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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往事·终 ...

  •   “谢亭行,你又骗我!”
      傅砚辞看着已经完全黑了的天,一桌的美食,空荡荡的殿中只有他一个人。

      傅砚辞直接把美食往门外丢出去,把殿中一切能摔的都摔了,瞬间殿中像是战场一样。

      亓忠敢来的时候,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不由得震惊,赶紧叫来了人收拾。他看向傅砚辞的眼睛,也有点无奈。
      “殿下,人不在殿中,找了其他地方,也不见踪影。”

      “他也要丢下我吗,他说过会陪着我的...他怎么又骗人。”傅砚辞失了神,好像这一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亓忠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只是远远的跟着他。却发现他一路走到了那个宫殿,又一次的躺在了那个冰棺的旁边。
      他闭着眼睛,整个人缩在了一旁。

      亓忠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了,就这样站在外面守着他。

      “母妃...他怎么又丢下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怎么所有人都不要我,就连你也不喜欢我吗?”

      “我已经很乖了,我不过生辰了,他能不能回来陪陪我啊。”傅砚辞哽咽着,他无声的落下了眼泪。

      亓忠在外面守了一夜,天一亮的时候,他赶紧冲了进去,看见傅砚辞还是昨天那样的动作。他摸上了他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的迹象,松了一口气。

      他背上了傅砚辞,走了好长一段路程。

      傅砚辞把头换了一个方向,看着没有尽头的路,“他还是没有回来吗?”

      亓忠回答他的问题,像是默认他的话,“陛下让您去一趟养心殿,您先去洗漱。”
      “不去。”

      亓忠说:“听说是关于谢太傅的事情。”
      傅砚辞闭上了眼睛,“那我也不去,以后别向我提起这个人,就当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就当是梦一场吧。

      傅砚辞洗漱好了之后,别扭的去到了养心殿,他才不是去听关于那个人的事情,都是父皇逼的。

      他推开了门,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到里面没有那个人的身影,自嘲笑了一声。

      他向高堂之上的人行了一个礼,只是那个人并没有让他起来,傅砚辞就这么一直跪着。

      “听说昨夜你又去看你的母妃了?”
      傅砚辞嗯了一声。

      陛下终于让他起了身,把奏折放在了一边,“再过几日就不必去学堂了,你也过了读书的年纪,是时候学学其他的事情了。”

      傅砚辞嗯了一声,过了很久,见他没有其它的话要说,又忍不住开口问,“先生呢,怎么昨日开始就不见他了?”

      陛下抬眼看了一眼他,呵笑一声,声音变得有些威严,“昨日大张旗鼓的在皇宫找人,别当朕是死的了,你看看你像是什么样子!你还是像是太子吗!”

      他又说:“谢太傅身体不适,离宫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朕也不清楚。”

      傅砚辞不相信他说的话,放在以前谢亭行去到哪里都会跟他说一声的,这次突然消失,一看就是不正常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一份奏折直接丢在了他的脚边。傅砚辞拿起来一看,上面真的是那个人的字,上面的内容写得清清楚楚,就是他自己消失的。

      “儿臣明白了,叨扰父皇。”他行了一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傅砚辞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年。

      谢亭行整个人已经憔悴了很多,而且也瘦了很多,脸上不再有以前的笑容,更多的是愣着发呆。

      傅砚辞堵住拦着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死心,“你说过会陪着我过生辰的,当时你人呢,我等了你很久。”

      谢亭行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想着往另一边离开。

      但傅砚辞哪里会放过他,拉着他的手,直接把人往墙边扯去,然后自己挡在了前面。他看着谢亭行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谢亭行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含了一把刀一样,“臣没有什么要说的,对殿下的承诺,是臣的过错。”

      傅砚辞的头直接靠向他的额头,垂着眼看着他。然后拉上了他的手放在谢亭行自己的心脏上面,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

      “不要骗我了,好不好?一年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每天活得像生不如死一样。没有你,我每天只能去陪陪母妃。”

      傅砚辞另一只手直接摸上他的脸,“说过恨你是假的,不想你也是假的,只有喜欢你是真的。”

      谢亭行推开了他,一字一句说道:“殿下还是忘了吧,臣已经心有所属了。殿下以后是皇帝,是后宫佳丽三千人,臣一个男子,并不是这其中的一人。”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傅砚辞反应很快,刚才的话他也听进去了,直接跑向谢亭行那边的方向,把人拉向了自己的宫殿。

      虽然谢亭行比他高,但是力气却没有傅砚辞大,再加上他最近状态不好,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傅砚辞把人拉进了房内,直接把门关上了。

      谢亭行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我跟殿下,只不过是看着你可怜罢了。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也会这般对待。”

      傅砚辞心有些梗住,说话也不利索了,“也...也会让其他人亲吗?也会一直陪着其他人吗?”

      谢亭行看着他没有说话。
      “明白了,你走吧。”

      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谢亭行了,就算是两人碰到了,也一句话没有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倒是傅砚辞心开朗了不少,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对于学习其他的东西也特别的积极。

      只是春猎的时候,所有官员都必须到场。谢亭行身着红色的官服,手里还拿着一把弓,头发束起,整个人气质干爽。

      他牵着马,站在了一个角落边,看着热闹的场景,心里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突然,他的马躁动了起来,慌乱之中,他也不知道躲去哪里。谢亭行松开了马绳,就在那匹马想要冲向他来的时候,他就被拉了起来。

      “殿下......”
      谢亭行坐在了傅砚辞的马上,他们跑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个发了疯的马则是跑向了狩猎的区域之内。

      “飞玄,你是想死的吗!”
      只见一头老鹰停留在了他的手上,翅膀也收了起来,它的表情莫名的看起来有点心虚。

      谢亭行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老鹰接触过,他有些心惊,只能抓紧了马绳,让自己有一份安慰。

      倒是傅砚辞,直接下了马,跟他一句话都没说。飞玄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动也不动的。

      但是谢亭行还是能听到他说了什么,“下次再这样害人,就不带你来了。”

      谢亭行抿了抿唇,慢悠悠的下了马。

      这次的春猎他只不过是来充当人数的,最后狩猎最多的人就是傅砚辞,也或许是因为他有一只老鹰的加持,所有人都不敢跟他抢。

      谢亭行被封做了礼部侍郎,所有人都为他庆祝,但这里面的真相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知道。

      陛下才不是觉得他有能力,而是想要把他牢牢的关进皇宫这个牢里,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逃出去。

      一年多前傅砚辞的生辰,他被陛下叫去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本想着应该不会说太久,他就直接去到了陛下那里,打算在敢去傅砚辞那边。

      但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一年。

      那天的殿中除了陛下,还有一个人,他身着着道袍,年岁已经过百了,脸上的皱纹多的快要看不见五官。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陛下呵呵笑,让他坐了下来,随后那个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近打量着谢亭行。

      随后又看向陛下,跪了下来,“陛下,这乃天选之人啊!没有人能比他更合适了。”

      “此话当真?”陛下直接高兴得站了起来。
      那个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谢亭行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很想离开,但是陛下又没有允许,只能看着他们两个打哑语。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要是再不走就有些来不及了。谢亭行现在坐在椅子上,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陛下走了下来,拉着谢亭行的人,“卿可是对朕忠心,可是能为了朕上刀山下火海?”

      谢亭行点了点头,“陛下是为了大齐的百姓好,臣自然是能为了陛下鞠躬尽瘁。”

      陛下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了一杯茶,示意他喝下。

      没有防备的他,一口全都喝光了。没过多久,谢亭行的头开始晕沉沉的,头脑也没有了意识,直接昏死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不是在殿中,还是在一个房间里面,那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椅子。

      谢亭行看着紧闭的大门,任由着怎么打开,都没有办法,外面应该是锁死了。

      回想刚才,难不成是陛下把他关进来的?
      谢亭行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这个可能性虽然不正常,但是最后他接触的人就是陛下还有那个人。

      他坐在了椅子上,观察着周围,四面都是墙,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大门。

      突然大门被打开,一群的人走了进来,所有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

      谢亭行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想着直接冲出去,但是还没有到门口,就被推了回来。

      他倒在地上,好几个人直接把他的手脚都按住。其中一个人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忍受着疼痛,谢亭行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只能看着自己的鲜血不断的流出,那帮人又拿上了一个碗接住。

      就这样,一周一次的刑罚,每次割完之后,都会有一个大夫敢来,帮他恢复手上的刀疤,以至于这一年,他的手上都没有伤痕。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第一刀过后的第三个月。

      陛下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看着比一样都要憔悴的谢亭行,桌子上还放着一口没有动的白粥,他叹了一口气,“卿这是何必呢,这样只会更快的死去。”

      谢亭行没有看他,只是愣在原地,“陛下这是为了什么,不妨告诉臣。”

      陛下现在他的旁边,把白粥推向了他,“卿一头的白发,在世间罕见,听说卿的血更是奇特,能让人长生不老。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大齐、天下,朕都能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他越说越激动,“卿想要四海平生的愿望,朕也能实现!”

      谢亭行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陛下看着他,又补上一句,“辞儿也知道了,或许他更想复活自己的母妃。卿呆在这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亭行在那里呆了一年,不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放他离开了,只是还是让他待在了皇宫里,一步也不能离开。

      一年都没有炼制丹药成功,或许他是放弃了,也或许是要找到更好的办法。但这些事情,谢亭行已经不想知道了。

      他不想在掺和其中,他们父子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了。现在的谢亭行,只想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往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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