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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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孟婴婴看着他忽然变了的神色，挣脱开，扭着手腕看向他：“血玉是什么？”商莽抬头看着她，孟婴婴再次逼问道：“你一直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
“商莽，血玉是什么，告诉我。”孟婴婴向他靠近，不错过他任何一个神色的变化，却见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一度。
商莽被她逼到床榻上，仰起头看她，想要躲避她的眼神，下一秒，被她用力捏住了下巴，掌控着抬起脸：“你居然会害怕？你在害怕什么？”孟婴婴看着他那张脸上出现的神色，心中莫名其妙的有点爽，毕竟从来没见过他害怕。
他这样八面玲珑，虚伪假笑的一个鬼，居然也有害怕的事情。
商莽自己还没想明白，就被她逼问了一通，恼怒着站了起来，伴随他用力拍开孟婴婴的手的声音，他死死盯着她：“想知道？”
孟婴婴翘起嘴角，看着他：“想啊，我想知道你的弱点。”
商莽听到后，在孟婴婴看来答非所问的回答，随嗤笑一声：“你也配。”孟婴婴正要说话，眼前只剩下一缕血雾了，还有那刺鼻的味道。
孟婴婴挥手散开味道，坐到床榻上，指腹摸过那颗红痣，若是周修葺在就好了，就能知道，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
“血玉？血玉是什么？”孔浮生搬来一张凳子，恰好听到这一句，凑上来听，苁蓉瞥见他，往一边挪了挪位置。
周修葺道：“鬼物分为白绿青紫红，达到红的便可以称为是鬼王，世间少有。”
“而古籍中记载，强大的鬼物会凝结出血玉，血玉是鬼王的心脏，有血玉便有其他的情感，有血玉便使鬼王有人的情感，若是没有，鬼王便会跟一般的鬼物一样，心中充满怨恨。”他说了一连串的话，端起茶盏正要喝，忽然发现杯底有一层灰，他顿时放下了杯子。
萧折玉看见，问：“可是茶水有问题？”
周修葺摇头，指了指杯底：“杯底有灰。”
萧折玉举起茶杯正要倒掉，阿悄走了进来，一把夺过茶杯说：“几位，这可不能倒掉啊。”
“这可是保命的茶水。”阿悄说话间，将茶又摆在他的面前，朝他眨了眨右眼。
周修葺无动于衷，浅淡的眸，呈现涣散的样子，显然正在发呆。
萧折玉开口询问：“为何这茶水能保命？”
阿悄向来喜欢好看的人，男女都不例外，见她问，便笑眯眯的回答：“我们杏花村呐，半夜里常常有鬼出来走，村长说只要在杯子里放一点这个香灰，那些鬼就当我们是同类一样，就不会伤害我们了。”
“所以是保命的，我知晓你们身份不简单，我们杏花村是简陋了些。”阿悄翘起一条腿，转动脚踝，低声说：“今年呐，是我们杏花村外来人来的次数最多的一次了。”
这么一听，萧折玉觉得孟鸢可能也到了这个地方，或许有一线希望也说不准。
“有没有一个比我矮一点，很瘦很瘦，扎着一个荷包头，穿着粉色道袍的姑娘？”她问
阿悄在脑海搜索了一会，撑着下巴回答：“听我阿娘说，昨天夜里，也来了两个道人，是一对兄妹，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在村长家中。”
闻言，四人都抬起头，相互对视一眼。
“姑娘，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们？”
阿悄点点头：“他们跟你们是一路人吗？”
萧折玉点点头，阿悄维持着笑容：“原来如此，我阿娘说昨日那两位长得也是十分漂亮。”
她打了个哈切，唇边微笑着说：“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
待她离去，周修葺才开口：“那茶杯里，是骨灰。”
砰！
茶杯摔落在地上，孔浮生原地跳起来，呸呸呸了几声：“骨、骨、骨灰？？”苁蓉一把扯下他，瞪他？：“你生怕别人听不见？”
孔浮生捂着嘴坐下，苦哈哈的看向周修葺：“师兄你方才怎么不说？”
苁蓉也望向周修葺，见他视线极快扫过萧折玉，然后很自然盯着孔浮生开口：“说的太多，累。”苁蓉冷笑着盯着他，周修葺回以一个微笑。
苁蓉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了孔浮生身上，孔浮生刚准备说，你才说了一句话就累了？结果被打的一个措手不及，弯腰咳嗽起来。
苁蓉对着他笑，孔浮生脊背发凉，她说：“帮你清清肠道，方才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孔浮生直起身，挪了挪屁股：“我看你，是想一拳送我上天。”趁她没听见，然后一溜烟跑到一边去铺床铺了。
萧折玉无视他们之间的互动，目光落在窗户上，看着那一团黑影离开。
...
夜半，屋内没点灯，一团黑影爬了进去，床上孟婴婴呼吸均匀，没有察觉任何不对，阴暗的环境内，有水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床榻上爬去，拽紧了她的被褥，钻了进去。
孟婴婴感觉双腿沉重，像是被人拖拽，她猛地睁眼，被窝里什么东西蛄蛹了一下，她拉起被褥向里一看，鬼物缓缓抬起头，对她阴惨惨的张开血口。
孟婴婴只觉得血液倒流，脸色刹那一白，她缩回双腿，跳下床，双腿鲜血不止流到地上，激起那鬼物的渴望，他贪婪地趴在地上，朝她伸出黏腻的长舌。
孟婴婴伸出手，手心出现灾厄，她颤抖着：“你、你、滚、滚、”她急促呼吸，手指发麻，剑柄都握不住。
灾厄周身黑气忽然渗出来，她盯着，猛地将剑收回身体里，她现在心神不稳，不能用灾厄。
鬼物手脚并用，朝她爬过来。
孟婴婴拿起烛台，朝他的右眼狠狠扎了下去，浑身发抖，她咬紧牙：“我、让你、滚、”她颤抖着，一下一下，砸在鬼物的身上，鬼物发出凄厉的尖叫。
鬼被她砸出一个又一个的血坑，孟婴婴双目呆滞的不知感觉的砸，浑身如坠冰窖一样冰冷，鬼物凄厉的尖叫，化作一团黑烟，溜进她的鼻中，她被刺激到，剧烈的弯腰咳嗽，干呕。
脑子一片空白，屋内是她急促，苍白的呼吸声，她眼睛涨红，撑在地上，五指深深扣在地板上，留下血痕。
“孟鸢，你搞得好狼狈。”
“是想让我可怜你？”孟婴婴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眼睛很红，却没有一滴泪落下来，商莽蹲下身，空空如也的心口，抽疼。
商莽拂过她的鬓发，闭上眼，孟婴婴呆愣的看着他靠近自己。
那颗红痣发热，剧烈的滚烫。
一个很轻的错吻，落在她的上唇。
她瞪着眼，干巴巴的看见他长睫颤了颤。
商莽闭着眼，学着那些人类，为自己的“仇人”献上一个吻。
他抵着她的额头说：“我会一直恨你，直到你爱上我。”
商莽轻轻拍着她的背，悠扬的哼着一首童谣：“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他唱的很轻，孟婴婴捏紧他的手臂。
“商莽，你为什么会唱这首歌？”她慌张，眼角落下一滴泪，划过脸颊，这首歌，是姥姥经常唱给她听的，他为什么会唱。
商莽擦过她的眼泪，说：“在我的记忆力，一直都有。”
“你的记忆里...你的记忆里怎么会有这首歌。”她脑子里又是一闪，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来了。
她抓紧商莽，赤红双眼：“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她仿徨的问，脑海里那些片段又闪过。
“你是我的仇人，我这辈子，来找你讨债锁魂的。”他盖住她的眼睛，孟婴婴不是爱哭的人，两次哭都被他看见了。
孟婴婴破罐子破摔，她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抖着身子：“你的怀里好冷。”
“嗯。”
“我想回家。”
“不行。”他哑着嗓子，威胁道：“我的身边，就是你家。”
孟婴婴哼了一声：“你拦不住我的，我必须回家。”反正商莽又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家，她要是回去了，商莽一辈子也找不到她的。
“你闭着眼，亲错了位置。”她说。
商莽不会脸红，手下移，捂住她的嘴恶狠狠的说：“再说话，我就杀了你。”
孟婴婴窝在他的怀中，渐渐闭上眼，一夜，没有之前的那种冰冷，十分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