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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一轮强劲的音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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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所感叹的“第二班无所事事的样子”没能持续几周。譬如今天,天还没有亮,我们就被日暮抓壮丁了。
木叶村的大门十分高大气派,顶端插在清晨薄雾里的模样让我一瞬间幻视从前的高楼大厦。今早来交接班的是老朋友出云和子铁,但早起的低气压让我完全没有打招呼的欲望,队内的日常寒暄全靠晴里一人完成。
“难得日暮上忍抽得出空来,如果没有你们来帮忙,今天可就有的累了。”
神月出云隐蔽地给日暮比了个拇指,可惜日暮的目光对着村外道路的尽头,完全没有接收到来自后辈的奉承。
登记处的桌上已经高高地摞了一排新印的纸片,照里几次想偷看,都被日暮身上公务中的气势给吓缩了回去。
“所以,我们今天的工作到底是……”
“——来了!”
没等晴里和两位木叶守门人咨询完工作细节,熟悉的、来自于日暮的冷峻提醒就打断了这一其乐融融的工作氛围。
身作她的学生,我想我们已经习惯这种草木皆兵的日常了。来者不是什么目标毁灭木叶的敌人,首先从远方地平线冒出的,是数名风尘仆仆的外村忍者。
“没错!今天的工作任务就是……”
出云和子铁看起来丝毫没被日暮的气场影响到,他们手脚麻利地把疑似是单据的那摞纸片堆到我们手里:“核对中忍考试考生们的身份和材料,以及给考生们发放通行证!”
——
时代变了,登记处的章已经进化成了无需印泥的回墨印章。如此歪斜的科技树令我相信,再过不了十几年,结束了火〇〇者主线的木叶村就要彻底摆脱纸质化,步入信息化的潮流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顺应忍者们的身体素质,印章被定制成了需要大力下压才能盖上的反人类模样,我在后方为思考如何更省力的盖章而抓耳挠腮。
手上已经按出了红印子,一个普通的通关工作竟被.干成了体力活,我忍无可忍:“我说啊,这个盖章的工作真的没人能替一下吗?”
日暮阳雪抱着双臂横在大路中央,像个警告外村人不许造次的门神一样到处散播霸王色霸气,我偷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视线。如此实力,已经将明目张胆的偷懒变得合理化了起来。
在我身旁,忙于接递材料的照里活像个流水线上的传动带,我也不想接替这样紧巴的工作,于是把目光放到了正在核对身份信息的晴里身上。
“就决定是你了!大贯晴里,快点和我换工位!”
没等晴里不情愿地反驳,出云子铁先提出了异议。
“这个嘛……前端接待的话,还是晴里君这样看起来和颜悦色的家伙来比较合适吧?”
两位原守门人也像日暮一样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叉着手站在旁边就差一段八卦给他们的摸鱼日常添点气氛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意识到第二班像实习生一样地当了免费苦力,我的战火终于烧到了他们俩身上:“两位前辈一直忙于用视线检查各位入村考生,虽说我明白守门工作的分量,但是影分身还是可以分出来的吧?”
两人噤了声,并对视了一眼。
这之后回墨印章的弹簧声依旧不绝于耳,但这次终于是响在我身后了。
“哎呀,用前辈的影分身来给你打下手,你可真是想得出来啊。”影分身子铁开始为自己的身份抱怨,在用力到龇牙咧嘴的同时还有力气打抱不平:“还有,为什么非要分身来盖章,明明分身用来通关检查更合适么……”
维权成功令我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也有了对着考生们展现服务精神的精力。
我敬语混用口齿不清地倒豆:“はい!感谢您远道而来,让您久等了!现在立刻为您准备考生通行证!”
考生们或木着脸或受宠若惊地接过我双手奉上的通行证,偶尔素质比较高的家伙还会回以道谢,陌生的岩隐女孩面带疑虑:“……谢谢。”
大贯照里偷偷和弟弟说悄悄话:“喂,这家伙该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怎么说呢,这样的接待风格……感觉有点像甘栗甘的店员。”
也偶尔有家伙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地来找难看,“哦?木叶的登记处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嘛啊,该不会是表面功夫吧?”
“很遗憾我没能帮上忙,实在给您添麻烦了!”我啪得把腰弓下去,手掌横向站在旁边放空了许久的日暮阳雪:“如果您有任何疑问与建议的话,欢迎与我们的日暮上忍反映!”
大多数不怀好意的人在见到日暮的臭脸后都会乖乖噤声,毕竟没人想和势大力强的木叶杠上。少数之中的少数才是那些真正的刺头。
“通行证已经准备好了,入口的话请向这边走!”
“谢谢你啊。”一丝阴冷的视线划过我,叫我浑身泛起激灵,险些让脸上服务性的假笑挂不住。
少数之中的少数……就比如现在在我面前站着的,戴着斗笠的瘦高女人。
——
大蛇丸所带领的一群音忍并没有过多为难我们几个小屁孩,只是路过日暮的时候,他皮笑肉不笑地与日暮对视了许久。
“有事情吗。”日暮本来就臭的脸拉得更长了。
“没有哦,”披着女人皮的大蛇丸发出意义不明的渗人笑声,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木叶村真是个好地方。”
日暮的手已经放到了刀把上,大蛇丸见此也不再纠缠。她重新拉下斗笠:“不要紧张,音忍是第一次来木叶,我们不过想好好打个招呼罢了。”
大蛇丸走后,大贯照里抱着自己狠狠抖了几下。
“什么人啊!”他的蠢脸皱成了一大团,“搞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我哼笑两声,看准时机,把晾得冰冷的手一下塞进他的后脖颈,成功令大贯照里在一堆外村忍者面前发出尖锐爆鸣。
原著对大蛇丸的描写通常都是“冰冷滑腻”之类形容蛇的词汇。但介于蛇的鳞片其实干燥又可爱,已经亲自体验过大蛇丸气场的我,此时更愿意将其形容为【不小心摸到了放凉的鼻涕纸】之类的猎奇体验。
大贯照里愤怒的反击被我矮身躲过,本来井然有序的登记处一下乱成了一锅粥。
“啊,正好快到中午了,”休息到位了的钢子铁本体看了眼挂钟,“看起来这些考生也是上午前的最后一批了……稍后各位可以开始午休了哦。”
——
早上出门前包好的饭团已经冷得透透,吃到胃里凉飕飕的感觉让我一下回想起了之前那次声势浩大的腹泻。
“你有必要抠门成这个样子吗?”在吞咽食物的间隙,照里不满的目光来回地在我身上乱扫,“进来蹭空调还外带食物,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怎么了,作为我的队友,你俩不是已经在这里消费了吗。”
我没有他俩那么高的道德素养,白了一眼照里后把饭团吃得更心安理得:“万一下午我在一堆外村人面前热到昏倒了,那才是真正的丢脸。”
虽说有了小小的任务收入,但与阳光大独栋的距离还是十分遥远。在这个没有医保也没有公积金的、缺乏职工福利的木叶村,开源节流就显得十分必要。
我把饭团的包装团了几团,又远又准地抛到了垃圾桶里,“你们真是什么都不懂。”
距离下午开工还有些时间。我亲爱的队友们吃完饭就立刻解散,没有留下一丝让我继续蹭空调的机会。
叫人头晕目眩的正午太阳和我一肚子的怨气接连发酵,最后居然得出吃饱了好想在哪里睡一觉的结论。
……算了,反正是劳动力明显过剩的通关工作,迟到几分钟也无所谓的吧。
甘栗甘前的长椅,行道旁边的石凳,我挨个躺了一遍。夏日的燥热如影随形,我还指望它们能吸走体表的热量,没想到已经被阳光捷足先登,早就炙烤得滚烫了。
我瞌睡的视线虚浮地向上,看见了村中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
忍者是一种对于休息环境不太挑剔的工种,最夸张的我还见过蝙蝠一样倒吊在树上睡的。
我很小就养成了哪里都能睡的好习惯,唯一需要讲究一下的,就是最好能精挑细选一下树杈的弧度,以防未来可能出现的脊柱侧弯。
行道只有一侧被树荫覆盖,我缩在凉爽的树荫里小心前进,仿佛一只沾到阳光就会暴毙的吸血鬼。
我走过了两条半街道,终于在防护栏边上出现了那根令人满意的那根树杈。
趁着四下没人,我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树真是讨喜又全能的生物,木头能砍了造房子,枝干能遮风避雨,酷暑下还能发散水汽。
感恩翀也上忍……感恩把我带到气候宜人的木叶村的翀也上忍……
躺在臂弯状的树干中央,在树荫与林间光点的笼罩下,我那被热得几近扭曲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了安详。
——
吵醒我的是来自树干上的轻微晃动,好像睡得正酣时,枕头边传来手机闹铃的恼人震动。
偶尔有人会掠过树干,忍者往往都有不好好走路的坏习惯我理解。可这下树干震了好几次,然后原本身下枝杈完美的曲度变得歪斜了。
有人跟我挑了同一棵树。
我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下午的工作睡过头,因此并没有让出宝座的打算。在毫无形象的哈欠之后,我阴沉着声音道:“这里已经满员了哦。”
“什么——什么时候?!”
对方一惊一乍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惊讶,听得我心里荡漾起小小的得意。
——如此出色的隐匿天分,看来我必然能在第二场考试中如鱼得水!
在揉过眼睛,看清来者是谁后。我的雀跃一下少了一半,“啊,是你啊。”
“怎么会是你?”
“午休啊,这么热的天真是让人不得不午休。”
宇智波佐助一副刚刚结束任务的装束,连忍具袋都是鼓鼓囊囊的。身作卷王,他对我散漫的状态并不满意,眼中逐渐露出了对懒蛋的淡淡嫌恶。
我盯着他屁股后露出的忍具袋发了一会呆,才想起来这段【宇智波佐助上树】好像是个剧情。
手鞠红着脸侧头的场面在脑中呼之欲出,令我忽然眼冒精光。并不是因为觉醒了什么新的性取向,而是我终于又发现了表现自我的机会。
“在人才辈出的十二小强中展现先进”本来就是个叫人苦恼的问题。如果说能够顶替宇智波佐助,抢先把木叶丸从勘九郎的手中救下……
我吸回差点掉出嘴的口水,看宇智波佐助的眼神逐渐像是在看档案上的奖励记录。
——虽然难保不会影响部分剧情走向,但有拥有一大堆闪光tag的宇智波佐助铺垫在后,大概不必担心一尾这个小疯子会对我感兴趣。
心怀着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我抢在宇智波佐助之前,先拿了一块石头捏在手里。
“……你拿石头干什么?”宇智波佐助忍不住后蹭了半步。
我避而不答,目光已经锁定了树下的那片事故发生区:“看你的样子,第七班是解散了对吧,还往树上藏什么呢?”
宇智波佐助的嘴巴抽抽了半天,大概硬是没能想出合理的解释。于是他的头往旁边用力一偏:“和你没关系。”
我把手里的石头高高掂起,最后帅气地横手抓住:“那我拿石头也和你没关系。”
——
首当其冲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是三个落荒而逃的小屁孩,紧随其后便是愤怒的春野樱小姐。
她的头发已经随风高高地炸开,叫我幻视起漩涡鸣人那伟大又暴躁的母亲。
我的视线跟着他们越走越远,远到直接消失在了街道的那头,才发现我屁股下面的树根本不是原著里正对着案发现场的那颗。
“你什么情况啊?!”我一拍树干弹起屁股,没忍住瞪向宇智波佐助:“怎么连树都能选错!!”
因着我恶劣的态度,宇智波佐助的眉毛旋转在一起,逐渐拧成了疙瘩。
但当下已经没空管他的情绪了。我脚底猛蹬,对着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春野樱小姐奋起直追。
沙忍三人组也渐渐露出身影,我看出是勘九郎正打着头阵。木叶丸正飞速向他所在的方位狂奔,为了显示“撞到人”这一桥段的合理性,他甚至还一直回头关注着春野樱小姐的追逐进度。
“站住——!!”春野樱小姐的叫骂声贯穿了整条街。
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如果还让金贵的小少爷如原著一般地、受到外村人的提领威胁,就算是我的严重失职了。因此在算好勘九郎能够拽住木叶丸的位置后,我毫不犹豫地直接掷了出去。
木叶丸还在不带眼睛地往前逃跑,那颗关键的石头道具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冲着二人即将相撞的那个点飞去。
我的瞳孔越收越紧,我感觉心里面激动又紧张。
石头越发逼近了。
时间的流逝仿佛在以微秒计算,对着身后的追逐怪盯了许久的木叶丸终于回头了,对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沙忍惊讶地张嘴。
在即将撞到勘九郎之前,木叶丸忽然脚底猛刹,紧急调转了方向。
“好险!差点撞到人了!!”小屁孩后怕地大喘气,步子却一点没见小地继续狂奔。
“……什么啊,木叶的小孩怎么这么冒冒失失。”
勘九郎担掉身上粘上的沙尘,愠怒的视线跟随着木叶丸消失在拐角的逃跑身影,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即将袭来的石头。
“那个——”我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
嗙的一声后,我精心挑选过的、个头不小的石头砸到了他的头上。这之后就是——
“……嘶,好疼啊。”
脸黑如锅底的勘九郎摸着脑袋,后知后觉地抬头,而后直勾勾地盯向树上的我。
——
我没有办法解释,我想现在立刻逃跑,村大门那边的通关工作还迫切地需要我的加入。
众人的焦点凝聚在这颗不起眼树上的不起眼的我身上。
“啊?理莎!?”漩涡鸣人当众喊出了我的名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眼神紧紧锁住浑身快冒出黑气的勘九郎,生怕他一个绷不住就扯出乌鸦。
勘九郎的脸色比原著更加难看:“木叶就是这么欢迎风之国的客人的吗?”
姐弟俩扎眼的砂忍护额立刻引起了春野樱小姐的注意:“诶?外村的忍者为什么会出现在村里?”
我很想为迷茫的春野樱小姐解释一下,毕竟我已经干了一上午的考生接待了。
但手鞠先一步拽出了自己的通行证,证上的章印颜色发浅,大概子铁的影分身已经盖得没劲了。
“……就是这么回事,我们是前来参加中忍考试的砂忍村下忍。”手鞠作了一番简短的解释,把那张小小的通行证纸片提在手里展示了一圈。
“既然我们这边已经清楚了,那么轮到树上的那个家伙解释一下了吧。”勘九郎的手摸向身后绑着绷带的傀儡,“如果解释得不能令人满意的话……我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对哦,”脑子不清醒的漩涡鸣人居然帮起了腔,“理莎,你是不是不小心打错人了?”
此时一阵风伴着扬起的沙子出现,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失眠患者也出现了。
顶着巨大黑眼圈的我爱罗冷冷地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无差别地发散了一波杀气后才慢慢打开尊口:
“……发生什么事了,勘九郎。”
“哼,”后者的齿缝中出着恶气,扯出了头的绷带蓄势待发:“刚刚好像被不怀好意的木叶下忍给偷袭了呢。”
场面混乱得叫我有点想吐。
一直在树后作壁上观的宇智波佐助在此时发出了对我的嗤笑,我呼出一口气,用力地搓了一会自己的脸颊。
“那么,我给出的解释……我的解释就是……”
解释就是我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
于是我趁所有人不注意,把手用力地拉到胸前,先是风遁后是水遁地开始飞速结印。
“忍法!”疾风中的我喊劈了嗓子:“——雾化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