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二十二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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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转正述职更早到来的，是饭团宫的开张。
宫治没有办隆重的开业典礼，事实上，舞台、主持，所有的所有仪式感，都是需要明码标价的。
柏伊理站在宫治身旁，看见他嘴唇抿得前所未有的紧，扶着那个‘休息中’的木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还在国外比赛无法赶回来的宫侑在视频里等得不耐烦，他催促道，“快点啊，你在干嘛猪治，你在许愿吗？”
宫治被吵的没办法，扭头瞪向柏伊理手里拿着的手机，“闭嘴！”
柏伊理将手机一转，“阿侑，你别气阿治了。”
视频那头的男人噎住，气呼呼地喊，“我哪有气他？阿理！你总是偏心！”
“嗤，不偏心我难道偏心你吗？这是我女朋友！”宫治回嘴毫不客气。
“好啦，你们两个幼稚鬼，别吵了。”
柏伊理皱起眉头，两个人瞬间偃旗息鼓。
她将手机转回去，镜头里黑发灰眸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块木牌。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个一直挂着‘休息中’的牌子，看着它终于还是被宫治紧张又慎重地翻到了‘营业中’。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周六，宫治正式变成了宫老板。
经营一家店要投出的心力远比大家想象的多，宫治根本离不了店，饭团要靠他捏，有时店里起了小变故他要及时出面处理，用餐高峰期他还要兼服务生帮忙点单和收盘子，打烊了平次下了班，他还要在店里整理一天的流水做账务盘点，然后做明天的食材准备。
宫治变得非常非常忙碌又劳累。
那个被扔在收银台柜子里的手机，从那个屏幕碎裂的店内公用手机变成了他的私人手机。
他甚至无暇去注意，他和柏伊理不仅很久没见面，甚至已经几天都没有聊天了。
“今天述职加油，你一定能拿下达畹的。”
渡边看向白衬衫小黑裙，难得的还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的柏伊理。这几周她甚至都没有去宫治那，在寝室没日没夜地准备着这场述职，她几乎见着柏伊理一日日变得更加憔悴与郁郁寡欢。
像是有人在抽走她的明媚。
柏伊理在穿衣镜前为自己抹上口红，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色些。
她又看了眼手机。
和宫治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四天前，她同他说下了好大的雪，而他五个小时后才回她，让她多穿些衣服。
柏伊理意识到了，宫治不记得她今天述职了。
明明还没有异地，可柏伊理却已经开始有一种无力感了。
她回头笑，“雀子，我一定会拿下的。”
“我会留在大阪。”
柏伊理想，她和宫治不能再分手了。
这场转正述职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
柏伊理排在最后一个。她坐在会议室外面的等待席里，看着那些穿着相似的实习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走进那个会议室里。
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
柏伊理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手心却仍不断地沁出汗来。她一次又一次地点开手机。置顶的窗口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会议室内有人开门出来，她的名字被念到。柏伊理长长舒了口气，再一次理了理自己的仪容，又抿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走了进去。
柏伊理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述职结束后，她坐在狭小的双人会议室里，双手在桌下交错着，手心是潮湿一片的汗。
她看着对面的科长露出友善的笑容，说，“你这段时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虽然正式邮件会在周一才发到你的邮箱，但是还是想提前恭喜你。”
“小柏，祝贺你，转正答辩通过。”
柏伊理高兴得一瞬间坐直了身体，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
这是一个offer，却不仅仅代表着一个offer。
这是她和宫治的未来。
“这些日子辛苦了，今天早些下班吧，”科长起身同她握手，“期待未来，你给达畹带来更多惊喜。”
柏伊理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这些，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
她只记得她在地铁上，兴奋得给宫治打电话。
一个又一个。
却始终未接。
手机置顶的聊天框也还是空空荡荡。
但柏伊理仍然是高兴的，她给宫治发消息。
“阿治阿治！我拿到了！达畹的offer！！”
她顿了顿，又将字全部删掉。
这样好的消息，她要当面告诉阿治才对。
柏伊理一个字一个字地按着，“阿治，我来找你了，晚上一起过family night吧。”然后配了个她常用的小橘猫坏笑的表情。
可她仍然没有得到回复。
她坐在她和宫治的出租屋里，从七点等到十点。所有的激动、振奋都在夜色里被一点点冷却。然后有无端的猜想在脑子里迸开。
这样不对。
柏伊理摇摇头，将那些猜想从脑子里晃去。
神户市的冬夜很冷，柏伊理羽绒服里还穿着单薄的衬衫和黑裙，在冬风里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去饭团宫的路上。
每一步她都在同自己说没关系。
没关系，阿治是在忙所以才没看手机，饭团宫的生意这么好他们都该高兴。
没关系，总是阿治接她下班，她也可以去接阿治下班嘛。
没关系，在饭团宫的店里和阿治一起庆祝这个好消息也很不错。
十点街道上大多数店铺已经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只有零星几家居酒屋还热闹着。柏伊理看着街道拐角处红灯笼上的宫字，忽然顿了顿脚步，她下意识地将双手交搓，深吸了口气，才扬起笑容靠近。
明亮的灯光将室内映的温暖，原木色的餐桌上，眉眼英俊得像油画一般的黑发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在十分认真地听对面的女孩子说话。
他们言笑晏晏，是很美的画面。
‘噔——’
有一根弦在心里断开，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柏伊理愣愣地站在刺骨的冬风里，所有的喜悦在这一刻全部褪去，她忽然意识到。
原来只有她，还在期待达畹的结果。
宫治今晚比日常打烊晚了一小时。
临闭店时，店里来了个在达畹加班才结束的女客人，他给人免了单，又送了杯店里特制的饮品，换来了很多关于达畹的内部消息。
工作节奏、团队氛围、业内风评，他问的很详细，也很认真。
最后他很谨慎地问，“如果同时拿到AEON和达畹，是不是没有任何理由选达畹了？”
女孩歪头想了会，“也不是没有任何理由，至少达畹薪资会更高一些吧。”
宫治接的很快，几乎是下一秒，“不考虑钱。”
“那当然是Aeon。”
宫治沉默了一下，才抬头对女孩笑，“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今晚的解答，下次再来光临，我会让他们再免费赠送您一个饭团。”
这样一耽误，宫治看到手机里柏伊理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他立刻给柏伊理回了电话，电话架在肩膀上，手上迅速地进行闭店前最后的收拾。
“阿理，你怎么来了？”宫治顿了顿，“抱歉，我才看到信息，让你等了一晚上。”
柏伊理抱腿坐在家里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她为了庆祝而专门买的TORAKU家的冬雪限定款布丁，沉默了一瞬。
“没什么，我有点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柏伊理的声音听上去软糯糯的，“没关系，你别着急，我在家里等你。”
宫治应了好，手里一刻不停地赶着，终于赶在十二点前到了家。
老旧的公寓楼，钥匙插在锁眼里拧动都会带起一阵动静。
宫治开了门才发现屋内没有开灯，他以为柏伊理睡了，也不敢开灯，将手机手电筒打开放在玄关处，借一点手机的光，摸索着脱鞋换衣服。
外套刚脱下，就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往怀里贴。
宫治下意识搂住柏伊理，却发现触手一片滑腻。手机光辐射范围不大，明明暗暗处，柏伊理只穿了一件吊带露背裙，仰头踮起脚热情地亲吻宫治。
宫治一眼就认出这还是他们那年纪念日去若草山，柏伊理给他的“惊喜”。
当时。
该死，宫治立马感受到身体热了起来。
哪怕是冬日，宫治也总是为了干活方便，在外套里只穿一件，这时就方便柏伊理了。她轻车熟路地分分钟把宫治扒的就剩一条底裤。
宫治被柏伊理的热情冲的有些懵，身体倒是十分诚实又迅速地给出了反应。他的手也没停下，一只手托着她的臀，一手又贴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边亲边往床上走。
柏伊理勾着他的脖子，细密又轻柔地从唇一路往下亲。她舔舐他已然冒出点点青茬的下巴，又沿着脖子的血管吻至他的喉结。
“嗯……”
宫治有些受不住，微微喘了口气。
这些地方本就是他的敏感点，再加上二人有段时间没见，他的身体反应强烈。
柏伊理被好好放在床上，下一秒宫治就欺身压了上来。
纵使不再打排球，宫治仍然有保持锻炼的习惯，一身完美的肌肉线条格外具备力量的美感，再加上一双大长腿，不穿衣服的宫治简直称得上性感尤物了。
他亲了亲她的梨涡，手抚过她娇嫩的肌肤，“怎么这么热情？”
柏伊理勾着他的脖子，努力配合他，她的声音仍然是软糯糯的，“我说过了，因为我想你了，阿治。”
宫治伏在她颈侧，低声笑了笑，“嗯，我也想你。”
他半直起身去拿柜子里的东西，却被人按住。
“怎么了？”
“我不想用。”
宫治的脑子瞬间理智了些，“别胡闹，这样对你不好。”
“我不怕。”
昏暗中宫治看不清柏伊理的神情，他只听见她说，“怕的是你，阿治。”
宫治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可是立刻柏伊理又恢复了软糯糯的声音，“阿治，你忘了？今天是我的安全期，没事的。”
宫治算了算日子，确实是。
柏伊理的腿又缠上来，光滑又娇嫩的腿蹭在宫治腰侧，“阿治，我真的好想你……”
好吧，说是连日压力叠加昏暗状态叫他没有平常理智敏锐也好，说他色迷心窍也行，宫治承认自己招架不住柏伊理这些。
于是他忽视了很多东西。
到达巅峰的那一刻，柏伊理贴着宫治的耳旁，声音像是欢愉又像是在哭泣。
“阿治，我真的很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二十二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