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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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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在‘凡间’的男人？”
蒋不月如此问道，同时也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陆纤也不隐瞒了，她饮了一口灵荷茶，低眉垂眸，声如莺语：“是，他是我的夫君。”
“……”蒋不月闭眼抚额，头疼的紧，叹了口气说：“这事还不算严重，你只要好好跟你爹娘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你那个凡人夫君带上你们的孩子来明鎏宗当上门女婿……”
“那……最坏的结果呢？”陆纤小心翼翼地问蒋不月。
蒋不月给了她一记眼刀，沉声说：“斩断尘缘，各自安好罢。”
那“凡人男子”借着陆纤的“运”，踏入仙门，可谓是天赐机缘。当然若他把握不住这机缘，没在陆纤父母那讨个好印象，这机缘自然也能“合情合理”地断送。
陆纤愁上眉梢，事实上蒋不月预测的结果还没有她想的还要糟糕。
“月姨，若他不是普通的凡人，是妖族或龙族，会不会更好一些？”
蒋不月闻言将手上的茶杯一掷而出，吓了陆纤一跳，她警告陆纤：
“陆纤！若他真是妖族或龙族，我不信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没有一点异心，不用你爹娘来，我直接掐断这你们这份姻缘！就是他是个凡人，来到闻仙洲面对这么多的诱惑也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要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爹娘，你师尊，明鎏宗看着你长大疼爱你的长辈们心甘情愿给你的，属于你的东西怎可让他人染指？那人若想通过情情爱爱攀着你不放，吸你的血追寻他的私欲，是这般轻贱情义之人，我不如直接掐断你们这份姻缘！”
陆纤呆住，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在听，她第一次听到月姨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自己有些被月姨震慑到。
蒋不月叹道：“陆纤，若论天下男子谁才是你的良配，无人能及你大师兄祭听。本来宗主都在和你爹娘商议你们二人的婚事了，可你偏偏出了意外……”
陆纤垂眸，既是对蒋不月说，也是对自己说：“月姨，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对了，你那‘凡间’的夫君怎么没陪你回来？是害怕见你爹娘？莫不是没胆量的软男人，还是直接掐断你们这份姻缘吧！”
陆纤：“……”
月姨，您还真是执着要掐断这份姻缘！
另一边，陆绚在接过自己娘亲丢给他的“龙形爹”后，揣在怀里战战兢兢听完施师叔讲的“中阶符箓画法”课。
下课后，陆绚走出向学堂几里开外，找到较为隐密的一处林子，走进去四处观望了良久，发现确实没人经过此地，才将他亲爹小心翼翼地捧出来。
一捧“银霜皓雪”落在陆绚手心里，陆绚凑到“沉眠”的银龙耳边轻声呼唤：“爹，爹你醒醒……”
银龙睁开眼睛，苍翠的瞳仁如玉水成珠，竟是如此青翠欲滴的亮澈。
他看到面前放大的一张俊脸，扬起龙尾径直戳了戳“糯米糍”小儿子的脸，小少年的俊脸软中紧致，弹性十足。
陆绚被亲爹毛茸茸的龙尾扫在脸上，痒得往后移了些，又问道：“爹，您什么时候来明鎏宗的？”
银潋收回龙尾，淡淡回应道：“昨夜。”
陆绚大概能猜到娘为何把爹“丢”给自己，故问道：“您又惹娘生气了？”
银龙不语，龙首搭垂盘旋的龙身上，神情低落。
“别担心，等娘回来您好好跟娘认错，我也帮您说说情，娘就消气了。”
银潋当然知道妻子对小儿子的话很受用，他话锋一转，关心起小儿子的现状：“陆绚，你娘说你拜了她大师兄为师，是如今的‘剑道魁首’，祭听？这名头百年前还是浮机的，如今被他的徒弟承袭，也证明这祭听的确是个剑道奇才，堪为人师，你好好待在明鎏宗跟着你师父修行罢。”
“是……”陆绚听银潋提前自己的师父，有些话难以启齿，说了对师父和娘都不好，不说又觉得隐瞒亲爹这件事不对……
昨天他有试探问师父和娘的关系，他师父当时一脸温柔，又带着惋惜的语气说：“为师与她自幼相识，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未能圆满的有情人。幸得上天眷顾，给了我重新弥补的机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放开她，唯愿与她，共度余生。”
陆绚这下真是确定了他师父是真的喜欢他娘！
陆绚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神情，被银潋看在眼里，他实在看不下去小儿子这幅呆瓜样子，龙尾一甩，直言：“因何事困扰，但说无妨，为父助你解决。”
陆绚听他爹都这么说了，组织好措辞方道：“爹，您可能不知道，娘和我师父自幼相识，一起长大。”
“哦？这有什么？”
“嗯，主要是，我师父他亲口承认他和我娘是青梅竹马之交，他喜欢娘，想和娘共度余生。”
“……”
银潋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小儿子直愣愣的，不会撒谎是个优点，没有心眼也是个缺点，有时候说话真能一语中的，让人心堵。
银潋龙目一挑，睨他：“如何？你想让你师父当你新爹么？”
陆绚急忙解释：“没有，陆绚不敢想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爹，我就是跟您说一下这件事，没别的意思……反正娘最爱的人是爹您，不会因为外公外婆的反对，师父的多年的深情守候而不要您，放弃大哥二姐和我的。”
银潋周身越发寒气逼人，陆绚手上都凝出了白霜。
“啊……”陆绚懊恼，他把自己心里担忧的事情说出来了。
银龙冷哼一声，龙须飘扬：“无须担心，为父会妥当处理好这些事，你师父依旧是你师父，也只能是你师父。”
陆绚还没问他爹想出什么妥当的办法，银潋留给他一句：“为父去寻你娘。”
话音刚落，陆绚手上的银龙已变作一团白雾随风消散。
陆纤在离开灵丹峰的路上还在回想蒋不月对她说的话：“陆纤，你最好跟你父母坦白你的事，我不会帮你隐瞒的，最多两天后，我会亲自上灵符峰，把你在‘凡间的夫君和孩子’如实告知碧霄道君。”
要不就按照月姨的说辞，先跟爹娘说一半真相：我有个夫君在“凡间”。
陆纤心里拟好一套不会气到爹娘二人的话稿，打算今晚回去跟二老坦白一部分。
小算抱着两盆灵桔树，跟在陆纤身后欢快走着，两棵灵桔树上挂满了橙黄色小灵桔，桔叶青碧，桔果圆润，在小算的走动下一晃一晃的，煞是惹人垂涎欲滴。
小算天真问道：“主人，为何灵桔树结出的灵桔果不光样子好看，味道好闻又好吃，而小算的真身却是另一个极端，不好看不好闻也不好吃。”
陆纤闻言，她转身停下来，摘下一颗小灵桔，笑道：“灵桔有灵桔的好，小算也有小算的好，而在我眼里，小算的好比这灵桔胜百倍不止，灵桔哪有我们小算炒菜炒得香！”
小算喜道：“嗯！小算有主人这句话此生无憾了！小算还担心主人回去一不小心给灵桔树浇多灵泉，浇出个灵桔精来，到时候就会觉得小算什么也不如那灵桔精，就不要小算了……”
刚才喜不胜收的小算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陆纤被迫又遭受了小算原汁原味的“蒜味眼泪”攻击，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哄道：
“好小算，别哭了，我不给灵桔树浇灵泉了，你留着你的眼泪用来浇灵桔树吧，这样就不会发生‘浇出个灵桔精’的事了。”
“嗯，主人，但是用小算的眼泪浇灵桔树，灵桔会不会变成蒜味的？”
“不要紧，我们把它们种在灵符峰最显眼的位置，让别人来吃。”
陆纤一想到某个弟子摘了她的灵桔，吃下去发现是大蒜味的就乐得不行，她笃定那个吃了灵桔的人不会告诉其他人这灵桔是大蒜味的，还会面不改色夸它好吃分享给其他弟子尝尝，中招的人又会重复第一个的操作分享给下一个吃桔的人。
陆纤想象到同门之间如此“团结友爱”的画面，暗自乐得开怀。这会儿开心的情绪让她原本紧张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被哄好的小算又开开心心地跟着陆纤踏上回灵符峰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