也不解释,让他们这些长辈看得都直摇头。
陆纤听到辩双长老提起“大师兄”这三个字,她记忆中浮现他的样子,是正直无私,友爱同门的大师兄,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到的青梅竹马祭听哥哥,她年少喜欢跟在祭听哥哥身边,经常使唤他为自己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能也有过心动,但她那时很羡慕大师兄的天资卓,每天都能修炼,不像她,根本没有修仙的资质,师尊收她为徒都是看在爹爹和娘亲的面子上。
陆纤就是货真价实的废材三师姐,而她二师姐风凝姝和大师兄一样资质过人,与祭听站在一起,更像一对璧人。至于惯会演戏的小师妹朱夏,陆纤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朱夏的讨厌,毕竟小师妹唯独针对她一人的厌恶,她可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
“陆……纤?”门外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声,带着几分疑问和不可置信。
记忆回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天,陆纤因为赶路而体力不支,她耍起大小姐脾气,非要停顿休整,大队伍可没惯着她,忙着赶路去完成降妖任务,只有祭听留下来,劝她回宗门,他送她回去,陆纤当时感觉祭听看不起她,怒从心头起:
“祭听你也瞧不起我是吧?我偏不回去,免得你们喜爱的小师妹又要说:‘三师姐本来就和我们不一样,她肉体凡胎,能跟着我们出任务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当给我个面子,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哼!谁稀罕她的好心,让大家一起指责我,她站旁边看我笑话,达到她的目的后就假惺惺跟我道歉,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陆纤,别闹了,你脚磨破了,我送你回宗门。”
“我闹?祭听你也被那女人鬼迷心窍了吗?别碰我!不需要你来治!”
“……”祭听蹲在陆纤身边,想为陆纤受伤的脚治疗却被她打开,祭听沉默,二人僵持着。
“不好了!大师兄快去救救小师妹,我们遇到魔族偷袭,小师妹她被抓走了!”崔鑫狼狈赶回来向祭听求救。
“崔鑫,你负责送你三师姐回宗门,我去救小师妹。”
“不,我也要去救小师妹……”
“祭听,你敢丢下我走,我再也不理你了!”陆纤愤怒的声音打断崔鑫的话。
男人转身停顿了一下,下一刻他就恢复成冷静沉稳的大师兄,带着严厉的语气对陆纤说:“陆纤,不要再任性,否则我不管你了。”
说完他就匆忙赶去救人了。
崔鑫最看不惯他这位娇气的三师姐,落井下石嘲讽起陆纤:“真是难看。”
陆纤毫不客气骂回去:“你上赶着给朱夏当狗的样子也难看的很,既然不想听你师兄的话,那就和他一起滚吧!”
“这是你说的,三师姐你自己多保重。”崔鑫马不停蹄返回去救小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