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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杀机 ...

  •   曹操冷哼一声,竟理了理衣袖,让手下把皇帝用的宝雕弓、金箭拿给自己。刘协虽有不悦,却不敢表现。猎场中被放进了三只野鹿,曹操毫不费力地三箭拉满,三只鹿中箭依次倒入草地,好不威风。

      此时,有人高呼大喊:“天子射中了,天子射中了。”

      果然来了!

      曹贼篡权的心思已昭然若揭,满潮文武却无一人敢言。

      广陵王巡视众人,大声道:“有人造反,禁军还不快保护陛下。丞相,有人污蔑丞相是汉贼,还不速速将为首之人拿下。”

      “谁敢动?”曹操厉声,曹军闻风拔剑。

      众诸侯如临大敌。

      广陵王毫无惧色,冷冷看着曹操:“将其拿下是为保住丞相声誉,丞相戎马一生,鞠躬尽瘁,一心为汉,怎么能被后世视为贼呢。您且看,刘协……还在您边上呢。”

      曹操冷眼看着她。

      “曹丞相拿的是天子的箭,是天子的箭射中了,而不是天子射中了,对方混淆视听,大庭广众之下,妄图颠覆汉室,其罪可诛九族也。曹丞相难道要偏袒此人不成。”

      刘备适时出声道:“广陵君所言甚是,请曹丞相明夺。”

      群臣这才有些细微的声音,刘协叔父国舅董承也拘手附和。

      “请丞相明夺!”

      国舅出声,坐实了出头鸟,其余诸侯才敢跟言。

      “请丞相明夺!”

      “还不拖下去斩首。”曹操甩下一句,下了高台离去,临走前,狠狠看了眼广陵王,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诸侯离场时,广陵王与刘备打过招呼,和张飞互换了眼神。

      彼此虽心照不宣,思念却难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只能两厢沉默,他日再会了。

      后来阿蝉告诉他,那一天,张飞从头到尾只看她一人。在她回马箭的刹那,张将军的脸上挂着不太明显的笑意!!

      广陵王按礼法,入住在许都宫城一处偏殿,晚间,有些士卒拜访,均被屏退。熄灯后,她便躺在床上入眠,阿婵留守在室内,随身的侍卫留守在门口。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子时,广陵王从床上坐起,阿蝉走到她身侧,微微打了个呵欠。

      “阿蝉,我心里仍有些不安,你让鸢使、蜂使二人随广陵尉先我一步,秘密回广陵,速度要快。”

      “是,楼主。”

      阿蝉领命退去,广陵王才和衣躺下。

      过了一会儿,正要入眠,就听到院中有什么声音。

      “阿蝉,是你在外面吗?”

      “是的,楼主,院墙内翻进了刺客。”

      只听到侍卫回应,广陵王不放心,拔剑走到门外,见阿蝉拿着短剑正与一名黑衣人对峙,黑衣人受了伤,阿蝉追击过去,短剑与短剑交锋之间,只几个回合就被阿蝉制服。

      两人正要逼问,刺客就已自弑。

      广陵王掀开刺客的面罩,道:“看来是死士。”

      “楼主,会是哪个势力。”

      “很难说,今日白天得罪了曹操,后又被献帝召见,此时此刻想杀我的人起码从许都排到广陵。”

      阿蝉一愣:“那怎么杀得完。”

      广陵王笑笑。

      阿蝉问:“要查吗?”

      广陵王顿了顿:“不必了,明天一早,绣球的任务就完成了,然后我们就启程回广陵。”

      “好。”

      两人刚处理好尸体,屋顶就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一粒碎石从屋顶掉下一块,广陵王眉眼压低,向声音处巡视。

      “又来?”

      “不,这个人不是……”

      “是张将军?”

      阿蝉的声音也有点疑虑。

      广陵王一愣,见张飞一身不比寻常的玄衣打扮,衣帽遮脸,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若不是手上持着长矛,几乎认不出来。

      “你怎么来了?”

      张飞默不作声走向她,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揽入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有些坚硬的前胸和腰间皮革,硌得她生疼。

      阿蝉目瞪口呆,而后静静走开了。

      好一会儿,广陵王才拉开张飞。

      “为什么这副打扮,我差点以为你也是刺客,来杀我的。”

      “我来见你,许都,不安全。”

      “嗯。”广陵王了然一笑,“你来见我,你大哥知道吗?”

      张飞注视着她,摇了摇头:“大哥不知道。”

      “进屋说吧,”广陵王牵着张飞的手,两人进入了屋内。

      刚关上门,广陵王就扯过张飞腰间的皮带,将他抵在门后。

      张飞低头凑近她,广陵王迫切亲上他饱满的嘴唇,唇齿纠缠,银线滑落,蛇矛被扔在地上。

      广陵王溢出一丝轻哼。

      张飞单手握住她的腰,转守为攻,在广陵王口腔中一顿乱搅,苦涩的、清香的,墨的味道。

      绵长的吻让他的耳垂染上了绯色,广陵王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身体更加贴近他。

      张飞的手揉到她脖颈处,又擦过她的耳垂,摸到她脸上。

      他捧着她的脸,将她亲的软颤,差点向后倒去。

      张飞托住她,俩人分开了些。

      “我是不是咬到你的刺青了。”

      “没有。”

      张飞微微张大了嘴,充斥水渍的舌根处是青黑的蝴蝶刺青,往里看,是殷红的咽喉。

      “怕不怕刺青被我咬破。”

      “不怕,你不会。”

      广陵王心脏鼓点般跳动,用指尖捻了下刺青处。

      “张将军,开个价吧。”

      张飞歪了歪头,脑中忽然记起曾经替她杀人的时候,两人会坐地起价。

      “这个,不要钱。”

      广陵王认真瞧着张飞,使坏地用手捏了捏这张瓷偶般的脸,将从他舌上蘸取的液体蹭在他脸上,开玩笑道:“那我要开价了,一千万亲一下。”

      张飞任由她捏着脸皮,面无表情的脸上竟透着点无赖的味道。

      “没有钱,付不起。”

      广陵王松松圈着他的脖颈,摇晃着撒娇:“不行,就要嘛。”

      “今晚所有刺客的人头,要吗?”

      “要。”

      广陵王笑了,眼睛弯弯如锁魂钩。

      张飞将她一把抱起,灯灭了,迷乱的喘息间,一室涟漪。

      广陵王不知道张飞是几时离开的,他只说要去屋顶守着,日升便离开。广陵王累极任由他去了,自己倒是睡得香甜。

      早上阿蝉清点的时候,足足七颗人头。

      许都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曹操好事被坏,必会报复,那些人头足以证明。

      汉室倾覆大势已趋,今时也不过是延兵之计罢了。广陵王收拾好行装,正待离开许都。

      可恰好收到刘备密书,未说何事,只说秘往。估计是要商议弃离曹操的事宜,便延迟了回去的时间,怕被暗处监视的人察觉,还化歌女装,带着阿蝉绣球前往相府附近刘备住处。

      然而,却在路上被一队曹军迷晕掳去,才知此番见刘备是中计了。

      如今天子脚下,曹操已经迫不及待要对她下手了吗?

      与此同时,张飞收到密函——神秘的决战信。

      ————

      广陵王被圈禁在一处不知名的宅邸,宅邸有地下室,内外室和暗道,形同地牢。地牢终日不见阳光,油灯燃尽又点,几次三番,算起来起码过了五日了。

      身体被疼痛和饥饿充斥。

      轮番的棍棒酷刑,竟是让她屈打成招,认谋反罪,写降书,用降书取广陵印。广陵王沉思,曹操不像是会出此计谋的人,一经试探,果然是曹操阵营里的一位宦官联合了一名不知名武将,只是为了献媚邀功,先斩后奏。

      怕只怕曹操知道也只会将计就计。

      晕过去的广陵王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醒的时候,先看了眼周遭,阿蝉不见身影,只有绣球在身侧。
      绣球被链条束缚双爪,被她惯常抚摸的背部上少了一块毛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方形的奴隶印记,被烫的血淋淋的红色皮肉裸露在空气中,广陵王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就不忍地避开了视线。

      几天了,终于见到为首宦官。一个曹操阵营里鲜少能露脸的边缘人物。这人像是饱餐而来,嘴上油光满满,酒气冲天。
      广陵王闻着他身上残存的饭菜气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几天来,她只啃过几口硬馒头。

      “我的同行女伴呢?”
      “哼,不知怎么让她杀了我的人逃了。带伤走的,七日了,恐怕是死在回广陵的路上了罢?”
      广陵王放下心来,阿蝉是领命逃出去的,既然逃出去就一定能等来救援,一切还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你折辱亲王,该杀。”
      “哈哈哈哈哈哈,亲王??你们听听?哈哈哈哈,什么亲王不亲王的,如今的天下是曹丞相的天下,你们且按着她把这个假降书画押了。曹丞相已命大将许诸前往广陵,若你画押,还能免去百姓受苦。”

      徐州乃四通八达之地,曹操在东,袁绍在北,袁术在南,可谓处在夹缝之中,但眼下徐州在吕布手里,反而是安全的。
      广陵王唾弃地看了眼那假降书,笑了:“广陵尉早已先我一步回了广陵,我的副官留守广陵,人在城在,没有我的密信,广陵印绝不会交出!就算城内无一人生还,此印也不会交出!既说许褚已攻打广陵,这广陵印此时有无皆可,只要城池破了,广陵名存实亡。”

      她厉声道:“只怕你说的均是假话!只是想逼我拿出降书,让你献媚曹公换取金银俸禄罢了。曹操此时不可能进攻广陵!广陵徐州唇齿相依,他忌惮吕布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宦官冷笑一声,才道,“瞒不过你广陵王。”

      广陵王松了口气,曹操此时没有动静,那么她的计划一定还在执行。

      “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广陵王殿下又怎么能不知这个道理。”
      宦官眼珠子一转,见她软硬不吃,朝守在地牢与他沆瀣一气的武将使了个眼色,那武将心领神会,他将绣球拎到那烧着一铁锅的炭火上,竟准备用火把它活活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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