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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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另一边的卡卡依旧沉默着，这让克里斯蒂亚诺感觉有点煎熬。
“这是不是有点没有边界感？”他在心底这么问自己，但某种古怪的意识又开始作祟——他和卡卡之间从没就没有过什么成年人社交应该遵循的边界感，他掺和过卡卡的转会交易，虽然是为了阻止对方前往曼城，而卡卡也把他带去了坚信礼的现场；他渗透进卡卡的生活，而卡卡也会在他的私人事务上指手画脚，尤其是在个人情感上面。
门德斯给克里斯蒂亚诺找了一个完美的公关恋人，一个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符合大众认知的球星审美的超模，甚至符合克里斯蒂亚诺在过往采访中提到过的情人模板。
克里斯蒂亚诺拿到那份协议后大吃一惊，而当时卡卡就在旁边玩游戏，他刚胜了一局，兴奋到挥着上衣狂甩，克里斯蒂亚诺觉得把他塞进《金刚》片场应该会解决不少特效问题。
然后生活助理给克里斯蒂亚诺拿来了协议，没敢多说一句话就飞快的跑了。
再然后卡卡就凑过来看了一眼。
克里斯蒂亚诺脸色铁青的看着生活助理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向卡卡。他有些莫名的心虚，也说不出理由，但就是不想让卡卡看到这玩意。
卡卡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扫了克里斯蒂亚诺好几眼，看的克里斯蒂亚诺心惊肉跳。他能感觉到卡卡正在打量自己的脸，就像是在研究什么莫名奇怪的东西。他甚至隐约觉得卡卡的声音有点奇怪：“……为什么是协议恋爱？”
克里斯蒂亚诺完全不敢看卡卡的眼睛：“一些，呃，门德斯，那什么，可能是觉得我很需要？”
“需要？”卡卡的声音委实有点困惑。
克里斯蒂亚诺张口结舌，而卡卡的疑惑却仍在继续，“上次那个脱衣舞酒吧的姑娘，难道也是他安排的？”
“那倒不是。”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的回答，紧跟着他就发现这是个致命的问题，“NO！！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我只是累了去喝两杯，仅此而已！也不是，反正就……”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应该飙出了一大堆脏话，操他的门德斯！！！该死的！！他到底要怎么才能向卡卡解释清楚，门德斯觉得他最近过得实在是太gay了一点，不太符合广大球迷对球星私人生活的认知！！！以及他又是怎么突然转变了赛道决定找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巴西圣子过一辈子，而门德斯觉得他在发疯所以最好还是找个公关掩护一下！！！天杀的门德斯，他现在到底应该说什么啊？！！
卡卡就这么看着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看到的法律文件，他好像连克里斯蒂亚诺的解释都不太在意——克里斯蒂亚诺甚至有种感觉，面前的巴西人甚至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门德斯给你找了一个女朋友？”卡卡笑了起来。
“可以这么说。”克里斯蒂亚诺发现自己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一个短暂的停顿。
“门德斯的选择很正常，我记得她长得也有点像你的偶像吧？”
克里斯蒂亚诺愣在了当地。
“你的意思是？”他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问。
“我建议你接受，稳定的感情生活有助于个人形象。”卡卡微笑着，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克里斯蒂亚诺的恼火一样，他的呼吸稳定而又节制，声音也很冷静，“我没看出来她哪一点不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克里斯蒂亚诺顿时想要掐死他：“哪一点都不符合。”
“或者去找你的灵魂伴侣。”卡卡看着克里斯蒂亚诺再次点头，他的声音没带任何情绪，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所能提供的完美建议一样，“他现在就在马德里。”
“他死了。”克里斯蒂亚诺笑了笑，用一种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卡卡翘了翘嘴唇，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看着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决定投降，他脑海中那根名叫“灵魂伴侣”的弦绷得死紧，即将断裂：“我曾经有过想要爱‘他’的想法。”
从克里斯蒂亚诺说这句话开始卡卡就变得忙了起来，他似乎觉得现在光着上半身听他谈及灵魂伴侣有些不够礼貌，走出几步去捡飞远了的短袖上衣，一边穿一边若无其事的走回来。他坐到克里斯蒂亚诺对面，左脚搁在右脚上，然后又觉得不对劲儿一样，正襟危坐，甚至还整了整领口，连头发都抓了两把，最后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怀念他过去的长发了，那抓起来的手感一定很好。
“然后呢？”卡卡回应着。
“没有意义。”克里斯蒂亚诺摇了摇头，他想起来在过去，他和卡卡谈过有关灵魂伴侣的话题，卡卡建议他把灵魂伴侣从未来的人生选项中删掉，他只需要关注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就好。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卡卡的建议非常正确且恰当，毕竟当时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卡卡。
克里斯蒂亚诺终于意识到卡卡至今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巴西人甚至还有些忧心忡忡，他脸上闪烁着古怪的怀疑和不安：“是谁？”
“我不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摊开手，这真是一个诚实到不能再诚实的答案，“看上去应该是个西班牙人，毕竟在马德里我的连结堪称活跃，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一片寂静。
“Cris，除非你自己找到办法主动断开连结，又或者真正的杀死他。否则，你这辈子永远也摆脱不了灵魂伴侣带来的影响。”卡卡呼出一口气，他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连嘴角都掠过了一丝苦笑，“你在灵魂层面永远属于他，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最后都要面临这个难题，而没有哪个人会愿意和另一个人分享爱人的灵魂。”
克里斯蒂亚诺僵住了，这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灾难。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灵魂伴侣的问题，尽管对方带来的不利影响已经日趋加重，他越发暴躁的情绪和偶尔过激的举动都意味着有另一个人不甘于失败，那些偶尔从心底掠过的挫败感似乎也预示着对方发现了他的存在，有的时候，他会听到轻微的呻吟声，对方在黑暗中抱着腿左右翻滚，痛到失声，如同十年前一样。
那条断裂的伤痕仍在，被斩断的连结却互相向对方伸出了手。
那是他的灵魂伴侣。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卡卡没有灵魂伴侣，整个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但卡卡却对灵魂伴侣的存在了如指掌。有些时候克里斯蒂亚诺会觉得卡卡也在期待某个人站到他的面前，用悲伤以及残留的勇气说一句动情的话。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卡卡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卡卡在说他是个蠢货，事实上他觉得卡卡确实这么说了，“你至少现在应该好好学一下有关灵魂伴侣的基础常识，你让我感觉你的大脑空洞得有点过于简单。”
这或许是真的委婉在说我是个傻瓜。
克里斯蒂亚诺不爽的想着。
卡卡的笑容忧郁而暗淡：“Cris。”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
“我不是期待。”
克里斯蒂亚诺意识到卡卡在说什么了。
“我是害怕……”他低声说，声音变得沙哑，“……站在我的面前……”
克里斯蒂亚诺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这或许是因为他的心脏不甘于被容纳在胸腔里，而是直接跳进了喉咙，撕扯掉的血管泵出了巨量的血花，让他的舌根之处弥漫着苦涩与血腥：“啊，哈哈哈，那我还真的要恭喜你了，卡卡，还好你没有灵魂伴侣。”
如果卡卡再不回他的讯息，那他真的要拿手机陪葬了。
克里斯蒂亚诺苦中作乐的想。
苍天啊，理理我吧。
半小时后，手机铃声欢快地响了起来，如果是其他人打来的，克里斯蒂亚诺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国际巨星的臭脾气。
克里斯蒂亚诺捡起了扔在地毯上的手机，通话界面“KaKa”四个字母快乐地抖动着。
听筒里卡卡的声音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所以你没有接受门德斯的建议？”
这是什么惊天致命的误会啊，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简直可以从伯纳乌体育场的包厢里跳下去了：“我每天上午开车过来接你去训练场，晚上和你一起加练然后回家，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出去鬼混过？”
“报纸上有很多。”卡卡讪讪的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门德斯认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同性恋者？”
想泡你算不算？
当然，这句现在不能说。
“可能是因为，我最近没给他搞出个大新闻吧。”克里斯蒂亚诺清了清嗓子，“毕竟上一届世界杯我家都被英格兰球迷砸了。”
卡卡咳嗽了一下，似乎是被克里斯蒂亚诺逗笑了：“所以这届世界杯，你不会还想被砸一次？”
“巴西球迷离得有点太远了，你不会忘了这次巴西和葡萄牙分到一组了吧？”克里斯蒂亚诺哼了一声，“说起来，卡卡，小组赛输给我怎么样？我们可以携手出线，巴西去对……”
“Cris。”
“OK，我闭嘴，不过我得补充一句……”
“你说。”
“巴西和葡萄牙对阵的时候，无论我们谁进了球，都得互相庆祝！”
“Cris，我觉得你不是想被巴西球迷扔鸡蛋，你是想我家被砸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