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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意义不明的问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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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试的那天早上,太阳光刺穿了所有云层,依旧兢兢业业地铺洒在这个号称气候宜人的木叶村地表。
我难得没有迟到,比规定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地站在了忍者学校的门口。
狭小的路上人满为患,还没有到入场的时间,我和一堆外村忍者一起被拦在校外原地发呆。
为了第一场的理论笔试,学校特意清了几间低年级的教室来用作考场。透过玻璃望着座位空荡的教室,我发现,我已经想不起来那天的自己是如何度过不用上学的一天的了。
“噢噢!原来你也到的这么早哇!!”
这股近乡情更怯的奇妙胸臆还没来得及抒发,就被来自李洛克的关怀一击给打碎。
“李前辈——!”
感受到一股恐怖麻痛的我立马去搓自己的后背,在接触到第三班集体的目光后,那句满载疼痛的骂声还是被用力吞回肚子里。
刚才胸腔里透过一声贯通的闷响,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脊椎都被打出来了。
李给我比了个阳光开朗的手势,大白牙迸射出刺眼的光线:“抱歉!刚刚训练完毕,忘记收好力道了!”
“没、没关系!”我也哆嗦着手伸出一个拇指:“这种程度、一点都……不疼!”
拘谨地和另外两位第三班的成员打过招呼后,在这颗树下发呆的人从一个变成了四个。周围弥散着没有任何话题可以驱散的尴尬,让我忍不住掏出了小书包里的笔记本,假装开始复习。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从树荫下面扫到了我的脸颊,我抬起了手中的笔记,不耐烦地给挡住。
没错,又是那本假花日记本。
尽管上面有着我不为人知的未来规划、和画得奇丑无比的宇智波佐助小人,但如果从正序翻开的话……其实还是记了不少课堂笔记的。
“哦——真厉害,用了好几种颜色的笔呢,”
天天毫无征兆地凑到了我的旁边,饱满圆润的包子头蓄势待发,直直撞向我的脑袋。
“那个,”她转移了一会视线,最终又落回到了我的本子上:“虽然说马上就要进考场了,但是能不能让我也……”
听闻前辈有需求的我立刻会意,将日记本倒序中的秘密用夹子夹好后再递给天天。后者珍而重之地接过,随后快速地开始了临时抱佛脚的行动。
以我的知识储备,忍校时期的理论笔记已经可有可无,把它拿出来的唯一作用就是挡个太阳而已。
但是很快,围着笔记本临时抱佛脚的变成了整个第三班。
“暗号破译、忍具保养、毒理研究……!噢噢,好全的笔记!我感觉我的底气更足了!”
“等下小李!”天天学姐猛地压下李洛克快翻出了残影的手,“你翻得太快了啦!我跟宁次都快看不清楚了!”
书页仿佛被疾风刮过一般哗哗向前,直到了印着花纹的扉页。
“诶?”
天天对着纸上一堆抽象的色块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特殊的加密记号吗?”
三个好奇的脑袋凑在了一起,互相沉默着端详一会后,最终由日向宁次做出了判断。
“这大概……只是涂鸦吧,”上一届的天才的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犹豫,“特意放在扉页这种地方,或许不是课堂笔记。”
“这画得是不是个人啊。”李洛克的直觉十分惊人。
见他们马上就要猜出答案,我的脑袋也加入了其中,并伸出手来,强势地将宇智波佐助小人盖了回去。
“这个嘛……”我的眼珠四处乱转,祈祷不会看见那个会令在场所有人一目了然的、蓝衣白裤的宇智波佐助。
“这个就算了,这个不可以看。”我对前辈们使出全力地摇头。
——
经过第三班一番丝毫不排外的商议,三位学长学姐决定带着我一起打好保存实力的掩护战,坚决不让竞争者摸清我们的底牌。
眼看姗姗来迟的大贯兄弟俩被挤到了队伍的后方,两人握着吃了一半的早餐龇牙咧嘴地在人海中沉浮。刚想说前辈们再见我要去找队友了,天天学姐就按住了我的肩膀:
“安心啦,”她冲我挤眼睛,“你的队友不会走散的,反正进到考场以后也是随机排座位嘛。”
一想到一会可能会挨出云子铁的打,我更加不情愿地往后退,嘴里推辞着他俩等不到我会着急之类的胡话。
我还没退出去多远,考场的大门就正巧打开,人群开始向前涌动,我像被浪潮推着一样被迫向前。天天挂上一丝满意的笑容,叫已经回不去的我放下心来给她背题听。
乖乖背完十四条暗号破解式后,我在口干舌燥的间隙抬起头,301教室的挂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在眼前。
第三班的前辈们互相暗中示意,也像宇智波佐助一样,是干净利落地、一眼就看出了幻术的端倪。
一眼望过去丝毫看不出来破绽在哪的我,虽说早就把剧情刻进了脑子,依旧感受到了浓重的挫败。
“……这里是二楼对吧。”为不显现出自己的愚笨,我只能跟着他们附和。
李对我使眼色,“不,这里是三楼哦。”
往常为人踏实的李洛克居然也会扮猪吃老虎,我回之以惊异的眼神。他比以往更加愣头青地搓了搓拳头,热血的目光就快把301的两扇对开门给点燃。
“好了,我们一起进去吧!”似乎根本没有戒备心的几人大声地打着气,说着就要往里跨。
我捂着下半张脸假装沉思,没敢和他们一起演戏,以防门卫组的其中任何一人认出我来,然后心血来潮地也给我补一脚。
在假的301门前,躁动的人群很快就遮挡上来,密不透风地把即将成为案发现场的楼梯口给围住了。
“这样就去参加中忍考试吗?还是就这么算了比较好吧?”
神月出云故意找茬的话语越来越大声,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秒。
三秒过后,莽撞闯门的李洛克被俩个门卫毫不留情地踢飞,并砸倒了好几个人。多亏我的先见之明,这波攻势连碰都没有碰到我。
“你还好吗李前辈!?”
我装模作样地关切大叫,可惜人群挤得太密,现场情况就是想过去察看也有心无力。下一个挨打的天天学姐和李洛克飞出了同样的高度,最后白净的脸上多了一丝血痕。
我继续烘托气氛:“你还好吗天天前辈?!”
“理莎……拜托了,别过来……”她超爱演地对我伸出了颤抖的阻止手势。
但不幸的是,那个由钢子铁变身的、动不动就吸一下鼻涕的挫挫中忍,在听到了天天喊出的名字之后,便向我投来了锐利的视线。
我大隐隐于市的计谋失效了。
“大贯理莎是吧?”
钢子铁不友好地把脖子转出了响声,向着在角落蹲蘑菇的我走来。
随着重重地吸鼻涕声,他恐吓道:“还没开考就吓得躲在墙角了?像你这种胆小鬼,还是快点退出考试吧!”
接着就是公报私仇的一脚,我还没来得及口出恶言,便也飞了出去。
“理莎——!”佯装弱鸡的两人叫得甚至比刚刚的我还要凄惨。
我浑身紧绷,刚准备好砸到冷冷硬硬的地上,但头部先是感到了温度,而后背部忽然被什么给软软地支撑住了。
夜行波之国然后砸倒宇智波佐助的噩梦再次在我脑中重演,我战战兢兢地泛起了鸡皮疙瘩,害怕春野樱小姐会不会就此与我绝交。
但随着缓慢的抬头,我发现这次天意似乎终于站在我这一边了。
“你们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对大家动手?!”
漩涡鸣人愤怒地在我头上咋咋呼呼,一股大喊大叫带出的热气掠过头顶。外套应该是新换的,但是熟悉的气味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偷用了我的洗衣粉。
我还在仰头思考他的洗衣粉是从哪里来的,后者忽然低头,差点结实地撞到我的鼻梁。
“理莎!你有没有撞到哪里?!”
我只蹭着他的衣服摇头,不想张嘴回应。否则就要把他说话时候喷出的热气给吞进去了。
“理莎!你怎么样?”
春野樱小姐也并无芥蒂,她很快地挤过人群,蹲过来察看我脸上鞋印状的伤痕。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无视掉了眼前准备打架斗殴的几人,把目光偏到旁边的墙根去。
——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地、砸到了漩涡鸣人身上。
——
李前辈的表白意料之中地十分失败,在他垂着头失意的间隙,我只能重重地拍几下他的肩膀,在表示同情的同时,稍微发泄一下早些时候被捶了后背的怒气。
“还会有机会的,”我在李的旁边安慰,“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安慰的效果立竿见影,我不知道他在短短几秒内都在脑子里幻想了什么。总之,消沉了一会的李洛克最终还是面色潮红地打起了精神。
只是漩涡鸣人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控诉。
“理莎!”他嚷嚷得大声,本来对他没有一点兴趣的日向宁次都因此回头注视。
漩涡鸣人张开了双手,悲痛得像是看到我叛逃了似的:“你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再说吧。”我抓抓脸颊,糊弄到底。
毕竟刚刚才积极地充当了我的缓冲垫,结果转头我就和第七班的对手们混在了一起。
我心知自己站错了队,虽然面色上充满了无所谓,但始终没和漩涡鸣人对视。
可惜天天学姐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善使忍具的有力右手一直霸着我的肩膀不放。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她把我往通向三楼的楼梯间里带,让我无暇再顾及漩涡鸣人的小情绪,“作为一直以来带着你一起训练的补偿,就麻烦你再把解药调配背诵一下吧~”
301果然人挤人,塞得像密不透风的罐头。多亏了动画里的鱼眼镜头,我从没想过狭小的忍校教室能塞得下这么多人。
其中不乏目光不善之辈,不怀好意地扫视过刚刚进门的我们。
“好啊,看来对手基本都到齐了!”
天天学姐终于松开我。她将指骨捏得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挨个炸响,示威般的举动引来了更多的注视。我不想大出风头,于是主动塞到了人群深处。
“哈啊……真嚣张。”
黏腻如鼻涕纸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正性别为女的大蛇丸撩了一把光泽欠缺的头发。
“又见面了,木叶的小鬼。”
“啊。” 我仅抬起手掌示意,敷衍得像打卡时不小心碰到的同事。
“你是一个人来的?不成组的话,是不能参加考试的呢。”
鬼知道大蛇丸为什么突然和我攀谈起来了。
大概宇智波佐助一直没出现,大蛇丸已经忍受不了当背景板的无聊了。
“……我的队友们被挤到后头了。”我浑身不适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作出了类似爸爸妈妈一会就回家的解释。
他还想说点什么,嘴张到一半,一阵巨大的推门动静瞬间勾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于是全场的目光转移向了雷霆登场的第七班三人。
大蛇丸望着门口的方向,舌头没兜住从嘴角掉了出来。他不再搭理我,匆匆穿过人群,坐到了最适合观赏宇智波佐助的位置上。我终于得以舒展皱缩的四肢,长出了一口劫后余生的叹气。
“喂,你们几个,还是不要这样吵得比较好……真是的,又不是去远足。”
在衣着鲜艳的九名新晋下忍之中,突兀地钻出了配色黯淡到和背景板融为一体的药师兜。他的平光镜闪过一丝反光,而后才露出了无害的双眼。
一无所知的几人显然不把兜当作什么厉害角色,或皱眉或疑惑地望向他。
“嘛,都是些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他展露出了怀念的笑容,“让人想起以前的自己。”
九人面面相觑,在一片外村考生的敌意包围中,药师兜头上的木叶护额忽然就显得和蔼了许多。
一番交谈之后,兜颇为不好意思地挠头。
“……今年的话,已经是第七次参加考试了。”
“哈啊!兜学长真厉害啊!”
前辈的屡次折戟竟令漩涡鸣人不合时宜地伸出了拇指。我小小地代入了一下,七次都没有上岸还被夸厉害,我可能会想不分青红皂白地先给他一拳。
与我不同,兜反而作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那么,对可爱的后辈……”他从腰后的忍具袋中拿出了一叠忍识卡,桌游卡似的纸牌被他铺在地上。
“就稍微泄露一点情报吧。”
兜对于各国军备相互牵制的解释十分漫长,漫长地我想原地瞌睡。直到宇智波佐助的发言切中重点。
“那么,有记录个人信息的卡片吗?”
“有的哦,”兜的手指间夹起一张新卡,“是什么你很在意的家伙吗?”
在宇智波佐助的要求中,李与我爱罗的简历被曝于人前,我爱罗的履历中的B级任务经验更是令在场的下忍们为之侧目。
我无语地看向跟着一起起哄的漩涡鸣人,他和周围人一样瞪大了眼睛,就好像他们第七班从未做过B级任务似的。
想到那个强开的B级护送,我的思绪也随之落回了积贫积弱的波之国。那卷本应属于大贯兄弟的查克拉卷轴,现在依然存于我的忍具包中,并且固执地把忍具包的表面撑得突出一块。
撑起的硬块一直戳着我的屁股肉,仿佛在抗议尊贵的它不该出现在我狭小的包袋里。
眼前的众人对着地上的忍识卡围成了一圈,从不屑于凑热闹的我忽然挤了上去。
“除了本场的考生以外,”脑子里冒出了什么捉摸不透的东西,我对兜连敬称都忘了喊,“你能查到其他忍者的信息吗?”
“可以一试,”兜推推眼镜,“那么,你要查谁的信息呢?”
我紧了紧手指,在九名同级下忍的注视下,“我要查……日暮阳雪。”我说出了老师的名字。
——
日暮阳雪去年才当上上忍,此前当了多久暗部我不清楚,只能期待一下兜曾经收集过她的边边角角。
空白的卡片在药师兜的手指下慢慢旋转,在我自认恳切的等待中,终于露出了代表着希望的彩色。
“嗯……”他没有先展示给我们看,而是独自拿了起来,等待上面的数据渐渐显现。
“是五年前参加中忍考试的前辈,如今晋升得很快,已经是带队上忍了。”
为什么不给我看?我对忍识卡橘色的背面疯狂皱眉。
“有什么不可以看的吗?”
“没有没有,”兜连连摇头,“只是,日暮前辈既然已经是上忍了,轻易暴露上忍的信息……我想可能不太合适。”
兜缓缓地把正面展示给我,右上角印着我所熟悉的那张脸。年轻几岁的日暮依旧死气沉沉地绷着脸,仿佛镜头前的那位是欠了八百年的委托金。
五维战力图是【???】,下方的任务次数里,B级以上的记录也全部是【???】。
我的目光又转回到了日暮的照片上,那时她的头发还没有现在这么灰,硬要说的话,更偏像棕色一点。
我还想多观察一会,心中就像是在计时的兜已经收回了忍识卡。他雨露均分地望向其他人,“还有哪位可爱的后辈,需要查看一下对手考生的情报吗?”
“我、还有我!”
在我其后,漩涡鸣人踊跃地举起了手,他啪得把手指向我:“我想看看理莎有多强!”
刚抽出一张新卡的兜脸上浮出疑惑,“理莎?想查看情报的话,最好说出全名哦。”
漩涡鸣人居然已经把我当成他的对手了。想到这里我的额角突突地跳,“……大贯理莎。”我语气不好地替他补全了我的姓。
“ ねえ,理莎刻苦训练那么长时间了,也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吧!?”
他居然还敢咧着嘴向我邀功,我剜了漩涡鸣人一眼。
没错,是很想知道,但是不想在场的其他人和我一起知道。
卡牌在地上旋转,大概因为我级别不高的缘故。兜没费什么力气就让卡面上浮现了信息。
忍识卡右上方的【大贯理莎】端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头顶的狗啃刘海却把好不容易撑起的专业性给破坏得彻彻底底。
“……大贯理莎,年龄与在场的各位是同龄;隶属木叶下忍第五十二期第二班,队友分别是大贯——”
“这些我们都知道,跳过吧。”性急的井野小姐不耐烦地挥手。
“嗯。任务经验,D级……”
“B级0次,A级0次,S级——”助人为乐的兜学长一条一条的读过去,却在S级的记录后停滞住了。
“诶——?”漩涡鸣人叫得最大声,“这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跟其他人一起伸过头去看。卡面上,紧随S级后所浮现的,是一个单薄的、意义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