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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照大齐法律办事 ...

  •   接下来的几天,谢亭行几乎都没有看到他。只是晚上的时候,两人才能坐在一起吃晚膳。

      他没有问傅砚辞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只要他想说一切就明白了,否则再怎么问也是徒劳而废。

      几日后上朝,谢亭行穿着傅砚辞让人带来的新衣,还是跟之前的官服一模一样,他穿戴好之后,去到了殿堂。

      那里早已站满了人,谢亭行穿过人群之中,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齐怀仁,只是那个人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直盯盯的看着前面的地板。

      亓忠一声静,殿中的官员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站得很板正,一点马虎也没有。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奏。”礼部尚书站了出来,微躬下腰,看着高堂上的皇帝,“过几日便是春猎,陛下还是同往年一般安排吗?紧接着是会试,礼部已经把试题优化完毕,还请陛下过目。会试出人才,伴陛下左右,应当为国开枝散叶,各大臣都觉得陛下改纳妃了。”

      谢亭行看了一眼傅砚辞。

      傅砚辞手撑着头,坐得很潇洒,他淡淡说道:“往年都是朕赢得了头牌,今年你们若是再不拿出真本事来,把你们都拿去喂飞玄好了。”

      说罢,他瞥向了齐怀仁,嘴角微微一笑,“会试能不能出人才,这还不一定,莫要让有心人偷了去。每年的考试何等严格,朕可不希望还会出一个祸乱朝廷的人。”

      他又停顿了一会,让殿中的官员哪个没有害怕,生怕那个人说的就是自己,他们惭愧的低下了头。

      考试不少有其中打点的人,就是希望在朝廷之上,自家的人能多一份官职,这样今后的生活也能好过一些。

      只是,这些事情都没有摆到明年上来而已。再说了,之前陛下也没有提起,可不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殿门大开着,外面的北风呼呼呼的吹着。吹进了殿内,站在门口的官员颤抖着身体,脸上的胡子也被吹到了一边。

      他们低下了头,手偷偷放进了袖子里面,想为此能得到一点暖源,好让也能闭目养神一会。

      傅砚辞看下了下面的所有人,呵笑一声,“至于纳妃的事情,大齐的百姓都安乐了吗。朕纳妃又能如何,开枝散叶了又如何,就能让大齐的百姓全都好过了吗,能让大齐再也没有佞臣吗?”

      说完了这一段,大殿之中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快没了,陛下把事情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了。谁是好是坏,他或许也是一清二楚。

      礼部尚书手心都快要冒汗了,他的声音微微结巴,“陛下所说的有理。”

      傅砚辞摆了摆手,脸色有些,“行了,朕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各位卿,可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臣有奏。”

      傅砚辞看着半年没出来起奏过一次的人,他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就连脸色也转晴了。

      李文博却是无比的严肃,脸紧绷着,他声音郑重又大声,“启禀陛下,此事因正旦而来,臣便留到了今日才说。周随安眼下被关押在牢狱之中,兴许是府邸住惯了,受不了发病,臣想问着是否要把他送去医治。”

      殿中的人全都听到他这样说了,谢亭行往周围看了一眼,全都低下了头,交头接耳着。声音慢慢放大,都在讨论这个刑部尚书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周随安的事情,他也听到过不少,他落水醒来的事情,他的儿子还牵扯进来了,虽然也不知道是否有他。

      李文博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哼了一声,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周随安身为一个皇室中人,蔑视法律,日日去到帘子胡同寻欢作乐,而且都还是一些......”

      下面就算是他没有再说下去,所有人都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帘子胡同是什么地方,其他人不可能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在大齐,这种地方说不上少,就算是官府的人想要铲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铲除的。

      谢亭行皱着眉看着傅砚辞,果真他大怒,重拍着龙椅的椅手,“死了便死了,谁要是敢叫太医去医治,我便斩了谁!”

      李文博躬下腰,“是,陛下圣明!”

      “传朕旨意,废周随安一族为庶民,三代不得为官。”傅砚辞冷声说,“狱中的周随安若是活下来了,赐天顶红一瓶。若是死了,便丢去周府。”

      齐怀仁站了出来,他的表情变化不大,看不出什么,“陛下三思。周随安虽说并无官职,但他毕竟是皇室中人,若是草草了事,怕是会引起不满。”

      傅砚辞冷笑一声,“我敢谁敢说,现在谁有什么不满,现在便站出来!齐中堂可还记得,大齐法律的第二十二条?朕现在罚了他便是依照着法律办事,不满的人可是对大齐的法律不满?”

      齐怀仁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拿出法律来说事。后面的话,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无论怎么说,都会认为他是蔑视法律的存在。

      他瞪了一眼谢亭行,齐怀仁再一次怀疑是这个人搞的鬼。

      无缘无故被瞪的谢亭行,他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齐怀仁这是拿他撒气呢,说不过傅砚辞,就拿他这个软柿子捏。

      谢亭行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站了出来,站到了齐怀仁的旁边,“陛下说的有理,反倒是齐中堂考虑欠缺了。”

      傅砚辞见他出来疑惑,像这种事情,他怎么能牵扯到其中,越是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那个木偶的事情他也查出来了,是一个不起眼的宫人放进去的,当然也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而这个人就是齐怀仁。

      他不认为谢亭行没有想到,在宫中,唯一跟他作对的也只有齐怀仁了,所以,他现在不应该站出来的。

      他和谢亭行,都不能想到这个人后面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傅砚辞没有说话。

      谢亭行又接着说:“齐中堂也是替陛下考虑,紧张过了头,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侧着头看着齐怀仁,“齐中堂,你说对吗?”

      齐怀仁的脸色很难看,嘴角僵硬着,半天才回答他,“是,谢太傅说的对,是臣莽撞了。”

      谢亭行看着他笑了笑,“齐中堂身为内阁的一员,陛下也应当跟各位阁老探讨一番的。如此突然,让齐中堂措手不及说错了话也是正常不过。”

      齐怀仁眉头紧蹙成一团,想不明白他这样帮自己解围是什么意思。

      高堂上的傅砚辞,俯视着堂下的所有人,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欣然接受自己的错误,“太傅教训的事,朕也有错,但旨意朕不可能收回。”

      “陛下的旨意,臣也认同。”谢亭行漫不经心的说,“周随安身为皇室,他的错、其子之错,早就该罚了。如今便是趁着这个机会放大罢了。”

      傅砚辞哈哈大笑,他从龙椅上下来,走到了谢亭行的旁边,抓住了他的手,轻拍了两三下。

      他头顶冕冠的珠帘摇晃着,身着的龙袍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嘴角的笑怎么也藏不住。

      “各位卿,不光是要懂自己,懂大齐,也要懂朕啊。数十的卿,难道只有太傅最懂朕吗?”傅砚辞摇了摇头,故作忧愁。

      说完,他又走回了高堂之上。

      齐怀仁又看向了谢亭行,眼神变得探究起来,他想:或许这个人变了,变得有趣起来了。

      早朝结束之后,齐怀仁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亭行。

      接受到这个眼神的谢亭行便不觉得稀奇,要是他没有这样看,才是该值得奇怪。

      鱼是这样上钩了。

      他看着正在和傅砚辞说话的纪经林,两人的表情都意外的严肃,就连旁边的亓忠也稀奇的严肃。

      谢亭行站的地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根本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两人交谈了好长一段时间,纪经林才离开。

      他走了上前,看着亓忠帮傅砚辞摘下冕冠,动作尽管很小心了,但还是少不了拉扯。

      傅砚辞也难得没有动怒,但他的表情还是像刚才那样,“你可知道方才那个宗人令跟我说什么了?”

      谢亭行摇了摇头。

      “说来也好笑,周夫人知道他去了帘子胡同那个地方之后,在周府大闹了一场,说要和离。”

      谢亭行点了点头,“对陛下来说,是件好事才对。”

      傅砚辞嗯了一声,示意亓忠下去,“但是她想找朕要个说法。你说她是傻子吗,这种事情找朕要什么说法,又不是朕带着他去的。”

      谢亭行没有吭声,许久才回答他,说不尽的无奈,“周夫人定也是没有办法了,要是事情传了出去,她定是会被人嚼舌根,这种事情并不光彩。”

      要是被人知道了,少不了议论纷纷。在这个时代,女人受到的约束总是比男人要多一些。两者相比,总会把过错放在女人的身上。

      他也怎么会想不到,周随安这样的人会好谷道。不过像他儿子都这么变态了,身为父亲的他,会追求新鲜也是不足为奇。

      谢亭行看了一眼傅砚辞,“陛下可不要学他。”

      傅砚辞笑了笑,“自然是不会的,朕只好你。”他凑近谢亭行的耳边,小声的说,“朕只好你的谷道。”

      谢亭行整个人冲的红了起来,就像是煮熟的虾子,无力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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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照大齐法律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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